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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运河枪声-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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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啪啪“打了几枪,大步向村外走去,不一会她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的青纱账里了。

第二十六章日本宪兵大队长伍连二郎,这天闲来无事,和三名亲兵身穿便装来到昌盛饭馆挑了间豪华的包间。跑堂的是位50多岁的老头,见进来四位很阔气的人,立即十分地热情地让进屋里,小心地斟上茶,恭敬地站在一旁,点头哈腰地请客人点菜。

“红烧平鱼、鸡蛋炒肉、小鸡炖磨菇,一盘五香花生米。”四个人点了菜。

“先生,请问你们喝点儿什么?”跑堂的望着客人又问。

“来瓶名酒卧牛。”伍连二郎说。

“唉,唉,先生实在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只有二锅头。”跑堂的觉得这几个人大有来头,不敢说有卧牛。

“好,那就来瓶二锅头吧。”伍连二郎用中国话说,今天他心情特别好。

谁知邻屋是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特务,其中一个人出来看了看,见是个中国商人,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的桌上己摆了一瓶卧牛,三个猜拳行令,声震邻屋,不一会就把酒喝得见底了。一个小特务对另一个特务说:“队长,再来一瓶怎么样?”

“好,来一瓶就来一瓶,”特务小队长酒劲正浓,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地说,“弟兄们,跟我姓白的好好干,忠诚我,我不会亏待你们的。田野队长对我说了,只要把伍连的队长搞掉,宪兵队换成咱们的人,这座县城就是咱们弟兄们的天下了。来,二位兄弟,为大东亚共荣,共同干一杯。”他举起了酒杯。

“队长,听说你们抓了宪兵队一个小队长?”一个特务讨好地说,“这个主意一定是队长出的,他招了吗?”

“你猜呢?这次伍连队长吃不了也得兜着走!”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们的酒话,一下使伍连二郎把失踪多日的小队长之迷解开了,原来又是田野在玩鬼把戏,八格牙鲁,良心大大的坏了。从各方面的情况来分析,这家伙要对我下毒手。于是他对三个兵士挥了下手,四人一齐拥进邻屋,四支手枪对准了三个特务:“别动,动一动老子就干掉你。”

“你们是干什么的?”特务小队长硬充好汉,伸手摸枪,被伍连二郎一脚踢倒。三个兵士上前抢下了他们的枪。不一会儿,一小队日本宪宾冲进来,把三个特务抓进了大队部。伍连二郎站在桌边,倒背双手,久久地瞪着三个特务,阴森森地说:“你们的田野二郎的人,你们的知道,统统的说实话,我的小队长在哪儿?”

三个特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觉得冷气攻心,才知落到了凶残的伍连二郎手里,于是浑身颤抖起来。白小队长知道,日本人内部之间的矛盾不是中国人能解决了的,唉,他内心叹了口气,后悔自己不该在酒桌上吹牛,言多有失啊,妈的,最终自己当了他妈的小日本的替罪羊,无奈只好把田野二郎的阴谋和计划全盘托出,以求活命。

“八格!”伍连二郎火了,这个日本穷苦家庭出身的孩子,自从侵华战争以来,已磨练成了一个杀人恶魔,以往的善良被凶残所代替。此刻,他如同一条受伤的狼,露出尖尖的牙。他来回地踱着步子,猛地站住,面对三个中国特务,他仿佛看见他们正举起刀枪,躲在阴暗角落里暗算于他。他瞪着狼一样的眼睛,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逼近三个特务,从牙缝里说出:“你们的良心坏了,死了死了的。”说着抬手就是三枪,三个民族败类,日本帝国主义的走狗,被他的主子在自相残杀中击毙了。

“大队长,”一个参谋凑到他面前轻声说,“打死了田野的人,一旦他知道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一不作二不休,不如来他个先下手为强。”他做了个砍的手势,又见伍连不明白似的瞪着他,就说,“我们化装成游击队的……”

“哈哈,”伍连明白了,拍了拍参谋的肩,“你的统统的安排。”不一会二十几个日本兵化装成八路游击队,渡过运河,进入阜东县第五小区。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运河的拐角处埋伏下来,三挺机关枪对准了弯弯曲曲的田间小路。太阳挂在天空,把它火一样的光和热洒在大地上。参谋带着“游击队”埋伏在一棵棵的大树后的草丛里,身后是哗哗流动的运河水。风从河面吹来,给人一种凉爽的感觉。他们边吃边喝,有的吃着瓜籽、糖块,有的喝着啤酒、饮料。太阳是一个不紧不慢走动的家伙,不知不觉已挂在中天。不一会远处的田野里升起了一股烟雾,田野他们完成了偷袭围歼区干部的战斗回来了。参谋挽起袖子,用枪推了推头上的帽子,大声命令道:“对准田野打,准备好!”

