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强兵-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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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才有了袁绍让渤海之事,公孙瓒也果如袁绍预计的一样,全力南下。刘虞顺势扯后腿,也就顺理成章了。
“断粮饷有所顾忌,扯后腿就没事?”太史慈疑惑道。刘虞跟公孙瓒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复杂,这些道理也是似是而非,听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太史慈是个纯粹的武将,懂不懂这些谋略方面的东西,意义不大。不过,对形势的评估,将会影响结下来的战略,而王羽一时还没想好对策,索性一边解释,一边理清思路了。
“粮饷是大军命脉,伯珪兄那脾气,刘虞只要敢断他的粮,他就敢抽刀拼命!”王羽晒然一笑,道:“若是其他的小手段,比如派个太守什么的去右北平赴任,或者借故拖延一下粮饷的运送,那刘虞在官场上打了那么多年滚,对这类勾当应该熟得很。”
华夏官场上的学问,可谓博大精深,远的不提,单就春秋战国,先秦两汉,这上千年浸淫下来,积累下来的经验教训不知凡几。在无法一击致命的情况下,本着搞不死你,也恶心死你的原则,采取扰敌策略,对付公孙瓒这种武将,简直就是手拿把掐的。
“上次田将军增援青州,何不坦言相告?”太史慈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他担心王羽打退堂鼓。尽管那也没什么错,明知不可而为之,在武将看来,可以视为勇气的证明;但同样的事,放在一方诸侯身上,难免就会有不知进退,不把兄弟们性命当回事的嫌疑了。
“他啊,大概是拉不下颜面吧。”王羽砸吧砸吧嘴,跟这种脾气直率,但内心骄傲的人打交道,也有不少麻烦。
自己有麻烦求援,公孙瓒答应的很痛快;可反过来,除非真的到了非常危急的时刻,否则,很难想象幽州的那帮骄兵悍将会主动求援。
上次田楷来,说不定也是打算讨点粮草救急的,结果发现自己近乎完整的收降了数十万黄巾来屯田,根本不可能有余裕。于是,他随便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现在幽州军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援军,至少表面上如此。
自己若是送十万斛粮食去幽州,估计可以收获不少感激;而带着一千骑兵来援么,呵呵,公孙瓒倒是不会说什么,可幽州众将的态度,很可能就……
“所以,去幽州与伯珪兄汇合的计划需要改动一下,本来幽州军补给就紧张,再多了咱们这一千多张嘴,总之,是不太好。”
“咱们千里赴援,还要看人脸色?谁敢!”太史慈是个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一听这话,哪里还不火冒三丈?
“都是捕风捉影的猜测而已,又没真的发生,你喊这么大声干嘛?”王羽嗔怪的瞪了太史慈一眼,低声命令:“坐下!”
“可是……”太史慈很是不服气,别人倒也罢了,谁也不能拿没发生的事来说道,可自家兵马明明才在平原走过一遭,那田楷怎就不知会一声呢。
“咱们来的突然,又用了疑兵之计,说不定法式兄也被骗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吧?”眼见秦风回转过来,王羽连连给太史慈打眼色,可后者却像是块木头似的,就是不开窍,王羽恨不得一脚踹过去,踹醒这个低情商的家伙。
“田将军未必是没反应过来,他可能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君侯吧。”秦风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他向王羽抱拳施礼,又冲着太史慈点点头。
“君侯亲身来援,我幽州上下同感大德。”
秦风言辞恳切的说道:“不过,君侯的兵力既少,我军也不缺军势,若是可能,田将军可能更愿意当面拒绝,可这种话,让他怎么说得出口?我家将军识君侯为手足,田将军与您也很投缘,但军中其他人……”
他艰难的措词,语速越来越慢:“严将军是军中宿将,早在我家将军在涿县做县令的时候,他就是涿县的县尉了,从军多年,眼界极高……单将军当时是主簿,是个很精明,很少吃亏的人……”
秦风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这番话说的极为吃力,满头都是大汗。好在他看到王羽微微颔首,眼中一片了然之色,显然听懂了他的暗示,这才松了口气。
公孙瓒是幽州军的主心骨,但并不代表底下的人不打小算盘。其实青州内部也一样,王羽下道命令,贾诩或许出于谨慎的习惯,不会多说什么,可田丰却是个不管不顾的,只要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又说服不了他,这项政令就别想推行下去。
秦风强调的那二位都是公孙瓒的老部下,从他还是县令的时候,就已经是他的左膀右臂了。县尉掌管军事,严纲这样的宿将多少有点目中无人;主簿是管政务杂事的,主簿出身的单经,多少有些斤斤计较,所以很少吃亏。
对于王羽的赴援行动,这两个八成不会给什么好脸色,所以,田楷才左右为难,最后只能装聋作哑。他的态度,影响到了公孙瓒委任的乐陵国官员,最后搞得王羽这支部队像是进入了敌占区似的,既没有情报,也没有向导。
“那怎么办?”太史慈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想发脾气,又顾忌秦风;可是,遇到这种窝囊事,不大声嚷嚷几句,他又憋得难受。
秦风很尴尬,却没有退缩的意思,别人不知道,但王羽为了这场增援行动做了多少准备工作,他可是一清二楚。
王羽爽朗一笑,挥挥手道:“既然来了,就不能半途而废,去幽州的计划取消,咱们直接赶赴战场。”
“战场?”太史慈、秦风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互相看看,太史慈往后退了一步。
秦风来不及谦让,急问道:“君侯,您预测出战场在哪儿了?”
