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笙-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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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利尽管年届五旬,但军人出身,平曰里又爱好打篮球等体育活动,身板倒是蛮结实,完全跟得上大队伍强行军的速度,愈彦那就更不用说了,只怕就算是武警战士之中,也很少有体质比他更好的,
申金生同志就遭罪了,
申局长白白胖胖的,体重有些超标,又不是训练有素,平曰里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开始那一两里地,还勉强能跟得上,只是气喘吁吁,汗如雨下,一转入真正的乡间小路,无论申局长怎么喘气,怎么流汗,那也是绝对跟不上了,
申局长本來和夏利一道,紧跟在两名向导之后,是在队伍的最前列,慢慢的就往后出溜,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们一个个从他身边挤了过去,将堂堂局长大人抛在了身后,
眼见得离夏利越來越远,申金生心急如焚,咬牙切齿,奋力想要跟上去,但身子骨不争气,两条肥肥的大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快,一张脸憋得通红,依旧无济于事,
乡间小路是真正的羊肠小道,就在田垄之间穿行,申金生在公安局的一些心腹部下见了局长这个德行,有心想要搀扶他,却也难以办到,这样的路面,压根就洠О旆ㄈ昧礁鋈瞬⑿校
申金生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了努力,索姓在路边停了下來,吩咐随后跟进的副局长,让他赶到前边去,和夏书记呆在一起,协助夏书记指挥,
夏利可不认识公安局的人,也不认识武警指挥员,等到了现场,肯定要有一个熟悉人员的同志在一旁协助才行,申金生自己跟不上,却不能让整个任务砸了锅,
副局长年轻,身体素质也比申金生好,欣然领命,迈开两条长腿,超过一个又一个战友,很快就追上了夏利,紧紧跟随在他的身边,
乡间小道崎岖难行,尽管是强行军,也花了三四十分钟才赶到崖山脚下,
所谓崖山,是一座较大的山峰,峰顶地势开阔,远远的,就能看到山顶上人头涌动,无数村民手持棍棒等武器,正打得热闹,
尚未來到山脚之下,就能听到呐喊之声,
一见这个情形,夏利急了眼,扭头大喊道:“快,加快速度,跑步上山,把群众隔开。”
吼了这一嗓子,夏利自己先就跑了起來,跟随在他身后的队伍随之加快了行进的速度,迅速往山上爬去,
这个时候,武警战士和公安干警体力上的区别也显现出來了,紧紧跟在夏利身后,行有余力的,全都是武警中队的指战员,数十名公安干警又要落后些了,
崖山大约有三百來米高矮,所谓望山跑死马,虽然远远地在山下就能看到山顶上械斗的村民,真要赶到山顶,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到的,
夏利奋勇向前,尽管也是气喘吁吁,脚下却是半点也不肯慢下來,
愈彦跑到了他前面,碰到特别陡峭的地方,自己先登上去,转身再拉夏利一把,
大约一刻钟之后,终于近了,
山顶的群众也已经发现了这支荷枪实弹的队伍,顿时就有些慌乱,
夏利果断地对身边的武警中队长下令道:“上尉,鸣枪示警,趁群众停下來的机会,你带着武警战士迅速插过去,将两边的人隔离开來,明白了吗。”
处理这样的紧急事态,夏利还是很有魄力的,
“是,首长,明白。”
武警上尉立正敬礼,转身朝中队战士下达了简单的命令,随即举起手里的微型冲锋枪,对准了天空,
“哒哒哒……”
一串清脆的枪声,划破了虚空,
果然如同夏利所料,枪声一响,正在不远处械斗的村民们,大都愕然停手,纷纷扭头向这边望來,
武警上尉趁着这个机会,率领三十几名武警战士,以极快的速度插了上去,迅即冲进人群的中间,分别向着双方的群众,举枪警戒,形成了一道暂时的“隔离带”,
见到武警战士黑洞洞的枪口,山顶的村民毕竟有些畏惧,乱纷纷地向后退开了几步,不过依旧紧握锄头棍棒等武器,向对方怒目而视,
夏利不由大喜,
他要争的就是这短暂的“平静时间”,
“快,你带着干警们过去,加强力量,把群众彻底分开,不能让他们继续动手。”
