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时代的士兵-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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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磨砺锋芒的身影,我走出了侬力祭师的寓所,但,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窕窈纤影。
白依娜?惊臆擎于毫无戒备的瞳眸之中,我愣了愣,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迷蒙的寒雾缓缓从眸仁之中透出,白依娜用力咬着下唇,我已在此等你许久了,只是想和你说句话。
什么……我突然感到有些慌张,仿佛生怕触及到心灵深处的某根弦,我看着她那妙美如花的脸颊,舌头僵成冻石。
请别辜负了伦茵姐!白依娜用力扯着衣角,湿润的眼眸之中透射出一种让我灼痛的情愫,她说,否则,我第一个不轻饶你!
当目光触碰到对方热辣辣的眼眸时,我突然有种莫可名状的慌愁感,我呆了呆,这大概是我第二次听到所谓的恐吓,前一次是丽蒂丝发出的。
半晌,当躁乱的情愫归于平静,我好不容易整理出一副奇怪的面容,摇摇头,我……有些不明白!
恨恨地跺着脚,白依娜的怒气在吞吐的唇边流成风雷,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你……知道吗?如果,你死了,伦茵姐姐大概……也会死的!仿佛有薄薄的雪片融入瞳眸,白依娜的眼睛湿润了。
怎么会这样?我变了脸色,寒冬的苍色在迷离的目光之中渲染成一副单色景调。
这是一个有关宿命的魔咒,你……不会明白的,很多年前,侬力祭师从死亡之神手里救走伦茵姐姐的性命,为此她不得不与冥王签下了生命契约,当伦茵姐姐所爱的那个男子死去,她也将同时受到冥神的死亡诅咒,白依娜的眼睛通红通红,现在,你总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我苦笑,但也松了口气,真是很抱歉,我,并不是公主殿下所希望的那个男子,绝不是,我的生死也不可能会影响到公主殿下的未来!
你……真的还不知道伦茵姐姐的心思吗?激动的情愫浓浓地写在白依娜的脸上,她那美丽明亮的眼睛闪耀出不可置信的光芒,她怒道,你一点儿也不了解她啊!
哦,当然,我对这里的每个人并不都了解,但,公主殿下可是亲口对我说,我并不是她所希望的那个男子,我苦笑,这话我大概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忘记。
白依娜撅着嘴,冷冷说,女孩们的心思,男人又如何能猜透呢?难怪都说你们是呆子。
是吗?咀嚼着苦涩的寄语,我的目光镶满了青石花,放心好了,我虽是一个谍血武士,但对生的渴望并不比你们小,我,不会让自己轻易死去的,至少,在到达肯修盗贼森林之前,不会的。
肯修盗贼森林?你……真的要去那个恐怖的黑森林吗?身影轻轻颤曳,白依娜脸色苍白,那可是相当蛮荒的地方啊!到处是毒虫猛兽,以及凶狠的盗贼军,你会送命的!
是的,我有一个朋友迷失在那里,我得去寻找他!远离喧嚣与烦乱的目光熊燃起灵魂深处隔世的火焰,我顿了一顿,有些人一生之中虽然只有一个朋友,但却比那些前呼后拥的狐朋狗友强万倍,因为那是真正的生死之交!
你……真的已经决定要去?目光褪成一片白花的色彩,白依娜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喑哑的声音在唇间来回荡漾,你……真的会送命的!
是的,已经决定了!哪怕……真的会送命!我的目光铸造成一道钢铁的电箭,直刺苍穹。
就算马不停蹄地疾驰,那也是至少三天的行程,况且途中还要穿过蜴龙人的营地,以及虎头狼部落,他们都绝不会轻易让一个人族的武士穿行而过的!白依娜的肩膀在哆嗦。
我知道!我一字一字说,但,谁也无法改变我的决定。
沉默,如徐徐展开的巨翅,静静掠过无语的时空。
半晌,指尖上的疼,心河里的酸,配成一副斑驳的图案,白依娜咬咬下唇,我大概是劝阻不了你,你……什么时候动身呢?
现在!我的目光冰寒地犹如一把砺炼过无数血火的风刀,冷漠地划破远天苍风。
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白依娜目光深犁在地上。
我轻扬眉毛,我若能做得到,我一定会做的。
在动身之前,请见见伦茵姐姐一面吧!白依娜的下唇被咬得发白,求……你了!
我呆了一呆,思绪如漫天翅膀,飞翔在层层浮云之间,那……好吧!
