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黑道新语-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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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我知道,我们刚刚有经过。”鱼仔说。
“我跟阿田、山本等一下要走小路去靠近那栋别墅,我会找一个制高点狙击他,阿田、山本要用望远镜帮我紧紧盯着别墅大门。”
“他们的监视器会照到我们吗?”阿田问。
“不可能,监视器不可能监视到百米之外,何况我们不仅在制高点,而且藏身在树林中。”秀吉说·#8231;
“秀吉大仔,我大概要等多久?”阿章问。
“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我们三个人找到适当的狙击点大概要半个小时,然后我们就必须等,多久不知道,天黑之前总是会有定案,秋皇如果不出现,我们就鸣金收兵,回东埔去泡温泉。如果秋皇出现,我们今晚就走山路往南到阿里山。”
“秀吉大仔,秋皇这个人你认得吗?”山本问。
“以前阿荣大仔曾经带我跟另外两名兄弟去过那栋别墅拜会秋皇,秋皇跟阿荣大仔都是埔里人,两个人在小学就认识。那次拜会的主要目的是双方合作砂石生意,可是,阿荣大仔最后婉拒了,因为他觉得秋皇的交往背景太复杂,对方很容易勾结白道势力就把我们坑杀掉。说穿了,秋皇跟同哥一样,背后都有政治人物在撑腰。”
众兄弟沉寂片刻,秀吉开口说:
“各位上工吧!”
约是下午两点十五左右,秀吉找到一个绝佳的狙击点,三个人拿着望远镜盯着这栋别墅,大门时时有男有女进进出出,但却不见秋皇的踪影。直到三点四十分左右,秋皇终于出现了,牵着一条狗在别墅前的庭园溜撘。秀吉确认这个人是秋皇,调整狙击步枪望远镜的焦距,确认灭音套筒,并吩咐阿田、山本用望远镜紧盯着。秀吉异常小心,瞄准动作随着秋皇散步的脚步而移动,秋皇走到巨石块处坐在石块上,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看着他眼前这一大片庭园,奇木异石林立。从口袋拿出香烟,打火机对准香烟头,正准备点烟之际,远方树林有一颗快速飞来的铜弹无声无息飞向秋皇的太阳穴,秋皇瞬间倒地,别墅内部的人仍不知别墅外头发生什么事。
秀吉等人快速离开现场,先与阿章会合,前进三公里后又与鱼仔会合,五个人分乘两部车沿着新中横公路开往阿里山。
傍晚七点左右,秀吉等五人住进阿里山森林游乐区附近的民宿,顺便找个安静的餐厅吃晚饭,饭后,五个人拿着两瓶酒,坐在民宿附近的空地上喝酒聊天。
“秀吉大仔,你的枪法真准。一枪命中秋皇的太阳穴。”山本说。
“喔!这没什么。狙击步枪上的望眼镜有准心,任何视力正常的人都可以作得到。”秀吉说。
“秀吉大仔,我们是不是要去看一下电视报导,看警方知道多少?”鱼仔说。
秀吉直觉鱼仔心中似有些担心,于是端起酒杯,
“来,大家喝一些,喝完再跟你们解释。”
“来,喝一杯。”
酒精溶进血液的感觉令秀吉觉得格外舒坦,自己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隔了片刻才稳稳地开口说:
“各位注意听,我知道你们多少会怕会担心。我跟各位保证,我们暂时不会有事,如果有事也要到农历年之后。”
“秀吉大仔,我们才不怕,不怕死的人最大。”阿田说。
“是啊!我们五个一起的,怎么可能会怕?”山本说。
“没错,一点都不怕。”鱼仔、阿章附和说。
秀吉思索片刻才说:
“好,大家不怕最好。台湾地区用狙击步枪杀人的,我们是第一次。我们已经解决两个人,到目前为止,警方完全没有掌握到我们涉案的直接证据,这里面最大的诀窍在于我们是在监视器范围外开枪,案发现场都没有我们的踪迹。不过,各位要了解,警方如果把同哥跟秋皇中弹的弹头拿来作比较,他们就可确定杀同哥、秋皇的是同一把枪。我跟你们讲真的,台湾的警察绝对不笨,尤其是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里面有一批鉴定高手。”
“嗯!有道理。”阿田说。
山本愣了一下说:
“对了,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用到冲锋枪?秀吉大仔。”
秀吉思索片刻,大笑说:
“哈!哈!山本,到时候留一把给你专用,可是,时候未到。用到冲锋枪最好的时机就是大规模对干或被围捕的时候,知道吗?”
