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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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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像是落到了什么上面,然后几经翻滚着掉落,甚至她感觉车身与树枝样的东西急速摩擦的声音,然后车身一震。她的头像撞在了什么东西上,世界再次陷入一片安静当中。

此时,大脑已经接受不到身体感官传出的信号,所以痛觉失灵。她来不及睁开紧闭的眼眸,因为睁不开,只感觉有什么朝着大脑压过来,压住了所有的活动神经,哪怕是意识,然后晕了过去。

临死前仍迷迷糊糊地想,奇迹,至少他们没有被压成肉饼,死的血肉模糊那样惨烈……

——分隔线——

山道上,卓越的车因为宋凝久转了他的方向盘,而擦撞向靳名珩的车时,靳名珩看着撞过来的方向便已经感觉到不对,转头,他看到的是宋凝久,两人隔着车窗的眼神交汇只有一秒,那一秒是他的惊,也是她的绝然。

来不及做出反应,车子已经急速撞上山体。他那时看着宋凝久离自己越来越远,下意识地喊不,唇微掀,车门已经被撞得移位,连带他的身子被挤向右边,腿部与头部同时感到一阵疼痛,头更是不知道与什么撞在一起,让他感到一阵发懵。

剧烈的撞击声在山中回响,惊起无数还未飞往南方的冬鸟拍打着翅膀飞向高空,天地万物仿佛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车厢里安全气囊已经爆破,空气中留下刺鼻的气味。

过了片刻,他方才恢复意识。睁开眼睛,眼前的光线忽明忽暗,明明早餐,在他的眼睛里却像到了黄昏。头仍是眩晕的,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可是他还是伸手抓着方向盘,努力地想撑起身子,腿一使力,就感到生生撕裂的疼痛。

可是他感觉不到痛,即便腿伤上的血已经如水般涌出,浸湿了整个裤腿。即使如此,他仍然没有放弃,咬着牙,使力,可是那种痛与头上的眩晕一阵阵地压迫着他,纵使他意志再强,身体与精力还是到了极限。

又一次试着拔出自己身体的时候,没有预兆,撑起的身子突然跌回去,重重砸在方向盘上。

很久,其实也就几分钟而已,再次恢复平静的山道,终于传来了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很快,几辆车子出现在山道上,朝着这个方向急驰而来。然后在离靳名珩车子后方相继停下来,车门几乎是同时推开,许多人都往撞向山体的车子奔过来。

“靳少。”杂沓的脚步声中,仍夹杂着喊靳名珩的声音,有惊,有急、有担忧。

因为车子撞向山体的部位恰好是驾驶座的这侧,且不说车形损伤表面看来严重,周围全是满地的铺玻璃。没人目睹当时的冲撞,所以无法去预测车上人的情况。

思绪在胸间翻涌,却容不得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有人快步朝着车身跑去,有人在掏出手机叫救护车,或者还有人在联络今天出动的军方领导。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可是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

代替甘泉位置的人最先来到车边,白色的法拉利此时已经撞的不成形。车前的挡风玻璃破裂,靳名珩就趴在仪表台上,左边的驾驶座车门被山石弄得凹进去一块,座椅移位,他就抱着露线松动的方向盘,被卡在两座之间,像是被当时的冲击力硬挤到了副驾驶座上的。

“靳少!靳少!”那人看不到他哪里受了伤,但是车被撞成这样,足够令人忧心。

无奈副驾驶座的车门也凹了进去,变形地卡在里面,怎么也打不开。如果强行拆除又怕伤到靳名珩,最终几人合力,有人趴进挡风玻璃里查看情况,最终将靳名珩救了出来。

他脸上有气囊弹出来时造成的擦伤,上半身及头部未见表面伤口,因为腿部被卡在座位之间,左腿的裤子被血迹晕染。他们将靳名珩抬上车,依照指示开车上了别墅。

里面的人均已被制服,草坪上躺着因为反抗被击毙的尸体,向宁与那个女人浑身发抖地抱在一起。车子停下的一刻,立即有医护人员过来,将靳名珩抬上直升飞机,一边实施急救一边往山下飞去……

——分隔线——

深夜,山壑

今天的天气本来就不好,昨晚又下了一夜冬雨,天气阴沉。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随着入夜,空气中的寒意刺骨,更难抵挡。