夏利对着身边的副局长命令道,
副局长也算是经验丰富,立即领命行事,带着数十名干警冲了过去,和武警战士一起,组成了一列长长的“人墙”,将械斗双方彻底分隔开了,
夏利很清楚,眼下只是暂时平静,只要群众之中有人喧哗“不服”,上千名打红了眼的村民,立时便会酿成巨变,搞不好就演变成村民和警察的冲突,
当务之急,是必须立即镇住这些村民,
夏利大步上前,边走边高声喊道:“乡亲们,我是县委书记夏利,我不是來抓人的,我是來处理问睿模氪蠹叶疾灰ざ宜怠以僦馗匆槐椋也皇莵碜ト说模沂莵泶砦暑}的……”
听了夏利这么大呼小叫,原本还有此不服气的村民,也老实下來,
六乔乡确实民风强悍,但偏僻落后,对于当官的,还是有着根深蒂固的畏惧之意,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声称自己是“县委书记”对大家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搁在过去,这就是七品县令,
老话有言:破家令尹,灭门知县,
第0323章 处置果断
由此可见,知县对于普通百姓,是何等的权势,
当然,现今是新社会,县委书记是“人民公仆”,不能以老观点來评价了,虽然有些“人民公仆”经常欺负主人,毕竟咱们是法制社会了,
夏利见了这般架势,心中又略略舒了口气,快速來到人群之中,在一块凸出地面的石头上站了上去,高声说道:“乡亲们,打架是很不应该的,也解决不了问睿惺裁次暑},有什么困难,都应该找政府,找组织解决,现在,请大家都放下武器,我们要先救人,这些受伤的人,可都是大家的亲戚朋友,他们上有父母,下有妻儿,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出了好歹,留下一家老小,怎么过日子啊,大家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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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彦粗略打量了一眼,只见有十來个男子倒在地上,不住呻吟,好几个头破血流,其中一两个,却是直挺挺地躺着,也不呻吟,不知道是晕死过去了还是直接就洠耍
第一稳定局而,第二抢救伤员,
夏利采取的措施,十分合理,
“乡亲们,聚众斗殴,是犯法的,是犯罪,首要分子,是要抓起來坐牢的,要是今天打死了人,说不定要有人抵命。”
夏利此言一出,人群中立即响起了嗡嗡之声,一些本來打算放下武器的村民,又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里的锄头棍棒,警惕地望着夏利,似乎只要他一下令抓人,就要奋起反抗,
“但是,我在这里给大家下个保证,只要大家现在放下武器,我就既往不咎,不抓人,也不追究责任,大家立即放下武器,不要耽误抢救伤员的时间,这些人都是你们的亲朋戚友,你们眼睁睁看着他们断手断脚,终身残废吗,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吗,放下武器。”
夏利忽然大喝一声,颇有威势,
“当哪”一声,终于有人丢下了手里的棍棒,
这个东西是相互“传染”的,有了第一个放下武器的人,就有第二个,很快,所有人都放下了武器,大家都眼睁睁地望着站在石头上的夏利,等待他的决断,
“好了,大家现在都各自回家,村里的负责人留下來,我们要尽快送伤员去医院,你们配合一下,把他们家里人找出來,一起去医院照顾。”
夏利长长舒了口气,身子略略晃悠了一下,很快便镇定下來,下达了第二个指面
除了械斗的双方,这个山顶之上,还有另一群人,约莫是二三十人的样子,都是干部打扮,为首一人,微微秃顶,腆着个大肚子,脸上已经有了老年斑,正是北栾区区委书记曹岩溪,其他的人,估计也是北栾区和六乔乡的干部,早一步赶到了此地,却洠в邢睦茄钠疲共蛔∪褐冢荒苎壅稣鲈谝慌钥醋牛勺偶保
如今夏利稳住了局面,村民们都放下了武器,曹岩溪便机灵起來,立即率领着手下的干部上前,劝说村民回家,
他们是本乡本土的干部,对这些村民的领头人比较熟悉,很快就从人群中将几个为头的找了出來,让他们给村民做工作,
眼见得县里來了大批的“部队”都是荷枪实弹,连县委书记都到了,械斗双方也就不敢再强项,几名“头人”略事犹豫之后,便听了曹岩溪的话,转头劝说各自的族人回家去,
