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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三国第一强兵-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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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说。”有人质疑,就有人附和,这段时间,王鹏举这个名字就像是一座大山般压在荆襄名士们的心头,沉甸甸的,让他们喘不过气来,谁也不敢轻易相信,幸福会来的这么突然。

“王鹏举足智多谋,善用奇兵,胆魄虽豪,亦擅审时度势,不是无谋之人。”

左手首位那文士沉吟道:“很难想象他会放弃南郡,去攻打洛阳,眼下袁公路全据南阳,江夏刘祥、武陵曹寅与其互通声气,孙文台的心腹苏代领长沙太守……内有贝羽据华容、江夏贼张虎、陈生占据襄阳,各地更有宗贼作乱……”

他一摊手道:“异度,你也非是寡谋之人,你来告诉为兄,此刻乃是南郡最虚弱的时候,王鹏举有什么理由放弃荆州,去啃洛阳那块硬骨头?”

此人显然很有名望,深得众人信服,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蒯先生言之有理。”

“兵法有言:兵形若水,避强而趋弱,有云:以整攻散,趁隙而入,如今南郡内忧外患并起,正合兵法可攻之旨,那王鹏举也是深谙兵法之人,恐怕……”

“主公,此事不得不防啊,安定南郡的计划……还是暂缓的好。”

“竟至如此?”主位上坐着的是个中年人,相貌儒雅俊伟,极有威仪,然而,此刻他脸上尽是颓丧失望之色。

回想当日出京时的意气风发,再看看此时的境遇,他又岂能不失望。明明已经得到了南郡各大世家的支持,也暂时稳住了贪得无厌的袁公路,正当大展手脚的时候,结果却杀出了个王鹏举来!

此人到南阳的时候,南郡就已是一夕三惊,此刻领军北上,依然引得荆襄名士们哀鸿一片,自己这个宗室也是一筹莫展,真是不甘心啊!

他满怀着希望,望向座下众人,疾声问道:“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的放弃良机么?若此时不发动,等到诸贼日益坐大,再等袁公路得了豫州之兵,回头来取南郡,又将如何抵挡?”

众人皆不能答。

主公说的这些顾虑,大家当然都知道,所以大家坐在一起,制定了完美的各个击破的计划,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面对王鹏举这种天灾型的人物,连董卓都损失惨重,灰头土脸,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哪怕只有十之一二的可能,也不能掉以轻心,只能严阵以待啊。

众皆默然之时,报信那文士,也就是南郡大族,蒯家二公子蒯越,突然开口道:“兄长和诸君所言皆有其理,但越以为,诸君顾虑得太多了,那王鹏举此行,并无他意,目标唯有洛阳!”

“异度高见,表洗耳恭听。”在南郡被众多名士追捧的主公,自然就是荆州牧刘表。他正在失望之时,蒯越的论点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故而不得其他人说话,就抢先说道。

其他人本来是要反驳的,但刘表既然这么说了,纵要反驳,也只能等到蒯越发表完言论再说了。

“其一,那王鹏举就是个遇强愈强的性子,徐荣再强,也不可能让他闻风而逃。请诸位回想一下他出道以来的诸般事迹就当知道了,若非还有图谋,他当日随公孙伯圭回返泰山不就好了,何苦移师南阳,又孤身潜入洛阳?”

左首那人乃是蒯越的兄长蒯良,既是兄弟,也是地主,倒也不用避讳太多。

“异度,你觉得他有何图谋?”

“王鹏举,枭雄也!”蒯越的声音忽然高亢起来:“观其行事便可知端的,他对董仲颖穷追不舍,无非求名而已,扬名天下后,再据州郡之地,进而问鼎天下,这就是他的图谋!”

“异度,你说的倒不无道理,可是,你觉得……”蒯良环目四顾,笑道:“他如今的名声还不够?”

周围响起了一片轻笑声,这是心照不宣的事,这些天大伙儿一听王羽到了南阳,就被吓得坐立不安,这样的名声,怎么可能还不够?再大又能如何?

刘表的神色也有些不爽,蒯家两位公子的名声很大,长公子良才高且持重,二公子越多谋却有些轻浮,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刘表觉得传言不虚,此刻见蒯越的言论出现了明显的破绽,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信错了人。

“当然不够!”

蒯越断然道:“王鹏举求的是大义之名,而非杀伐凶名,如不能打得董仲颖胆战心惊,心服口服,甘愿天子给他加官进爵,得到正统的名分,他又岂能作罢?诸君且思之,孙文台杀官夺城,最后只落得为人作嫁,原因何在?”

