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咖啡馆-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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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你继续装。”陆小环瞪大眼睛。“为什么雨晶前一段时间的记忆，全部消失了。”
水月眨了眨眼睛，“你在说什么？什么前一段时间的记忆？”
“就是你把我变成女生后的那几年的记忆。”陆小环说。
水月沉默了。
过了很久，他神色复杂，语气怪异的说：“陆小环，你脑子没病吧？”
陆小环愣了愣。
水月说着就要伸手摸陆小环的额头。
“你……能不能就给我老实一次？”陆小环忍住那荒谬十足的感觉，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说的话，有些颤抖。
“我真心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水月苦笑：“什么记忆啊，你变成女生什么，你不要告诉你穿越了。”
陆小环有些颓然的坐下。
因为他发现，水月显然没有在说谎。
水月关切的问：“你是不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陆小环忽然站了起来，大声问道：“林千羽呢？林千羽在哪？”
回答他的，是水月迷茫的眼神。
他很是认真很是严肃的问道：“林千羽？是谁？”
————
如果全世界都失去了关于这段时间，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那么这段时间，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存在的。
陆小环也不知道。
从张城家里，几乎是被赶出来的，那个时候，陆小环觉得全世界都在跟他开玩笑。
林千羽这个人不存在，张城全小到大一直就是一个女孩。张亚凝也是，但张若却是个男生，而在张亚凝在张家里，却不得不作为一个男生来生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到底是在开什么玩笑？
陆小环抬起头，阳光很刺眼，但不知道为什么，陆小环忽然就觉得天空灰灰的，如同蒙上了一层说不清楚的色彩。
电话响起。
陆小环接起一看，是雨晶的。
“没事吧？听说你这两天怪怪的。”略带关切的声音让陆小环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真实。
“我没事。”陆小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姐……你还，记得一个叫林千羽的人吗？”
本以为，雨晶会说出和他们几个一样的话语。
但雨晶就是雨晶，她没有说。
她似乎还记得这个名字，她低声说着：“我……我不记得这个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我觉得很熟悉……他对你很重要么，妹妹？”
陆小环没有说话。
“不说这个了。”说着雨晶又轻笑了起来：“徐环悦刚刚又打电话给我，问你在哪呢。”
听到这个名字。陆小环如同被电击的一般跳了起来。急忙问：“他的电话是多少？不，你打电话给他，让他马上打电话给我，把我电话告诉他。”
陆小环急切的语气让雨晶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很重要的事。”陆小环郑重的说，说完，立刻挂上了电话。
徐环悦，那个因为自己变成女生然后主动去勾搭，之后爱上自己的男人，居然还认识自己？
如果自己变成为过女生的那一段记忆是虚幻的，那么，徐环悦这个人，为什么还会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认识自己？
电话响起了。
徐环悦有些沙哑的声音低沉的说道：“你在哪？”
陆小环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要问的东西太多，却无从开口。
徐环悦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既然这样，我们在林千羽家门口见面吧。”
随即挂上了电话。
陆小环愕然。
八十八 大家一起来推测吧
徐环悦显得有些颓然。
西装有些皱巴巴的，平时都有在打理的胡子现在显然有些许的凌乱。
看到陆小环，他有些发黑的眼圈散发出一丝丝的光芒。
“你来了？”
他倚靠在林千羽家门上，神色很是憔悴。
陆小环面色复杂的打量着他。
徐环悦伸手丢过一本资料。
“这户人家姓邹，3年前买下的房子，但一直都没什么人住。”徐环悦这样说。
陆小环轻轻敲了敲门，发现门并不是很老旧，但灰尘很多。
陆小环看向徐环悦。
