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时代的士兵-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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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好无礼!一旁年青气盛的敖斯托统领突然挡在了罗特立拉王储身前,深冬的冷寂痛饮着太阳的光芒,他满身雄燃起怒气冲冲的篝火。
敲击着极地的僵硬冰川的脸额,罗特立拉王储双目寒电,仿佛对视浩淼,那一帘凝浮的雄灼目痕,印上羞怒和饮痛的格调,噬血的视线竟逼退了骄狂凌傲的敖斯托。
敖斯托统领,让他们走!安贞索雷国王的声音飘然而至,涤滤着双方高涨蹈涌的互斥力。
敖斯托悻悻退开,暮秋孤雁的悲目中催放着万千寒梅。
别忘了,你,只是一个统领,罗特立拉王储一展款款罗衣,斜睨而过卑屑的目光,潇逸傲然的地昂起头,我们走!
所有贝雷塔斯来的使民都跟随着罗特立拉王储退出了皇宫,除了我。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已完全与贝雷塔斯绝缘了,除了依靠德普斯,我大概已无路可走。
苍凉萧涩的苦意迤逦而来,而我,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落漠着紫蔷薇一样的孤独影子,我冷冷地扫视着四周猜度讳忌的人群,我知道自己已无法将云淡风轻描绘成山岚雾霭,无法抽身于悲怜以趋于苦涩的留连。
苏伦骑士,安贞索雷国王的脸上悄悄涟漪起一丝淡淡的晦涩笑意,你,还有什么别的请求吗?
我……我抬头,凝重孤独的眼神飘成了一种易水难渡的萧涩风景,尊贵的陛下,为何……您会选中了我?
时空仿佛停滞在彼此讳莫如深的对视之间,安贞索雷国王沉吟了许久,因为……你是个战士,更是个英雄,命运之神既然让你选择了这个时代,命运之神同样有理由让德普斯选择了你……
我缓缓低垂下头,大概……还因为我是罗特立拉王储身边的人吧?
沉默,枕着一江深秋的寒潮凝睡,每个人都守望着汹浪边缘的冷隽秋霜,没有人说话,但谁都看得出国王陛下不悦的目色。
苏伦骑士,难道你不满意我的赏赐吗?安贞索雷国王的声音突然腾跃而起,捎递而出一轮冷月目色,圆了又缺,缺了又圆。
……苏,你好点了吗?
……苏,要好好保重身子啊!你现在可是德普斯王国的英雄了。
……苏,真感谢你救了依娜和整个商队,我没有什么好的东西送赐于你,这个音乐宝盒你就拿去吧。
……我对贝雷塔斯没有好感,不过你是例外……你会成为麦加帝城的骄傲。
安贞伦茵公主殿下那清纯柔婉的身影一遍一遍地回放在我的脑海深处,我仿佛置身在那被灿烂阳光抹红梦臆的温馨回忆之中。
我低垂着头,视线在地上流淌成一汪蓝湖,许久,说,尊贵的陛下,请……三思您的奖赐,小人出身贫寒,恐怕配不上尊贵的……公主殿下!心醉又心碎的声音浸透在一片摇曳颤粲的心悸素语间,我的气息急促而混浊。
沉默,仿佛流淌成一个季节,到处是匡庐溟蒙的阴郁氛围,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拒绝生命中最辉煌荣耀的奖赐。
苏伦骑士,你现在已是高贵的德普斯英雄,也是显赫一方的德普斯城领,你已不再贫寒低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嗯,你还有别的什么请求吗?
我……我抬起头,却又很快地低垂下头,我突然觉得时间在飞翔,在一段沁人骨髓的冷潮之后,我轻声说,尊贵的殿下,我……可以见一下公主殿下吗?
当然!安贞索雷国王笑了,浓雾弥漫的脸色轻轻散漾出一片晴色。
当我看见安贞伦茵公主殿下的时候,她正飘舞游戏在一个巨大的半球状透明魔法罩室里,无数的七色萤浮在她四周游泻成一片光怪陆离的星潮,仿若游离中的彩色梦幻,穿越诗意的憧憬,穿越瑰丽的流韵。
我从未想过人与自然生物能如此和谐相处,那一刻,我站成一墩痴迷的石像,若不是侍女向公主禀告我的到来,大概这美丽的景象还将萦舞在我陶醉的眼波之中。
公主轻身从透明罩室中飘游而出,款款落身于我的眼前,她周身依然旋游着不肯散去的彩色萤浮,一圈圈飞萦着,仿佛一只七色的条带状彩叶,让我从眩丽歆羡的情感中萌生出圣洁的向往。
真让你见笑了,安贞伦茵公主散开了零星的萤浮,尴尬地看了一下自己,她优雅美丽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周围的侍女们便低头退出了大厅。
我……我的声音仿佛因长途跋涉而焦渴,尊贵的公主殿下,请恕我的贸昧打挠。
苏,安贞伦茵公主的目光朦胧得仿若岚烟水雾,我听说……你被父王封赐为一级黄金骑士,而且还得到了雷神奥古丁使用过的上古战刀,是吗?