宋凝久好像就是被冻醒的,有意识时就感觉到痛,可是具体哪里疼又不知道,就感觉浑身都疼得厉害,好像生了一场大病般不舒服极了。

嘴里发出无意识地一声嘤咛,她的手指动了动,然后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水声,一滴又一滴敲击在玻璃上,好像就在耳边。她终于吃力地撑起眼皮,视线内却是黑暗的,什么都看不见。

啪哒!又一声,水滴敲击在身侧的碎玻璃上,有沁凉的水渍溅在脸上,凉凉的。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慢慢抬起手,摸到脸上都是湿湿的,冰凉。手动了指,指尖捻着那些水渍半晌,眼眸突然骤亮,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那就是她还活着,因为她有触感,有感觉。

活着!

这两个字传递给自己,她手激动地移到心脏,感觉到里面真实的砰砰心跳。

她居然没有死!

无疑,她是欢喜的,连唇角都带着笑。因为是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她在这世间也不是身无可恋,相反,因为有爱的人反而更加贪恋,所以舍不得死。

生还的喜悦让她暂时忘却严寒,手抱在胸前不自觉地笑出声来,眼睛里却渐渐蓄起水雾,雾化作水,一滴又一滴地掉落,砸在她的手背上。、

她咬着唇想,她也许应该感谢上苍,自己这两年来经历过太多太多危险的事件,仿佛把过去二十年,或者一生的惊险都经历了,可是尽管受伤,有生命危险,却还好一直有这条命在。

只要活着,她就有希望见到靳名珩,有希望回到丈夫和女儿身边。这个信念终于让她由激动慢慢冷静下来,视线仍尽是一片黑暗,细瞧会看到自己置身周围会有一些细弱的白色。

她摸索了半晌,手被玻璃窗上掉下来的碎茬所伤,终于确定车身是由一颗大树的树杈间掉下来的,所以周围都是树枝,那些所谓点点细弱亮光,只不过是枝叶上落的雨水。

汽车是车尾着地,所以那些车皮早就变了形,瘪瘪地立在树上,若非粗大的树枝支着,怕是车头也早就着了地,不定摔成什么样子。

她试着动了动四肢,除了头晕晕的有伤,其它还好。又试着推了推车门,外面有树枝卡着打不开。后备箱的许多东西都被重力挤进后座,因此前座往前推的状态下,她没有被挤出挡风玻璃外,而是被稳稳地卡在座位里,已属万幸。

不是没受伤,而是与生死相比,那些伤都是小伤。费了好大的力气,她才得以脱身从座椅上出来,还弄坏了前面了储物箱。然后发现里面有手电筒、一把瑞士刀,以及打火机,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先将打火机和瑞士刀装进口袋,直觉会用得到这些的东西,然后打开手电筒,又是费了一番力气,越过后座那堆杂物,打开右边的车门跳了下去。

树下也都是石头,人体落地的闷响很重,可见她摔得很痛。不过顾不得那些,她爬起来后急于离开这里。是的,她要离开,因为她要求生。

头晕得难受,伤口上还在滴血,她捂着受伤的额头望着茫茫夜色,打开手电筒,山间的雾很大,而且又是阴天下雨,没有参照物很难辨清方向。

远处仿佛有不明的叫声传来,都不确定是不是有传说中的野兽。可是一个人置身在这样的地方,并且尚不知四周潜藏着怎样未知的危险,让她心生恐惧。

她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可是感觉阴风阵阵,仿佛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她联想到电视剧里夜里捕食的野兽。越是想,心里越害怕。

脚步突然停顿,她甚至退缩地想,自己也许应该等在这里,等着靳名珩带人来救自己。不然他们看到这辆破车,却见不到她的人岂非错过?

终于找到退缩的理由般,她原本就没走出去没多远,转身,快速往那辆挂在树上的车子跑过去。由于太急,所以没有注意到脚下,不知被什么跘了一下,又再次摔在地上。

手电筒在手撑住地面之前脱手,骨碌碌地滚出去一些,她嘴里发出:“啊——”地一声,分不清是吃痛还是受惊,反正她本能地叫了。

身后没有任何动静,她只得将手电筒捡回来,将光线调过去。然后她看到了一个人形趴在地上,面朝下躺着,看衣着像是卓越。

对,是卓越。

掉下来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刚刚她的心思只在自己身上,完全忘了这号人物。直到此时才想起来,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可是他为什么在车子外面?是从车子里被甩出来的?他一动不动是受伤,还是死了?死这个词落进她的心里,让她刚刚被分散的注意力又转回来,那股恐惧感又重新涌上心头。

