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狼行-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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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静静地站着,披散的长发盖住了她的半张脸,那露出来地一只眼睛里闪着冰冷的光芒,纸一样白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
“叫吧,你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白衣女子的声音幽怨无比,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你……你……你是谁……”樊姨上下牙齿剧烈地碰撞着,满屋子都是“咯哒!咯哒!”的声音。
“你,难道已经把我忘记了么……”白衣女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樊姨。
“大……大……大娘……你是大娘……”在药物地作用下,在特定的场合,特定的人物诱导下,樊姨毫无疑问地确定了眼前的“白衣女鬼”就是林儿的母亲。
“哼,你还没有忘记我么?”
“我……我……大……大娘……你来干什么……”
“我来带你走啊……”
“带……带我走?”樊姨浑身一软摊倒在床上,“别……别……求你了……别带我走……”
“你把我害得那么惨,我好不容易来了,会放过你么?”白衣女子眼中寒光闪闪。
樊姨吓得眼睛都朝上翻去了,这时候她看见门外又飘进来两个黑糊糊的鬼影,等走近了一看,不正是阴曹地府里的牛头和马面么。
第一百五十章
“哼哼!就是这个恶女人哪!哇呀呀!跟我们走吧!”那牛头大声说着,一抖手中粗大的锁链就往樊姨脖颈上套来。
“饶命啊……饶命啊……”樊姨翻身趴在床上,磕头犹如捣蒜。
牛头和马面对视一眼,同时喝道:“你恶贯满盈,今日死期已到,岂有不拿命来之理!”
“我有罪,我认罪!但千万别抓我走啊……”眼看要被勾去阴曹地府,樊姨说话倒又利落了。
“不行!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牛头不由分说将锁链在樊姨脖子上一套,甩手一拉,“扑通!”一声把个樊姨拽下床来。
这一摔一吓,樊姨两眼朝上一翻,昏过去也。
牛头和马面对相互看了一眼,撇撇嘴道:“他奶奶的,这么不经吓!”
白衣女子道:“别吓死了吧?”
牛头蹲下身在樊姨脖子处摸了摸,站起身道:“没死,继续!”
于是三人抬着樊姨出了门,一拐弯来到另一间房内,只见这里已经布置成了阎罗殿模样,一张长桌后面坐的正是那鬼面阎罗
“把恶妇带上来!”阎王爷一拍惊堂木,那牛头在樊姨的后腰眼上轻轻一点,就听“嗷!”地一声,樊姨幽幽醒转。
“阎王老爷饶命啊……饶命……”樊姨一睁眼见已来到阎罗殿上,登时翻身跪倒磕头求饶。
“督!好你个恶妇,到了此地还敢求饶!”阎王爷一张脸黑似锅底,却是无比的正义凛然。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害大娘啊,可……可我这么多年也是天天吃斋念佛,忏悔我的罪孽,所以……所以您就饶过我吧……”
“你如此狠毒的心肠,居然还会有悔意?”
“是啊,您若是不信。可以去我家佛堂看看,我可是日日夜夜都供着大娘的牌位啊……”
阎王爷看了看牛头和马面一眼,却见二人同时耸了耸肩膀。
“你现在空有悔意又有何用,要知道被你害死之人冤魂不散,至今不肯投胎重新做人,她一天不走,本王一天不得安生!所以不拿你来消她怨气,这地府是没太平日子过啦!”
阎罗王说话之时。。。那白衣女子又飘了过来,站在樊姨面前怒目相视,一言不发。
樊姨连忙磕头道:“大,大娘,您就饶了我吧,您说要怎样肯放过我吧,只要不拿我的命。我都答应你啊……”
此言一出,阎王爷和牛头马面齐齐向白衣女子使眼色。
“你……”白衣女子张了张嘴,显然被三人一催有点忘词了,“你……你,你。你……。”
连说了十几个“你”却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把个樊姨听得目瞪口呆。
“啪!”阎王爷一拍惊堂木,“你你你个头啊你!你不是曾经说过,只要她肯伏法认罪,你就愿意转世投胎去了么!”
“是…………!”白衣女子长吐了一口气,这一声“是!”当真是愁肠百转,哀怨异常。
“我伏法!我认罪!”樊姨连连磕着头。现在只要不让她死。让她干什么都愿意。
“那好!拿纸笔来!”
