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秘密-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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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旺管家,也别饿死他们,你带人进去送些吃喝怎么样?”
“那敢情好,再没的吃,里面就要出人命了。”
平措阴笑着,对三名藏兵说:“你们换上仆人的衣服,把家伙藏好,跟朱旺管家混进去。……见机行事!”
朱旺说得没错,藏桌上的茶点盘里只剩下了几块饼干。扎西拿起一块闻了闻,递到德吉的嘴边说:“别愣着了,吃吧。”
“你还真能吃得进去,我担心拉萨那边斗得厉害,达札一伙敢派人扣我们,土登格勒会怎么样呢,是不是凶多吉少?”德吉说。
“我们被扣,好事儿!何必烦心。”
“好事儿?”
“我们往内地运抗战物资已经两年多了,为什么早不扣晚不扣,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么一下。这说明抗战要胜利了。”
“真的?仗打完了?”
“就算没打完,也一定在不久的将来,快了!”
“自我安慰,你总是瞎乐呵。”
“我那三位师兄怎么说的来着,拉萨的亲英分子更加猖獗了,我琢磨着,这话里有话。德吉,你想想,英印政府是中国的盟国,只有仗要打赢了,战争快结束了,盟国之间才开始分裂,开始内讧。这个时候,英国人才腾出精力,鼓捣达札一伙加快分裂的步伐,热振活佛和土登格勒才显得更碍他们的事儿……”
“听上去有点儿道理。可是,贵族之间的争斗从来都很血腥,你虽是外来的喇嘛,这几年领教还不深吗?……他们从来都下死手!”
“我就不信,达札受释迦佛教化几十年,他还会杀了我?……不管怎么样,饼干还是得吃。来,我敬你一碗茶!”
刚珠勤快地端起茶壶,却倒不出茶来,他晃了晃茶壶,失望地摇了摇头。
这时,楼顶门口传来朱旺的喊声:“老爷,德勒老爷,我给您送吃食来了,我下来了,您别开枪……老爷,您别开枪,我下来了……”
扎西乐了,对德吉说道:“瞧见没有,茶来了,肯定还是热气腾腾的。”
刚珠骂骂咧咧地说:“吃糌粑拉狗屎的朱旺,他在上面嚷嚷什么呢,等我去拾掇他。”
“刚珠,他来送吃的,你不让他下来,想饿死我?”扎西玩笑地说。
“朱旺坏了良心,老爷,您还真信他……”
朱旺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估摸着老爷、太太已经断了顿,那可是我的罪过。平措副官也让我给英塞大人送口饭,他要是饿死了,老爷您又多了一个罪名不是。”
扎西催促刚珠说:“你不饿是吧?快去啊。”
刚珠只好回到走廊,伙计正端着叉子枪瞄着屋顶的小门,门口有朱旺的影子在晃动。刚珠掏出手枪指着上面叫道:“唉……,你下来,别跟我耍滑头,爷爷的枪子识得好赖人!”
朱旺带着伪装成奴仆的三名藏兵顺着楼梯下来了,他们手里拎着茶壶,端着酥油、糌粑等食物。
屋顶上,平措率领六名持枪藏兵,在小门口附近匍匐着,伺机而动。
朱旺赔着笑脸说:“饿着谁都不好……对吧?”
刚珠冷着脸,拦住每个人,对他们进行了搜身。他没发现武器,便带着他们去了客厅。
在扎西和德吉审慎的目光下,刚珠领着朱旺和三名假奴仆走了过来。朱旺上前张罗着:“怠慢了,怠慢了,快给德勒老爷、太太布上菜,满上茶。”
假奴仆上前给扎西和德吉的茶碗里倒上了酥油茶,扎西端起茶碗就要喝。刚珠警觉,上前把茶碗夺了下去说:“老爷,您慢着……”他指着假奴仆说:“你,给我喝了!”
假奴仆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朱旺。朱旺说道:“喝,喝,管家老爷让你喝你就喝!”假奴仆端起茶碗把酥油茶喝了。
朱旺脸上堆着笑说:“德勒老爷,您看,香着呢,我哪敢往您的酥油茶里放毒啊。”
“刚珠,多此一举了不是,我们反倒成了小人。朱旺管家,坐吧,我们边喝茶边聊。”扎西旁敲侧击地说。
奴仆们将带来的各种美味摆在藏桌上。
朱旺坐在扎西边上,可怜巴巴地说:“德勒老爷、太太,你们大人大量……往来都是客,我……我谁也得罪不起啊。”
“你也是迫不得已,我没怪你!”
