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秘密-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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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樱樱也这么大了,看到那孩子,我就想自己女儿……心都碎了。”
陈新桥的眼圈也红了,他说道:“樱樱也应该长那么高了,跟藏族小姑娘一样的个头。”
“有两年没见樱樱了,我想她。”
“我也是,也想樱樱。叶子,她在成都的保育院,老师会照顾好她的。”
叶子难过,趴在陈新桥的肩膀上抽泣起来,她喃喃地说:“中央派我们来解放拉萨,解放这里广大的阶级姐妹,我们来了,可我们现在在干什么?”
陈新桥抬手给她擦眼泪,语重心长地说:“叶子,不要抱怨,有什么心里话,写在日记本上,总会有让你说出来的一天!”
扎西开始行动了,他把脸抹得黑乎乎的,和喇嘛乔乔、旺旺来到拉萨街头,混在人群中,寻找次旺。街上的叛乱分子正在闹腾,乱哄哄地吵嚷着要给中央代表送请愿书。
扎西和两名喇嘛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他们刚过街角,就看到梅朵和一名仆人走过来。一名康巴人也看见了他们,凑上前去调戏地说:“这小娘们儿漂亮啊。”然后,就用肩膀撞梅朵。
梅朵火了,大声喝斥道:“你干什么?”
“你是藏干校的老师吧,教汉人说话的,汉人连话都不会说啊,哈哈……”康巴人说着,又撞梅朵。梅朵的仆人冲上来推他,康巴人将仆人拽过来,一拳打倒在地。
“你再敢放肆,我叫人啦。”梅朵大叫。
“现在是我们的天下,你叫谁啊。呸,教汉人说话的臭娘们儿!”康巴人说着,对梅朵动手动脚。
扎西看在眼里着急,他对两名喇嘛说:“我不便过去,你们过去帮帮她。”
两名喇嘛点了点头,朝梅朵走去。扎西一回头,刚好看到白玛带着仆人回来了,他赶紧拉住两名喇嘛。白玛看见康巴人欺负梅朵,他冲了过去,扬起鞭子抽他。
康巴人没防备挨了打,他不服气地问:“你是谁啊?”
“我是市政衙门的书记官,赶紧给我滚!”白玛生气地说。
康巴人闻听,赶紧溜了。
白玛下马,上前问道:“梅朵,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你这要去哪儿啊?”
“到藏干校上课去。”
“现在街头这么乱,你出门也不多带几个仆人。”
“我不想多带仆人,去给解放军上课,边上候着几个仆人,好像我们是剥削阶级似的,我觉得那样特别不好。”
“那你也得注意安全啊,走,我送你去藏干校。”白玛说着,陪着梅朵离开了。
梅朵来到藏干校的时候,刚好看见叶子和一名解放军干部给擦珠活佛的头部进行包扎。她快步上前,惊诧地问:“擦珠活佛,您这是怎么啦?”
“来的路上,让人扔石头给砸了一下,不碍事。”活佛答道。
“我在路上也遇到了流氓。老活佛,这几天挺危险的,您就别来了。”
“没事儿,我这么大岁数什么没见过,听到后山有狼叫,咱还不去放羊啦。”
干部关心地说:“现在局势这么混乱,要不,你们就停课吧,以免发生危险。”
“不行,今天的课还是要上的,我去上课了。”活佛说完,起身摸了摸脑袋走了。干部不放心,跟着他一块走了。
叶子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说:“梅朵,我想问你一件事儿。昨天我在街上碰上铁棒喇嘛打死了一个小女孩,太不像话,他们简直无法无天。”
“传大召期间经常发生这种事儿,那些有权势的喇嘛利用这个机会打击报复,在街上耍威风,打死人也是常有的事儿。”
“啊?那小姑娘怎么办?噶厦政府会怎么处理?”叶子惊讶地问。
“打死就打死了呗,你就是告他也告不赢,既使告赢了,按照拉萨的法律,也只能赔小姑娘家一根草绳。”
叶子傻在那里,她不解地问:“那也是一条小生命啊,怎么就赔一根草绳呢?”
