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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子虚-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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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两个男人一只男猫都咕咚咕咚的灌起酒来,梅轻雪摇摇头看了看这群不可救药的男性,浅浅偿了一口那烧刀子,眉头微微一皱,一晕红霞在脸颊浮起,遂扭头向着窗外出神。

待喝得兴起,胡不归突然问道:“老梅,之前轻雪所讲的故事你都听到了吧,那故事可是真的?”

梅如荼微微一愣,却没想到胡不归会提起这个,他点了点头道:“确是真的,只有一处不对。原本我是想逃出天妖谷带着玉华远走高飞,却没向过去跟魔君一决高下。而妖后奶奶则是怕我惹上魔君给天妖族带来莫大的灾难,因而百般阻挠,终于造成老夫终身恨事!”

胡不归道:“那么你与魔君究竟是谁厉害些?”

梅如荼沉默半晌,道:“当年我与魔君却有过一面之缘,我们虽未动手,但我却自知远非他的对手。”

也不知怎的,自从胡不归幼时看过了青城后山山洞所记载的魔君的故事后,总是对这魔君颇感兴趣,听这梅如荼说曾经见过魔君,便问道:“这魔君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梅如荼咕咚灌了一碗酒,一双眼睛骤然亮了起来道:“说起此人,倒真称得上是一个奇男子。此人胸中实在是有莫大的抱负,不只是率领魔教一统天下这么简单。”

胡不归问道:“那他是想做什么?”

梅如荼道:“他是要颠覆千百年的正教伦常,要打破教派法门的界限,要率终生飞升魔界,要人间天上重新安排。你说这抱负够不够大?!只是此人行事手段却颇为极端,无不用其极,在当时引出无数血雨腥风。”

一只坐在一旁的梅轻雪却突然问道:“你恨他吗?”

梅如荼微微一愣,道:“你觉得我该恨他吗?”

梅轻雪摇摇头却不说话,梅如荼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只道是魔君害了玉华,却不知道玉华却也害了魔君,只怕相比之下,魔君却还要惨些。”

胡不归却是知道这段典故的,便道:“你是说玉华夫人命她的徒弟假意嫁给魔君一事吗?”

梅如荼颇为惊讶的看了胡不归一眼道:“正是此事,说起来也是老夫害了那魔君。”

胡不归惊讶道:“怎么此事老梅也有参与吗?”

梅如荼点点头道:“你可知道那秦美云自从嫁给魔君以后,每日偷偷在他饮食之中加入蚀神散吗?这蚀神散却正是老夫研制出来的,若是寻常毒药魔君又岂有不查之理?”说到这里,梅如荼不禁又叹了一口气,道:“我原本是想用这蚀神散在妖后以及玉华的师门面前将我与玉华两个的修为尽数化去,从此做两个普通凡人、凡兽,只要能在一起便心满意足了。谁知道两方都是不肯,我们最终也没能用上这蚀神散。反倒是用在了魔君身上。说起来也是报应不爽,我虽伤心玉华故去,却也并不恨这魔君。一切都早成往事,再说起来也是枉然了。”

说到此处,三人相对沉默,各自陷入思绪之中,只有小虎一个仍在舔食着碟中烈酒,一颗猫脑袋晃晃悠悠,眼见着便要醉倒了。那卖酒的汉子早就在不经意间被梅如荼随便下了一个昏睡咒,靠在墙角板凳上呼呼大睡起来。屋外,雪早已停了。广阔的大地上一片雪白,有孤兽在雪野上徘徊,偶尔一声悲鸣渗入寒冷的空气之中,遂渐渐消失不可听闻了。

第六十八章 帝都

屋内炉火噼啪作响,空气却沉闷起来,万籁寂静,人心飘摇。在寂静之中,围在酒桌前的三人各自想着心事,谁也不再开口说话。却突然听得叮铃咚咙一阵乱响,却是喝醉酒的小虎打翻了桌上酒盏儿,随后自己一头跌下桌去。

胡不归想也没想,身子向下一探,朝小虎抓去,蓦然入手却是一团软玉,再抬头时,却见身旁梅轻雪一张羞红了的脸,目光闪烁,犹如冬夜寒星。顿时没来由的一阵慌乱,一松手,放开了梅轻雪的手。却听得扑通一声,随后就是小虎在地上呻吟着,却原来是谁也没有接住它。

梅如荼自回忆中醒转过来,却见面前两个年轻人神态扭捏,而地上一只醉猫满地打滚,不由得莞尔一笑,问道:“胡小友,你这次来北方却是做甚?”