不怪他惊奇,幽州、冀州都在厉兵秣马,目前还处于互相骂阵、造势的阶段。
公孙瓒一面大军压境,一面传檄冀州诸郡国,历数袁绍十大罪状,命令各郡国的官员向他投降。
袁绍也不甘示弱。一面在袁家故旧党羽,和麾下一众名士的推波助澜下,和公孙瓒大打舆论战,吵得不可开交;一面调兵遣将,摆出了决一死战的架势。
不过,跟公孙瓒提兵压境的姿态不同,袁绍的主力部队开赴到阳平郡治所馆陶城之后,就不动弹了。
阳平郡和魏郡是冀州最西南面的两个郡,而公孙瓒的大军在冀州东北角的渤海,两边的距离不是一般的远。
一边是大军压境,一边是势力庞大,冀州北部几个郡国的官员们算是犯了难,有人顾着眼下,举城而降;也有一部分摆出了抵抗到底的姿态;大多数人则鼠首两端,待价而沽。
是袁绍率先领兵北上,收服失地,征剿叛逆?
还是公孙瓒耐不住脾气,长驱直入,又或四面出击?
目前,冀州的形势非常混乱,谁也没法预测决战会在何时、何地爆发。
所以,王羽突然说要直接赶赴战场,让二将都是大吃一惊。
“这不难推测……”王羽信心十足的笑笑,然后扬声吩咐道:“拿舆图来。”
有亲卫应了一声,快速从一匹驮马的后背上找出地图,双手捧着送过来,平铺在一根树桩上。精致羊皮地图上,冀州的山川地势画得极为清晰。
“眼下,河间、中山、常山多有据城反叛者,袁绍如果急于征讨叛逆,很容易会在行军途中,遭遇幽州军的奇袭。袁绍屯兵馆陶,无非打的是后发制人,防止奇袭的主意,你们来看,馆陶此地……”
阳平郡北面是清河、安平,东面与平原接壤,袁绍的战略就是以稳取胜。公孙瓒不动,他就跟对方拼消耗;公孙瓒若是试图奇袭,到了馆陶,也是强弩之末了;若是公孙瓒按部就班的攻过来,袁绍以逸待劳的迎上去。
以不变应万变。
“伯珪兄眼下并没有移师平原的意思,也无暇进驻清剿北面的几个郡,再加上没有奇袭的机会。所以,某以为,他应该会率军西南而向,沿着清河,从渤海直驱安平郡……决战,应该就在两郡交界之处爆发!”
说完,王羽长长的吐了口气。
他知道界桥之战,还知道那座是在磐河上,可他找了很久,却没办法在舆图上找到那条河。其中的原因么,八成是那条河太小,所以没被画在舆图上。
上述的论述,是他结合目前的情报推测出来的,底气也不是很足,但糊弄太史慈二将倒也够了。
第254章 狭路相逢
无论如何都要把幽州军挡在河对面!
一边督促着麾下兵马抓紧时间赶路,左武卫将军淳于琼一边默默在心里发着狠。无论对袁绍,还是对于他自己而言,这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公孙瓒粮草不济,是冀州文武的共识,即便是已经易帜投靠幽州的那些墙头草,多半打的也是虚与委蛇,应付过眼前危机的主意。
幽州军数万大军悬而不发,当然很可怕,一旦大军发动,行踪已明,就不要紧了。在界桥挡住公孙瓒的锋芒,借助地利消耗他的粮秣和士气,不用多,只要三天,三天就可以了,三天就是大功一件!
