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魂曲-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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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周边已经升起层层叠叠的血色气团,像是慢慢绽放的花蕾,闪动着残忍的冷光。“玫瑰”之中亮着一点银光,顽强地与之抗衡,但是在血红的扩张凌压下逐渐暗淡下去。
“蒙多哥的不堪一击就是为了诱你进入,感谢你的合作,伊利沙德王子。”
“辛普斯居然堕落到和邪法师合作,特拉巴算是败在他手里了。”伊利沙德依然冷言冷语,但他微颤的手指暴露了内心的紧张。黑术师立在远远的山头,没有一击能毙的把握不能轻易攻击。他稍稍往上瞟了瞟,空中的芙蕾拉神情肃穆,应该也在想对策。目光再次投到前方,维格的身影在一片血光中已经模模糊糊,不断明灭的银色光芒就像他无声的挣扎。
笨蛋!伊利沙德狠狠攥紧拳。血色渐渐渗透他的视野,在窒息般的沉闷快要压痛他的胸口前,他举起法杖,准备不顾一切地救出维格,即便因此提前引发“血之玫瑰”。
“等等,伊利沙德。”脑中忽然响起芙蕾拉的声音,他愣了下,不动声色地听着,“诅咒其实就是挑拨起人心底最恐惧最绝望情绪的一种精神攻击,这样的话,我有与它对抗的信心。维格所处的正是诅咒的中心,等我压下诅咒后,你再去救他,不然魔法会立刻发动,而你也会让他的努力白费的。”
伊利沙德慢慢放下法杖。与此同时,龙声咆哮,阳光从堆积的阴云里成簇扎向大地,漂浮的血雾被镀上了金色,像积雪一样以不明显的速度消融着。维格身边的血雾也在慢慢被驱赶,伊利沙德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里,手中法杖紧了又紧。忽然,他微微皱了下眉,敏锐地发现诅咒的血雾在回弹。
百年前就恶名远扬的诅咒法术,果然不是能轻易压制的。
伊利沙德扬起法杖,苍岚之风平地翻卷,硬生生冲开血雾,将维格带离阵心。风中接连响起两声模糊的叫喊,血色和金色忽然激烈地撞在一起,爆发出震天的轰鸣。混乱中,伊利沙德撑开结界,将注意力全部放到面如金纸的维格身上。
“起来,维格!你是笨蛋吗,都不会跑!”他粗暴地抓着维格的肩使劲摇晃。维格轻轻喘出几口气,还未开口,一股鲜血先从嘴角流出。
“抱歉,殿下,我没有保护好您……”维格巍巍开合着嘴,眼睑剧烈抖动却没有力气睁开。
“我还没软弱到那种程度!”伊利沙德吼道,想要扶起维格,却发现维格脖子以下都布满了红斑。他全身软绵绵的,脸色和衣服一样白,只有鲜血画出惊心的轨迹。
“你,你把诅咒都吸到自己身上了吗……”震惊之下,伊利沙德的手指悬在维格皮肤上,颤抖着久久不能落下。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只需要你的忠诚,并不需要你的命!”
“殿下……”在伊利沙德的怒喝中,维格却微微笑着,眼睛终于睁开一条缝,眼里跳跃着与死灰面色完全不同的,灿烂的光芒,“我一直有着为您而死的觉悟,但真到了这时候,却发现我并不想死,我想一直一直地留在你身边……”
他努力伸直手,去够逐渐看不清的伊利沙德的脸,温柔的笑在生气渐褪的脸上凄婉绽放:“可惜,我做不到了……”
殿下,谢谢您来救我,我想这是神对我唯一的恩赐。
殿下,请带着我的祝福戴上属于您的王冠。
我,爱你。
永远不可能说出来的话凝成最后的笑,流逝在悲鸣的风中,剩余的神力化成小小的光球,轻轻没进伊利沙德的胸口,代替牧师沉默地,执着地,守护王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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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写了,我居然写了,我真的写了,一直在想要不要把那三个字那么不含蓄地写出来,果然还是控制不了邪恶的手指。战争写得挺乱,反正打得很容易就是了,我就顾着YY最后几行了^…^小小地恶趣味下,本小说不是耽美文哦!】
第六卷 西陆离乱 第一百二十四章 嫉妒
(更新时间:2006…12…17 17:50:00 本章字数:5891)
两股力量相撞的冲力将芙蕾拉从空中掀落,本能向炙龙伸出的手抓了个空,她惊慌地闭上眼,身体沉沉地穿过风,自行流转的精神力终于在触地前那刻聚集起风元素托住身子,然后一团温暖忽然裹住她。
“兰登?!”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稳稳地把她接在怀里的人正是兰登。两人在这时重逢,都不知该说些什么,相视许久后,兰登小心扶起她,轻声问:“摔疼了吗?”
