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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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父母,孩子就是心头的一块肉,被生生剜去一块,也不过如此,怎么可能没事?
宋凝久在亲耳听到医生说,她的孩子当时剖出来就断了呼吸时,眼前就一阵阵地发黑着,仿佛什么也看不到,耳朵也听不到了。
尽管有心理准备,这一刻的心痛仍然那样没有预兆,像一把刀子直直捅进了心脏里。周身,鼻翼间全是血腥的味道,疼啊,仿佛又回到出车祸的那天,疼得她都恨不得当时自己也跟着死去。
那医生看着她死死地咬着唇,身子晃了晃,没有站稳,一下子就直挺挺地倒过去。
“宋小姐,宋小姐——”伸手,承接住她的身子,然后将人抱起,直奔门诊大楼而去。
都是同事,看到他抱了女人进来,也都跟着紧张。经过检查,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她自己过来的,没有人陪同,那李医生便一直守在床边。
窗外,天色渐亮。护士过来提醒他去交班,他便将宋凝久托付给她。
“小王,7床需要换药,你去一下。”护士长喊。
“好的。”护士应着,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宋凝久,想她一时半会应该醒不过来,便关门出去了。
医院里交接班时是最忙碌的时候,待好护士想起她时,推开病房的门,却发现床上已经没了宋凝久的踪迹……
——分隔线——
靳名珩那边发现不对劲是在第二天,周四上午宋凝久没课,约好了一起陪夏初去幼儿早教中心组织的亲子活动。可是他无论怎么打电话,那头都没有接的迹象。
宋凝久的手机一向不离身,就算起的晚,这么吵也应该醒了。就算她没听见,不可能沈小薏也听不见,皱眉,他还是给沈小薏打了个电话。
那头接电话的却是个男人,问:“靳少?”
我靠!不是傅景之又是谁?
这下靳名珩的眉皱得更紧了,问:“你跟沈小薏在一起?”
傅景之没说话,只是看了眼被他绑在床上的女人,等同于默认。
“你们是昨晚上就在一起?”现在靳名珩没空去关心他与沈小薏的感情纠葛,比较想知道宋凝久到底在哪里。
“嗯。”傅景之应,声音有些凝重。
靳名珩的心却一下子沉下去,如果他们昨晚就在一起,那么宋凝久去了哪里?如果与沈小薏在约好的,出了意外,她为什么没有回来?
挂了电话,他给学校领导打了招呼,让他们过去查看,一边往那边赶。终于在校门口的监控中,看到她并没有进校门,而是打了辆出租车离开。
车牌号清楚,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名司机。司机一天拉很多客人,不过还好是昨天的事,所以有些印象,便告诉他宋凝久是在长途汽车站下的车。
她为什么去长途汽车站?为什么要瞒着自己?无数疑问在脑子里回转。不过还算冷静,一方面让人去车站查宋凝久买票的站点,然后将家里的人都集中到客厅。
他确定,宋凝久昨天离开家门时还没有事,甚至约好了参加亲子活动。目光犀利地扫过跟着宋凝久出门的保镖、司机,以及王妈和两个保镖。
几个人一字排开在他面前,虽然他们站着,靳名珩坐着,可是他身上散发的气息阴鸷,致使他们低着头不敢直视,大气都不敢出。
“昨天少奶奶除了去医生那里,还见过什么人?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没有?”他已经问过心理医生了,整个治疗都很顺利。
医生没有必要说慌,而宋凝久有心事更是瞒不过他。那么问题就出在宋凝久从他的工作室出来,然后又从家里出去的这段时间里。
空间里一片凝滞,所有人对望一眼,即便有什么也不敢这时候说出来。
“王妈,你说。”靳名珩点名。
她是这个家里岁数最大的,所谓心思缜密,不过是比别人上心了一些。
“靳少,我也不确定。不过少奶奶从外面回来时,那神情是有些不对,我当时也没多想。”王妈回答,吞吞吐吐,其实也是怕自己受罚。
可是如今靳名珩这样,她便知道可能真出事了,便也不敢再瞒。
靳名珩将目光直射那些保镖,平时跟着宋凝久的那个一激灵,还是回答:“昨天从工作室出来,我们遇到了甘甜。具体说了什么我不清楚,当时少奶奶也没有什么异常。”
保镖回答,然后又补了一句:“不过她好像给了少奶奶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靳名行问。
“就几张纸,像什么资料。当时在少奶奶手里,我们也没有细看。”是那种情况不可能细看,主人有主人的隐私。
靳名珩闻言,皱眉。他在想,宋凝久有什么在意的事,是可以被甘甜抓住的。
这时手机的铃声响起来,他接起。
那头报告:“靳少,少奶奶是买了去阳信县的车票。”
嗡地一声,靳名珩那些想不通的问题,仿佛一下子就解开了。阳信县,甘甜,他目光落在夏初身上。将这些问题串连起来,本身就不难。
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备车。”嗓音冷肃,所有人都跟出去。
他开着白色的法拉利率先离开别墅,一路往阳信县进发。并让那边的人去了趟医院,了解宋凝久是否到过那边,还有现在的行踪。
车子开半路,那头便来了电话,说宋凝久已经离开阳信县,上了去焦城的车。焦城,隶属Z省,与昕丰地理位置相邻。她去哪儿做什么?
