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与女囚-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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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吗?”小强卖了一个关子。
张君毅十分感兴趣,赶忙说:“我哪里知道?快说吧!”
“哈哈哈,那张酒桌上有几位与乔哥年纪差不多的女士,后来我才知道,她们是乔哥的好姐妹,都还在政府机关当官呢。”小强继续卖着关子。
“你听到什么了?”郑君毅迫不及待。
“她们,还有那张酒桌上的其他人正在逼乔哥喝酒,个个嘴里都在喊着:“乔哥,这杯酒你一定要喝,一定要喝!哈哈哈……”小强自顾自笑弯了腰。
“看来,‘乔哥’这个称呼,不是你们兄弟的专用名词。”张君毅也好笑。但是笑得很沉重。他没有小强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庞,他只有吕乔寄予期盼的托付,让他的心情始终是沉甸甸的。
“还有更可笑的呢,乔哥的一位好朋友还说了一个笑话。有一次她在家里给乔哥发了一条短信息:“乔哥,我好想你哟”,结果呢,被她丈夫看到了,非要逼她说出乔哥是谁,实在没有办法,两口子晚上10多点钟跑到乔哥家里,让她丈夫去“验明正身”——,哈哈哈……”小强滔滔不绝,正在检查轮胎的二强对着小强喊了一嗓子:“上楼去看看!”
小强答应了一声,转而朝着张君毅道:“张先生,你稍坐会儿,我得上楼去。乔哥的儿子腿不方便,我去看看。”没等张君毅应声,哧溜一下,小强就从驾驶位上跳下来,直奔单元楼里去了,紧接着传来一阵阵上楼的“咚咚”声。
郑晓鹏刚接听了张君毅的电话,就看见一辆丰田面包车从院门口开进来,停在自家单元门口。郑东升赶忙提起了沉甸甸的旅行袋,还有网兜里的脸盆和洗漱用具,同儿子一道走到楼梯口。见儿子手中提了一袋水果,那也是带给吕乔的,就连忙从儿子手中拿过来,自己提着。
“爸爸,我可以提。”晓鹏说着,又从郑东升的手中将水果袋拎了过来。
“还是我来吧,你当心拐杖拄空了,下楼时看着点楼梯。”郑东升又从晓鹏的手中将水果袋拎了回来。
“来了,我来了”,小强三步并着两步,在三楼的拐弯处,接下了郑东升手中的旅行袋,用另外一只手试图搀扶着晓鹏,“鹏鹏,小心点,小心点——”
“强子,我自己来。你这样扶着我,我反而不爽。”晓鹏躲避着小强硬挽着自己的手,两根拐杖接触地面的支点随着扭动的身子往阶梯边缘一点一点的移动。
“儿子啊!当心!”郑东升正站在楼梯拐弯处的上方,看着晓鹏的拐杖马上就要悬空,吓得惊呼起来。
刘小强听见郑东升那一声喊叫,猛地将晓鹏紧紧地抱住,避免了一场意外。张君毅和刘二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都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楼。
得知是因为晓鹏险险呼拐杖悬空,及时上楼的小强眼明手快才避免了这场意外,大家都轻松地“嘘”了一口气。
沈非就在停车场的汽车里,眼睛盯着酒店的大厅,一夜无眠。见张君毅一大早就开车离开酒店,他马上发动引擎跟在后面。跟到了一间咖啡厅,见张君毅进去了,他就将车子停在路边死等。不到一个小时,又见张君毅出来了,他就尾随其后。好在城里的车多人多,又是上班的高峰时段,尽管躲躲闪闪,他也并不担心张君毅会发现他。他料定这个久居加拿大的商人,对这座城市的交通现状也需要相当一段时间的熟悉和适应,所以一心不做二用,只能专心致志地记熟路线而忽略后面跟踪的车辆。
沈非猜测的不错。见张君毅转回了酒店,急匆匆地停好车,又急匆匆地走进酒店大厅,根本就没有回过头看一眼跟在他后面正在停车的沈非。他有些好笑,对自己小试牛刀的初战结果甚是满意。
“先生,您需要帮助吗?”一个年轻保安的脸出现在前车门边,眸子里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你去自助餐厅拿些面包、水果,再给我拿一杯咖啡来。”沈非按下了电动玻璃按钮,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卡从窗口递给保安:“这是我的房卡”。
“好的,先生,请稍等”。保安接过房卡,朝酒店大厅走去。
沈非又饿又困,正想闭一会儿眼睛,稍事休息一下。他分析张君毅刚进去,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又出来,何况张君毅的车子就停在他的车位不远处,有什么动静,立马就会知道。突然,他看到在机场遇到的那三个人中年纪最大的,也就是称作大哥的人从大厅里出来了,一辆小车停在大厅门口。困屯的沈非睁大了眼睛,见只有那位称作大哥的人一个人上了车,开走了。沈非这才放下心,摘下眼镜,微微闭上了疲倦的双眼。
“我车上还有一箱矿泉水,都带上。”沈非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慌忙地将眼镜戴上。他听出来了,是张君毅的声音!