“没有。”芙蕾拉惊喜地望着兰登,“你,你怎么来了?”
兰登抬头望向远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黑术师原本立着的地方,站着一个熟悉到令她不敢相信的身影。
“谢尔曼……”她喃喃道,使劲扯动兰登,“那是谢尔曼吗?是他吧,是他吧!”
“是的。”兰登低头看了她一眼,很快转开视线。
芙蕾拉忽然惊叫道:“那里有黑术师啊!谢尔曼危险!”
“没事的。”兰登捞回想要跑过去的芙蕾拉,“法师已经死了。”
她眨了几下眼,轻轻说:“这样啊……”
难怪“血之玫瑰”会忽然失控,又那么迅速地被她的魔法压制住,原来引导魔法的黑术师死了。就算擅长运用各种诅咒,还是敌不过一把小小的匕首,力量这东西,真的没有绝对的大小。
兰登异常冷漠地扫了眼风暴中的伊利沙德,箍住芙蕾拉的腰,低声说:“走。”
“诶?可是……”
兰登扳回她看向伊利沙德的头,夹紧胳膊,不容置疑地迈开步。
“等等,兰登,我现在和伊利沙德是合作关系,所以……”芙蕾拉瞟了下兰登绷紧的下巴,立即敏感地意识到不对劲,“你怎么了,兰登?”
“先去和谢尔曼汇合。”
“可是,蒙多哥……我答应伊利沙德……”她踉跄地跟着,风不断灌进嘴里,让她气息不顺。
“那是特拉巴的事,你掺和进去算什么!”
兰登的语气里有着深深的责备,芙蕾拉愣了下,温声道:“那只是交易,我并没有背叛亚尔斯的想法。还有,兰登……”
兰登不搭理她,脚步越来越快,芙蕾拉脚下一绊,险些摔倒,这才让兰登停下来。芙蕾拉呼呼喘着气,指着谢尔曼在的山头说:“这么远,你准备走到什么时候去。”
“夜息在前面接应我们。”
“根本不用那么辛苦的。”芙蕾拉踮起脚拉出兰登脖子上的魔法吊坠,在上面画了个魔纹,轻声念诵咒语。吊坠发出淡淡的白光笼住兰登,风声啸啸,两边景物飞速变幻,等停止下来,他们已然站在那座山脚下。
“你身上有我的精神力,可以跟我一起使用短距离的瞬移术。”芙蕾拉唤来炙龙,笑着和兰登招手,“我先上去了。”
山顶上卧着具干瘦的尸体,边上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淡漠注视着刚进行过激烈战斗的寥然战场。风声渐厉,他冷硬的唇角露出一丝罕见的微笑,预知般地转身轻轻抬起双臂。
“谢尔曼——!”从空中跃下的芙蕾拉准确无误地扑进谢尔曼的怀里,毫无顾忌地揉着这位以冷漠出名的夜息将军的脸,声音里带上了哽咽,“终于见到你了……”
谢尔曼轻拍她的背,柔声道:“我知道发生了很多事,很抱歉,没办法帮到你。”
“看到你好好的太好了……”在这个浑身散发冰冷的人的怀抱里,芙蕾拉却感到由衷的温暖,索性放声大哭起来,“那么那么久没你的消息,我真怕……真怕你……”
谢尔曼不再说什么,任由冰冷的眼泪慢慢渗透自己的胸口,一直到兰登出现。谢尔曼对兰登苦笑了下,拭去芙蕾拉的泪:“这里不是哭的地方。”
芙蕾拉听话地止住哭声,奇怪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她瞄了瞄死去的黑术师。除非早就埋伏在此,不然就算黑术师再怎么得意忘形中疏于防范,也不可能在他毫无察觉下靠近并暗杀成功。
“蒙多哥战争开始前就在了。”谢尔曼看着芙蕾拉,微笑了下,“我听说了你在汶多瓦的表现,这次又亲眼目睹你的活跃,你的确成长了很多。”
芙蕾拉咧咧嘴,看看兰登,又看看谢尔曼,终于有机会把疑问说出来:“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你们在琼斯罗时夜息就得到了情报,一路跟踪到葛南顿但是一直找不到解救你们的机会,没想到兰登自己逃了出来,被埋伏着的夜息队员带到了我们的据点。”谢尔曼慢慢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太好了,我一直担心兰登在外面会遇到更大的危险呢。我就知道一定能在这里见到你的,谢尔曼!”芙蕾拉笑逐颜开道,猛然瞅见城门前伊利沙德还垂头跪伏在地上,维格则躺在他的臂弯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一下揪紧,“他们怎么了……我得去看下。”
兰登一下子拉住她,严厉道:“还想自投罗网吗!”
