汉宫惊梦:换脸王妃-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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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刘章说,他没有表明身份是怕吓着嫦熹,一直在找机会说出口。
“呼……呼……”
嫦熹深吸了一口气,趁刘章不注意的时候,使劲拿脚踹了一下快要见到周公的我。我咻的坐起来,擦了下嘴角的口水。
我翻翻眼皮,用眼神给嫦熹传达讯息,‘拜托,我昨晚没有睡觉哎。’
嫦熹把眉毛拧成了很多奇怪的形状,她也用同样的讯号传达向我,‘找你来是帮我办事的,你居然在睡觉!’
“哦……”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用手挡了挡窗外投来的明媚的阳光,咧嘴一笑,‘你们聊到哪儿了?’
嫦熹扶着额头,她看了我两秒钟,翻了个白眼又把头转向刘章。
我愤怒了,因为她明显是在说‘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刘章好像终于把话题收了尾:“昨日我的确不该带你去见皇上,我没想到他会对你轻薄,现在我已经对你表明身份了,所以……”
嫦熹见他快说不下去了,接话道:“我又怎么会怪你,你身为朝廷认命的朱虚侯,身份尊贵,我只是一介青/楼女子,能与侯爷相认已经是莫大的缘分,不会再奢求什么。”
啧啧啧,我嗤之以鼻,她这个演技,绝不输给林青霞和张曼玉!
嫦熹明明是知道刘章身份的,我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嫦熹为何不跟他摊牌,原来是要显得她无辜善良并且不谙事故,很显然她得逞了,否则刘章不会跟他说这些话。
这就好比看电影被人剧透了,但是还要装模作样的很期待剧情一样的满脸泛光。
刘章没再接话,嫦熹也低头不语。
这个时候空气好像都结成了冰,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连我都觉得背后汗毛竖立,非常不自在。
我手托腮,目光挪向坐在我左手边的蒲青,我对他挤挤眼,意思是‘你不觉得我们两很多余吗?’
他平静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留给了我整个眼白。
我忍了!抓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由于太过心急那滚汤的茶顺着我的喉咙滑下去的时候,我感觉我的食道一定都起泡了。
“烫烫!”
我觉得十分丢人,因为他们看我被烫得原地踏步的样子,就好像在动物园看见了一只猴。
尤其是行为恶劣的蒲青,他竟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说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如此笨手笨脚的,倒像个杂耍的猴子,哈哈。”
刘章戳了一下他:“蒲青,你说的太过分了。”
可我分明能感觉到刘章憋住的笑意,我彻底愤怒了,伸出脚使劲跺在蒲青的脚上,我想如果我当时穿的是我那双高跟小皮鞋,他的脚背一定会给我戳出一个窟窿!
“疼疼!”
他抱着脚踝上跳下窜的摸样,也比我好看不到哪去。
嫦熹一脸尴尬,把我拉回了座位上好好坐着:“别闹了。”
可她分明在用眼神对我赞许有加,因为我成功的打破了现下尴尬到死的气氛。
刘章喝了口茶,等酝酿好了话头才开口问道:“你认识嫦美人吗?”
嫦熹一惊,双眸暗淡,歪头问道:“她是谁。”
“她是皇上宠妃,只可惜前阵子难产而死,所以皇上非常挂心,可能你和她样貌有些相似,才会认错了人。”
嫦熹握住杯子,低下头:“这样啊……”
若说嫦熹是个演技派,那她唯一的死穴就是刘盈,不管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提到她‘前世’的这个夫君,仔细一些就能察觉到她的不自在。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哭得极为崩溃的嫦熹,一时间有些心疼她。
每个女人最柔弱的一面就是情字了。
方桌下,我暗暗的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拉了拉,露出我难得温柔的目光,告诉她‘你可别因为刘盈露出破绽了’。
嫦熹吸口气,对我点了点双眸。
可是偏偏就是有些不懂看气氛的二货,比如蒲青。
“熹姑娘可真是奇怪,我们家少主三番两次的救你,你都要拒绝,为什么一定要留在妓馆呢?”
嫦熹平静答道:“人各有志,你们为得保家卫民,我却图得一生温饱。”
☆、第 88 章
赌约(3043字)
蒲青非常不屑:“什么方法不选,偏偏要在妓馆图温饱?”