田野二郎杀了所有的区干部,不敢久呆,立刻带领军队返回。四周的田野里不断有冷枪射出,随着枪声,他的左右前后不断有人倒下。无奈,他只好左右各派了一个小队搜索前进。尽管这样还是不断遭到冷枪的袭击。突然从一旁不远的高粱地里射来密集的子弹,还有手榴弹。

埋伏在这儿的是王宁小队和张光前几个区小队员。等田野二郎指挥队伍展开攻击时,王宁小队和区小队早已撤走了。田野望着一望无际的青纱帐,望着空中火一样的太阳,再望一望无精打采汗流浃背疲惫不堪的兵士,仿佛有一种进入原始森林中的孤独的感觉,真不该自讨这个苦差事。是啊,这是他手下的情报人员的功劳。伍连二郎这个笨蛋,我会叫你死得糊里糊涂的。他擦了下脸上的汗水,骑上马,一手挂在胸前。四周的兵士也一个个骑上高头大马。伪军们来到河边的树下,有的坐下,有的躺下,几个日本兵望着清亮的河水,跳下河去。田野二郎抢先跳下马,他知道在胜利之后兵士大多常失去警惕性,这样会给敌人造成有利时机,特别是在这种地形面前,作为一个名指挥官,应该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他无意中抬起头,突然发现几颗手雷向他飞来,他大叫一声:“卧倒!”翻身滚到路旁的沟里。随着爆炸声,三挺歪把子机枪疯狂地扫射过来,他一惊,这么好的机枪只有大日本帝国的军队才有,透过烟雾,他清楚地看到游击队的人在活动。他掏出枪,向一个队员打去。当他命令组织队形展开攻击时,才发觉他周围的兵士大都没能站起来。他觉得肩上一疼,忙用右手捂住。血从肩上流了下来,人也倒了下去。几个特务扑过去搀扶,他忍着疼痛走上大堤。大堤上一个人也没有了,到处是伪军和日军兵士的尸体,他愣愣地站着,走到一个被击毙的“游击队员”身旁,用脚踢了踢:“八格,八路游击队的。”他这一踢,死尸动了动,他立时弯下腰摸了摸死尸的鼻子,死尸竟猛地坐了起来,睁大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他。几个日本兵端着刺刀围过来,田野摆了下手问:“你的,八路?”他目露凶光。

“我的大日本皇军,武田一松,你们的八路的干活?”

“八格!”一个日本小队长走过来抓住他的衣领,“你的背叛大日本帝国,死了死的。”说着双手举起战刀。

田野忍着疼痛又问:“那些,统统的八路?”

武田一松摇了摇头,把经过向他说了一遍。田野听了,如同一只疯狂的野兽,一只手举起战刀,一刀把他劈成两半儿。他望着地下的尸体,愣愣地站住了,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啪啪”,从不远处的河湾里打来几枪,几个伪军倒下了。敌人望着河对岸,护住昏迷中的田野,找了块船板平放上,抬起田野队长,慌慌张张地向运河大桥走去。

桥头上有几个持枪的伪军站着,望着一群垂头丧气的士兵,又一见躺在木板上的田野,连敬礼也忘了打。伪军中队长刀万财带领三个小队长从炮楼跑过来,刚站稳身子,就被一个日军小队长左右开弓给了两记耳光。刀万财愣了,鼻子嘴里的血流了下来。几年来,他小心地伺候着日本人,为他们站岗放哨,如同一只狗似的摇尾乞怜,经常莫明其妙地挨打挨骂。他咬了咬牙,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望着桥上一溜歪斜的日伪军,擦了下脸上的泪水,转过身抵着头一步一步无精打采地向炮楼走去。

“他奶奶的!”跟在身后的一个小队长不平地骂道。

刀万财没有吱声,来到中队部,一头倒在床上,蒙上被子倒头便睡,他要静一静,好好地想一想。他的三个小队长都是拜把子的弟兄,此刻也都跟着来到中队部,站在床边:“大哥,你倒是给弟兄们说句话啊。”

“大哥,弟兄们这些年心里窝火呀。”

“我们不干了,队长,我操他小日本的妈,不把咱当人看。”一个小队长火了,拔出枪,拍了拍,“大哥,我们弟兄手里拿的不是烧火棍,你吱一声,兄弟去干,死了三十年后又是一条汉子!”