胡不归便将追查凶手一事讲与他听了,而梅轻雪却依旧红着脸坐在一旁,一双眼睛在胡不归的身上瞥上一眼,便飞快的移开,梅如荼不动声色的看着,等胡不归讲完之后方才道:“胡小友,你若有何需要老夫帮忙之处便尽管开口,老夫自当尽力而为。”

有这等绝世高手相助,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而胡不归却摇摇头道:“小子也没什么需要老梅你帮忙的,若是日后还能在一起这般痛快地喝酒,那老胡就心满意足了。”

梅如荼转过脸来,对梅轻雪道:“那么轻雪你呢?你不是奉了妖后之命前来寻我的吗?你又有什么事儿呢?”

梅轻雪摇摇头道:“轻雪见到前辈就已经完成任务了,奶奶只是想知道前辈是否无恙,务必让我与前辈见上一面。眼见得前辈一切都好,轻雪也就放心了。”

梅如荼微微一愣,他原以为梅轻雪会说妖后奶奶请他回谷呢,却没想到竟然是这等简单,不由得心中一软,顿了顿问道:“奶奶她还好吗?”

梅轻雪道:“奶奶一切安好,请前辈不必挂牵。”

梅如荼深深凝视着梅轻雪,想不明白妖后奶奶命这孩子大老远的守候多日便只为见自己一面,待看了片刻后,却突然心中一震,似有所感,随后道:“轻雪,如果以后遇到难处,你便将这个烧了,我自当前来见你。”说着递给梅轻雪一块木牌,木牌正面雕刻着妖之母裂体的一刹那,刀法细腻传神,仿佛一股力量自小木牌的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而木牌背面则是镌刻着一行诗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笔法清瘦俊朗,却有一股愤世之气萦绕其中。

梅轻雪将背面诗句念了又念,突然不知怎的,两行清泪流了出来,滴落在那木牌之上。胡不归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一般,举起酒碗道:“今夜过的确实痛快!人生欢会少,愁苦多,若是记挂太多,岂不是自寻不痛快!来,干了这碗酒!”说着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随后站起身来,道:“老胡这便要走了,大家后会有期吧!”说着抄起睡在地上的小虎,推开屋门,大踏步地走了。

梅如荼却没想到这人说走就走,喝酒痛快,这离别更是毫不拖泥带水,却非寻常人所为。只听得一阵琴声响起,却是梅轻雪手按琴弦,一曲《阳关三叠》铮铮然倾泻而出,一句“西出阳关无故人”反复回旋,送别之情层层叠加,琴声清扬,直追出门去,曲调折返往复,而胡不归一个背影却是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茫茫雪野之上了。

待胡不归走得远了,梅如荼又是一声叹息,颇有忧色的望着梅轻雪。梅如荼缓缓自琴声中站起身来,拍了拍梅轻雪的肩膀,颇有深意的说道:“孩子,前路难行,老夫要先走了,你也尽早动身吧。”说罢抬脚走了出去,梅如荼听的身后琴声突然乱了方寸,一阵嘈杂过后便嘎然而止,梅如荼暗自摇了摇头,向雪野处走去,只两三步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胡不归霍的敞开衣襟,只觉得胸口一团烈火,非叫这冷风吹吹不可。小虎仍然烂醉如泥的软在他的臂弯里。向前望去,是一片白茫茫的雪野,天色未明,去路更是茫然。

不知从何而来,胸中一阵郁积,不由得放歌高唱了起来,狼一般的嗓音穿透黑暗,在大地上荡开了。随着歌声冲出喉管,胸中乌云渐散,而天色也一点点亮了起来。胡不归遥望前方,一座气势恢宏的城池雄踞在大地之上,城墙高耸,楼宇庄重肃穆,一派王者霸气跃然眼前。待走得近了,看见城楼之上高高书写着“燕京”两个大字,却果真是京城到了。

胡不归不由得加快脚步,向城门处走去。方要从城门入内,却突然面前咣当两支铁枪当在身前,守成的兵卒上前厉声道:“喂,你小子是干什么的?!”想来是这些兵勇平日里霸道惯了,此刻又要揩些油水。胡不归挥手一个失神咒,守门的十余个兵卒尽数中招,一个个痴痴呆呆得站立当场,其中一个或许天生便有些呆傻,竟然很不观的咧嘴流出一道涎水来。胡不归嘿嘿一笑,道:“老子便是来干这个的。”说着大摇大摆的进了京城。