阎王爷一声令下,一个小鬼捧着纸笔屁颠屁颠倒地跑了出来,将一张白纸在樊姨面前铺好,然后把笔递到她手上。
“写吧!把你如何害死大娘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写出来,要写得详细确凿,若是写得让她不满意,那生死簿上就留不得你的名字了!”阎王爷说着话,拿起桌上的一本册子“哗哗!”地翻起来。
“我写!我写!”樊姨颤抖着手举起笔来,想了想,便在纸上“唰唰!“地写了起来。
牛头和马面一左一右走到她跟前。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冲阎王爷挤了挤眼,阎王爷点点头,又“哗啦!哗啦!“翻起手中的册子来。
半个时辰之后。樊姨地笔终于收住。长叹一声之后,整个人便委顿在地上。
“写完了?”
“写完了……”那小鬼走了过来。。。拿起纸一边看着一边走到阎王爷身边,两人脑袋挤一块儿看了良久,终于抬起头来。
“你这写的都是实话?”
“句句是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那好!签字画押吧!”
小鬼拿着纸又走了回来,变戏法似的递来一个红色印泥。樊姨乖乖地在纸上签字画押,光指印掌印就按了好几个……
“唔!”阎王爷看着认罪状,嘴都笑歪了,“好!很好!非常好!”
“阎王爷……您,您肯放了我么?”
阎王爷头也不抬,指了指白衣女子,“你问她去!”
“大娘,我可什么都招了啊,你就放过我吧……”樊姨哀号着跪步走向白衣女子。
“你,你,你,你,你……。”见樊姨披头散发地向自己爬来,白衣女子似乎有点害怕,连连向后退去。
“啪!”阎王爷又一拍惊堂木,“你你你个头啊你!她都写了认罪状了,你还不快点投胎做人去啊!”
“哦,那我走也!”白衣女子的声音颇为忿忿,转身一眨眼就不见了。
“行了!你也可以回去了,牛头马面!”
“在!”
“送她回家去吧!”
“是!”
那牛头在樊姨背上重重一拍,“走吧!”樊姨两眼朝上一翻,又昏过去了……
“啪啪啪!”胡静平拍着巴掌从后边走了出来,冲那阎王爷笑道:“不错!真不错!”
阎王爷一摸脸上的黑灰道:“不错个屁!程飞燕真是笨死了,差点就被她坏事了!”
话音未落,那白衣女子又飘了回来,一捋额前的长发,脆声道:“谁说我笨了?我只是有点紧张罢了。再说了,这阎王审案的点子还不是我想出来的?现在倒又说我笨了,我和你没完啊!”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吵了。都好!都有功劳!”胡静平连连摆手道。
这时那小鬼也跳了出来,擦着脸上地黑灰咯咯笑道:“好玩诶!好玩诶!可我还没玩过瘾呢她就招了,这恶女人真是经不起吓诶!”
原来这阎王爷是周林扮的,白衣女子是程飞燕,小鬼则是宝
过不多时,牛头马面也回来,正是马有脚和钱万通。
“大少爷,把她送回去了。天亮时分药性就会过去了,到时候她也就清醒了。”
胡静平点点头,看着手中的认罪状,长叹一声道:“唉,我也算给林儿一个交代了……”
“那你现在打算如何处置那恶婆娘呢?”周林问。
胡静平想了想,“还是先问过林儿再做决定吧!”
“你要回覃州去?”
“对!现在就回!”胡静平说罢,将认罪状往怀里一塞。转身向外走去。
“哎!天还没亮呢!”程飞燕喊道。
胡静平转身冲跟过来的钱万通摆了摆手:“你别跟去了,留在这里看好了周家人!”
周林追了上来,“我跟你去吧!”不等胡静平回答,他已经跑到前头去了。
两人并肩来到码头上,往郭小四的船上一跳。周林大声嚷道:“开船了!开船了!”