这时门开了,走进一位五十多岁的干瘦的小老头,他有一米六高的个子,瘦长脸,头戴礼帽,身穿粗布大褂,脚穿圆口布鞋,手提一个竹签筒,肩背褡裢,一副算命先生的打扮。他就是刀万财新近结识的官拜参谋长的侯山爷。他从东北逃到这河北大平原,他原是东北军王以哲旅特务营的一个连长,在不准抵抗命令下,他愤然率特务连投奔260团团长王铁汉的旗下抗击日军。失败后,他率三十多人投奔义勇军名号“老北风”的张海天手下。他英勇善战,在一次阻击战中,负了伤。后来,他被送到哈尔滨养伤。日军攻克哈尔滨,他逃出后和部队失去了联系,只身一人随逃难的人来到关内,他想在这儿拉起一支队伍,他又想投靠共产党,又怕共产党不收留,不把他当人看,拿不定主意,只好先独往独来。由于脾气的缘故,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见了刀万财手下的小队长杜三风。这杜三风中等个儿,为人义气,是个血性的汉子。原是侯山爷特务连的二排长,是个敢作敢为,敢拼敢打的人,如今两人相见分外高兴,便把他介绍给了中队长刀万财。刀万财一见如故,便待如上宾,留在身边尊称他为大哥。为此他经常化装深入乡村、县城、集镇,侦察日本人的动向和共产党游击队的活动,渐渐对共产党有了一个好的认识。这次漫河村共产党的区干部被敌人包围杀害,使他认识到共产党队伍中的可怕,特别是那些不坚定的干部,随时都会把部下推给敌人,以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他寒心了,觉得共产党不会有大的发展。不过他们又很得人心。俗话说: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慢慢地坐在床边,拍了拍刀万财盖着的被子说:“老弟,现在不是生闷气的时候啊,听为兄一言,起来,屋里都是自家弟兄,没有外人,有啥子话你说出来吧,比闷在肚子里好受一些啊!”他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点燃烟袋,巴哒巴哒地吸起来。他想了个万全之策。

“大哥,” 刀万财猛地拽开被子坐起来,一把拉住侯山爷,流着泪说:“我受不下这口气了,这些年弟兄们跟着我太窝囊了,我们怎么办啊?”说着他呜呜地哭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王宁气冲冲地大步走出漫河村,她身后的二十多个的女队员也个个脸色阴沉沉的,步子迈得特别沉重。特别是王宁,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着泪花。风儿吹来,吹动着她额前的刘海。她昂脸望了望蓝蓝的天空,望了望田野里的庄稼,不觉叹了口气。她紧了紧腰带,更加明显地露出她的线条美。这时从队伍后边气喘喘地跑来一个姑娘,闪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边跑边喊:“王姐姐,你等一等。”

王宁装作没听到,步子迈得更大了。

“师姐,等我一等,我有话和你说。”吴滢跑到王宁身边,一把拉住她的衣襟焦急地说,“你为啥连招呼都不打,就不辞而别了?”她眼里闪着泪花。

“我已经把你救出来了,已尽到做姐姐的责任了,吴滢同志,还有什么事?”王宁望着吴滢心里一热,她也是多么不愿离开啊,师傅临终时还让寻找她。

“姐姐,你不是答应和我们合作吗?我们是有严密的组织纪律的。”吴滢的脸上露出真诚、天真。

“放屁!”王宁凶狠地转过身,冷冷地望着吴滢,她多想劝她和自己到一块来,可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于是就说:“你们一个个全是傻蛋,迷信,共产党有什么好的。记住小妹,从今不许你在我面前讲你们的党,再讲,你就给我滚得远远的。”她用手指着远远的地方,而后挥了下手,带领队伍大步向前走去。

“王宁队长,为啥不辞而别?”区小队副队长张光前听到队员报告,急匆匆从后面追来,他边跑边擦着脸上的汗水。王宁站住,转回身,眼圈一红,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她心里很酸,想痛痛快快哭一场,很委屈,很想把心里话统统说出来;她好难受,又不知从哪儿说才好;她望着默默走过的队员们,望一眼呆愣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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