“你这人!——”我拍了下桌子,震的桌上的杯子都抖了三抖。但我突然发现自己这样和一旁淑女坐姿的嫦熹一对比,显得我很没素质,活像个地痞流氓。
于是只好收起手,以最温柔的声音对着蒲青说道:“你到底算是那颗葱哪根酸呢?这是我家姑娘和你家少主之间的私事,咱们做下人的怎能随便插话,难道你真如我所说一直暗恋你们家少爷不成?”
我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宁静悠远,特别像个得道高人。但眼里却对蒲青烈火熊熊。
“你这个土丫头别乱说话!”
我鼻孔撑大:“你说我什么?”
蒲青提高嗓音大喊:“土丫头!名字土,衣服土,长得也土!”
“你可要小心你身上的二百零六块骨头了!”
整个话头到我和蒲青身上算是彻底崩溃了,刘章和嫦熹为避免我们两真的打起来,便早早的道了别,看得出来,如果不是我搅了局,刘章是有些话还没对嫦熹说的。
嫦熹招来了小厮送刘章和蒲青出了门。
嫦熹啪的关上门,我心里一抖,心里想着她下一句台词就是‘你果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我双手护胸,生怕她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因为如果我没猜错,嫦熹这次是想要跟刘章摊牌的,她要以兵马图这个情报来获取刘章的信任,然后一起歼灭吕雉。
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情,我的确是帮了倒忙。
没想到她却展颜一笑,郑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芙蕖,你做的太好了!”
“啊?为什么?”
她目光沉下来,有一股阴沉的狠劲儿:“刘章是来试探我的,否则他不会问我认不认是宫里的嫦美人,我的身份是青/楼女人,怎会认识宫里人。他一定是因为刘盈见到我的反应而起了疑心,还好你断了话题,否则我真怕会露出破绽。”
我挠着后脑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问:“那兵马图和疯女人的事情呢?什么时候跟他说?”
“我不知道,刘章的心思我摸不透,如果现在跟他挑明了我的身份,他反而会怀疑我有野心,继而根本不会信任我所说的事情,更何况,那张兵马图我们根本没见过,现在也不能算是筹码了。”
“不对啊。”我捏着下巴,奇怪的打量嫦熹:“你怎么会觉得刘章在试探你,我可是认为他今天说话吞吞吐吐,脸色泛红,感觉都要跟你表白了,我看啊,他肯定是喜欢上你了呗,他那个智商,对女人是最没有戒心的了。”
嫦熹立刻摇摇头:“怎么可能,他是朱虚候,顶多把我当成好朋友,怎么能谈上喜欢,你未免把感情看得太轻薄了吧?”
她并不赞同我的观点,转身靠向窗户,这个角度能看见才走不远的刘章和蒲青。然后她还清楚的看见有几个人影在跟着他们。
“芙蕖,你帮我个忙,好像有几个人在跟着刘章,他们看不见你,你方便追踪一些。”
我抖着二郎腿:“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是跟踪他的?”
嫦熹想了想,肯定的点点头:“不会错的,昨天去茶馆刘章也被人跟着,他们不是善类。假如……”
“假如什么?”
“没什么,你去便是,这是我博取刘章信任的机会。”
我摇摇头,随后站起来飘到嫦熹身边,阴魅的笑着:“嫦熹,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我认为刘章一定爱上你了。”
“没有意义的赌注,他不会的,至少,他根本不会娶我。”
我勾起嘴角:“你不敢,你在害怕什么?怕自己对不起刘盈吗?既然这样放不下,那你还提复仇的事情做什么?我不喜欢没有胆量和魄力的嫦熹,你不觉得,比起博得刘章信任,夺取他的爱意,更有利用价值吗?”
嫦熹也笑了,她显然不服输,“说,赌什么?”