郭小四睡眼惺忪地出来一看,先看到了周林那张没擦干净地大黑脸,不禁吓了一跳,刚要发声喊,却又看见胡静平了。
“大少爷,您……”
“我现在要回覃州,开船吧!”胡静平笑着拍了拍郭小四的肩膀。
“哦!行嘞!”郭小四应了一声。回到船尾松缆开船了。
湖面上地风冰冷潮湿,黎明前的夜色象浓得化不开的墨,月亮也躲进了云层中去,四周除了“哗哗!”的水声和“呜呜!”的风奇书com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周林虽然看不清胡静平脸上地表情,却能感觉出他正陷入沉思中,便问道:“想什么呢?”
“我在想林儿会怎么处置这件事情……。”
“这还用想?把状子往衙门里一递,把那恶婆娘开刀问斩,为母亲报仇雪恨呗!”
“你说,真有这个必要么?”
“你这是什么话?杀人者偿命。天经地义!有什么必要不必要地!”
胡静平沉默了。
见气氛有点压抑,周林便笑道:“我说,这程飞燕还真有点意思,亏她能想出阎王审案的点子来。”
“那原本就是她经常唱的一出戏目。现搬现用而已。也是古代人迷信鬼神才会中招。若换了现代人。十有八九是不会上当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渐渐地睡意袭来。便沉沉睡去。等一觉睡醒,已是中午时分,而覃州也遥遥在望了……
回到新宅,林儿突见胡静平归来,不禁吃了一惊。
“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胡静平将林儿拉进屋内,关上房门,倒把林儿闹了个小红脸,羞涩道:“干吗一回来就……。”
“你看看这个!”胡静平把认罪状递了过去。
林儿伸手接过,才看了一眼,浑身就猛地一颤。
“这……这东西哪来的?”她抬头问道。
“你先看完!”
其实已经不需要看完了,林儿认得樊姨的字,更清楚上面所写地全都是事实,当看到下面按地鲜红指印时,林儿双手颤抖地已经快拿不住这张纸了。
“呜呜……”沉寂了一会儿,一声呜咽终于从林儿的喉咙里爆发出来,随即泪入泉涌,号啕大哭起来。
“娘!您看见了么……害死你的恶人终于伏法认罪了!”林儿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此情此景让胡静平眼中一阵模糊,而躲在门外偷听的周林也忍不住抽了几下鼻子。
第一百五十一章
“娘……娘啊……。”林儿已经哭得近乎脱力,胡静平怕那认罪状被她不小心撕了,便小心地从她手中拿过收好,然后将她扶起轻轻搂在怀中。
憋了十多年的冤屈一旦宣泄出来,便如决堤的洪水一溃千里奔腾不息。林儿足足哭了半个多时辰方才收住,流出的泪水早已打湿了胡静平半边的衣衫……
当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时,林儿吃力地抬起头,问了一声:“相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静平微微一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我要她死!”林儿苍白的脸上一片肃杀之色。
“好!”门外的周林大声喊了起来。
胡静平皱皱眉,站起身来在屋内走了几步,回头看林儿一眼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林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就回桂州!”胡静平走过来抓起林儿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却说这天早上,药性过了之后,周父和樊姨相继醒来。
樊姨当然还记得昨天晚上阎王审案那一幕,先是惊出一身冷汗,等看到身旁躺着周父,又松了一口气。但是,当她无意中抬起右手时,却是“啊…………!”地一声尖叫起来。
“你怎么了?”周父被吓得不轻。
“我……我……”樊姨面色煞白,语无伦次。因为她看到右手上残留着的红色印泥了。
“我说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周父这时也看见了樊姨脖子上的淤痕,那是马有脚用铁链套她脖子时留下的。
樊姨一摸脖子,这脸已经吓得变了形了。原本以为是一场梦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状子……状子在哪儿……”樊姨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连滚带爬地满屋子找了起来。
“什么状子啊?”见樊姨着了魔怔的样子,周父的脸色也变了。
“认……认罪状呀……”
“什么认罪状啊?”
樊姨忽然定住不动了,“为什么状子没了呢?为什么……”
这的确是个不能解释的问题,至少对于她来说暂时是无法解开了。
“我说你是不是很没睡醒啊?怎么说胡话呢?”
周父这话还没说完,就见樊姨两眼朝上一翻。昏过去了。
这可把周父吓坏了,立马大声喊了起来。
宝儿和她娘闻声跑了进来,一见樊姨这副模样,母女二人相视一眼,都站着不动了。
“快找大夫来,快呀!”周父大喊。
“哦!”宝儿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