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教父-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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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什么?让我签,签单。”
“签什么签,要签就签姐这脸上。”何仙估便将脸益凑到马奔驰的嘴巴前。
“少儿不宜吧。”马奔驰一边说着一边果真在何仙姑的脸上很响亮地亲了一口。在朋友面前,他感到自己很有成就,很有面子。
他一定要自己开车,大家都说不行。他就说:“我这人,你们放心。越喝酒开得越稳,不信你们看看。”大家拗不多他,只好让他上车。他又将脑袋伸出来,对着天娇说:“妹子,你到哪儿?哥送你。”
天娇准备说话,天然白了她一眼。她就说道:“多谢了,马局,我可不敢用你这么高级别的司机。”
“那好,那好,以后多联系。”马奔驰果然稳稳地将车开走了,这小子还果真有两下子。
天然用从别的单位借来的那辆桑塔那来送大家,天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天路和天娇坐在后面。车一发动,那何仙姑便用两只小手不停地摆动,嘴里不停地说着:“慢走,慢走。多来坐,多来坐啊!”
天路在车上愤愤地说:“彪子,你大嫂不是个东西。你说,她今天该不该来?”。
几个人都说大哥你喝醉了,大嫂可是好大嫂啊。
天然开车将几个人一一送了回去。先送天彪,大家都进屋坐了坐。房子前几天天娇已经喊上小芸等几个同学打扫过了,这让天彪很是感动。接着送天路去山阳大学。扶他进屋的时候,天娇说:“大哥,别再和嫂子打冷战了。一家人,有啥过不去的。”天路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啊。”
最后送天娇去山阳艺术学校。在路上,天然说:“天娇,你现在还是以学习为重,不要参加过多的应酬,也不要喝太多的酒。”
天娇说:“二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第一卷 风云际会 第7章 文字杀手(上)
天然在市委办公室一秘科上班,一秘科主要是给市委书记写讲话稿,也就是常说的拿大材料。写材料是件苦差事,原来天然在白河县委办公室工作时,当时写材料出身的一位副主任曾说过,要是一边放着一篇材料,一边放着一杯尿,他宁愿喝尿也不写那鬼材料。可天然倒不这么认为,写东西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难怪别人都称他是文字职业杀手。
天然从小就爱读书,爱写字。一开始他看的是连环画,什么《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什么《沙家浜》、《红灯记》、《智取威虎山》……多了,他全都有。这些书,大多都是父亲出差给他买回来的。别的小朋友经常来找他借书看,他由此也成了当时的孩子王。在小学阶段,他就积攒了一箱子连环画。这些童年的伙伴,他都一直保留着。如今,他仍有收藏连环画的爱好,目前已经有600多本了。据收藏界的朋友说,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因为现在连环画已基本不再发行,取而代之的是各类卡通读物。到初中时,他就开始大量阅读小说了,除了中国的四大名著,他也非常喜欢读法国作家的作品。如凡尔纳的《神秘岛》、《海底两万里》;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三个火枪手》;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巴尔扎克的《欧也妮?葛朗台》、《高老头》等。这些作品在吴天然年少的心中激起层层波澜,他当时的梦想就是要成为一名响当当的小说作家。看小说自然要影响他的学业,他在白河县城关四所小学升初中的考试中,名列第5名。可在初中升高中的考试中,他的数学和外语都统统不及格。数学满分是100分,他考了49分。外语满分是50分,他考了18分。不过,他的其他各门功课还不错,特别是语文、政治、历史、地理,他几乎都考了满分。最后他仍以高分被县第一高中重点班录取。
