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与女囚-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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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给挖断了,那水就像风一样涨了起来,把管材给顶的蹦蹦响。那场景,你不知道,也体会不到,一米八直径,二十四米长,一旦断开,什么后果?”
“吕乔不是去工地走错路了嘛,工地上正在施工,挖土机,臂吊机就在她的头上穿梭,那车子也给工地上的泥土砸坏了,鞋子也没了,我们除了在医院忙前忙后,还给她撅着腚修车子,满街瞎窜买鞋子,我又吩咐我老婆给她炖鸡汤,在医院二十四小时照顾她。”刘大强笑起来像一个孩子,还有些腼腆:“反正就是一个劲的送温暖啦!”
“反正就成了好朋友啦。”张君毅为刘大强补充了一句。心里想着:难怪二强、小强到吕乔家就像到自己家那么顺畅。又想起自己那天去吕乔家,那份忐忑,那份紧张,不免有些好笑。
张君毅心里一阵痉挛。他想不到一个有着芊芊细腰,修长身材,白净而又风情万种的吕乔会为了沈非半夜去工地奔波,甚至差点丢掉了孩子的性命。
张君毅心想:“这么好的一个郑东升,吕乔为什么就要放弃呢?难道沈非的特质超过了郑东升?我看未必。”只有一种解释,吕乔是奔着自己的初恋在寻找一种寄托。唉,初恋。张君毅心里黯然,自己的初恋,甚或单恋,不就是从吕乔开始的吗。张君毅问自己:现在的你是不是也在寻找那遥远而又近在眼前的初恋甚或是单恋?
第十二节 沈非的怒火和柔情
“当时,我出国考察,为什么把吕乔举报到N市检察院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等我回来商量呢?”沈非眼睛盯着黄副总和顾律师。
“什么是抢救小组?嗯?我在给你们的电话中已经强调全面负责!当时吕乔在为我们公司参加一个全国性的招投标,也就是考虑到当时的情况特殊,才安排成立抢救小组的!”沈非的脸涨得通红:“你们知道吗?吕乔没有同她儿子一起到上海,是因为她在为我们办事,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关乎公司前景的事。送她儿子到上海的人以为我们公司全都安排妥当,何况身上又没有足够的钱办理治疗费用,就这样人让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在三天内几乎流尽了身上的血!居然在上海这么好的医疗条件下,居然在医院的门诊部的走廊上,因为流血过多导致伤腿坏死!”沈非已经没有了自控能力:“从吕乔的角度出发,你们想想她是什么心情?!”
黄副总感觉自己简直就是里外不是人。他想:财务上就是暂时垫上钱,也要他沈非一支笔签字,当时沈非在国外,何况自己又没有这个权利。想到这里,他就冒出一句:“公司出费用您当时没有交代。”
“什么?”沈非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什么?成立抢救小组的概念是什么?我不在国内,你们也可以随时向我汇报呀!也可以暂时垫付呀!”沈非的眼前出现了财务部那个驼背经理,他用手一挥:“一群猪脑子!”他咬咬牙,死劲将手中的烟蒂按进烟灰缸,接着再死劲按。
此时的黄副总心里在想:“当时以为不举报吕乔,沈非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如果知道是这个样子,何必当初呢。”
“她与日本XX水务公司合作了,而且成了中国地区总代理。”沈非的平静声调还是让黄副总手中的一支笔掉在了地上。
沈非并没有关心黄副总的惊讶,继续说:“她是引了狼来跟我们拼了。”
“日本人今天来,实际上是来宣战的。”
“这里是不是还有一层内含,那就是:吕乔付出努力的回报是——即使自己真的身陷囹圄,都会有人主动帮助她来报复我们?”
“沈非点点头:“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一切。”
黄副总觉得脊背有些发凉。这样看来,就是吕乔这个案子顺利撤诉,这只狼也进来了。如果吕乔的案子撤不了,这只狼就会发疯。“这是一把双刃剑啊!”黄副总不无感慨。
“是不是很可怕?”沈非居然笑起来。
“可怕。”黄副总才笑不起来呢。
“是啊,可怕的这张网都是我们自己编织出来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当黄副总一副紧张而又落魄的样子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时,当那扇门被黄副总轻轻关上的一刹那,沈非就已经跌落在了那张班台椅子上。
“我的乔乔,你开始报复了。为了你的儿子就要置我于死地。”沈非在心里对吕乔说:“你的计划如果实施,我的市场就会萎缩,我的公司就要倒闭,我的员工就没有了赖以生存的空间。然后你再收购,然后我的员工就变成了你的员工,然后我将一蹶不振,然后我就看着你在众花丛中笑!”