……是!我低下了头,在那泊着最荒诞不经的回忆滩涂,打捞沉沦已久的心境。
恭喜你了……安贞伦茵公主目光温润如水,仿佛有鲜花含在嘴角边。
我……多谢公主殿下,我的声音与坚硬的空气磨擦出颤颤声响,真……让你见笑了,尊贵的公主殿下,我……大概还配不上您的金枝玉体……
鲜花,刹那间在公主殿下的嘴角凋谢,她的目光迷离成一片空洞、灰蒙的水雾,空气沉滞得犹如凝结的冷硬冰石。
是……吗?父王将我……许配给你了吗?公主殿下仿若梦幻般的臆语在我鼻息间缓缓流动。
是的!我深深地垂下了头,我已承受太多的荣誉,这一次,我恐怕无法……再负荷……我将零乱的梦之呢音悬挂于那双充满着郁郁芊芊心事的目光之前。
安贞伦茵公主转过身去,孤独的目光仿佛乘着展帆的航舟,带着冰冻的寒意远去,她的粉肩微微摇曳着,苏,让你见笑的人是我,父王他……太一厢情愿了,况且,她突然转过身来,脸上摇晃着深秋的霜潮,你也不是我所期待的……那种人,也许……她咬咬了下唇,依娜会更适合你。
在抗击着风霜雪雨的凌迫,我的血液在涌流,生命在颤动,我突然明白了现实与梦幻的真实差距,那渐次晕眩的沉默诱引出了苍郁的混沉。
原来……我不是她所期待的那种人,那她呢?她是否也不是我所期待的那种人?我的目光枯萎在地上,抛散成黯淡的流珠。
安贞伦茵公主走到窗口边,透过丁字形格子的窗棂,看着遥远的天空,侬力祭师说你是神选中的人,会给德普斯带来和平,我一直很不相信,但现在……她轻叹了一口气,我相信了,我也终于明白了父王他承受着多大的压力,现在,德普斯的危机暂时化解了,但它却转嫁到你身上了。
她顿了一顿,忧郁的目光斜斜穿过了清秋的萧涩,你破坏了罗特立拉王储的好事,恐怕……贝雷塔斯帝国不会再容纳你了,你……还是留在麦加帝城吧,至少这是德普斯的主权领地,他们不敢乱来的。
我的离愁化入一盅浓醇的烈酒,心底深处催放起羁旅难归的迷惘感,万斛烧酒,可曾浇散心中的块垒,一夜的酩酊,可曾忘却些许无奈?
安贞伦茵公主从脖子上解下一个精灵妖祝福图腾的水晶项链,款款深情的目光中醮着浓郁歉意,这是丽蒂丝送我的精灵神力量护身项链,它的庇护魔法会保护你不受到伤害,现在……最需要它的人是你!
我摇了摇头,多谢公主殿下的美意,但这……我不能要,我抬眼,目色之缤纷扬逸起寂寥的凌傲,我是一名战士,就算光荣战死,那也是我所向往的最终归宿。
尊贵的公主殿下,真抱歉打挠你这么多的时间,我告辞了,我缓缓退身而出,拖沓在地的原始的苍莽雄影融入黑的横亘之中,也许,一切本就无所谓有,无所谓无吧!
安贞伦茵公主的十指渗出了浓浓的寒流,她紧紧地拉扯住衣角,仿若梧桐寂寞千年的倩影,成为了另一种美丽的极致。
那犹如梦境的名誉与财富,对我真的那么重要吗?也许,我真的是被上神选中的人,但却不是自己所希望做的那种人。
我独自一人离开了皇宫,骑士战袍和雷神战刀,被我原封不动地遗留在皇宫之中,就连国王陛下赐送的家臣仆仕,也被我拒绝在皇宫广场,这些本都是千万武士们一生所追求的,此时,却已不再成为我的向往,我突然感到生命的烦亢沉闷和萧索无味。
策骑在熙熙攘攘的城市闹街之中,我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罗特立拉王储那儿吗?我从未真正属于过贝雷塔斯,又何尝能奢望得到它的庇护呢?况且,我还破坏了罗特立拉王储的好
事,他还能再容身于我吗?圣乔治商会?我苦苦地笑着,那更不是我的归宿。
我骑着国王陛下赏赐的德普斯风兽,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着,一切好象在梦幻中一般,我一夜之间拥有了许多财富和名声,转眼间却被自己轻易地抛在脑后,而一切只因为我不愿做别人任意摆布的棋子。
嗨,您就是德普斯的英雄,苏伦骑士吗?背后有人在说。
嗯……我诧异地回首,茫然而又含糊地点了点头,站在我眼前的是一个穿戴风衣风帽的瘦削男子。
我的主人想见识您,介意和我一起同去吗?那个男子脸上露出了深邃的笑意。
我……我淡漠地笑了笑,你们是什么人?
