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航海-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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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徽胆怯的看了孙绍一眼,吐了吐舌头,轻声解释道:“姊姊一直就这么教的。”
“银屏……”孙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看了一眼夏侯徽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的眼睛:“她最近是不是心情很不好?”
“嗯。”夏侯徽低下头:“她想阿母和阿猘。”
“我就知道。”孙绍双臂一振,甩掉大氅,露出里面的长袍:“看好了,注意所有关节的圆转。”说完,他从第一式开始,野马分鬃,玉女穿梭,单鞭,一式式的演练下去,动作流畅,神态飘逸,有如神仙中人,看得夏侯徽如痴如罪。
“你再来一遍。”孙绍勾勾手指头,示意夏侯徽再来一遍,“记住,用意不用力,用心体会每一个动作时肌体细微的变化。”
夏侯徽一声不吭,随着孙绍的指点演练着拳法,直到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她发现孙绍教的和关凤教的虽然动作都一样,但是经过孙绍的调整,结果相差很大,演练完之后感到浑身发热,身上又微微有汗,却没有那种气喘的感觉。
“姊姊哪儿去了?我要告诉她。”
“我又不是没教过她,是她自己心浮气燥了。”孙绍从石苞手中接过狐裘,披到夏侯徽的肩上,又道:“你们是不是说我心狠?”
夏侯徽抓着裘领,摇了摇头:“夫君,你不要怪姊姊,母子连心,不可能象你们男人一样的。其实她也知道,夫君和吴王不是一样的人。”
“我知道。”孙绍牵着夏侯徽的手,沿着海滩慢慢向前走去。“银屏心思单纯,不会考虑那么多,她有这个想法不奇怪。再等等吧,等这次大战结束,我就想办法把他们接回来。”
夏侯徽咬着嘴唇想了想,试探的问道:“用战马去换?”
“是的。”孙绍偏过头看了一眼这个聪慧得有点异常的女孩子,自己刚露出一点意思,她就猜到了,真是慧质兰心。
夏侯徽长长的眼睫毛扑闪了两下,摇摇头道:“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为什么?”
“你越是想把他们接回来,吴王越是不会放手。”夏侯徽握着孙绍的手,轻声说道:“人质越值钱,越是控制得严,而那些可有可无的人质,反倒更自由一些。邺城这样的人质多的是,我见得太多了。臧霸、孙观也有儿子在邺城,但是他们连每年的开销都经常拖欠,魏王也只能听之任之。”
孙绍眨了眨眼睛:“我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我做不到心如止水,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要把他们接回来。”
“那……夫君要多准备一些办法才好。”夏侯徽迟疑了一下,提醒道:“用战马换,只是正,有正有奇,方是兵家之道。”
“呵呵呵,没想到你对兵法也有研究。”孙绍笑了。
“谈不上研究,只是看过一些罢了。”夏侯徽小脸红扑扑的,不好意思的说道:“只是纸上谈兵而已,说说道理还行,真要让我去安排,我却做不到的,比不上凤姊姊可以和夫君一起征战沙场。”
孙绍没有吭声,他知道夏侯徽想问什么,但是现在还不能说。不是他不信任夏侯徽,而是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夫君,你为什么不想占有辽东?”夏侯徽见孙绍不说,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知道关凤的去向,便扯开话题:“我看臧霸他们都很失望的,如果夫君占了辽东,对他们来说更有利。”
“我占辽东虽然对他们有利,但是对整个形势不利。”孙绍语气有些飘忽,似乎随时都可能被海风吹走。“曹公不会放心的让我占着辽东的,到时候必然要起纠纷,又何苦呢。我只要几个岛就行了。”
“可是,越国的领土确实太小了。”夏侯徽细长的眉毛耸了耸:“夫君自己顾全大局,可是群臣怎么办?他们都希望能裂土封候,传之子孙的。”
“土地多的是,又何必在辽东。”孙绍笑笑,捏了捏夏侯徽的手:“你夏侯家的封邑,何尝又是当年夏侯太仆的封邑?”