真没想到,张君毅这么快就出来了,而且从自己车子的后备箱里搬出了一箱矿泉水,朝左侧的一辆面包车走去。
沈非来了精神,悄悄地发动了车子,见面包车慢慢开出了停车场,他也开始起步,这时却看见那位保安端着一个托盘,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先生,您需要的东西给您送来了!先生——”,保安快走几步后又傻傻地愣在那里,看着沈非的车子从自己身旁开过去。
沈非听见了,但是他已经顾不了这些了,踩一脚油门也开出了停车场。
聪明的沈非这一下总算是将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他跟踪的面包车拐进了去吕乔家的必经之路。尽管他从来都没有到过吕乔的家中,但是这里的路他是很熟的。每次从上海来到N市,他都要在这条路上来往多次,不是接吕乔就是送吕乔。当然,他很想去吕乔家中看看,哪怕是稍坐片刻,看看女儿也行。但是,吕乔的借口非常多,要么就是说:这是父母单位的住房,熟人太多,不方便;要么就说:女儿不在家,到其他小朋友家里做客去了……。其实,沈非心里很清楚,关键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进一步的明确,说白了就是因为他还没有离婚,吕乔故意给他设的难题。
沈非将车子停在离吕乔住处稍远的地方,他已经猜到了接下来这辆面包车将要去哪里。他在车内四下里看了看,想找点充饥的东西吃,竟然什么吃的东西也找不到!这一下他有些后悔,实际上是他自己做的一个规定:不允许驾驶员在开车途中吃任何东西。没想到吕乔率领的这个公司贯彻的如此彻底,几乎到了坚壁清野的地步。沈非暗暗的苦笑了一下,无可奈何,只好饥肠辘辘地干等着。
城北。右拐就进入了这座城市的行政中心。望着壮观的市委、市政府、人大、政协办公楼群,还有标志性的国际会展中心以及沿江绿化带造就的林荫大道,不由得又想起八年前在这里与市政府签订的投资协议,想起了由于吕乔的斡旋,工业用地达到“六通一平”,才每亩4。5万元,比当时集团公司内定的接受价格每亩便宜了三分之一。不仅如此,市政府还专门出台了配套的优惠政策,明确了投资企业在当地投产后三年内所得税全免,从第四年开始,所得税减半征收。还有一点至关重要的得益,那就是这里的劳动力资源丰富,综合成本比在上海大幅度地降低了。对一家在上海蜗居盘旋已没有伸展空间的公司,无疑打开了一扇如沐春风般的窗口,开辟了进一步发展壮大的前景。
沈非边开车,边叹了口气。物是人非啊!这个被集团公司赞誉为“功不可没”的吕乔却身陷囹圄。他有些神情恍惚。低头推了一下点火器,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拔出点火器将烟点上。下意识地看了看左右是否有交警。因为在上海开车是不允许吸烟的。但是沈非又犯了一个错误,在N市也同样是不能边驾驶车辆边吸烟的。但是,他这个时候就是想吸烟,因为吕乔又让他心绪烦躁了。
当他在十字路口等待绿灯时,突然发现已过红绿灯的面包车不知去向了。有些惊慌的他,左顾右盼,差一点踩下油门试图闯红灯。以往来到N市,都是吕乔为他准备好驾驶员,他基本上不开车。唯有带上吕乔还有女儿出游时,才是自己开车。因此,他对这座城市的路况也不熟悉。惶惑中前面的面包车已不见踪影,懊恼中意味着自己就此歇菜。
“怎么办?”沈非烦乱极了。他将未吸完的卷烟塞进了烟灰缸,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叭、叭、叭……”,居然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城区鸣喇叭也是违规的!现在的沈非唯恐自己的举动把交警给招来了,如果真的来了交警,他的跟踪计划就彻底玩完。此时的沈非,额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很侥幸,交警没有来。过了红绿灯,他就将车子停在了路牙边。他很清楚张君毅他们一定是去看守所给吕乔送东西,所以只要跟上张君毅,接下来的议程很有可能就是去接吕乔的女儿,也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紧跟面包车,就是寻找女儿的唯一线索。所以现在一定要想尽办法找到去看守所的路。
一辆辆出租车从沈非车窗外的马路上疾驶而过,他突然下了车,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的面前:“请问,你认识第一看守所吗?”沈非问道。
司机摇下了窗玻璃,仔细端详了身边这个高个子、架着一副眼镜、很像学者的沈非,又从后视镜瞄了一眼沈非开的卡迪拉克:“认识呀。怎么?要带路是不是?”