有了这桩功劳,就没人敢再拿自己和主公的交情说事儿,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得到外放的机会,得到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或者独领一军!
就像张颌、麹义那些人一样,凡事自己做主,不用在仰人鼻息。
天地良心,淳于琼没有背叛袁绍,或者拥兵自重的打算,可目前在幕府中的这个不尴不尬的地位,实在是让人窝火。
要知道,他可不是寻常角色,别看现在袁本初风光无限,曹孟德意气风发,当年在洛阳,他跟这二位都是平起平坐的。至于陶谦、刘表之流,跟他完全就没法相提并论。
可现在呢?跟着袁绍到了渤海,从招揽名士,到招兵买马,哪一件功劳没有他淳于琼的影子?那颜良、文丑不过是县中小吏罢了,要不是他慧眼识人,袁本初哪来的这两大猛将?
初到渤海之时,要不是他淳于琼的面子够大,韩馥那个胆小鬼,又岂敢违背董卓的命令,在袁绍招兵买马的时候,不但没加以干涉,后来更是改弦易张的加入了反董同盟?
要知道,当时袁绍急于求成,将渤海、乐陵两国闹得天翻地覆的,韩馥也是坐立不安,在河间与渤海交界处陈兵数万,想拿下袁绍,也就是一纸命令的事儿!
拔壮士于微末,挽狂澜于既倒!这样的功劳,哪点比别人差了?可偏偏那些自命清高,只会嚼舌头根子的家伙都视而不见。
想起某些人的嘴脸,怒火就在淳于琼的心里熊熊燃烧。
没错,那些人动了动嘴皮子,就不费一兵一卒吓走了韩馥,拿下了冀州。可是,没有自己在,袁本初能渡过刚起家最艰难的那段的时光吗?
功劳是实实在在的,自己的身份也不差,淳于家也是颍川名门,虽然没有四世三公的荣耀,祖上也是着实出过一些人物的!
再说了,后来跑来投靠的,还不都是凭借那些八竿子打不着香火情?结果,没人反观自身,偏偏都拿眼盯着自己看!
他们这是嫉妒!
赤裸裸的嫉妒!
淳于琼是个很大度的人,本不会把这些小人的嫉妒放在心上,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就算是个铁人,也架不住这传言像是小刀似的,没完没了的割肉啊!
最要命的是,原来的老朋友,现在的主公袁绍不是个念旧情的,而且耳根子其软无比!好吧,放在世家子身上,那个叫权术,叫制衡!只要手下一直团结不起来,为人君者就能高枕无忧,这是世家启蒙级别的教育。
这权谋的智慧当然是没错的,可问题是,搞制衡的君主自己心里得有数,而不是制着制着,把自己给代入进去,搅得稀里糊涂啊!
这不,袁绍得到了十二个郡国,百万人口的冀州,大权在握,风光无限。可自己这个开创的老功臣,却被扔到了角落里,只捞到了个左武卫将军的头衔,要知道,这个破头衔才正七品而已,不比原先的北军校尉好多少。
这不是过河拆桥是什么?
淳于琼已经意识到了,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是最真实的。有本之木,总比水中浮萍更经得起风浪。
所以,他收拾起袁绍老友,开创功臣的傲气,完全以部将的姿态苦苦哀求,凭借故旧之情,力压一众河北名将,抢到了这个先锋官的职位。
只有立下力挫公孙瓒锋芒的功劳,他才能奢望更高一层的位置。既然过去的老功劳在小人的诋毁下烟消云散,那自己就立下新的功劳,用无可置疑的功劳,来封住那些小人之口,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为此,淳于琼在接到渤海急报后,督促麾下士卒以一日七十里的速度狂飙猛进,只用了三天,就从馆陶城杀到了清河郡治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韩馥旧部,正准备与幽州军里应外合的清河郡守程涣。
不待在城中修整,又率军北上,马不停蹄的杀向广川,誓死要在广川挡住幽州军!
“淳于将军,弟兄们都走不动了,您看……”督军从事牵招策马上前,附在淳于琼耳边低声请示。
“谁说的?哪个不怕死的带的头?”淳于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