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暗香-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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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coser迷们为避免被践踏,身不由己地起身随着人流涌过去,而屏幕上摄像头始终对准的那个人却带给他们另一种形式的冲击。
这样的女孩啊,这样一个女孩啊——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是怦然心动,那种源自于心灵深处的,让全身所有毛孔都在同一个瞬间舒张开的美妙感觉——再然后,是……震撼。
华夏coser界的传奇,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众望所归地被推上传奇的宝座?当年那个才十六岁的女孩,凭着什么竟能征服整个coser界?让人为之神魂颠倒无法自拔?
人们都说,看到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被震撼,她身上重叠着无数种人性的光影,却无一不让人觉得,震撼。正如此刻,她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仿佛整个世界都收纳在她的瞳眸之中,再无人可以掀起任何波澜。
白皙无暇仿佛可以被光线穿透的肌肤,黑色柔软的发垂落下来,软软铺在肩膀上,灯光淡化了那两相对比的惊心动魄,可即使是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都让人忍不住热泪盈眶。
所谓伊人,遗世而独立,便就是这种感觉了罢,唯有她,仍旧那般静谧安详,唯有她身侧,永恒环绕着幽淡寂清的氛围,仿佛,世间再无任何事物能干扰半分。
她似乎天生就有一种掌控人心的力量,淡淡地扫过一眼,就觉得在她视线之内的一切都失去了自主运作的力量,人们,停止了尖叫、推搡,呆愣愣地靠过来,却不再疯狂。然后这样的情绪一层一层向外扩散,静寂的气氛逐渐笼罩着,所有人都像是忽然失声一般,保持着一种诡异的缄默。
主控室悄然关掉了外扩的音响,因为他们发现已经没有必要。不仅是大礼堂内,连遍布在广场上的人们都在逐渐冷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注视着那个女孩——用自己的双眼,或者透过屏幕,直达彼端,深深凝望。
无双。世之无双,独一无二。
当当真真的世之无双,当当真真的独一无二!
即使是不一样的容颜,即使你不曾见过她真实的模样,可是,当你的视线触及到她的时候,冥冥之中那些交错的齿痕还是重合得天衣无缝,有什么东西在刹那就已经圆满,胸腔中那即将满溢出来的情感,却是如此美丽又真挚。
就是有人值得——四大传奇之中,也只有她这样值得。
那个飘渺淡然如同幻影般的无双,哪怕就此揭开神秘的面纱,再不复返,她仍旧值得!
这个时候,楚瑶终于动了,看了身侧的袁绯舞一眼,慢吞吞往主席台走去。
袁绯舞早已经借着地理位置优越之便奔到了她身边,近距离痴痴望着,但始终隔着几步之差不敢靠近,那样张扬骄傲的女人,那么长时间里竟然连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人群顺着她前进的方向一点一点移动,奇迹般的,竟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仿佛有一种神圣而缄默的气息从上空弥散开来,落在每个人心中就连思绪都给一并净化了,语言,已经不重要。
然后,楚瑶站到了主席台上方,背后便是大屏幕。所有的摄像头都对准她,多角度齐方位地扫描着她。袁绯舞没有丝毫羞耻心地跟着上去,双手合十无比憧憬地望着她,两眼星星表情荡漾,却仍旧……一句话都不敢说。
前面的人看着楚瑶真身,后面的人仰望着大屏幕,看到那女孩美丽到堪称风华的眸子缓慢地扫视过整个礼堂——被她所注视的人群,开始恢复秩序,学生们,一片一片,无声又快速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但看上去竟然如此有条不紊。
这是怎样的奇迹?这是怎样的奇迹?!
几乎是所有还保留着作为局外人理智的,都倒抽一口冷气。
什么是影响力?!什么是无需置疑的绝对影响力?!
脑残粉是为自己能读懂她眼神中蕴含的意义而沾沾自喜,coser迷们很自发自觉地保持着适当的尊重,也无二话,剩下的,就如同刚才不由自主跟随着疯狂的场面般,全是被这氛围影响,情不自禁跟随着大众脚步。
这个世界上,当真有仅凭着个人影响就能征服所有人的美丽。这样的气场,这样的姿态,世之无双……这便是甫一出道便让整个华夏coser界乃至世界都为之疯狂的无双!