一道白光从脑子里闪过,他面色一凛,骤然踩了刹车,调头。车子原本是换了方向,如箭般窜出去,他目光看着挡风玻璃的方向,眼前的光线却突然忽明忽暗。
用力地甩甩头,待那阵眩晕感过去,他才重新发动了引擎,油门踩到底,不自觉地已经将车速提到最快。风呼呼在刮过窗子,挡风玻璃外的绿色的屏障,随着车速临近而在眼前逐一分开。
绿色由两侧一闪而过,他目光凌厉地直视前方,抓着方向盘的手却在不断收紧。青筋在手背上鼓动,他在害怕,所以紧张的手心都是汗。因为怕她知道,所以心急如焚,却又要强迫自己冷静。如果这时候连他都不冷静,誓必会出乱子。
一路煎熬,车子终于在夕阳余辉中进了古镇,没有去找元妈妈,而是直奔母亲的墓园而去。车子停在外面,顾不得与守墓的人打招呼,靳名珩直接就闯了进去。
墓碑前,果然她就站在那青松绿柏之间。目光楞楞地望着那没有照片,没有刻字的石碑。
看着她的背影,他骤然停了脚步。突然就失去了勇气,因为害怕,不敢去看她的表情。不管是伤的,痛的,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可是他那样不情愿,这些却是自己加注给她的,这点令他更加痛恨自己。
她仿佛是在那里站了许久,久到仿佛她的身体已经如这些树一般,已经溶进这里一样。然而听到他的脚步,还是慢慢地转动僵硬的脖子,朝他看来。
四目相望,仿佛一眼万年,让他看到她眼中的一片荒芜。
靳名珩心慌,快步朝她走来。临走近,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最终只能若无其事地笑着,问:“怎么到这里来也不说一声,看把我急的。”
宋凝久看着他,没有镜子,他大概不知道这个一向善于伪装的男子,这一刻的表情有多难看。
他想假装不知道的,甚至安慰自己,她过来或许是凑巧。便伸手去抓她的手,刻意柔着声音说:“虽然是夏天了,可是山里风凉,咱们去元妈妈那儿吧,让她给我们做些好吃的。”
他像往常一样去拽她,她却没有动。她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她知道他心里清楚自己什么都知道了,却犹在粉饰太平。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靳名珩何止是不安,更多的是害怕,害怕她会受不了。
她目光慢慢转回去,目光落在那个碑上,问:“名珩,那里的人是谁?”