这是我第二次走进公主殿下的寝室,景物依旧,但心情却已不同,我突然感到无边的压抑与烦躁。
用各种精美华贵雕木装饰而成的房子,流香酣袭,清幽淡雅,但每个人的眼里都掩饰不住沉沉的忧郁。
怎么啦?白依娜拉住其中一个侍女,问。
公主殿下病了,侍女低垂下头,小声说。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病呢?白依娜深皱起眉头,困惑的目光藤蔓般缠绕着对方,公主殿下得的是什么病?
侍女抬头看了我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小声说,公主殿下因忧郁过度而虚透了身子,昨夜又受了风寒,现在发起了高烧,好在宫廷治疗师已经给公主殿下施过治疗魔法,控制住病情……
白依娜抬头瞪了我一眼,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木讷般呆呆站着,手脚放在哪儿都觉得不自在。
白依娜扭头对侍女说,你们就别去打挠公主殿下了,我们直接进去看望就行了。
是,白依娜小姐!侍女们矮了矮身子行礼。
嗨,是依娜吗?里房的珍珠门帘被掀开,一个美妙绝伦的纤秀身影出现在门口,听侍女说,有客来访,我知道来的一定是你!她的声音已不如从前那么清脆悦耳,变得有些沙哑。
哦,苏……你……也来了?安贞伦茵公主吃了一惊,脸上很快便飞来两朵红云,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我的脸颊同样飞来两片红云,如此猝不及防地面对,让我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尴尬地挠挠后脑勺,公主殿下……听说……你病了,现在……好了些吧?
好……还好,只是身子还有些不舒服,安贞伦茵公主消瘦秀丽的身影纤弱得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她含笑着看着我,两颊露出浅浅的酒窝,都怪自己不注意风寒……
你们来了……我真高兴,安贞伦茵公主轻轻咳了一声,真抱歉,我这副样子实在让你们见笑了。
白依娜上前拉着安贞伦茵公主的手,笑嘻嘻说,伦茵姐姐,你可是因为担忧哪个负心的人而害了病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轻撇我一眼,我可真是为姐姐不值得啊!
我的脸红了一红,立刻撇开目光,投射向墙壁上那副用彩色水晶绘制成的精美仕女图。
去,又在贫嘴,我哪有什么负心人好担忧的,安贞伦茵公主捏了捏白依娜的俏鼻,嗔怨道,不许你乱说,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了!
好厉害,白依娜吐了吐舌头,她绕到安贞伦茵公主背后,突然将公主推到我面前,苏,瞧瞧,公主殿下病得可真不轻,你可是德普斯的驸爵,难道也不心疼吗?我可为伦茵姐姐打抱不平啦!
公主殿下,我……我突然卡壳了,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说好,在她面前,我有万千话语想倾述,可是每到嗓喉,却挤不出一个音节来,我窘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着我窘态,安贞伦茵公主抿嘴噗哧一笑,我从未见过有人笑得象她那般好看,我呆了。
两颊的红云渐浓,安贞伦茵公主避过我呆呆的目光,小声说,我听丽蒂丝说,你遭到了贝雷塔斯杀手的袭击,真……令人担忧啊!你……身体没什么事吧?安贞伦茵公主忍不住抬起头,看着我。
哦,没……没事了,侬力祭师亲自给我治疗,他可真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大师啊,他的治疗水平是我所见过最棒的!一念及那个神秘而超凡的老人,我的眼里不自觉充满了无以复加的浓郁敬慕之情。
那当然,侬力祭师可是整个德普斯等级最高的治疗师,只要你还一息尚存,他就能用那不可思议的治疗魔法术救活你,白依娜得意地说,他也是赤大陆少数几个拥有大治疗师称号的人,他现在可是我们的国宝级人物。
又在贫嘴了,安贞伦茵公主嘴角漾出一丝淡淡的忧郁,侬力祭师的能力虽强,但却也不是万能的,至少……他改变不了人的宿命!她轻幽地叹了一口气,眼睛的光芒逐渐黯淡。
半晌,摇着头,我打破了沉默,说,我并不是宿命论的信徒,自己的命运始终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面,别人改变的只是外在的东西,内在的本质是谁也不改变不了的。
苏,你……说的真不错,可是……你终究不会明白的,安贞伦茵公主轻叹一声,正如你绝不会明白,为何有些人一生下来就与欢笑相伴,而有些人从出生那一刻起却要开始漫长而痛苦的人生之旅。
我沉默了,也许我真的不明白,我是一个武士,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完全是通过血与火的纯力量战斗获得的,所以,我并不如魔法师们那样对神灵额顶膜拜,如果非要我选择的话,我宁可选择自身的力量,而不是期待哪个神灵的降临。
伦茵姐姐,苏伦这次可要单独前往肯修盗贼森林啊,你也不说两句吗?白依娜拉了拉安贞伦茵公主的手,嗔怨道,他可能会因此送命的!
