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本色-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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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倒地。王菖蒲见状上前,撕开郑海的衣服,只见他身上因吸毒而成的一道道创口已经爆裂。王菖蒲气恼地站起身。这无疑就是自杀。
见自己阴谋得逞,潘荣自鸣得意之余,办理了出院手续,向张平报到说要回来上班,此时,经市委路书记点名,张平已经接任了潘荣的代理局长之职。听潘荣说身体已经康复,张平也就答应了他。
潘荣又在江边约见了肖丽萍。他让肖丽萍不用担心,因为萧文没有掌握她犯罪的直接证据,周诗万一死,更是死无对证了;况且,肖丽萍只是帮周诗万出出主意,又没有直接参与作案,所以萧文是不会轻易对肖丽萍动手的。至于周诗万的死因,萧文更不可能查出来,潘荣告诉肖丽萍警方已初步做出了周诗万服毒自杀的结论。他还夸赞肖丽萍聪明,把周诗万写给郑海的信留在了现场。肖丽萍说她也是出于无奈,当时突然想起来的,现在还真觉得有些对不起郑海。潘荣却说郑海正在被省城警方追查着,他和周诗万的关系也是人所共知的,不存在对不起他的问题,再说只要能保护自己,使用什么样的手段都不为过。听了潘荣这话,肖丽萍不禁打了个寒噤,她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身边的潘荣,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当年的好警察怎么会狠毒若此。最后,潘荣嘱咐肖丽萍从今天开始,暂时不要再见面了,以免让萧文抓住把柄;等风声过了后,他自会去找她的。肖丽萍默默地点点头。
经过技侦人员对现场提取物的化验分析,基本上可以确定是酒里溶解的鼠药,是周诗万致死的原因。但从周诗万藏身地的卫生间找到的氰化钾又做何解释呢?
萧文和张平两人分析,觉得周诗万不像自杀。
他们主要怀疑的是如下几点:一、周诗万服的是鼠药,可在他家卫生间里找到了氰化钾。氰化钾是剧毒药品,很少一点就可致人死亡,周诗万如果是自杀,他为什么要服毒性不大的鼠药,而不服氰化钾呢?难道不是有些不大合乎常理吗?二、如果周诗万不了解氰化钾的毒性,他家里又怎么会有?再一个解释,如果他确实不了解,那氰化钾就很可能不是他的,而是别的什么人拿去的。三、那封写给郑海的诀别信,是一封对周诗万和郑海都非常重要的信,周诗万既没送出去,也不收好,就那么随意地摆在写字台上,然后去吞毒自杀,这就更让人无法理解了。
依据以上的疑点推断,萧文和张平认为有两种可能:一是周诗万喝酒时还另有一人陪着,这人趁周诗万不注意将毒药倒进酒瓶里,让周诗万喝下;而投毒的人或许是良心发现,或许是不忍心,没有放氰化钾,而是放了鼠药;给郑海的信是周诗万交他传送,或是他知道这封信放在何处,找出来丢在桌上的。二是这个人事先将毒药放进酒瓶,周诗万写完信后随手放在桌上,准备喝好酒后再收好或是送出去;如果这下毒的人当时不在场,他就必然摸准了周诗万晚上喝酒的习惯。
但这两种可能都必须有一个条件,就是这投毒的人必定是和周诗万关系密切或是非常亲近的人。张平和萧文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肖丽萍。周诗万的身边也只有她具备这些条件。
但肖丽萍是周诗万的情人,不论怎么说还是有感情的,再说她在犯罪团伙里充其量是个参谋的角色,没有直接参与作案,杀周诗万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她的动机显然是不太充分,就算警方把周诗万抓起来,对她不可能有太大的影响,再怎么讲她也没有周诗万的罪大,周诗万进来和死去对她来说结局是一样的。
顺着这个思路,基本上可以推断出两种可能:一是肖丽萍的犯罪证据掌握在周诗万手里,怕他进来后把她供出去。但这种可能未免有些勉强,再说像肖丽萍这样一个女人,是不是熟悉氰化钾都很难说。而第二种可能就是有人指使肖丽萍干掉周诗万,这个人掌握警方马上要抓周诗万的情况,他有犯罪事实掌握在周诗万手里,同时,他既熟悉氰化钾的毒性,又能掌握住肖丽萍。
推理到这儿,张平和萧文又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人,两人不禁同时倒抽了口凉气。张平睁大眼睛试探地问:“你是说潘……”萧文猛吸一口烟又喷出,回答说:“你说除他之外还能有谁?”张平站了起来,他情绪激动地踱着步。
现在抓肖丽萍,证据不足,仅凭旁证还不行,必须抓住她直接犯罪的证据。于是两人商量决定再次认真勘查现场,重新鉴定化验提取物,争取找到直接证据。另外,周诗万的治疗也要抓紧。
经过技侦人员一番辛苦的工作,终于鉴定出给郑海的那封信的信封和信纸上多处留有肖丽萍的指纹,而氰化钾的包装纸上,除了肖丽萍的指纹就没找到别的。
于是张平果断地做出马上拘留肖丽萍的决定。
萧文带人出现在江南集团公司的时候,肖丽萍正在整理着公司的账目。尽管潘荣嘱咐肖丽萍不用担心,但当她见到萧文的时候,她还是明显地感到心虚了。
肖丽萍问:“萧队长来有什么事?是不是为周诗万……”
萧文答道:“不错,但我们不仅仅是为他,还有你!”