在高中阶段,他除了大量读书外,也开始了自己的写作之路。当时地区小报的文学副刊上发表了不少他的文章,他还组织了一个“白河文学社”,天然也成了轰动一时的少年作家。高三时,他的一部中篇小说《我的青春我作主》被国内的一家著名少年杂志刊发,成为当年的一件文坛佳话。考大学时,天然也非常幸运,他被北京师范大学看中,作为特长生被中文系提前录取。
大学四年是轻松而美好的,当不少人都在谈情说爱时,他却在苦苦钻研着学问。当然,这不是说天然还没有开窍,不解男女之间的所谓风情。他也有自己心中的女神,那就是班里的学习委员白莎莎。白莎莎是北京人,有着大都市女孩身上特有的气质。她身材高、皮肤细,头发乌黑、眼睛明亮,是学校公认的“校花”。更为难得的是她并不另眼看待像吴天然这样的外乡人,她学习努力,说话谦虚,是很多男学生的梦中情人。天然觉得,他和白莎莎的距离太远,他要努力奋斗,出人头地,才能和她展开公平的对话。
大学四年,天然写的东西并不多,他主要的精力是用来读书,学校的图书馆成了他每天必泡的地方。他的涉猎范围极广,他基本上是按照开架阅览室里的图书摆放顺序阅读的。哲学、历史、地理、文学、社会学、心理学、美术、武术、电影,甚至还有不少自然科学的普及读物,他统统加以研究。当然,读书还是有重点的,那就是文学。古今中外,各种流派,他都加以对比分析,记了30多本札记。他比较喜欢的作家有川端康成、茨威格、海明威、博尔赫斯、卡尔维诺、卡夫卡等人。当然,他最爱看的还是鲁迅的作品,整个《鲁迅全集》他在大学时就通读了两遍。
说起《鲁迅全集》,还真和天然有缘分。
当时,天然在读《鲁迅全集》时,还有着和伟人一样的习惯,喜欢一边阅读,一边在书上划些道道,作些记号。估计图书管理员早就注意到他了,但至到他就要看完最后一册时,才抓了他一个现行。当时的规定,划一道罚款一角。天然的笔迹是有特色的,无法抵赖。管理员是一个刚上班的黄毛丫头,工作正有热情,也真有耐心。从第一册查起,花了整整一天时间,从《鲁迅全集》16册中,共找出天然的笔迹2053处,舍小留大,应交罚金200元,或者是再买一套新的《鲁迅全集》替换。那可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当时,天然每月的助学金尚不足20元。为找书,他只好回到了家乡。他走遍了机关、学校、厂矿大大小小的图书馆,最后总算在县委党校发现了版本完全相同的一部《鲁迅全集》。发现它时,它正躺在一个角落里,身上布满了灰尘。书本的内容倒是全新的,没有留下任何折角或划痕,也许它嫁到这里,就从无一人翻阅过。校长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得知了天然的处境后,居然同意用这一套《鲁迅全集》和北师大图书馆的那一套对换。这位老校长的开明,让天然度过了难关。参加工作后的第一笔积蓄,天然就购买了一套《鲁迅全集》(16册精装本,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1981年北京第一版,1991年北京第5次印刷。全套16册总定价是16545元)。她就像天然的恋人一样,快乐时读她,痛苦时也读她,得意时读她,失意时更读她。每一次阅读,都会有一种新的体会,一种新的温暖。天然有时候会想,他的血液中大概会含有鲁迅先生的因子吧。
大学时期,天然还有一个嗜好,那就是逛书店、买书。他购书几乎到了狂热的程度,宁可节衣缩食,也要将心仪的书籍弄到手。有一本好书,他就会在星期天沿着新街口门外大街一直走到西海公园,坐在湖边的柳树下,静静地埋头阅读。有时候一看就是一天,中午忘记吃饭也不觉得饿。每当在校园里走到启功先生手书的校训碑前,他就会放慢脚步,“学为人师,行为世范”这八个大字总让他内心涌起波澜。他常给自己打气,你天然就是来自中原一个偏远小县城的穷小子,大学这四年一定要充分利用,决不能浪费半点时光。他也常吟诵孟子的名言“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天生我材必有用。男子汉大丈夫,这一生一世一定要顶天立地,干出一番事业来。
第一卷 风云际会 第8章文字杀手(中)