“德勒老爷,英塞大人那边……饿得正捯气呢。”
“请便。”
朱旺挥了挥手,假奴仆拎着茶壶走向英塞,他走过去倒了一碗酥油茶,送到他嘴边。英塞狼吞虎咽地喝了下去,喝完了,他有了力气,扭头朝扎西那边张望。假奴仆小声地说:“大人,我们来救你。”英塞一惊,回过头来。四目相望,假奴仆冲他得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阴险地一笑。
德吉痛痛快快地喝了一碗茶,她突然打了个喷嚏。
朱旺见状,赶紧起身说:“哎哟,太太,您是着凉了,您昨天晚上是怎么过的,连个被子都不盖。”他转向假奴仆,吆喝着:“麻利点,赶紧把被子拿出来……柜子里,柜子里……”
“不必了。”德吉说。
“那哪成。说句实话吧,我昨天晚上在外面也冻得快掉了魂。这家里的东西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千万别客气……这么着,我今儿也不走了,在边上侍候老爷和太太,算是在下赔罪了。”
假奴仆抱着被子走过来,刚珠拿过去,往扎西和德吉身上披。
“我占了你的厅堂,反而把你挤到露天的院子里去住,不好意思。”扎西说。
“老爷、太太,我这地方简陋,也没备着太太爱喝的红酒,但这青稞酒是自家酿的,敬您一杯。”
两名假奴仆端着茶壶茶盘退到了一边,避开扎西等人的视线。他们打开茶壶盖,从酥油茶里捞出三把匕首,迅速地藏在自己的怀中。
——上册完——
下 部
第二十七章 帕甲的百密一疏
达娃央宗站在临时营地的一块大石头上朝马道眺望,白玛迟迟不归,她心绪不宁。她见马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于是从石头上下来,失魂落魄地坐回到火堆旁。
火堆上挂着茶壶,央宗老爹和伙计们正在喝茶,老爹观察她,琢磨着。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央宗赶紧起身跑过去眺望。不远处,有两个骑马的人奔驰而过,不是白玛。央宗心里窝火,返身回来冲着地上的货包就是一脚,货包纹丝没动,央宗却大叫起来:“哎呀,疼死我了,哪个不长眼睛的,把它放这儿啦?”
仆人跑过去边挪货包,边说道:“小姐,这是电池,您踢它干什么啊。”
“哎哟,该死的。”央宗一蹦一蹦坐回自己的座上,揉着脚。
“丫头,心里长草了,刺刺挠挠的。”老爹问道。
“谁心里长草了,我没事儿,啥事儿都没有。”
“没事就好。”老爹故意对身边的伙计说,“歇也歇了,志奎啊,收拾收拾,上驮子,我们出发!”
“急什么啊?不走!”央宗嚷着。
“在这儿待好几天了,不走等什么啊。走,走!把我这些货贩到拉萨,能肥肥地赚上一票。”老爹斜眼偷看央宗。
“不能走,反正我不走!”央宗起身拉住老爹说。
“还说心里没事儿,说说吧,老爹还能帮你拿个主意。”
“老爹,你就爱乱打听。”
“丫头,是不是看上那个小军官啦?”
“没有啊。谁看上他啊,又蠢又笨,傻乎乎的。”
“那就是人家没看上你。”老爹逗她说。
“谁说的?他去朱旺送他阿妈和阿爸了,很快就会回来。”
“噢,还想瞒着我,你那点儿小心思,老爹早看出来了。”
“老爹,你别走,再等等。”
“不走?那我这些货……亚东这地方潮湿,别遇上雨。”
“那就把货就地卖了。”
“啊?那还不赔死了。”
“你要女儿,还是要货啊?”
老爹拍着脑门,满地转圈说:“这什么孩子啊,可怜我这货啊,赔死了……我货也赔了,女儿也赔了,哎哟,真是要我的命啊……”
白玛日夜兼程,已经到了拉萨河边,他勒住马缰绳,驻足眺望布达拉宫。现在的白玛满脸灰尘,疲惫不堪,他双手合十,冲着布达拉宫念了几句吉祥经,双腿一夹马肚子,朝渡口奔去。
白玛冲上八廓街,狂奔而过。梅朵从八廓街的商店里出来,她一眼看到了白玛,惊诧地叫道:“哎,这不是白玛嘛,白玛……”
白玛已经策马而去,根本没有听到身后的喊声。
梅朵的男仆次旺翘首张望,然后说:“小姐,不像是他……白玛少爷在亚东呢。”
“穿连长军服的,拉萨城里有几个?肯定是白玛少爷,他马不停蹄的,像是有紧急任务。次旺,赶紧追上去打探个结果,回来告诉我。”
次旺答应着,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白玛一路狂奔,直奔仁钦府大门。仁钦府的管家一见到他,惊呼:“白玛少爷,您怎么回来啦?”
