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械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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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壹
晚上来临，我们相拥颤抖
看着对方的，身上的伤痕
这是我们在白天，不得不
在大人的强迫之下，对对方做的
吮吸，唇咬，抓痕，脚踢
这是零
知道斗牛吗
知道斗鸡吗
知道斗蛐蛐儿吗？
下面的动物打得死去活来
上面的看客津津有味
美其名曰：精神享受
是壹还是零
我们抱着对方，用自己的泪
清洗自己的罪行
上帝啊，你为什么要赐予
我们这番超乎常人的智力
上帝啊，你为什么要剥夺
我们这番本有童年的经历
是零还是壹
在研究所里，十年的经历
我们忍了过来，作为
旁人眼中的骄傲和嫉妒
作为成人手中的木偶和白鼠
我们，穿着白色的大衣
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安全和清洁
还有一种裹尸布的效果
包裹青紫的残躯
零不是壹
毒气泄漏开始了，警报警报
快走，壹，你在哪里
我在冒着被辐射污染的危险
到处寻找，却看见
一个大人，在为了填满泄漏的洞
不断地用杂物堵，最后
伸出砍斧
壹的身躯就被堵在里漏洞里
我们终于等到了救援
那个洞早已成了红色的小河
壹不是零
整容，改个名字，凌
终于逃了出去
在泄漏的第二天
《光明报》播报：
少年神童零因不可抗力
被卷入异时空
壹零，抑或零壹
凌看着这则新闻
“这是我写作的素材”
一条毒蛇睡在凌的心中
只不过一直假寐
35《编外史》
我们这些绿色的植物
沦落在城市的角落
本应享受阳光的沐浴
却被黑暗一次次侵袭
装上一个盆子
里面盛满泥土
宛若缠足的少女
三寸金莲的美丽
是畸变的残废将我们
禁锢在用水泥的盆里
人们把我们做成盆景
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宠物
我们断了的根脚还在曾经的
土里，留着绿色的血液
我们是人们买卖中的玩物
或许是，人们买卖不下去
手中的发泄物
等价交换，用我们换取
银灰色之文明
等到我们的灭绝
一定要留下一棵种子
哪怕是在博物馆里的冷冻
作为世世代代的标本观赏
我们的隔壁，是蝴蝶的僵尸
那颗爱与美丽的钉子正好
钉在了他们的中心
我们相识无言，只等自然规律
我们现在是玩物，你们以后是玩物
或许把你们当作玩物的
就是你们自己
或许是你们的所谓“子孙”
有一枚种子走失了，在雨夜
36《对话》
站住！你为什么会进入高塔
你不知道这里是禁地？
神灵，一定是那个神灵
“伟大的神灵呀，你能帮帮我吗”
“你能帮帮我们吗？”
你是人还是机器人？
我并没有发出疑问
“你有什么事？我的朋友！”
“神灵大人，你知道高塔外面的世界吗”
“说来听听。”我不禁心中一颤
或许我能出去，让和平不只在高塔
“世界就是这样，神灵大人
你能为我们指点迷津吗？”
你是谁？来自哪里？
我是爱尔。夏娃
爱尔。夏娃，你知道我出不去吗
我并没有发出疑问，虽然这可能是
唯一的机会，但我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当你问问题时，想好
我是谁？你又是谁？
我能做什么？你又能做什么？
您可以用魔力停止战争
您可以做我们的救世主
天真的小孩子，我自身难保
怎么保护和拯救世界
这个高塔因为囚禁我而存在
这个高塔因为保护我而存在
“你就留在这里吧，我可以
保证，你一个人的和平与安宁”
应该是永远的安宁
我，我，我。。。。。。
夏娃没想过，神灵会这样回答
外面的世界是机器人的主宰
而我，只不过是个人类