肯修盗贼森林?白霜凝塑成一轮寒月融入眼眸,安贞伦茵公主苍悸的脸上累堆着惊骇的情愫,那……可是一个极度危险荒僻的地方,那儿除了凶恶的盗贼团,还有贪婪成性的地精人,你一个人去……真的会送命的!
别为我担心,公主殿下,我身上还有您赐给的精灵王祝福项链,它会保护我不受伤害!我勉强地笑了笑,努力用身体语言来配合这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
仿佛伫立在广漠的旷野之中,安贞伦茵公主空洞的眼神中遗落一片斑驳的雨迹,她嘴角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空气有些硬化,在彼此的相视中,每个人在坎坷心路上都经历着煎熬锤炼。
安贞伦茵公主缓缓侧过身子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溢出,苏,你现在是一个英雄,德普斯的英雄,很多人需要你的帮助,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是,公主殿下!我欠了欠身子,背上仿佛荷载着万千巨石,我有种不堪重负的郁闷感觉,我突然发现,我们之间的话题将会变得越来越沉重,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告辞了!
安贞伦茵公主颓黯地点了点头,目送我逐渐远匿的身影,一行清泪缓缓滑过脸庞,飘入风中。
苏,我知道自己劝不住你,如果……你因此而真的离去了,我,大概也会……她悄悄地扭过身子,走向里房。
第十七章
麦加帝外城的西南方有一片叫坎斯特的公共墓场,占地一万余亩,据说里面曾埋葬了超过五十万人的亡魂,是麦加帝城,及至整个德普斯最著名的亡灵界。
为了让坎斯特墓场里的亡灵们不受到外界力量的骚扰和惊动,德普斯的魔法师们在它的四周布下了一层强大的魔法结界,任何想侵袭进来的异元界力量都将被排斥在外,而唯一能自由出入的通道,则是坎斯特东北角的七级安魂塔。
高大厚实的安魂塔并不只是一座简单的石塔,它其实是一座带有强大魔法性质的能量元素塔,它不仅能在塔的四周布下强大的元素斥力场,它还是整个坎斯特墓场结界的动力枢纽中心,操控支持着整个魔法结界的能量流动与元素分布。
看守安魂塔的是一个叫潭的黑袍魔法师,他在这里守灵已经近三十年了,自从十年前他的老师洛克一级魔法师染上一种名叫腐疾的恶性病症,全身肌肉一瓣瓣脱落而死之后,他就不得不一个人监守着这片广阔的墓场旷野。
也许,是该收一个弟子了,好继承自己的事业,每当在子夜,潭总要独自一人提着灯笼绕着整个坟场巡视一圈时,这个念头总会不经意地侵入他的脑神经之中,他抬头看着那白得发紫的寒月,就象洛克老师那样,两个人在一起总不会觉得时间难耗啊!
潭有一个习惯,在巡视墓场的过程中总喜欢数念着最外一圈墓碑数,这大概也是他打发时间的一部分吧!
……一千七百八十一,一千七百八十二……哎,现在的无名墓碑怎么越来越多了,里面的人生前一定活得很平凡,以至于死后连个名字也没有留下,一千七百八十三,一千七百八十四,一千七百八十五……当他数到一千八百四十一个墓碑时,停住了。
哦,这里面埋葬的大概是今早刚刚送进来的那个亡人吧,潭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掠过夜的深度,在暗苍之天招展出易逝韶华的岁月痕迹,他还记得今早的一幕。
就在今天早晨,一群穿饰着奇形异服鲜甲的圣堂武士运来了一具身上敷着一层厚厚白冰的少年尸体,那少年有着一张令女人都妒忌的隽美容貌,也许他换上一身鲜盛女装都能迷倒众生凡客吧?潭苦笑着,眼眸被月色琢磨地珠圆玉润,那少年死时,依然带着那副冷漠而高傲的神情,仿佛并不是赴死,而是正在享受一个盛大封礼场面,他的生前大概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