就在这样的震撼中,一切又恢复原来的秩序,紧接着,是仿佛鼓励与赞许般的,轻轻的笑容。
她笑了。
眼角微微翘起,如夜间优昙悄然绽放,连笑都笑得淡淡雅雅,静谧悠远,那漆黑灵透的眸子带着几不可觉察的狡黠,没有多少感情的的积淀,却真实得让人的灵魂都为之触动。
心动,心动!怎可能不心动?!就像风掠过枝梢带来的轻颤,水面的漪沦一圈圈扩散的眷恋,一个眼神震撼了所有的人,一个眼神又俘虏了所有人的心!
这不是cos,不是演戏,所有人都感觉到她的真诚!源自本真的情绪,源自真实的笑容,竟是如此美丽,如此美丽。
有谁知道呢,其实楚瑶自己的手也在颤抖。从未想到真的有身份被爆的一天……还是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犀利得一眼认出来!就算之前有预感,却没想到现实……竟然这样骨感。所以,其实真的一点预料都不曾准备……
十指虚握,外表看着没有端倪,却无人看到,她的手腕内部连着手臂因紧张战栗到近乎痉挛般的疼痛。她被人崇拜,被人憧憬,也知道粉丝的狂热,但那都处在屏幕背后静静观望,这一回,却是第一次……被赶鸭子式地曝光。
无可奈何硬着头皮努力淡定。天知道她顶着多么沉重的压力与恐惧,才勉强忍住不破功。
笑容出现没有多久,又缓慢地收了回去。
楚瑶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手机。一看号码……阿离。
淡定地按了通话键,阿离的声音传出来,因为主席台这里加了扩音设备,即使没有麦克风声音也能传出去,于是所有人都隐约地听到一声咳嗽:“咳无双,把手机拿远点。”
楚瑶默默把手臂伸长。
紧接着一声带着笑意的吼声传出:“无双无双我爱你啊——”
一秒之后,排山倒海的声音传来,似乎整个广场都回响着这一句:“无双无双我爱你!”
再下一个瞬间,大礼堂内敲椅顿足声音震耳欲聋:“无双无双我爱你!”
声音如洪流般刮过耳膜,有那么些时候,甚至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但所有人都笑着用自己最大的声音这样嘶吼着,倾尽生命般用上所有的力道。
楚瑶的心,忽然地,就安定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4。2
晴。晚上大风。听到窗户在震颤。明天一更,礼拜四再一更……两万字的任务就完成了。礼拜五看任务,有任务就更。
顺,感谢“wuxinchen0828”亲扔的又一个地雷~
3535
“晚上好;各位。”
清和柔缓的声音,略带着笑意;音质轻灵语调却绵长,过于缓和却不至于使话语过分拖延;反倒令咬字措词更为清晰。听上去柔柔软软缱绻温缓,当真如同春日和风绵延在脸颊旁侧绕久不去的熨帖:“真是一次出乎意料的会面;不是吗?”
没有紧张;没有犹豫,即使是被那样多的人关注着;却始终优雅从容;轻而易举掌控着所有人的情绪。
主席台中央;被众多视线凝望着的身影;凌白剔透仿佛晶体凝成;仅仅是随便一个抬手的动作便能制止此间的一切声音,优美含蓄,静雅唯美,所有的光芒都围绕着她,只要触及到她,无论是光线还是黑暗也会变得和缓无比,光线打下来,却似乎梦幻般,连那些悬浮在空气中被穿透的颗粒,都在发光。
原来那就是无双真正的声音。与她的容颜一般,丝毫不曾给人以违和的感觉。看着她,就能觉察到圆满的存在,听到她的声音,连心脏都情不自禁在颤抖。这个女孩啊,就是拥有这样的魔力,感觉到她存在的刹那,她就能以自己的方式影响到你,让你沉浸入她带给你的氛围,无法自拔。
而此刻她在笑,从方才的欢呼之后就一直笑着,眼角眉梢缠绕着愉悦欢欣,唇角的弧度柔美得让人的心都情不自禁发痒——她连笑都笑得淡雅静谧,只给人以浅淡的弧度,矜持而疏离,可这瞬间,却是能让人如此清晰地体会到她回报以那些憧憬的真诚的回应。
连全场都是失神了片刻,才齐齐大声回道:“是——”
五指张开,微微抬起,简单随意的动作,自有一番充满美感的优雅。世上当真有那么一个人,一举一动一姿一态皆可入画……不,她光是在这光下站着,已经能够成就一番永恒。
楚瑶轻轻颔首,看着台下很认真地说道:“很抱歉打扰到这次晚会,我想这也并非出于任何人本意。当我坐在座位上,作为一名新生,心满意足地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时,绯舞老师如此犀利的光线,确实一度让我很困扰,你们看,我甚至还试图逃之夭夭,但更抱歉的是神明开了小差,不曾给予我这个机会……”她摊了摊手,人们发出善意的笑声,笑过之后是庆幸,幸好把人给堵住了。
“毕竟,没有谁能预料到这样……”楚瑶思考了下,放弃使用形容词,“……的局面。于是种种巧合,使得我现在不得不站在这里。”看到台下无声傻笑的脸,她的眼角也不由自主翘起,又是微微一顿,“见到你们很高兴。作为一名coser,你们是我无与伦比的骄傲,毋庸置疑。面具已经揭下,时间还很漫长,我们有更多的机会可以交流,所以我想,现在我们已经打扰到这场晚会太多的时间了,介意我结束这个……插曲吗?”