“拉萨法典规定,她是农奴,命贱,不值钱。”
叶子望着梅朵,无言以对,她的脸上露出惊疑的神色。
请愿的日期定了,叛乱分子们又聚在德勒府的客厅里,向阿觉汇报各地的准备情况。阿觉坐在正位上,认真地听着。一名喇嘛上前一步,他说道:“我们山南各寺有三百人,七十条枪……”
“我们各地商户也有上百人。”阿乐群则抢着说。
藏兵头目也不甘落后,他说道:“在拉萨的藏兵已经全体出动了,都在街上呢。”
“我们寺里的喇嘛、浪荡僧都来了,已经让红汉人招架不住了。他红,咱们更红,你看我这僧袍红不红。”一个大喇嘛扬扬得意地说。
小普次从大喇嘛身后站出来,他说道:“我们边坝宗虽然路远,也来了二十人,为政教大业效力,也不能落下我们。”
“这位是……”阿觉问道。
“这是边坝宗的宗本老爷。”藏兵介绍说。
央宗从楼梯处走出来,一眼看到了小普次,她迅速地回想着往事,这不是当年在拉萨河边追杀自己的人吗,央宗盯着他,眼中充满了仇恨。
阿乐群则继续说道:“鲁康娃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先围攻张代表的住处,你们都知道吧?”
“张代表住桑多仓,那个地方我们知道。”喇嘛答道。
“我们先围攻他,要造出声势,多带些枪炮,在对面的楼顶上把机枪都架上。”
“张代表身边有警卫的部队,外面随时都会有增援的解放军,你们要做好大打一场的准备。”阿觉叮嘱道。
藏军官信誓旦旦地说:“我们有炮车,有勇士,调几百人去,把他们团团围住。”
阿觉兴奋起来,他胸有成竹地说:“对,然后我们就送请愿书,看他接不接。”
刚珠提着茶壶,在边上小心侍候着,认真地听着他们的谈话。等众人一散,他便悄悄地溜出德勒府,去了偏僻小院向扎西如实做了汇报。扎西觉得事情非常严重,立刻写了一封信,让喇嘛乔乔去市政衙门找白玛,把信交给他。
白玛按照父亲的指示马上去了军区,亲手把信交给了陈新桥。陈新桥看完了信,兴奋地说:“白玛少爷,你爸啦反映的这个情况对我们太重要了。”
“他们那些人经常去德勒府开会。”白玛说道。
“你不会有危险吧?”
“我现在不住府上,住在市政衙门的值班室。”
“我们知道那些闹事儿的人是受鲁康娃、土登格勒他们唆使的,可就是找不到确凿的证据,这下好了。”
“陈主任,我可以帮你们再搜集一些情况。”
“太好了,但你的身份太明显,要注意安全。”
街上已经闹腾起来了,叛乱分子们拥上街头,大呼小叫着。一名大喇嘛高喊着:“……把红汉人赶出去,我们全拉萨的喇嘛行动起来,给中央代表送请愿书,看他们怎么答复我们!”
另一名喇嘛接着喊道:“我们去围攻张代表!”
大家一起响应,朝前方拥去。扎西和两名喇嘛也在其中,他们四下打量着,迎面又来了一伙喇嘛,打头的问道:“你们去哪儿?”
大喇嘛答道:“我们去张代表那里。”
“那边有人了,我们去包围拉萨工委,张国华军长在那边,我们去围攻他。”
“张国华是军长,我们今天去活捉解放军的军长!”喇嘛们起哄嚷嚷着。
大家又掉转方向,拥走了。扎西在人群中突然发现了次旺,他凑近喇嘛乔乔的耳边,低声地说:“前面那个戴僧帽的,就那个人,看到了吗?”
“看到了,他也是喇嘛。”乔乔说道。
“假喇嘛,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他。”扎西说完,刚要朝前走,他突然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于是扭头张望,竟然是帕甲带着警察在马路对面扫视着。扎西说道:“我们被盯上了,快走。”三个人低头赶紧走开,他们见前面有一个小庙,便迅速钻了进去。
帕甲看到扎西等人钻进了小庙,快步追了上来。他们跑进小庙,庙里空无一人,只有酥油灯忽闪忽闪地燃着。两名警察在柜子里、佛龛后面进行搜索,也没发现扎西等人的影子。
帕甲突然看到左侧有一个门,他大叫:“那边有个门。”三个人冲了出去。
小庙后门外的街道上静悄悄的,根本没有扎西的人影。帕甲嘟囔着:“我看走眼了?不会啊。”他觉得事情不妙,去了仁钦府。
帕甲凑到格勒面前,忧心地说:“仁钦噶伦,可能要坏事儿。”
“怎么啦?”格勒问道。
“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了扎西,他敢在街上晃,肯定有来头。”
格勒一惊,思忖片刻说:“他无非是想找机会把阿觉圈拢回去,那就打乱了我们的全盘计划。”
“扎西想阻止阿觉,可他为什么不回家,是什么原因呢?”