徐环悦耸耸肩：“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但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吧？”
————
刚好饭点，两人就随便找了一家餐厅点了些许东西准备要吃。
陆小环显然没什么胃口。
徐环悦到是饿了，第一碟子菜上来没几分钟，就一扫而空。
陆小环刚想开口问。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徐环悦却已经摆了摆手：“我知道你问题很多。”
陆小环叹了口气：“为什么，关于林千羽的记忆，只有我和你记得？那段记忆，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仅仅是……一段很长很长时间的梦？”
徐环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然后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了，只剩徐环悦在大口大口的吞咽的已经点上来的食物。
饭饱后，徐环悦熟练的点上一支烟，然后看着陆小环，认真的说：“好吧，以下的一切一切，都是我推测。”
“你就说吧。别管什么至于你信不信了。”陆小环赶紧追问。
“雨晶……是决定你们变身的决定性因素。”
陆小环点点头：“继续。”
“然而，决定林千羽变不变身的，却并不是雨晶。而且林千羽是你们几个变身者之中，唯一可以否定雨晶决定的一个人。”
“但变身者只能存在三个，这个规矩，到底为什么存在，是雨晶决定的？还是谁，我不知道。所以才会出现张亚凝的意外变身，而你变回来。”
“这个事情，大概是雨晶与林千羽身上那说不能量一起作用在张亚凝身上，然后两种能量发生的冲突，接下来的一切，也许大概就是那个能量冲突所带来的。”
“然后，你变回了男生，你曾经变为女生的记忆被抹去。”
陆小环苦笑，“为什么会是我。”
“我觉得……你被这样影响，仅仅是因为雨晶和林千羽的能量冲突带来的波及。换句话来说，因为雨晶和林千羽这两公婆吵架了……然后，雨晶的能量将林千羽这样的一个存在，以及记忆，给完全抹去。而影响你成为现在这样，仅仅是，顺带而已。”
陆小环疑惑：“那为什么我还会记得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
“天知道。”徐环悦耸耸肩：“也许是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变回来的变身者，也许是因为你在他们两个的心中都占有一个位置，也许……鬼才知道什么也许，我TM也是瞎猜的。水月不知道，叶闲剑也不知道，谁都把这段时间的记忆给遗忘了，我连个想问问事情的家伙都没有，我TM又不是神，鬼知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到了后面，徐环悦忍不住暴了粗口。
“那么，你知道不知道，把那段时间，找回来的方法？”陆小环想了想，然后很是认真的说。
“找回来？”徐环悦苦笑：“你确定？”
“我确定。”
徐环悦摇头，还是算了吧：“什么事情，都是需要代价的。”
“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按照一些推敲出来的经验和守则来说。”徐环悦面色沉重：“如果你非要将林千羽这段记忆给找回来。那么……消失的东西，也许是你另外一段时间的记忆，更或者……就是你这个人。”
“你说我会像林千羽那样消失？”陆小环却是笑了。
这类的话，他是从来都不怕的。
“你别乱来可以不？”徐环悦语气中，已经带有了一丝恳求。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将林千羽找回来？”陆小环摇头。
“陆小环，你真的会消失！”徐环悦站了起来，紧紧抓住了陆小环的手腕。
陆小环摇了摇头，却是将徐环悦的双手睁脱开。
“既然你都是在推测，那么，我也来大胆的推测一下？”陆小环笑了，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感情：“我的推测是，只要让雨晶回想起林千羽。那么，这段记忆，将会复苏，对吗？”
八十九 起点。
我会消失吗？
陆小环躺在自己租屋里，完全按照自己习惯布置得软绵绵的床铺上，将自己那双纤细无比的手举起，仰着头，认认真真的打量起手中的照片。
那是很久以前，大家一起去海边玩的时候的照片。
看着那张照片，陆小环只有一种荒谬很虚幻的感觉。
照片上，雨晶还是雨晶，林千羽还是林千羽。
但是，陆小环还是那个陆小环吗？
人生什么的。真是一个很令人讨厌的话题呢。
他喜欢雨晶，他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雨晶抱着自己喊自己妹妹的时候，也许是，雨晶伸过说笑着对他说叫姐姐的时候。也许是……
没那么多也许，反正陆小环就是喜欢邹雨晶。
但是看到林千羽的消失，陆小环却没有任何的一点欣喜。
把林千羽找回来？
只要把这张照片发给雨晶，那么，关于林千羽的记忆，也许就会回来了吧？