“多好的计谋,你在我怀里的时候,你那么温顺,那么柔那么听话,就是一副小鸟伊人,让我心醉,是不是那个时候已经开始了你的计划?”沈非摇摇头,自己就否定了:“当然不是。”
突然,沈非明白了。他恨自己明白的太晚了。吕乔是专门抓招商引资的呀!她的手上与自己公司同行业的、想开拓市场投资办厂的绝不只是我们一家啊!
按照这个思路,沈非脑子里有了一条清晰的线条:正因为自己与吕乔的特殊关系,吕乔才真心实意地帮自己;而在同时,必定有许多家同行业的企业拟通过吕乔开拓市场,是吕乔压了下来。也就是说,一张饼就这么大,不可能同时引进几家来投资,否则市场就会乱。那么,郑晓鹏伤残后,吕乔扣押货款主要目的就是要与自己谈判,而自己又难以面对郑晓鹏的伤残而选择了回避,在自己出国期间公司竟然把吕乔又告到了检察院,才最终让吕乔下决心启动了早就雄心勃勃的日本水务XX公司。
沈非彻底明白了吕乔的所有动机。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地、恨恨地说:“沈非呀沈非,你的确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要弥补,他要想尽办法弥补,哪怕自己身败名裂,只要公司能够生存,他就满足了。
精神几乎崩溃的沈非,此时突然就想起了郑晓鹏。“晓鹏,对不起,是沈伯伯愧对你呀!”晓鹏在医院因为没有钱办理住院手续,甚至都没有钱继续输血抢救,那副他能够想象得到的惨景,就像电影的画面,一幅一幅在自己的眼前展开。
沈非用双手抱着头,低垂着,任由一串串泪水滴落在身上那套名贵的西装前襟上。
他又听见了吕乔的声音:
“让晓鹏考哪里的大学呢?”吕乔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细长细长的,睫毛在细长的线的两边抖动着,把眸子藏的很深,但露出的都是娇媚,她问沈非。
“考上海的学校吧,平时我还可以照顾他。”沈非亲吻着吕乔,亲吻着那细长的线,在那细长的线中寻找那深藏的眸子。
“那行,就让他考上海。”吕乔说:“你可要把他——”
“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因为他知道吕乔一定会这么说。
“因为他就是——”吕乔故意没有说下去。
“就是什么?哦,我知道,因为他就是你的生命。”沈非想当然地说出这一句。
忽然,吕乔笑了,翻了一个身,睁开了那双大眼睛,看着沈非的脸,摘下他的眼镜,用手点了一下沈非的额头,“我说你呀,就是一个大——笨——蛋!”
沈非哈哈大笑:“我这么聪明,那里笨了?你说!”