大学期间,他动笔不多,但一出手就不同凡响。大三时,他在《人民文学》杂志上发表了一部反映大学校园生活的中篇小说。大四时,他化名白光和一位国内研究鲁迅的老专家在北京某家报纸上展开论战,论战一直持续了半年。读者但见这白光不仅观点独特,而且笔法老辣,喜笑怒骂,寸铁杀人,颇具鲁迅老先生的风骨。而那老专家总是以长者自居,以学者为傲,行文又总是引经据典,慢条斯理,周五郑王,就像鲁迅笔下的老冬烘。论战开始不久,就引起轰动,报纸发行量大增,也成了很多北京高校师生茶余饭后议论的中心。不过论战很快就形成一边倒的局面,读者对白光的文章反响强烈,纷纷给报社编辑部来电、来信加以支持。而对于老专家,除一些老朋友们碍于情面给以评说外,基本上遭到了一片嘘声。最后老专家被他这个毛头小伙子批得体无完肤,弄得灰头土脸,只好高挂免战牌。而这个白光究竟是什么来头,也引起了广大读者的纷纷猜测。
天然的卓尔不群,自然也引起了白莎莎的瞩目。她感到来自中原的这个小伙子很不简单,有理想,有追求,有才华,更有一股子干大事的执着劲儿。不过,他俩的相互欣赏都处于地下的状态,处于一种默默的感应状态。他们平时说话很少,在校园或图书馆里相遇大多只是互相点点头,浅浅地微笑一下。不过,他们之间是很有心灵感应的。比如在教室里白莎莎感到天然在看她,她一回头,那天然果然在痴痴地看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再比如在图书馆,有时候他们会不约而同地看同一本书。在老师安排的辩论课上,他俩的观点也非常近似。后来每当有此类活动时,他们俩就自然被安排在同一个小组。时间久了,在同学们的心目中,他俩就是天生的一对金童玉女。但在课余的时间,没有人看到他们俩花前月下,单独相处过,这也很让人不解。但也有消息灵通人士说他俩其实早就在谈恋爱,毕业前夕,还看见他俩坐在礼堂旁边的树丛中谈到了天明。似乎还听到了白莎莎幽幽的哭声和吴天然长长的叹息声。不过,这似乎都无法进一步考证。
在大四时,同学们有的忙着考研,有的忙着找工作,都比往日里匆忙起来。虽然在1993年,国家对大学生是包分配的,但很多学生并不想回到原籍,而是想留到首都北京或其它大城市。当时校园里流传着这样的话“天南海北都能去,就是不上新西兰。”天南海北指的是天津、南京、上海和北京。而新西兰则指的是新疆、西藏和兰州。还有一些人不想当教书匠,准备找门子改行。当然,北京师范大学是全国重点大学,毕业生的去向都是不错的。忙着找关系,只是想找一个更好的去处罢了。这期间,天然并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行动,照旧埋头读书。同学们也理解,因为以他的条件,肯定能留在北京,并且能进一个很好的单位。
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毕业时,吴天然毅然回绝了校方让他留校的决定。辅导员多次找他谈心,说这是学校领导对他的关爱,并且说校方已经定下了要保送他在师大读研究生。但天然的态度很坚决,他说他一定要回到家乡,因为家乡比北京更需要他这么一个教书匠。后来就连系主任亲自出面也没能留位吴天然。多年以来,同学们仍感到吴天然做出这样的抉择是一个让人解不开的谜。
天然的档案下到省城,他又亲自去要到了山阳市。山阳市人事局一看天然是北师大的高材生,大喜过望,就劝他留在人事局。市委办公室的秘书长听说此事后,又让人动员他进到市委办公室。但天然都一一回绝了。他的理由是,他学的是师范专业,想回到家乡白河县作一名教师,从而感恩于家乡。最后,他县城也不留,硬是一竿子插到底,回到了他父亲的老家石门镇。因为吴天然出生在白河县城郊乡的沙坪村,因此石门镇应该是他父亲的老家。不过,吴家的祖坟是在石门镇的。这些出人意料的决定,不知是理性的考虑,还是一时的冲动,又或者是一种复杂心态的呈现吧。
天然回到石门镇后,只在高中教了一个学期的语文课,学校就停办了,整体合并到了白河县第一高级中学。在准备去一高报到时,石门镇的党委书记史天立找到了他,劝他留在镇政府工作。这史天立是他上高中时的班主任,他不好回绝,就留了下来。
乡镇办公室的工作对材料的要求并不高。作为乡镇秘书,对天然来说,那文字工作更是手到擒来的活儿。除了给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