去了您就知道了,我的主人没有恶意,只是想与阁下结交为知己,那个男子的目光中有我无法形容的诡异。
我看着他额上用淡墨色香玉掩盖住自由徽纹的装饰物,枕着嘀咕的心绪不安地律动着,难道……他不是德普斯的臣民?
我沉吟了许久,缓缓摇摇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现在……我有事要先走了,真抱歉,让你家主人失望了,告辞了,我拱了拱手,准备策驾离去。
阁下难道不想知道奥赛罗的下落吗?那个男子突然说。
奥赛罗?我仿佛被电流击穿一般,扭转过身子,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我家主人却知道,那个男子神秘笑了。
我的心冷静下来,他们怎会知道奥赛罗的事情呢?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何非要见识我呢?
你是一个无所畏惧的骑士,当然不会将这个小小的赴会放在眼里……那个男子煽情地笑了笑。
哦……你的主人在哪里呢?我冷峻的面孔上被时间冲刷得昏晦凝重。
我的主人就在对面的那家酒楼上,你马上会看到的。
我抬眼,被黑夜洗濯的目色正好噙汲出一张从顶楼窗口向下探望的雅致隽秀的女子的脸。
第九章
我随那陌生的男子步入酒楼,在四楼的一处华丽舍房中,我见到了那个神秘而美丽的女子。
嗨,德普斯的英雄,我还怕乔奇无法带您上来,是我多虑了,那个神秘的女子迎着我堆起朝霞般的笑脸。
你们是怎么知道奥赛罗的事情?我的目光在屋内划成弧线,盘旋了一圈之后,最后定格在她的身上。
这是一个披着粉红色薄纱的妙龄女子,恰到好处的婀娜身材以及玲珑剔透的秀气脸庞,让人不由产生好感,但她的目光中有着和年龄极不相称的成熟。
嘿,苏伦骑士,别这样对我们充满敌意,好吗?我可是你的朋友,没有恶意,少女的脸上渲染上一笔重彩。
我只有一个朋友,他叫奥赛罗,我的声音沉硬地仿若重金属坠地,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的排斥感反而更强了。
那你在意多我这个朋友吗?那个妙龄女子眨了眨倩目,湛蓝的目色更透明了。
我的目光再次回荡在客舍四周,左边靠墙的黑色风木椅上,正坐着一个目光冰冷的银衣蒙面武士,腰间缠系着奇异的七色彩绸,他的身后倒背着一种弯月型古怪兵器,这是从未见过的,但我却分明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压迫感,仿佛他身上随时会迸跳出一只恶兽猛虫,这是一个敌意多过友善的令人心悸的武士。
那女子的身后不远处,站的是一个穿虎兽绒衣的巨硕雄伟男子,我本已很高大,可是在他面前居然还矮了一个头。
他那轮廊分明的脸型、古铜色粗糙黑黝的皮肤,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暴虐剽悍的战士,他的后腰很随便地别着两把宽刃重斧,这是纯力量型战士最喜欢用的兵器。
短暂的寒冬融入我的瞳眸,我有些惊讶,传说中暴战武士巨灵战士通常都是如此装束的,难道他就是……
我的目光突然被墙角处一个被阴影裹住身体的模糊人影吸引,如果不是他做了一个吃桃木果的动作,象我这样有着灵鹰一样敏锐的人,恐怕也无法发现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苏,你在瞧什么呢?哦,那些人都是我的朋友,别担心,他们没有恶意。那个女子仿佛也能看穿我的心思,轻淡柔婉的眼睛融汇入我易碎的目光中。
这些人并不容易对付,我的忧虑如盛开的繁花,怒长在心田。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的目光投射出委婉而深沉的不信任光芒。
那女子沉默了,半晌,她侧过身子躲避我犀利的目光,所有的密密晦涩融进难语的容颜之中,苏,等以后……再告诉你,行吗?
我摇了摇头,我无法揣度你们的心思,我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