夏侯徽的先祖是高祖皇帝时的太仆夏侯婴,夏侯婴是高祖刘邦没有发迹时的朋友,后来一直跟着刘邦征战,替他驾车,救过后来的孝惠皇帝刘盈和鲁元公主刘乐,高祖死,吕后当政,功臣多废黜,但他因为当年的救命之恩,还是安安稳稳的做他的太仆,文帝由代王而为天子,他又因为拥立之功为太仆,可以说是汉初过得最稳当的一个功臣。但尽管如此,汝阴侯国也只是传到他的曾孙夏侯颇时就断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别人不这么想。”
“我会给他们一个更好的交待的。”孙绍胸有成竹的笑道:“我不想狡兔死,走狗烹,但是也不指望他们能无欲无求。大公无私这样的事情,只能要求自己,不能要求别人。”
“可是,难道以德治国不对吗?如果都不讲道德,天下全是贪官污吏,又怎么可能治理好天下?”夏侯徽仰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孙绍。孙绍的治国理论和实践与她所知道的相差太远了。大汉以农为本,重农抑商,孙绍却重工商,干脆放弃了耕种,大汉以德取官,重用经学儒士,他手下却不是海盗就是手艺人,饱学之士虽然有,可是并不是很多。
“德当然要,可是,拔得太高了,就是过犹不及。”孙绍循循善诱,利用一切机会把自己思考的一些问题灌输给夏侯徽,她还年轻,虽然读过一些经学,但是毕竟更容易接受新思想。而且她的经学底子比他好,经过她的理解润色之后,披上一层儒家学术的外衣,到时候再反馈给他,别人听起来就会顺耳许多。这些话他也和关凤说过,但是关凤对这些治国之道不感兴趣,她只对孙绍提及的游击战、闪电战的感兴趣。“譬如人的两条腿一样,两条腿差不多,才能走得远,如果一条腿很强壮,另一条腿却很弱,他还能走得远吗?道德和才能,就象这两条腿。”
“那三条腿又将如何?”夏侯徽伸出一根指头,支着红扑扑的小脸,歪着脑袋看着孙绍。
“三条腿?”孙绍一愣,不解的看看夏侯徽:“哪来的三条腿?”
“我也不知道。”夏侯徽也有些茫然:“凤姊姊说,你曾经跟她说过,男人有三条腿,第三条强壮与否,才是至关重要的问题。”
孙绍恍然大悟,顿时面红耳赤,吱唔了两声,顾左右而言他,心中却是暗自感慨,关凤这丫头真是被夏侯徽骗得团团转,连这种闺房里的话都讲给她听了。夏侯徽见孙绍不说话了,也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她还没明白这第三条腿究竟指什么,但是从孙绍的神情她可以猜得出来,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话。
海风轻拂,浪花拍岸,两行脚印沿着沙滩越走越远。
大梁水西岸,一个叫大梁山的山坡下,夫余王尉仇台正兴致勃勃的在观看歌舞,几个金发碧眼、身材高挑丰满的舞伎正合着节拍在帐中转着圈,随着旋转,她们的裙摆高高的飞起,露出裙摆下修长的小腿,她们高高的举起手臂,手指摆弄出许多花样,一会儿如灵动的蛇,一会儿又如翅欲飞的鸟,衣袖滑落到肩头,将细滑的手臂全部暴露在尉仇台的眼前。
尉仇台哈哈大笑,从竹豆中抓起一把粟米饭塞进嘴里,然后起身走到舞伎中间,扭头摆胯,跟着一起跳起舞来。夫余人不管男女都能歌善舞,尉仇台也是个中高手,片刻功夫就成了舞伎们的中心。他顺手揽住一个身材丰腴的舞伎的腰,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着,舞得如痴如醉。
尉仇台的心情没法不好。这次曹彰和孙绍陈兵大辽水,公孙恭被吓得不清,派人请他们出兵相助,答应了他丰厚的条件。本以为这是一场恶战,没想到还没开打,曹彰和孙绍却起内讧了,听说正在海边打得热闹,一时半会的分不出胜负。尉仇台跟着阳仪攻打辽隧城,阳仪又给了他一个好差事,带着手下人驻扎在大辽水西岸,防止曹彰突然回援。尉仇台知道曹彰实力不小,又是个善战的勇士,所以特别小心,把斥候一直派到海边。这几天很平静,斥候送回来的消息说,孙绍来了援兵,曹彰有些吃紧,已经从海边向后撤退了三十里。
尉仇台并不担心,撤了三十里还有近百里,曹彰虽然有骑兵,但是他只有四千骑兵,剩下的一万多人全是步卒,一百里的路程,他们至少要走两天,有这两天的时间,他可以从容的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最新的消息刚刚送到,曹彰的营盘还没有任何异样,看样子已经被孙绍拖住了手脚,一时半会还不能回援辽隧城。一想到辽隧城,尉仇台的心理就有些复杂,与他同名的祖父就是从这里起程,乘船到大汉的京都洛阳去做质子的。做质子的日子不好过,特别是他们在大汉人的眼中还是蛮夷,他的那位先祖在洛阳住了十来年才回来,回来之后,他已经能讲一口流利的洛阳话,举止大方得体,和汉人无异,然而他却因此被族人排斥,最后在争嗣的斗争中败北,晚年一直在辽隧城居住。尉仇台从祖母的口中得知了祖父的事迹,看到了祖父留下来的汉朝皇帝赏赐的印绶,对精美的刺绣和官印爱不释手,但是又痛恨这些让他失去了成为扶余王的机会。