“自出道以来,王鹏举就以忠义闻名,日后,他若效孙文台的举动,杀官夺城,世人又当作何想?他先前的名声越高,到时候就会变得越惹人厌,剩下的唯有凶名!凶名再高,又何益之有?孙文台凶名亦高,如今又怎样?”

蒯越侃侃而谈,众人初听尚觉荒谬无稽,但越听就越是心惊,到了后来,一大半的人都转变了态度,甚至已经有人低声附和了。

“如此说来,他潜入洛阳,就是想从内部颠覆,进而占据洛阳,挟天子以令诸侯么?”

“虽不尽中亦不远矣。”不知不觉中,蒯越已经牢牢将场面掌控在了手中。

“这是他最期盼的结果,不过,此人行事,很少将希望尽数寄托于别人身上,所以,一旦发现事有不谐,他立时便转换了目标,退而求其次,先破坏了董卓的迁都之谋,其后更是除掉了并州军这个最大的障碍!”

“并州军?”众人都是惊疑不定,说王羽去洛阳图谋颠覆也就罢了,收获足够大的话,冒点风险倒也无妨。可单单为了并州军……吕布武艺很高不假,但他又不是徐荣,值得这么专门设计对付吗?

“诸君可能认为,并州兵马战绩并不显著,曾在阳人败于孙文台之手,可实际上,那不过是吕奉先不愿意为董仲颖出死力,保存实力的结果罢了!诸位当知,当日并州军在孟津与王鹏举对阵,王鹏举抽身而走,吕奉先迁怒于韩浩的联军,挥军猛攻,不一刻便摧营拔寨!”

“洛阳城下,吕奉先这个主将不在营中,并州军与西凉军冲突,以一营精锐为先锋,三千西凉铁骑,竟不能挡,被一鼓而破!随即并州军大举掩杀……西凉军全军覆没,世人只当是众寡不敌,谁知并州军真实的战力如此惊人?”

“他人不知,王鹏举却知道,故而他初战便即回避,此后也从未与并州军大举冲突。如今并州军远遁河东,焉知不是他早就算好的?他下了这许多功夫,眼看收获在即,岂会为了区区意外就放弃初衷?”

“原来如此。”大部分人都被说服了。

虽然一个弱冠少年算筹如此周密,让自己这些名士都惊叹不已,这种事令人很难想象。不过,王羽有这么大名声,多几处天赋秉异的特点,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荆襄之地素来盛产神童,庞德公的侄子,诸葛家的几名俊彦,以及在场的蒯家兄弟,都是当下或早年的神童,才华一个比一个高。

所以,少年早慧并不是稀奇事儿,并不难接受。

而徐荣是个意外,很棘手的那种,不过,正如蒯越所说,王羽这么大的局都布下了,又岂会畏难而退?

正常情况下,以王羽的战绩,已经足够让董卓屈服了,可是,谁让他割了董卓的耳朵呢?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董卓怎么会放任天子封赏自己的仇人?

因此,王羽北上的确是奔着洛阳去的,在他达成目的前,对荆州没有半点威胁。

“吾得异度,实乃如鱼得水也。”刘表大喜起身,上前几步,挽住蒯越手臂,昂然道:“诸君如再无疑虑,便请依前计行事,务必在王羽与徐荣分出胜负前,全取南郡,控制住江夏!”

“喏!”

第132章 棋逢对手

泰山兵北上,这个消息如同旋风一般卷遍了中原大地。

王羽麾下的兵马很驳杂,来自天南地北,从前的身份也各异,以数量论,主力也以河内郡兵为主。

不过,世人还是更愿意以泰山兵来称呼王羽的军队,因为这支军队是因其主将才名闻天下的,对这支军队本身,几乎无人关注。纵然偶尔有人提及,也多半是从军队数量上,作为推测胜负的论据罢了。

“他麾下统共才万余兵马,如今徐荣拥兵三万余,多有北军精锐,其用兵亦稳健,兵法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敌人携众以堂堂之师而来,王鹏举以弱旅当之,不能出奇,出奇也难以奏效,他怎么可能打得赢这一仗?”

“古语有云:骄兵必败,说的就是王鹏举这种人,他屡次行险,皆侥幸得利,所以,他此番也是固态萌发,想搏利邀名罢了!”