“我有急事,可以帮我吗?”
“你在后面跟着,不过车费我可要多收一点。”狡黠的司机眯缝起眼睛。
“没问题,没问题。谢谢你,师傅。”沈非有些激动,忙不迭地向司机道谢。
“你快上车吧,这里不能停车,交警过来要罚款的!”也许真的担心交警来了惹麻烦,也许又担心忽然出现的好生意跑掉了,但他不担心沈非不给钱。出租车司机挂上一档,起步在前面带路。
沈非赶忙上了自己的车,跟在出租车后面向前开去。
第九章 关锁千重
南方的9月,虽然已是初秋时节,但仍然感觉燥热难耐。
吕乔一夜折腾,几乎未眠。
都说秋天的蚊子咬人很疼,她终于体验到秋蚊子的厉害了。一夜的功夫,吕乔的脸庞,胳膊、小腿都被叮了一串串红疙瘩,又痒又痛。早上,心绪郁闷的她没有吃看守所供应的早饭,坐在天井里烦躁地看着身上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委屈十足地抚摸着这些蚊子的杰作。胡丽和辘轳还有闲心逗趣,说她的血是甜的,所以看守所的蚊子集体会了一次餐,弄得吕乔哭不是笑不是。
“我就是赶到这里来喂蚊子的,你们开心吧?”吕乔自嘲地说。
好在,有胡丽和辘轳的关照,吕乔觉得,就是这样的取笑也像是一杯热茶一样熨平了心口的皱褶,使人感觉到瞬间的服帖,让已经开始的羁押日子不会感到太孤寂、太可怕。
就在与胡丽和辘轳逗笑的当口,号房门打开了,进来两位女警官。吕乔见其他羁押人站立起来,她也跟着站起来,将头稍稍低垂着,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其中的一位是昨天晚上接她的警官,还有一位没见过。她想,应该是来换班的警官。两位警官低语了一番,能感觉到她们正在说她。
“吕乔,”昨天晚上接她的警官对着吕乔喊了一声。吕乔没有应声,她也不知道怎样应答,所以没有吭声。
“吕乔,警官喊你的名字,你应该答‘到’,知道吗?”
“嗯。”吕乔应了一声。
“是‘到’!不是‘嗯’!怎么搞的?”昨晚的警官有些不悦。
“知道了,是‘到’!不是‘嗯’!”。吕乔心里更不悦。
号房里有几个人躲在一边嗤嗤地笑,笑的挺复杂。
“谁在笑?是谁?”昨晚的警官一脸严肃,用眼睛严厉地扫了一遍横七竖八站在那里的羁押人。“都给我听好了:今后有新进来的,互相提个醒,起码的监规纪律都要遵守,否则这里不就成了菜市场啦!”
“胡丽,这里的卫生搞干净点,内务要整洁。你,还有你,”今天的警官指着一个只穿了一件短背心的女人,发出了一连串的问号:“不知道这里不能穿背心吗?你有那么热吗?穿给谁看啊?”又指了指其中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像个疯子一样,头发弄弄好!”
那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为自己辩解道:“报告警官,我的发卡没收了,没有东西扎头发。”
“自己想办法。人家吕乔也是长头发,她的头发怎么就不乱呢?真是莫名奇妙的理由。”昨晚的警官双手搭在后背;表情十分严肃。
头发也要管。吕乔暗暗地在心里笑了起来。早上一起来,她就用水将头发弄湿了,然后在脑后编了一条辫子,用几缕头发缠绕在发梢处,权当扎了一根橡皮筋。尽管没收了发卡,起码自己的头发没有违反这里的规定。谢天谢地。
“报告警官,这件背心是别人扔掉的,我没有衣服穿,就捡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