他原本可以很顺利的做夫余王的,而不是象现在这样,通过向公孙度投降而获得王位。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等部族的力量壮大之后,脱离大汉,重新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而这一次,公孙恭给了他这个机会,只要他帮助公孙恭击败曹彰和孙绍,他就可以获得大量的财物和人口,并且可以回到夫余故地,做一个真正的夫余王。
尉仇台虽然对大汉的情况并不太清楚,但是大致情况他还是知道的,现在的大汉不是以前的大汉了,现在的大汉衰弱得象个老人,连公孙恭这种无能的人都能独霸辽东,大汉还有什么威信来镇服天下?夫余人、鲜卑人、乌丸人,不管是向汉朝臣服的还是依然独立的,都蠢蠢欲动,等待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原本在四十年前就出现了,在鲜卑人的大王檀石槐大败汉军之后,草原上所有的部落都以为大举入侵汉朝的机会来了,谁也没想到,风头正劲的檀石槐突然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他的儿子和连根本就是一个蠢货,强大无比的鲜卑人转眼间就四分五裂。再后来,辽东出了两个公孙,一个是白马公孙瓒,他是乌丸人的噩梦,一个是公孙度,他是高句丽人、鲜卑人的噩梦,扶余人夹在高句丽和鲜卑人之间,更是风箱里的老鼠,尉仇台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逼无奈,只得向公孙度称臣的。
现在公孙瓒死了,公孙度也死了,鲜卑人乱了,夫余人的机会来了。
尉仇台不能不高兴,他拉着舞伎兴奋的舞动着,舞伎滑腻绵软的手臂让他迷恋不已。他用力一拉,将舞伎拉入怀中,嘿嘿的一声淫笑,挥挥手,其他的舞伎立刻退了下去,而被他留下的这个舞伎乖巧的贴了上来,用灵巧的手指轻轻的解开了他的腰带,厚重的皮裘敞开了,露出里面的锦衣,这是他花高价从商人手中买来的,是身份的象征,他怕被舞伎弄脏了,便亲自去解锦带。锦带很滑,只是轻轻一拉就开了,露出里面洁白的小衣。
谁说蛮夷就肮脏?尉仇台就是个很爱清洁的人。
舞伎羡慕的摸着尉仇台的锦带,锦带滑腻的感觉让她的手相形见绌。
“想要吗?”尉仇台眯着眼睛笑道。舞伎吃了一惊,连忙松开。尉仇台哈哈一笑:“不要怕,把本王侍候舒服了,本王赏你一根扎头发。”
舞伎惊喜的看着尉仇台,虽然只是一根发带,却也是难得之物。她满心欢喜的去解尉仇台的小衣,手沿着小衣的边缘就伸了进去,刚伸到尉仇台的腰间,尉仇台忽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舞伎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惹得尉仇台不高兴了,正要发问,却见尉仇台不快的看着帐门。
帐门处站着一个气喘吁吁的武士。
“什么事?”尉仇台压着怒火问道。这个时候被人打断,实在不是个能让他高兴的事。
“曹彰来了。”武士一指帐外:“现在离大营最多五里。”
“五里?”尉仇台大吃一惊,一把推开舞伎,将她推得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帐上。尉仇台却看也不看,上前一步,揪住武士的衣领,怒声喝道:“怎么到现在才来报?”
“他们太快了。”武士胀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道:“等我们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离我们很近了。我差点跑死了马,才抢在他们前面几里。”
“这么快?”尉仇台浓眉一皱:“多少人?”
“四五千人,全是骑兵。”
“才四五千人啊。”尉仇台松了一口气,手一挥:“再探。”
武士松了一口气,连忙出帐去了。尉仇台立刻击鼓升帐,他并不担心,曹彰只来了四五千人,而他有近万人,曹彰只要脑子没坏,他不敢来攻击自己的,只要不给他偷袭的机会,曹彰跑来也没用,只能空手而归。
然而事情大出尉仇台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