“不是的,兰登,我不是传讯给你了吗?我和伊利沙德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我跟他约定……”
“那是什么关系?”一抹怒气倏然掠过兰登的脸,“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考虑,不过你确确实实参与了特拉巴叛乱!想想伊利沙德对亚尔斯做过些什么,想想他当上国王后亚尔斯会遭遇什么,你是亚尔斯的军人,芙蕾拉·切诺雷!”
“不会的,他不会也不能再对亚尔斯发动战争了!我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身份,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拯救亚尔斯!”芙蕾拉愕然地望着突然间变得不讲理的兰登。
谢尔曼插到两人中间,扳开兰登捏住芙蕾拉胳膊的手:“你们都冷静下,有事回去说。”
兰登虽然被谢尔曼拉到一边,依旧用阴沉的目光盯住芙蕾拉:“原本我还不信——你会把神之金属秘方交给伊利沙德。”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和伊利沙德勾结?”被谢尔曼挡着,芙蕾拉扑不上来,只能在他身后跳着脚怒道。兰登偏转头,把后悔的神情藏起来。
“我都说了,那是交易,我需要力量,能够与王太后抗衡的力量!预言已经开始运转了,你根本不知道乱世预言的恐怖!”芙蕾拉恼怒地叫着,忽然觉得气血翻涌。她刚才使用了大量精神系魔法,又遭到撞击,心情激动下,本就不稳的精神力更加滞缓,反噬的力量重重压上来,她捂住胸口,尽管难受,也倔强地站直了身体。
但谢尔曼敏锐的眼睛还是注意到她的不适,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芙蕾拉勉强回道,一开口屏住的气息全部散乱,她往后一仰,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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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乐曲渺渺淌来,刻入灵魂的忧伤盘旋不散,有谁在低吟,月光般的清冷铺陈一地,潮水一样将她的心裹湿,无可言喻的悲伤从心里渗出来,漫到血液里,漫到眼眶中,缓缓滴落。
是谁在唱歌,是谁要别离。又一个灵魂呼啸着离开,把无尽的眷恋抖落到她心里。承载这份不属于自己的沉重让她不安起来,扭转着身体想要抓住哪怕一丝依靠。
然后,一抹温暖应声而来,晨曦一般柔柔抚慰她。从深长的黑暗中挣脱出来,她一点点辨识出,有人在为她抹拭泪水。
“谁在唱歌……”她轻声问。
“没有,没有任何人在唱歌。”
芙蕾拉缓缓睁开眼,面前是兰登疼惜的脸,耳畔也的确没有歌声。颊边一片冰凉,正被干燥的手指细心擦拭。
“兰登……”情绪还被这莫名的哀伤主宰着,一开口的幽然连她自己也吓了跳。
兰登顿了动作,细密的额发盖住他的眼,他有些暗哑地说:“我并不想对你大吼的……”
“你在生气,”芙蕾拉拨开他的头发,但他的眼睛隐在阴暗里,依然看不真切神情,“可是为了什么生气?因为我帮伊利沙德打仗?因为我把秘方给了他?都是有原因的,听我说……”
“我没有生气。”兰登抓住她的手合在掌心,眼睛却心虚地瞥向一边。
芙蕾拉轻笑出声:“十年来我惹你生气那么多次,你在不在生气我还分不出来?”
喉咙滚动了下,兰登还是坚持说:“我没有生气。”
芙蕾拉惊异地看着变得别扭的兰登,仰起身去探他是不是生病了,却被兰登重重按回床上。他用力按住芙蕾拉,一只手去解她的领口,
“兰,兰登……”
兰登拂开她遮挡的手,哑声说:“让我看看身上有没有受伤。”
“没有,伊利沙德没有为难我。”
但是这话丝毫没能让兰登停手。手指抚上光洁的皮肤顿时变得炙热,他的眼神也渐渐热烈起来,沿脖子慢慢吻下去,另只手灵巧解着剩余的衣物。
一瞬间,芙蕾拉想起了伊利沙德对她的侵犯。可是,不一样。兰登的手指温暖有力,慢慢点燃她身体的火焰,他的爱抚让她逐渐晕眩。手腕被捏得微微发疼,她停止下意识的抵抗,轻声说:“兰登,你弄疼我了。”
兰登忽然顿住,缓缓抬起头,倏然覆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