他向心爱的女人猛地扑了过去!……
第十三节 张君毅和沈非的情感纠葛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望着满腮满下巴的白色泡沫,张君毅觉得好笑。心想,这是干什么呢,就像去相亲似的。又想,尽管不是去相亲,也跟相亲差不多,要见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情敌。对,是情敌。张君毅已经把沈非当作了情敌,从前几天在机场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是他张君毅的情敌了。不管自己是否承认,张君毅认为,为了吕乔,这已经是一个事实。所以,自己的状态绝对不能输给沈非,绝对不能。
泡了一个热水澡,张君毅全身的疲乏一扫而光。中午在张家沟吃得太饱了,现在也不觉得饿,甚或觉得,这一顿饭就是祖宗们给他吃的,给了他无穷的力量。精神振奋的张君毅在一堆影碟里找出恩雅的光碟,看看目录,就调到了《在下落的雪中》、《牧羊人之月》和《飘落的灰烬》,按开循环播放键,又到酒柜里取出一瓶人头马,倒了小半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听恩雅的歌,边品着人头马,边想着吕乔,边琢磨着沈非。
恩雅的歌还在忧伤的、优美的唱着,循环地唱。因为这是吕乔喜欢的歌,他在替吕乔听。
是因为此时此刻不希望有人打搅他,还是他就在短短的几天里真的把方沁给忘了?他说不清,也不想思索,更不想探究。尤其是在现在。
如果一个人总在梦境里徘徊,忽然那个梦境活生生地展现在你的面前,纠结的心已不再纠结,你还会在心的一角装进其他吗?想到这里,张君毅又喝了一口酒。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到他的衣柜前,打开衣柜,取出一件新衬衣穿好,看看衣柜中的一套藏青色的西装,再拿出领带比了比,觉得挺合适,然后就系好领带、穿好裤子再系上皮带,最后将上装穿上。都穿好了,就在镜子前左侧、右侧看了看,又摸了摸刚刚刮净胡子的脸庞,那份洒脱,那份身材,那份信心满满的模样,挺满意。
所有的旅客都走了,沈非才出现在出港口。
两个伟岸的男人面对面,西装革履,潇洒沉稳,在视线的对垒中,都有一种似乎早已约定的抗衡。
静默意味着什么,只有这两个男人的心里清楚。可是,这第一个回合似乎不分输赢。
沈非对面的张君毅,突然在放大、放大,像似一股压力朝着沈非弹了过来。之所以给张君毅电话,起初的想法并不复杂,尽管他不想复杂。只是觉得这个人肯定能让他顺利地看到晓鹏和女儿。
当他们通完那简短的通话后,他的想法就开始复杂。当他现在再看见站在自己对面的张君毅,他心里明白了,自己的电话绝对没有打错,对面站着的这位衣冠楚楚的人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以其十五年之前与吕乔的纠结,就算是一厢情愿的纠结,也许要在十五年之后的现在爆发。沈非深知:自己遇上对手了。沈非也彻底清楚了自己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因为在潜意识里
他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两个男人同时朝着对方走去,同时握住对方的手,同时在脸上露出了微笑。
“你好。沈先生。”
“你好。张先生。”
“请。”张君毅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稍稍侧了一点身。
“你请。”沈非谦逊地让了一下。
然后两人同时步出机场,朝停车场走去。
一小时后,沈非和张君毅坐在了设在酒店8楼的西餐厅里。
两个男人也许做梦也不会想到,此时,在自助餐厅的另一角,一双丹凤眼正在看着他们。
第十四节 张君毅为爱甩掉情
张君毅正在喝咖啡,与沈非斗着嘴皮子,满脑子都在想着吕乔。此时,在他眼睑和地面的相连处,却看见了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循着高跟鞋他抬起了头,是方沁站在自己的面前!
毕业于某政法大学的方沁天资聪慧,自命清高,我行我素。虽然已经列入老剩女行列,但仍然将情感掌玩于若即若离之中。可是,这一次,她真正感觉到了危机。
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看好的一段恋情,为什么就在短短的几天里突生枝节?从大姑娘开始,只有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把情爱当做衣服,穿穿脱脱。没想到,这一次,却被张君毅当做一件衣服脱掉了,而且还不明不白。
方沁不会想到,在这份脆弱的情感面前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会随着风而飘逝。何况,张君毅所面对的并不是风吹草动,而是埋在心底的那份隽永。这一点,方沁是无法明白的,起码现在,她无法明白。
方沁不会忘记她和张君毅之间发生的那件事,每次想起来都让方沁心乱如麻。
方沁的家,不算大,但是很温馨。卧室的灯光调到了最暗,朦胧中的张君毅体格十分健壮,额头和背部已经汗水淋淋,而方沁就是不撒手,她舍不得能让她丢魂的人重新又恢复到谦谦君子,她需要他的野性,那野性让她不想再回到现实。就这样媾和,就这样交融,就这样永远都在属于自己的梦中。
“你有够没够;嗯?”张君毅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说着,又亲吻着方沁的唇。
“没够。”方沁笑起来。她只需要张君毅在自己身边,她认为这就是幸福。
“嫁给我好吗?沁,嫁给我。”张君毅的情是真的。
方沁没有啃声。她想,我已经和你在一起,这还不够吗,干嘛就要嫁给你呢。婚姻的那张纸,她觉得是累赘。
“怎么不说话,嗯?”
“我没想好。”方沁用双手把张君毅又搂紧了一些。其实,方沁压根就没有想过结婚,并不是想好了或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