“秀吉大仔,我们下一站去那里渡假?”阿章笑嘻嘻地问。
“我们明天早上可早起看日出,阿里山日出是很美很有名的,明天中午到北港妈祖庙拜拜。”秀吉说。
“哇!不错。”
第074章 微笑妈祖通心肝;人神之间说不完
第二天中午,秀吉与其他四名兄弟由阿里山下来,先至嘉义市区吃了一顿当地最出名的鸡肉贩,然后直驱云林北港。途中,秀吉吩咐鱼仔买两份报纸。
“阿田,你看,报纸上有刊登秋皇的事,如我所料,警方怀疑是南投县砂石争夺战的仇杀事件,他们调阅监视器并未发现有外人闯入,因此,有可能是别墅中内部的人搞鬼。”
“秀吉大仔,你真聪明,没话讲。”阿田说。
秀吉看着窗外,若有所思,隔了一阵子才说:
“阿田,这次的复仇行动是我发动的,虽然几位兄弟都完全支持,但我相信你们还无法完全了解我的心境。”
“喔!秀吉大仔,说来听听。”
“我的心境如同这份报纸的一篇报导,标题是:黑帮克企业。内容我念给你听“台湾政府无论蓝绿,向来是大政府的观念,也就是政府什么都管,什么都干涉,从个人私部门到公部门,能伸手绝不缩手。像是干预离婚、干预私人的情。欲(通。奸罪)、干预油价、物价、股市等等。但是全球公认政府该尽到的责任,台湾政府做到了吗?根据调查,黑帮勒索侵害企业的案件一直在升高,包括:恐吓、勒索、股东会闹场、围标、绑标、暴力介入经营权等。企业对于政府扫黑感到满意的只有44%,56%认为政府不及格。黑帮对企业的侵害影响经济甚巨,从投资意愿、经营效率、企业管理到获利刺激,都会遭到剥削和蚕食,打击企业士气莫此为什。政府昏庸颟顸,才会放纵不管。”唉!这篇报导真是扎扎实实点出我的心境啊!正正当当作事业的飞鹰集团不就是典型的受害者吗?”
“秀吉大仔,你再解释清楚一点,我比较容易了解。”
“我们以前跟着阿荣大仔的时代,虽然大家不避讳大家都在混黑道,可是,每个人总是还知道盗亦有道的道理,可是,现在所谓的黑道简直就是土匪流氓,令人作呕,令人痛恨,你们看看,各县市政府、县市议会的龙头老大,一大堆都有黑道恶势力的背景,数十年来都是如此。”
“以前国荣集团时代,何大哥也是传言中具黑道背景的议长。”阿田说。
“没有错,可是,阿荣大仔一直把握正确的方向,不会让何议长走偏峰,这就是我佩服阿荣大仔的地方。你看,阿荣大仔常鼓励何议长捐钱济贫、买救护车、捐助教会、庙宇,凭良心讲,这不容易。”
“秀吉大仔,到了,前面就是北港妈祖庙了。”
“好,找空位停车,鱼仔他们那一部可停我们后面。”
两部车一前一后停好了,秀吉轻声对鱼仔说:
“鱼仔,你留守一下,看着车子,里面有重要家伙,知道我意思吗?”
“我知道你意思,不过,等一下要有人来接替我,我也要去拜一下。”鱼仔笑嘻嘻说。
“好啦!没问题。”秀吉轻拍鱼仔的肩头。
秀吉等人在北港妈祖庙中,买了几炷香,秀吉一个人跪在妈祖神像前面,心中默念:“妈祖娘啊!我阎秀吉是被逼的,我不是杀人不眨眼,但是,我如果没有作这一步,我对阿荣大仔、总裁都无法交待。”秀吉眼角泛着泪光,双眼看着地板,待眼角泪珠滴下,猛然抬头,似觉得妈祖对着他微笑,此时心中一阵温暖,流遍全身。
一伙人在妈祖庙拜完之后,秀吉说:
“走吧!回台中。”
车子走在中山高速公路,阿田跟秀吉说:
“我刚刚拜拜的时候,好像妈祖对我微笑喔!”
秀吉哈哈大笑,说:
“哈!哈!妈祖都会对人笑,因为祂是慈悲的,你看过会骂人的神吗?阿田,我跟你说,云林也有个砂石教父,我原来想在拜拜完后去狙击他,可是,很奇妙的感觉,妈祖对我的微笑让我改变想法。”
“喔!对啊!我也有这种感觉。”
秀吉等人开车回台中的路上,鹰农打电话给秀吉,
“秀吉啊!我明天要回美国两个礼拜,晚上到新月餐厅来吃饭,六点半,顺便带其他兄弟跟木松一起过来。”
“好,总裁,我们会准时到。”
阿田开着车,秀吉坐在右侧,若有所思,阿田知道秀吉有心事,
“秀吉大仔,你在想什么?”