我翘起兰花指,得意洋洋的看着她完美的人皮,缓缓滑过她的脸颊。
“赌另外一张契约,你的灵魂。”
天下间所有的赌局其实都千篇一律,他们重复着同样的事情,都是为了欲/望而去的。越陷越深的原因是因为人类的欲/望无止境。
没有人能逃脱这两个字的魔爪,不管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还是碌碌无为的鼠辈,一旦被困在赌局中,就会连尸骸都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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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一点整。
我的手机标着的这个时间,可不是什么日照当头的正午。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凌晨。
此时我应该在干什么?我应该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做着我的极品美梦。
可我现在却蹲在一排一米高的灌木丛里,吃的喝的都没有,只有冷风吹着。
我手撑着腮帮,实在是熬不住,哈欠打了一百多下。
我平时也算是个遵守作息时间的良好市民,经不起连续几天不睡觉的折腾。
然而我身边的嫦熹却精神抖擞,她的目光就像耗子见到食粮那样放光,两只手扒开面前的灌木丛,只露出小半个脑袋,一直盯着正前方的屋子。
屋子里还亮着些微的烛光,这个时间不睡觉的人肯定有猫腻,但是在屋子前蹲点的我和嫦熹,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们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七天了。
我低头看了下自己狼狈的打扮,说实话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两个狗仔队要挖人家明星的私生活。
“嫦熹,你大半夜的蹲在苏幕遮门口前,这样偷/窥别人的私事,是不是也太窝囊了,我实在扛不住了,你自己继续吧。“
“哎哎,你回来!”嫦熹揪住我的衬衫,势必要拦下我。
我一脸惊恐:“快松手!这个衬衫全球只有两件,可别给我拽坏了。”
虽然这件衬衫的价格足以买下上海市黄金地段的一家商铺,但我不得不承认一个脏兮兮的事实,自从我的时间定格后就没有换过衣服,除了这件就是嫦熹给我偷来的丫鬟衣裳。我顿时觉得自己更寒酸了。
我欲哭无泪,要知道我穿一件衣服是从来不会超过24小时的。
在我心里把最近倒霉事儿统统数了个遍之后,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嫦熹的不懈坚持下,屋子那边有了动静。
门被推开了,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一个女人,我和嫦熹都不吃惊,出入百花丛中的苏幕遮身边有女人暖/床又不是怪事。
乌云被风吹开了,露出些微的月光洒在大地,然后我们彻底看清了那个女人。
“眉……儿?”
嫦熹的确清楚的看见了眉儿的那张脸,依旧熟悉的五官,可是那凌厉鬼祟的眼神却从未见到过。
眉儿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再次检查了一下白鸽爪子上的信筒,确认无误后才轻轻地放开手,任凭那鸽子飞远,而眉儿望向鸽子的目光,低沉深邃。
我和嫦熹相/交了一个眼神,把头低下去,等眉儿的脚步声走远后才站了起来。
“刚才那是金丝鸽。”嫦熹望着鸽子飞去的方向:“那是汉宫里才会有的信鸽,而且它刚刚飞的方向也是未央宫。”
“那这么说,这个妓馆的苏老板,跟宫里的人有关系?”
嫦熹使劲拍了一下我的大腿,有点生气:“你不是说,苏幕遮在雪地里救了我是个巧合吗?那他怎么会和汉宫的人有联系,而且应该他们书信之间一定来往频繁,苏幕遮身份绝对不是妓馆老板这么简单。”
我回拍了她的腿:“废话!我又不是上帝知道所有人的故事,更何况我的能力已经受限了,我所知道的都是我用肉眼看到的,至于怎么推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嫦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果然不能全都指望你。”
嫦熹发现眉儿是苏幕遮的人并不意外,她说之前早就有点怀疑这个老路不明的丫头了。现在最好的就是不要打草惊蛇,继续把她留在身边。
我原以为她查到了这点线索应该可以安心的回房睡大觉,可是她愈发的精神抖擞,又拉着我偷偷的朝上次关着疯女人的住处走去。
我真的怀疑嫦熹是不是曾经做过大盗,她干这些偷鸡摸狗事情的专业度绝对不低于江湖上的贼人们。
好在忘尘阁的有什么看守的小厮,否则就像她这样三天两头偷窥苏幕遮的频率,早就被抓起来了。
前些日子事情多,她便一直没有机会再回到那个女人的屋子找线索,而且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一定要带上我,虽然她表面上表现的毫无畏惧,但看的出来,她还是怕孤身前去。
否则她现在怎么会像个猴子一样勾住我的胳膊,把我像盾牌一样使着。
嫦熹拽拽我的袖子:“芙蕖,你先进去看看那个女人在不在。”
我们两停在那个破屋子前,已经站了五分钟。
我的脚没挪动半分:“你有没有搞错,我怕鬼,你自己进去。”
“她看不见你,你先进去。”
“可我能看见她!人摸鬼样的,太吓人了,我不去,反正这是你的事儿。”
纠结之下我们还是决定一起进去。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