天子脚下果是与寻常地方不同,只见京城之内街道宽敞,两旁店铺也都构建整齐。街上行人大多衣着光鲜,来往车马无不精美华丽。无处不透露着天朝古都气质。小虎此时也从酒醉中醒来,一个猫头疼痛欲裂,直想就此倒在胡不归的怀里,从此不再起来。却骤然见到眼前这等繁华景象又不舍得闭上猫眼,顿时矛盾无比,昏昏沉沉的逛荡着一双猫眼四处张望。

胡不归沿着长街而行,心中思忖该当何往,却见前方一座巍峨的宫殿耸立在长街尽头。只见一条冰河将宫殿与外界隔开,一座汉白玉石桥连接两端。再前方是红墙高耸,楼宇庄严,屋盖飞檐高高翘起,在雪白的积雪下露出明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犹如一道金边,显得富丽而庄严。胡不归不得在心中暗道:此便是皇城了吗?

待走得近了,却见宫殿门口守卫森严,两列兵士披盔戴甲,腰悬钢刀,一个个表情肃穆,在宫殿门口站得如同标枪一般。胡不归暗道:却不知道那陈公公是否就在这里面?

与此同时,在皇城深处,一座不起眼的偏殿之中,陈公公卑躬屈膝的站在殿下。大殿深处帷幔重重,里面是死一般的寂静,却不知道这其中究竟藏着些什么。

陈公公只觉得时间便要就此凝固了,一种深沉的恐惧慢慢压了下来,让他苍老的脊背又弯了几分。终于,陈公公颤声道:“宗主……”却听见帷幔之中传出一阵夜枭一般的笑声,陈公公不由得膝盖一软,跪倒在地。那笑声既止,随后一个声音传了出来:“陈有路,你入本宗也有五十余年了吧。”

陈公公伏在地上道:“回宗主,属下十岁入宫,十二岁拜入宗主门下,现如今已经有五十七年了。”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嗯,五十七年,好长的时间啊。或许是太长了点,以至于你都不记得该如何办事了。我把狼组交到你的手上,原本是对你寄予厚望的,而你却太令人失望了。你那狼组现如今只怕是连一群豺狗都比不上了吧,都是一群不中用的废物!狼三愚蠢些倒也罢了,怎么连你也蠢笨到这等地步了?瞧瞧你们干得多漂亮啊,是啊,柳晚晴是被你们给杀了,可是你不用脑子想想,我要他柳晚晴的命做甚?”

陈公公低声道:“可是宗主……”

“可是什么?”那声音打断了陈公公的话,道:“你是想说诛杀柳晚晴一家老幼的指令是我交代给你的?那你怎么就不想想我为什么要他一家老幼的命?难道就必须要告诉你,给我把那个小崽子给宰了你才知道我真正要杀的人是谁吗?!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陈公公的一颗心顿时坠入了冰窟,此事若非绝对的机密,宗主也不会如此下达如此隐晦的命令,而现在再说与自己,那意味着什么呢?陈公公已经不敢想象了。

却听见那声音长长叹了一口气道:“算啦,本宗念在你多年办事极少出纰漏,这次便暂且绕了你。但是你狼组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包括狼三在内,都让他们消失吧,此事只能由你亲自动手,这你总不会叫我失望吧?”

陈公公心中一颤,旋即变冷硬起来,只要不是要自己的命,谁死都无所谓,他立即说道:“请宗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将此事办妥。”

那声音哼了一声又道:“你再从御林军中挑选几个像样点的,补充你那群小狼崽子吧。我早就说过你,用心需狠,才能训出真正的狼组。你每月让那群狼崽子拼上一次,强者生,弱者亡,不死上几个又怎么能成就一支利刃一样的狼组!另外,有关玄武降世的消息你要派出燕组抓紧探听,此事关重大,切忌不可再掉以轻心,记得了吗?”

陈公公顺从的道:“属下谨记宗主教诲,是弟子无能,辜负了宗主的厚望,日后属下自当竭心尽力,以报宗主厚恩!”

那声音说道:“好啦,我累了,你下去吧。”帷幔内恢复了死寂。当陈公公不出大殿,虽是隆冬时节,一身衣衫却尽数湿透,他只觉得全身疲累已极,不过是在那殿中跪了跪便似乎耗尽了数十年的修为。外面是清冷的空气,两个小太监在庭院中扫雪,见到陈公公便立即跑上前来,搀住了陈公公。陈公公冷哼一声,由那两个小太监搀扶着去了。

胡不归远远的从皇城前走过,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寻找那个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陈公公,看这偌大一座皇宫,若是溜进去一间间的找来,只怕是希望渺茫。胡不归沿着宫墙向左一拐,朝城西方向走去。皇城四周百姓稀疏,待走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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