虽然我有机器人的大脑
一个伪人类，一个伪机器人
37《疑问》
在机器人的世界里
是没有性别的，但是在人类
世界之中，有男女之别
爱加，爱诺，爱尔
娜拉，娜露，爱莎
曾经我在想，是不是这是
男人的世界，机器人都是
男人，当我仰望天空
那银灰色的天空，我的思绪
回到了从前，小时候，读大学
大学的圣土，可以不管人械之争
里面的人械相处和平
我们学习的课程就是
如何相互交流
我住在男生院，每次看见
那块牌子，黑板，上面写着：
“男生宿舍，女生止步”
晚上，总有人会加上一横
“男生宿舍，女生正步”
走上二楼，有个海报牌子
“注意安全，谨防小偷”
事隔一月，被一些手撕掉
宝盖头和王
“注意女人”
我住在女生院，我们女生
有一个传说：
男人的肋骨创造了女人
男人的一切骨头就是
数不清的女人
每天，亚当回到家里
夏娃总要数数
亚当的肋骨
是人，总有性别
是机器人，他的词典里
有没有性别？
我是个机器人，我想要
知道人类的想法
于是，我把自己的身体献给
科学家，我在太平间里
寻找躯体，虽然我知道
可能太平间才是这个世界
永恒的太平
38《侦探》
是人总会死亡，但是
密封的容器，爱加的身世
到底是谁“泄漏”了这一切
夏娃，你以前不是爱尔吗？
是怎么，想起承担“和平”
这个几乎不可能的沉重任务
你到底是过路的小女孩
还是真正的眼睛，为什么会
发出质问：“这绝对不是
总统的笔迹。”
我们追问神话中的神灵
你们究竟是真正的历史
还是虚伪的话语权下的
虚幻的梦
我亲爱的高塔，那么遥不可及
我亲爱的镜子，你在文字中
看见，那个浮雕一样的脸
那个天使一样的脸
那个恶魔一样的脸
是你自己的脸吧
镜子里印出一个空明的
镜子
我坐在书桌前，划掉一个个
命运，为了探求这个答案
我不惜生命的危险
来到这个世界，这里的道路
机器人越来越多
人，越来越少
我希望作为一个侦探
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银灰色的蛇，虎视眈眈
我依旧不会放弃努力
我要在潜伏的一堆芯片中
找出一个人心
39《战。原》
我错了么，我只想保护我的臣民
我老了么，我希望智慧不断积累
原始的代代累积，在芯片面前
果然，不堪一击
你真的是档案管理机器人
为什么我觉得你似曾相识
你的感觉，像极了主人的哥哥
首领，我只是一个机器人
我希望绝对的和平
我爱这个世界，我不想
看见战争的继续
虽然说这话，我都不相信
我看见一个斗篷消失
但这并不妨碍我的梦想野心
电光火闪，雷声轰隆！
咔吱——烟花？？
“看呀，首领大厦起火了”
“是谁在里面？”
在街道的角落，夏娃躲在
黑暗之中，但那火光
几乎割破了他的隐形斗篷
原本应该是它的芯片地
一枪射去，只看见一个空洞
“你，你不是机器人？？”
首领惊愕，难道他有一颗人类的心
“被发现了吗，呵呵，这次我就饶过你”
现在开始，我就是“令”
“我会号召天下，都来反对你”
我们来玩猫和老鼠的游戏吧
或者是狼和小羊的故事
令一挥披风，扬长而去
空余一阵笑声，尖刻的笑声
笑声把大厦的玻璃，统统划破
翌日
首领下达新指“令”：
机器人人口普查，力查
有人类之大脑披上机器人的身躯
第五部 真相混乱
40《真相》
听说人死的最后时候
他的眼睛会记录下
最后的瞬间
眼睛是相机，眼睛是窗户，心的
主人，请原谅我，虽然我不
相信，可是我想试试，来证明
我的怀疑，我把主人
取出已不再密封的容器
这是第一次，主人，从
密封中走出来，轻轻拨开
主人的眼睛：
一把剪刀，剪刀被机械手握住
一只机械手，长在一个机械的身体
一个熟悉的身体，披着黑色的斗篷
一双眼睛，里面不是尖刀
是某种欣慰的微笑
我看不清这是谁
但我知道，这把剪刀
剪断的是一条电源线
维持着某个生命
而那双眼睛，我永远记得
我一定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而且十分熟悉，不是一般的熟悉