“蔡兄说的是,以某观之,说不定啊,他到了鲁阳就不会继续前进了,只是故作姿态而已。”

虽然语气故作老成,可听声就知道,参与讨论的不过是群少年罢了。说是少年可能都有些勉强,因为在场者,不乏尚未束发的童子,若是换掉身上的儒士服,放下手中的笔墨绢扇,拿起同龄人一样的棒棒糖,他们和在街边嬉戏的顽童没有半点不同。

能聚集到如此众多的小大人,高谈阔论天下大事,当今之世,只有一种地方,那就是名士们开设的学堂。

这时代的学堂都是私人性质的,由名声很大的名士开设在自家府邸,管饭或不管饭。

自忖有本事通过考核,或者与开设学堂的名士有渊源,就可以将家中子弟送来,又或自己投身上门以求学。

当年刘备和公孙瓒,就是都在大儒卢植的学堂求过学,故而有了同学的名分。

自中平元年以来,天下大乱,名士们自保都难,哪里还顾得上开堂授课?于是,各地的学堂也就相继荒废了下来,只有未受战火波及的荆州和江东,依然维持着从前的规模。

这时代的江东,相对落后,人口少,名士更少,远远比不上天下精英聚集的荆襄之地。

荆襄,尤其是南郡,名士众多,学堂遍地,教育领先带来的成果,此刻尚不明显,但在十年之后,荆襄的后起之秀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傲视中原,这才有了刘皇叔的咸鱼翻身。

在荆襄众多学堂中,有一间被世人所推崇,公认为当世第一,这就是鹿门山学堂!

“你们说的看似有理,其实肤浅之极,如果单以军队多寡,就能断定战争胜负,那还打什么仗?对战双方各派一名使者,去对方那里数人头不就好了?少的一方认输,多的一方直接获胜,这世间将少了多少杀戮和仇恨啊!”

学童大多都不看好王羽,不过,鹿门山这样的学堂,即便是垂髫幼童,辩论起来,也会有很独特,乃至精到的见解,舆论也非是一面倒。

“我道是谁,这不是庞公的木头侄子吗?怎么,你也对天下大事感兴趣了?想跟我等辩一辩?行,不过,你若是输了,可别怪咱们欺负你不会说话,人多欺负人少,更不能向先生告状!”

“这一仗当真牵动人心,连素来不说话的阿丑都这么着紧,只可惜啊,阿丑你难得发表一次意见,却错的这么离谱。”

看清说话之人,众学童顿时哄笑起来,碍于此童的身份,他们倒不敢说的太过,但称呼上的轻视却是显而易见的。

“你们也别笑了,前几日,水镜先生曾赞过阿丑,赞他内秀于心,将来会成为江南第一名士呢!今天的阿丑和往日可是大不一样了喔。”

“内秀啊,呵,凭阿丑这副尊荣,也只能内秀了,不然又能如何?”

“你们就别闹了,水镜先生的话也能当真?你们不知道水镜先生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么,人家问他什么,他都说好,好,连他夫人以此问他,他也说:像你这样说,也很好。他说阿丑好,你们就信的么?”

哄笑声更响亮了,被嘲笑的那个学童长相确实不好看,浓眉掀鼻,眼小嘴大。

这个时代以貌取人之风很重,长得丑,别说当官,就算当个幕僚,都不招人待见。貌丑,受人白眼多,自信心就差,也难怪这学童不善言谈了。

此刻,被众人七嘴八舌的一嘲笑,他急的面红耳赤的,却只是说不出话来。

“孟子曰: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你们嘲笑士元,却只用些捕风捉影的闲言碎语来说嘴,自辱尚且不自知,亏得你们还有颜面立于鹿门山之下么?”

他自己无法反驳,却有人帮忙打不平,一片哄笑声中,一名比他更幼小的学童站到了他身边,扬声发话,神情肃然,一下就把众人的喧闹声给压下去了。

“孔明,你又来打报不平!”

“公道自在人心,打报不平乃是顺天而行,有何不可?难道你们敢当着水镜先生的面,叫他好好先生么?若是谁敢,亮就当面向他致歉,如何?”没有金刚钻,哪敢揽瓷器活儿?打抱不平这位的词锋犀利多了。

“……”众学童面面相觑,哪敢应声?

水镜先生司马徽乃是德高望重的名士,与此地之主庞德公其名,说是一言定人前途也不为过。他们家世都不凡,家中长辈自然可以随意谈笑,可是他们哪有这个资格?

不需要司马徽自己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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