白玛累得没有气力,从马上掉下来,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说道:“快扶我进去。”两名奴仆赶紧上前扶起白玛跟随管家进了院子。次旺追了过来,他见白玛进了府门,就站在不远处盯着这边。
土登格勒听完白玛的叙述后,他把供在佛前的净水一盏一盏地倒掉,沉着冷静地思考着。
白玛坐在卡垫上,疲惫而焦灼,他催促道:“姨夫,您得快想办法,我在路上已经耽搁了两天,我怕爸啦顶不住那伙人,要是他们把爸啦给抓了……”
“你爸啦真是聪明绝顶,他扣了人质,又让你来报信,给我争取了最宝贵的时间,过脑子的时间。”格勒说罢,坐在卡垫上,不动声色地喝茶,沉默不语。
土登格勒觉得奇怪,到目前为止,热振活佛的势力虽困犹存,他与对手的力量还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达札、康萨一伙怎么就开始行动了呢?这不是太冒险了吗?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
白玛眼巴巴地望着格勒,他有些坐不住,说道:“姨夫,您快出个章程啊,我都急死了。”
“年轻人,急什么,心一乱,满盘皆输。”
“德勒府的驮队不是也有您的份子吗?姨夫,您不能袖手旁观啊?”白玛不满地说。
格勒恼火,他吼道:“乳臭未干!这种事情,能轻举妄动吗?”
白玛不言语了。这时,管家引着占堆从外面进来,占堆进门便说:“二弟,府门外有人在盯梢,是康萨府的仆人次旺。”
“果然是康萨,他们早有预谋。白玛,康萨噶伦你应该很熟悉吧。”格勒警觉地说。
“他是我过去的上司。”
“还是提拔你当上藏军连长的恩人。”
“是他指使的?”
“他是幕后的主谋之一,还有一个人,就是当今的摄政王达札活佛。查抄你家驮队贩运的禁品,只是个由头,扳倒你爸啦,就必然牵扯到我,进而削弱热振活佛在拉萨的势力。”
“有这么复杂的背景?”
“白玛,换了你,这种节骨眼上,你会怎么决断?”
“人家出手了,我们也不能生挺着,他的巴掌怎么抡过来,我们就怎么抡回去!看谁怕谁!”
占堆听了赞赏地说:“好,这才是我外甥呢,有志气。”
白玛受到鼓励,继续说道:“康萨的后盾是藏军第一团,二姨夫也牢牢掌控着警察局,敌我力量不相上下。”
“可是,没有噶厦议事厅的关防,擅自调动兵卒,会授人以柄。”格勒说。
“那……康萨的关防哪儿来的?您是四大噶伦之一,没有姨夫的同意,康萨怎么敢擅自调动藏军随便抓人?”
“哈哈……问得好!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达札、康萨一伙在试探我们的反应。我们软了,他们就会更加嚣张,哼,还以为热振佛爷的太阳真的落山了。大哥,我看白玛说得对,把这巴掌抡回去,打得他们满脸开花!”
次旺依然躲在胡同里,盯着仁钦府。突然,远处府门大开,格勒、占堆带着几名亲随和白玛一起出来,他们纷纷上马分道而去。
次旺见白玛从身边而过,他看得真切,自言自语地说:“小姐真是好眼力,还真是白玛少爷。”
白玛离开仁钦府,径直朝德勒府奔去。他哪里知道此时帕甲正在府上和娜珍拉萨。娜珍脉脉含情地把帕甲警察制服上的纽扣一颗一颗地解开,帕甲抓住她的手,娜珍挣了一下,说道:“老实点儿,叫仆人撞见,他们又满世界张扬。”
帕甲一边脱衣服,一边满不在乎地说:“撞见就撞见,早晚的事儿。”
娜珍拿过一件新藏袍一边往他身上比量,一边说:“转身,让我瞧瞧……再转,这衣服真抬人,是新老爷的模样……扎西他们该到了吧?”
“快了,应该就这两天。”
“到时候,我去城外接他们。真想亲眼见见他们的狼狈相,不知是穿着白袍子,五花大绑呢,还是像牵牲口一样,拴在马鞍子后面牵回来。”
帕甲很开心,趁娜珍不备,一把将娜珍拉到怀里。
“你又猴急。”娜珍撒娇地说。
“我急,你不急?”
娜珍柔情似水,两个人抱在一起,帕甲在她身上乱摸。娜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