秀吉未答腔,只是轻叹一声,
“唉!”
阿田有点纳闷,又问:
“讲出来,心里会舒服一些。”
“从妈祖庙出来之后,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心中真的有很深的困惑。”
“喔!”
“一个人如果要对神负责任,那么这个人一定活得很痛苦,因为神太完美,而现实的社会中,政治人物争权夺利不知民间疾苦,四周围的人可能又烂又臭。这时候,你怎么办,弱肉强食,连活下去都有困难。”
“秀吉大仔,你这句话哲理太深,我不是很懂。”
“我的意思是说,人之初,性本善,可是,现实世界中,善良的人容易被欺辱,结果被逼反击,唉!人间很多纷争都是由此而起。你看看,总裁是个典型心地善良的人,飞鹰集团被坑,他只能闷在心里,因为他对他的上帝负责。按照圣经经文,一个人如果右脸颊被打,你要将脸转个方向,让他也打左脸颊,而且不要怨恨,要爱你的仇敌。凭良心讲,总裁作得到,但是我真的作不到,因为我对人负责。”
“秀吉大仔,我终于了解你的心境,我有同感。”
“阿田,相信我,我记得总裁跟我说过,人生的精彩在于历程而不是结果,全世界任何一个人到最后都回归尘土。如果经由我们对黑道恶势力的反击,未来的某一天,台湾的砂石不再由黑道恶势力掌握,请问,我们的人生是不是很精彩,说不定,大甲溪、大安溪旁以后会有秀吉庙,阿田庙也不无可能。”
阿田突然哈哈大笑,
“哈!哈!哈!秀吉庙、阿田庙,哈!哈!那鱼仔庙要建在渔村,山本庙要盖在山上,作家要去拜阿章庙才可以写出好文章,哈!哈!”
秀吉被阿田逗得也开怀大笑。
第075章 返美餐叙宴知己;话说信仰宗教观
晚上六点半,新月餐厅。
鹰农、杨检察官、秀吉、木松与其他四名兄弟聚集在一间包厢中。鹰农招呼大家说:
“我明天要回美国纽约,两星期后,差不多农历年后初五、初六就会回来。今天邀请大家小聚,吃个饭。来,各位请用菜,不用客气。”
杨检察官坐在鹰农右侧,脸上表情明显很不开朗,鹰农看得出来,于是开口说:
“杨检,你有心事吗?”
杨检察官沉思片刻说:
“教授啊!我一直到最近才体会你以前常跟我讲的话,人要拿得起放得下看得开。”
鹰农略带犹豫的表情说:
“喔!那你最近一定有碰到一些棘手的事,对不对?”
“没错,最近我的确是碰到一些很难处理的事,令我很不自在。”
“方便说来听听?”
“自己人,当然可以。教授,记得以前飞虎帮的运动签赌案吗?”
“记得啊!”
“最近,台中、南投接连发生枪击案,结果原来不应该是轮到我接手的案子,可是,我的长官却语带讽刺地说,愈难的案子给我办,他才可以放心,或许又可以搞垮一大堆公务人员跟检察官。唉!搞得我头很痛,最近常失眠。教授你知道晚上睡不着觉有多痛苦吗?”
秀吉、阿田、鱼仔、山本、阿章与木松等人静静地听,心脏却砰砰跳。
“喔!原来是因为这样子啊!难道没有其他人可以接吗?”鹰农说。
“难上加难啊!推都推不掉啊!”
“既然推不掉就勇往直前啊!”
“唉!教授啊!有些案子实在是难办啊!”
“是吗?”
“这绝对不是单纯的枪击案,凡是牵涉砂石的事,后面一定有一大票的政治人物跟官员在撑腰,这种案子太敏感。以前凡是跟砂石有关的案子,到最后都是草草结案,或者是弃车保帅,办到某个中低阶人物。甚至有些跟案件相关的人会突然从人间蒸发,唉!太复杂。”
鹰农似在思考,隔了片刻才说:
“说到砂石,我很纳闷,台湾怎么可能会缺砂石,地震台风洪水造成河床上涨,多疏浚就可取砂石,不是吗?还有,砂石怎么可能沦为黑道恶势力在掌控?这在民主国家说不过去。”
“教授,西方先进国家作事依法理情的顺序,台湾人的习性则是情理法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