靳名珩抓着她的手抖了下,不回答。
“靳名珩,你回答我。”她的声音伴着风吹过耳际,明明那么静,明明她没有哭,他却觉得凄厉。
闭上眼睛,不敢看她,如此锥心之痛,他宁愿自己此刻失聪。
其实她又何必问,何必非要他回答?她知,他的表情也等于默认。仿佛压抑了一路的情绪,在此时倾刻间爆发。她突然挣开他的手,转回去奔去墓前,徒手便要去挖那个坟包。
“宋凝久,你做什么。”他眼眸一惊,奔过去抓住她的手。
她看着他,眸子骤然间猩红,她说:“你不回答我,我自己挖出来看。”
“不要。”靳名珩摇头,无法去接受。
宋凝久眼中闪过绝决,甩开他的手,执拗地亲手去挖。他阻止又怕伤了她,她却执意如此,两人在地上撕扯。
“小久儿,她已经死了,我们连让她睁开眼睛看这世界一眼的机会都没有给。难道你想让她连这地下都不能安睡?你忍心吗?”他终于吼出来,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意。
他知道她在逼他,他也知道在自己说出来这些之后,她一定会崩溃,可是他不能让她亲手挖开这座坟,那样对他,对她,对他们的孩子来说都太残忍。
宋凝久闻言,动作骤顿,怔怔地看着他,整个人瞬间就像被抽尽了所有力气,跌坐在那里。没错,是她逼他的,因为不愿意相信,所以非要他亲口说出来。可是他真的说出来了,她的耳朵却又在嗡嗡作响,失聪了一般,没了反应。
刚刚她要挖开坟时,凭着那股倔劲好像充满了力量。更衬的此时脸色惨白如纸,身上沾着泥土,披头散发的像个女鬼。不,好像连女鬼都不如。
“我知道你会难过的,我都这么难过,你怀着她那样辛苦才保下来,肯定要比我难受千倍万倍,所以我才不敢不告诉你。”靳名珩说。
他想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她。可是他又怕自己看不到的时候,她会伤害自己。所以他自虐一般将她痛苦的模样映进自己的眼眸里,往往她痛一分,他疼十分。
如今她的模样,比凌迟他犹过不及。
“她出生的时候,我在手术室里看到她。她的身子那么小,闭着眼睛,睫毛很长很长的,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五官长得真好看,像你。我真想把她我永远地留住她啊,哪怕造一个水晶棺,可是我怕你见了她会更加伤心。”
他想过的,他真的想过将那个孩子留下来,毕竟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他可以将她存放在殡仪馆那样的地方,或许若干年后,等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许他会带宋凝久去看她一眼。
他可以抱着她告诉她,那个他们第一个孩子,他的大女儿长那个样子。那时候宋凝久即便是痛的,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撕心裂肺。
可是她刚刚出生就走了,都没来得看这个世界一眼。他又怎么忍心,忍心让她孤零零一直待在那个冰冷的地方?所以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让她连入土为安。在这里,毕竟还有她的奶奶陪着她。
若真有天堂,他相信他的母亲会替自己照顾好女儿。
宋凝久宁愿自己失聪了,可是他的一字一句如锥般敲着耳膜。她想要捂住耳朵,但是来不及了,那个念头已在脑海中执拗地难以根除。
这座坟里,里面真的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真的死了!
“啊!”她终于受不了地捂住耳朵尖叫,嘶吼,她拒绝接受那些信息,她宁愿自己不那么好奇,不去看甘甜给她的领养手续,不去阳信县求证,不那么心有灵犀地想到这里,不那么执拗地逼迫他说出里面的人是谁。
她到底是在惩罚自己,还是惩罚谁?
“小久儿,不要这样,不要——”他看到她崩溃,将她按在怀里。
世界被痛苦笼罩,他深知她的痛彻心扉,所以任何语言都变得匮乏。
她失了控的尖叫,扭打,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背,用力到恨不得撕下自己的一块肉来。她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可是她却像麻木了一般,明明牙齿已经深嵌进皮肉里,却一点痛感都没有。
靳名珩见她这样伤害自己,将她的手从嘴里解救出来。抓着她的肩胛提到自己面前,他说:“小久儿,她是我害死的。你觉得痛是吧?不要伤害,你冲我,要打要杀都冲我来,我替她偿命都可以,你不要伤害自己。”只要她能舒服,他愿意去死。可是哪怕他死了,怕是也减轻不了她的痛苦。
宋凝久看着他,他的满脸痛苦映进眼眸里,她知道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不是的,他并不比自己好受。他已经痛过一次,自己却又要让他陪自己再痛一次。
怪自己,都怪自己,若非好奇去看甘甜送来的那几张纸。她还可以活在他给自己编造的美梦里,这样他们便可以永远地幸福下去。
痛,自责,致使猛然推开他,快速跑出墓园。
她使了全身的力气,靳名珩不备,头碰到石碑上,脑子有些发懵。待醒过神来时,墓园里已经不见了宋凝久的身影。他一惊,喊“小久儿——”往外奔去。
“哎哟!”刚刚奔出墓园,就与迎面走来的元妈妈撞了个正着。
她也是老胳膊老腿了,靳名珩正值青年,这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