中央屏幕放大了她的脸,画面中那双明丽的眼睛竟是如此醉人。眸光温柔而包容,静谧又浅淡,一点眼波间流转的弧光便让人心动不已。
蔷薇花朵般的女孩,如此柔美娇妍的身姿,难以想象竟会有那样强烈的震撼人心的力量。看着她,就好似注视着星夜深邃又永恒的穹宇、密林静静流淌的沉渊般,背后那参不透的神秘解不破的谜底缠绕在观者的心间,让人无法控制得被她吸引,为她着迷。
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袁绯舞急急上前一步:“等等!不介意的话,只是几个问题,影响不大的!”
干得好!几乎场下的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这一句!新生晚会看不看随便——这可是无双啊!无双啊!无!双!啊!!
袁绯舞一边急急说话一边下意识向前伸出手,似乎想拉住楚瑶,但楚瑶还站着没动,她的手要触及到面前女孩的瞬间却是自动停止了,活像是想碰又不敢碰、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冲动,犹豫了片刻还是颇带几分遗憾地收回了。
楚瑶微微一怔,抬起眼看着她。
袁绯舞一下子僵硬在原地。张扬骄傲、任何场合都能从容自如的女人破天荒红了脸,扭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小心翼翼道:“老师能要一个签名吗?”
楚瑶沉默。全场沉默。
然后集体爆发出一声嘶吼:“我——也——要——签——名!”
楚瑶默默地扭头看了台下一眼,又看一眼,“签名签名!”,再看一眼,继续“签名签名!”她的声音中第一次添上些犹豫:“手……会断掉的……”
“不要紧!”袁绯舞总算从激动中回过气来,半点羞耻心没有,“回头给老师签名,不要告诉他们……”
“老师赖皮——”台下大吼。
袁绯舞的表情终于正常起来了,冲着台下笑得无比妩媚多姿:“这就是作为老师的好处!我是老师,你们是学生,懂?”
在一片抗议声中,她咯咯笑起来,又是甫一见面时一颦一笑扣人心弦的自信美女:“我敢保证,这是我从还是新生的时候直到现在,所主持的晚会中最难忘的一次。或许,还是这辈子最无法忘怀的奇迹——就算直到死,我都能为我这双眼睛而骄傲——你们看,我竟然认出了无双!”
在视频剪辑中那么一闪而过的画面,她竟然一眼就觉察到了端倪,紧接着顺藤摸瓜找出真相,如此敏锐,如此犀利,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脑残粉了……
“当然,”袁绯舞转头对着楚瑶,面上带着清晰而真诚的歉意,甚至还有几分惴惴不安,“能原谅我为你带来的困扰吗?”
“秘密之所以为秘密,有很多种理由在,而对于我来说,试图隐藏自己,更多的只是为逃避麻烦,”楚瑶微微一笑,“而当秘密以另一种形式出现之后,自然也有会另一种方法来匹配它。不要歉疚,当我戴上面具时,就知道被人揭破是迟早的事。只是我不曾预料,会是如此突然。”
“无双无双我爱你!”台下挥舞着双手,敲椅顿足,鬼哭狼嚎,声音震耳欲聋。
她转头回以一笑。于是呼号更加激烈。
“无双会在帝大待上多久呢?”袁绯舞问出了大家以及自己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原本,会是四年,”楚瑶的声音有些遗憾,“现在,不知道。”
底下一片凄声哀嚎。有利也有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