不过她还是壮着胆子走过去,蹲下身子推了推他的肩,喊:“喂?”那声音在暗夜中沙哑又小心翼翼。

可是趴在地上的卓越没有回应,仍维持那样姿态,连一根手指都没动。

宋凝久迟疑地手电筒放在地上,然后伸手动了动他的头,将他的脸露出来,然后手由他的额头摸到鼻梁,将食指探到他鼻下。

动作小心翼翼,内心的恐惧让她的手指有些打颤。她心里清楚,自己有命活着,并不代表这个祸害就也有福气活着。但是如果他真的死了,她独自面对一个死人,她怕是更恐惧。尤其这里空旷,荒无人迹。

闭目,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然后才感觉有细微的呼吸拂过手指。虽然很细微,可是足以证明他还活着,她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她探在他鼻息下的手突然被人紧紧握住,吓了她一跳。想都没想便挣脱,几乎是使了全身的力气,两人挣扎间,她甚至踹了下他的肩头,然后他整个人仰在地面上。

彭地一声,虽然只是上半身落地,在这样的夜里,这声闷响还是十分突兀。宋凝久感觉得到他受了伤,因为他的力气不大,但感觉得出来已经用了全身的力量。

被她踢倒在地上的卓越,嘴里仿佛发出模糊的闷哼声,身体仿佛是疼的抽搐了下,却没有再爬起来。宋凝久惊魂未定地喘息着,伸手拿起手电筒照过去。他这次身体是仰着的,头发是泥土和水,脸上带着擦伤,有血也是必然的,毕竟这不是小小的撞车。

随着这束光线慢慢下移,她才注意到他的外套前襟是敞开的,他的一只手捂在上面,里面的打底T恤右侧已经被大量的血液浸湿。

她惊得后退一步,眼中是害怕,看着面如死灰的卓越,一步步后退。退到撞得破碎不堪的车边,快速转身,然后再由打开的后座车门钻进去。

尽管里面的空间只够她缩在里面,到处都是碎玻璃,可是她仿佛觉得还是这样比较安全。受惊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平静,她掌心里的手电筒光束打在脸上,灰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她将头探进车窗外,仰着张嘴,一小滴又一小滴的冬雨落进嘴里,她舔了舔干裂的唇。突然想到卓越,她知道她不该想起她,自己只要等着靳名珩来救自己便好。

可是怔了两秒,她还是重新下了车,然后跑到了他的身边。他还是如她刚刚走的那样仰躺在地上,仿佛一动也没有动,她站在那里看了两秒,还是抬步过去。

她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喊:“卓越?”

这次的声音不是小心翼翼,不是害怕,更不是试探,而是一种决然,是她决定救他的决心。不管是不是救得活,她都决定不再袖手旁观。

卓越没有动,也没有醒,就像死去了一样。她放开他的头,握着手电筒去照他的伤口,并试着慢慢去挪开他的手。少了他的手掌遮盖,她才看到那伤口,具体多深她不知道,因为就算见骨也被鲜血染了。粘稠将血与布料贴合在一起,伤口里还有血水涌出来。

她害怕,可是还是转身去了车里,扫开那些碎玻璃,找到一些药。是他给她处理手伤时剩下的,不多,她将酒精与药都悉数洒在伤口上,疼得他整个人都无意识地抽搐。

宋凝久在害怕,因为她不知道有没有用,而且她看着酒精冲洗下,仍不断往外冒出的血液而害怕。他仿佛是真的很痛,所以嘴里发现呻吟声,开始是细微的呻吟,后来那叫声就变得异常惨烈。让她都感觉现在自己的举动不像是救人,更像在报复。

脱了棉服,里面只有一件打底衫,她瑟瑟发抖地将它脱下来,只裹了棉服,然后将那件打底衫用瑞士刀割开口子,然后撕成布条给他包扎。

她也浑身都是伤,所以那些布条被裹上他的伤口,上面就已经血迹斑斑。可是这样的情况,到底谁在乎?

终于,包扎完。她浑身的汗,不是知道是害怕的,还是紧张或忙碌的。她摊坐在那里看着他,没有再动,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减弱,可是她提醒自己不能睡。就算不没有野兽,她睡着也可能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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