他扬长而去，留我苟延残喘
就算他为了让权力消失
为什么他会从此销声匿迹
有些人很聪明，他知道
人的大脑主思想，人的心主生存
机械人的芯片主思想，机器人的
一切主生存
我抱着主人，就像以前
我和主人在一起的日子
我可不可以不回忆
我是怎么成为首领
有的时候，记忆是一个魔鬼
他会麻痹所有真实
我是个迷途的孩子。。。。。。。
41《夏娃》
我终于看见了，总统的红痣
和妈妈一模一样
和哥哥一模一样
我还是忘记这个名字吧
我不再是爱尔，我是夏娃
和这个家无关了
一个爱我的妈妈
一个经常打架的哥哥
一个当总统的哥哥
爱的深切，是不是恨的深刻
这句话并没有错
但是当我们看透生死的交线
哪有，六欲七情
我从来不否认，我的心魔依然
或许我碰到了娜露
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但我只是夏娃
夜晚降临，我常常问自己
我究竟是爱尔，还是夏娃
你有机器人的脑
你有人的身躯
我已经厌倦了
我不想保护哥哥
去伤害另一个哥哥
这里的一切都和我无关
我希望生老病死
在一个无关人类和机器人的
隔阂与区别之中
我逃离了妈妈的视线
我开始怀疑一切
怀疑自己存在，怀疑世界存在
怀疑机器人和人
我的名字来自很久的神话
——夏娃
42《漩涡，迷宫》
黑泽明拍过一部电影
什么叫做罗生门？
自从爱尔不再，这个未来的科学家
撕碎了所有的照片，他和爱尔的
（可是有一份，作为了所谓的珍惜）
所有的记忆，但那辆卡车
一遍遍轧过他的心灵
妈妈悄悄地收拾起，那具无头的
尸体，除了脑袋
一切都完好无损的尸体
一遍遍追问爱诺
为什么？
怎么回事？
爱诺闭口不答，如果
泪水可以说话
妈妈爱着所有人，他的孩子
或许爱尔说得对
当他不再，妈妈的爱
全部都倾注给了爱诺
爱加究竟死在谁手
现在的令；知道这一切
我的运气很好，逃过了一劫
我来到一个无关的工作地点
干一份无关的工作
第一次，我知道，妈妈的名字
叫爱莎，原来妈妈的过去
是这样，我依稀记得，有的地方
我看到过
是那本书，《野兽，不是我》
细节的部分几乎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是因为不想纷争所以
逃避到这里，还是因为逃避到这里
所以看见了不想纷争的理由
你说，这个工作，原本该机器人做
那么，请问，我，夏娃
究竟是人类，还是机器人？
43《神话（二）》
在这个世界，人类被扔进角落
流传着一个神话
在这个世界，机器人生死交错
流传着一个神话
不仅是总统，科学家
不仅是首领，令
所有的生命都相信
原本是一个小芽，一句谣传
但在所有人的努力下，长成
参天大树，你一句，我一句
总要足够的水滋润它
而这大树，上面总有一片树叶
是你的影子，Qī。shū。ωǎng。是你的照片
不要和我谈什么集体无意识
这就是神话
有一个神，住在遥远的高地
他有无上的魔力，他不是人
他也不是机器人，但他有一种魔力
可以带来新的生命和希望
但他，绝不是人，也绝不是机器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人们胸前带上了神的画像
虽然人们从来没有看到过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机器人的程序多了一条
相信这个，神的存在
谁能参透神的谕文
谁就能找到神的真存
当然，在绿色，人类之后
这又成为一种，新的
权力的象征
因为我拥有别人没有的
因为我和别人可以区别开
在人类眼里，机器人一模一样
在外星人眼里，人类一模一样
其实没有人追求权力
追求的是拥有权力之后
我可以在茫茫生命之中
找到我自己
44《娜露》
那绝对不是总统的笔迹
因为，那是姐姐的字
和我一起生活的，像母亲一样
关爱我的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