最好就回来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陆小环只觉得一阵烦躁。
乱七八糟的事，乱七八糟的人！
为什么这么乱七八糟的选择题要交给我去做？
床头上的手机一直在嗡嗡嗡的响着。
是徐环悦，一直在劝自己不要在做傻事的徐环悦。
陆小环索性就把电话给关上了。
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了一个叫喊声。
“妹妹！”
会这样喊自己的，显然只有一个人。
陆小环望了望窗下，抓紧了自己手中那张照片。
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照片放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
说他自私……好吧，他的确自私了。
————
雨晶抓着陆小环的手在城市里飞快的跑着。
脚步停了下来。
雨晶性质冲冲的指着眼前的那一栋老旧阁楼，开心的说：“妹妹，这楼很漂亮吧？是你姐姐我的哦。”
说着，还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中那一本房产证。
陆小环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栋曾经是属于林千羽而现在该姓邹的阁楼。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雨晶拿着钥匙，轻轻的推开满是灰尘的门。
走上楼板的时候，楼板发出凌乱不堪的颤动，像嘶声揭底的呐喊，很痛的呐喊。陆小环抬起头，只看见灰尘，如同烟雾那样，一层一层的掉落下来。
这是一栋和外表一样老旧的阁楼，掉漆的木板上，有一种泛黄的味道。
泛黄的会让你不知不觉的思念。
思念什么？
陆小环也不知道。
“我喜欢这里。”雨晶笑着，然后指了指阁楼最高的地方，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房间，天花板上有个大大的橱窗。玻璃已经碎了。窗帘上，布满灰尘。
眼睛里，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没有了往时的明媚，没有了过往的清丽，只剩下思念。
思念吗？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寂寥，人类只有在思念的时候才会有的感情。
陆小环觉得，他不想看到这样的邹雨晶。
“妹妹。”雨晶忽然看了看天花板，低声说：“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陆小环问。
“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少女的故事。”雨晶勉强笑笑，“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居然会冒出这样一个故事……很好笑嘛……”
“不好笑。”陆小环认真的说。“继续讲嘛，姐姐，我想听。”
雨晶愕然，却是低下头，轻轻的陈述了起来。“纷繁的都市中，有一家蔷薇咖啡馆。馆主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他自称，是魔术师……有一天，他拿出一枚硬币。对手下的员工说，你们说这枚硬币像什么，说得好的有奖。”
雨晶讲的很认真，陆小环听得也很认真。
“你猜猜，袋子里是什么？”
“是什么？”
“是一件女装。”
陆小环摇了摇头，听着这个似曾相识的故事，他轻轻笑了起来：“然后呢，穿上女装的林千羽，真的变成女生了？”
雨晶这从故事中醒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妹……姐姐笨蛋了，林千羽是谁？根本就不是真人真事嘛？说的好象是真的一样。”
说着说着，竟是呜咽了起来。
陆小环轻轻的搂了搂雨晶的肩膀，低声安慰道：“姐，明天会好的。”
是啊，明天。
什么都会过去了吧？
九十 结尾
晚上，深夜。
蔷薇咖啡馆里。
水月将拿起的咖啡杯缓缓放下。
伊利斜着眼打量了一眼，问道：“怎么了？”
“这个世界总归还是按照那个轨迹在运行。”水月叹了口气。
“你又在装什么哲学家？”忤在一旁伊利眨巴眨巴眼，吐槽到。
坐在水月对桌的叶道士依旧是那副脏兮兮的样子。“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是啊。”水月有些沧桑的吐了一口气。望着依旧客人稀缺的，自家的咖啡馆，莫名的笑笑：“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家咖啡馆，开得挺有意思的。”
————
张城穿着高跟靴子的右脚狠狠踹了踹自家那架破跑车。
“我TM的以前居然是个男人。”张城自言自语。
副驾驶位置上的张亚凝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