“不管什么原因,派人出去,一定把他逮住,可以不择手段。”
“可是,那些外面来的人不认识扎西啊。”
格勒想了想,冲管家招了招手,管家凑过来,他吩咐道:“管家,你把我们府上认识扎西的家丁撒到街上去找!”
“啦嗦,我去安排。”管家答应着,退了出去。
帕甲带人找遍了拉萨城里的大街小巷,也没见到扎西的影子,他有些丧气,坐那儿琢磨着。小普次凑上前来,不解地问:“舅舅,扎西有备而来,你说他有家不回,躲到外面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有家不回?”帕甲问道。
“我去他们家开会,家里只有阿觉少爷。”
“你怎么去他们家开会?”
“我们都去了,商量请愿的事儿。”
“你看到达娃央宗了吗?”
小普次想了想,说:“好像没有。”
“你要是让她看到就完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达娃央宗……她怎么在德勒府?”
“那娘们儿现在是马匪贡布的女人,你以后要躲着他们。”
小普次有些后怕,他答应着:“我知道了。”
帕甲心里琢磨着,不能让央宗坏了自己的大事儿,应该先下手为强!他起身走了。
帕甲带着两名警察来到拉萨街头找到贡布的时候,他正和马匪们喝着酒。贡布看见他,放下酒碗起身迎了过去,他问道:“帕甲大人,您怎么来啦?”
帕甲拉过他,低声地说:“有个情况要跟你说。”他对贡布耳语起来。
贡布听着听着,朝央宗望了过来。央宗正在喝茶,见贡布看自己,心中一惊。帕甲说完,领着警察走了。贡布一脸怒气地冲过来,一把将央宗的茶碗打掉。央宗吼道:“你疯啦!”
“我问你,上次给解放军报信的是不是你?”贡布质问。
“你胡扯什么!”
“你敢骗我,你是德勒府白玛少爷的媳妇。”
“我是白玛的媳妇,我还是你爹的媳妇,我是你妈!”央宗撒起泼来。
旁边的马匪们哄笑起来。
贡布急了,伸手要抓央宗:“你这娘们……”
央宗突然将火堆里的烧火棍操了起来,抡向贡布,她吼道:“你再往前走,我捅瞎你的狗眼!”
贡布不想惹她,停住了脚步,威胁地说:“我告诉你,等我抓住你把柄,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他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央宗转身走到帐篷前坐下,她哭了起来。塔巴跟过来,劝说道:“小姐,看你这些年,遭的这些罪,你跟那浑蛋在一起干什么啊?既然我们已经回拉萨了,我们还是去找白玛少爷吧。”
“你不要说了,这些年……我受了这么多苦,是为了报仇,我要找到杀我老爹的仇人!”
塔巴不再说什么,陪在边上,默默地看着她。
帕甲找不到扎西,心里不踏实,他去了仁钦府探听情况。仁钦府的家奴不断回来向管家汇报着。管家把家奴打发走,来到格勒身边说:“老爷,他们找了一天,也不知道扎西躲到哪儿去了。”
格勒有些担心,他说道:“现在是人民会议的关键时刻,不能出一点儿纰漏,扎西躲在暗处,他肯定也是冲着人民会议来的。”
“扎西跟解放军穿一个皮袍子,他们不会来个里应外合吧?”帕甲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扎西在我们的视线之外,肯定是个祸害,我们得想办法把他调出来。”
“他肯定不放心阿觉,我在德勒府内外多放一些市政衙门的密探,只要他一露面,就抓他。”
“白玛在市政衙门,帕甲,你做什么事儿,要防着他。”
“白玛在市政衙门里资历尚浅,下面的人我已经交代了,他们没人敢贴近白玛。”帕甲说着,突然计上心来,他又说:“仁钦噶伦,其实,我们可以利用白玛……”
格勒眼睛一亮,他问道:“你是说,设个圈套让白玛往里钻。白玛是扎西的大儿子,他要是出了事儿,扎西自然会出来救他。”
两个人心有灵犀,会心地笑了。
央宗佩戴着腰刀,手里拿着鞭子和塔巴在街上四下寻找小普次,几名马匪嚷嚷着走了过来。央宗叫道:“杰布,你们干什么去?”
被叫的马匪凑了过来,他说道:“当家的让我们去市政衙门埋伏。”
“去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