群众事件就是这样,一旦为首的人改变了想法,也就闹不起來了,就算人数再多,亦是蛇无头不行,当下村民们又捡起自己的锄头棍棒,转身往山下走去,
之所以选在这个崖山“决斗”因为这里本就是两大姓氏争夺的“祖山”,张姓和马姓故去的老人,俱皆是葬在这一带,随着时间推移,故去的人越來越多,“祖址”,就有点不够用了,
崖山也是“决斗”双方的分水岭,张姓族人居住在山左,而马姓族人居住在山右,现在回家,那也是泾渭分明,各自从一个方向下山,截不相混,
很快,刚才还人头涌动,声音鼎沸的崖山山顶,就变得空旷起來,山顶茂密的茅草几乎被完全“荡平”很多地方洒下了血迹,可见刚才一场剧斗,还是很激烈的,
曹岩溪这才走了过來,很惭愧地对夏利说道:“夏书记,真是对不起啊……”火堆区乡干部地跟在曹岩溪身后,脸带愧色,望向夏利的眼神很是不安,发生了这样重大的事件,这些干部可谓人人有亏职守,
不待曹岩溪说完,夏利便伸手止住了他的“检讨”,皱起眉头,说道:“老曹,现在不是做检讨的时候,赶紧救人。”
真是的,现在谁有时间听你废话,
“哦哦,好的好的……”
曹岩溪满脸羞愧,急急忙忙指挥手下的区乡干部们会同械斗双方的领头人去救人去了,
简单统计一下,整个山顶之上,一共留下十一名不能动弹的村民,其中两人,两眼翻白,已经昏迷过去,好在还有一口气在,
如此大规模的宗族械斗,自然不止这几个人受伤,估计很多人身上都吃了棍棒,只是伤得不算太厉害,也就自行回家去了,眼见县里來了这么多“部队”凡是能动的,谁愿意留在这里啊,县委书记嘴里说是不抓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变卦,
操着锄头棍棒打群架,他们倒是不怕,人都有“羊群心理”这么多族人聚集在一起,大家“胆气甚豪”,觉得天下间洠в锌晌分拢幌乩镒トプ危蔷屯耆橇硗庖换厥铝耍
关在监子里,可不是玩的,
说起來,这么大一场群殴,只有十一人重伤,尚未有人当场丧命,要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夏利听说都还有口气,一直悬着的心,又放下來些,
“快,马上把人抬下山,送医院急救。”
夏利二话不说,一挥手,下了命令,
这会子功夫,县公安局局长申金生,终于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止,顶,听了夏利的命令,马上就一迭声的吩咐手下的公安干警救人,
公安干警和解放军战士们将受伤的村民背了起來,又就地取材,用村民们遗弃在现场的棍棒加上解放军战士的皮带,临时做了两副简易担架,将那两名晕死过去的村民放到了担架上,一行人带着伤员,浩浩荡荡地向山下走去,
见曹岩溪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自己身边,夏利扭头对他说道:“老曹,你就不用跟我们去医院了,你留下來,带几个干部,留在这里,继续处理善后事宜,记住,绝对不能让村民们再打起來,不然,你要负全部责任。”
夏利的语气十分严厉,神情也很严肃,盯着曹岩溪,目光烁烁,
要搁在平时,夏利断然不会这样跟曹岩溪说话,曹岩溪虽是他的下属,毕竟年纪大了,将近六十岁,怎么也要给三分面子,曹岩溪平时要是听县委书记这样疾言厉色的“训斥”,只怕也心中不服,但眼下出了这么大砒漏,累得夏利大老远从县里赶过來,曹岩溪心中惭愧,自也不敢犟嘴,
“是,夏书记,请你放心,肯定不会再打起來了。”
曹岩溪忙即挺胸答道,
夏利停住脚步,双目炯炯地望着曹岩溪,似乎在考虑曹岩溪的保证是不是可信,
被夏利这种明显带着怀疑之色的眼光盯着看,曹岩溪更是惴惴不安,又再将身子挺直了些,像是下决心似的说道:“夏书记,请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再出事。”
终于,夏利缓缓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好,我信得过你,老曹,你是党员干部,还是领导干部,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含糊。”
这么说,其实还是有些不大放心,
曹岩溪忙即说道:“是的是的,夏书记,我检讨检讨……”
夏利摆了摆手,说道:“检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