肖丽萍脸刷地白了,她问道:“为我什么事?”
“签字吧!”萧文将拘留证啪地拍在老板桌上。
肖丽萍脸上冒出汗水,声音颤抖地问:“我……我犯了什么罪?”
“上面有,你自己看吧!”萧文冷冷地说。
肖丽萍手微抖地拿起拘留证看着,而后她满脸惊吓与无辜地说:“我啥时候故意杀人了,萧队长,你不能冤枉我呀!”
萧文严厉地说:“没有证据我们不会随便抓人。有什么话到审讯时再说吧!请你签字!”
肖丽萍木呆呆地在拘留证上写自己的名字。大刘上前铐住了她。
审讯室里,萧文面容冷峻地坐在审讯台后。肖丽萍穿着整洁,面无表情地坐在对面凳子上。
萧文开口道:“肖丽萍,很遗憾,咱们是第二次在这种场合见面了。”
肖丽萍冷冷乜了一眼萧文沉默着。
萧文又说:“说实在的,我是很不想在这儿跟你见面的。”
“你们忙了那么长时间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把我抓来,跟你在这儿见面嘛!虚伪!”肖丽萍骂道。
“随你怎么想吧,跟法律作对就只能是这个结果,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及早回头,与警方合作,这也是你唯一的选择。”萧文好言规劝着。
肖丽萍以淡淡的口吻说:“在北海时,我就恳求跟你合作,但你拒绝了。我现在成了你的阶下囚,根本就不平等,请问萧队长,我还怎么跟你合作?”
萧文愣了一下道:“你不认为你扯得太远了吗?”
“我不这样认为。如果在北海你能答应我,也许我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也许我会无忧无虑,像许许多多女孩子一样享受着生活的美好和幸福,也许我就会变成一个对社会有益对国家有用的人!”肖丽萍神色悠远地说。
萧文听了,脸上的表情马上变得有些不自然,他看看正在紧张记录的刘浩,悄悄地俯在刘浩耳边让他别记这些。刘浩会意地笑笑。
萧文看看肖丽萍说道:“肖丽萍,人生是多姿多彩的,值得追求的东西很多很多,如果人人都因为一点小心愿未能实现,就把人生看得漆黑一片,不惜断送青春,不惜脱离正确的人生轨道,与法律对抗,那这个社会不是太可怕了吗?”
肖丽萍狠狠地说:“因为你是法律的化身,所以我只能这样去做!既然你蔑视我,看不起我,那我就永远让你蔑视让你看不起吧!”
“我并没有蔑视你,也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是你自己后来做出让人蔑视让人看不起的事情!”
“好了,我现在是你的犯人,任杀任刮全由你。可就是到了阴曹地府,我也要和你斗下去!”
萧文震惊了。刘浩看看萧文,又看看肖丽萍。
过了片刻,萧文又开口说:“没想到你对我如此仇恨!好,不说这些了。周诗万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毒死他?”
“无可奉告!”肖丽萍满脸悲壮。
“你是不是用这个毒死他的?”萧文拿出鼠药问。
“凭什么说我毒死了他?”
“这上面有你的指纹。”
“肯定也有周诗万的。”
“在哪儿弄的?”
“随便在哪儿都能买到。”
“买它干什么?”
“当然是灭鼠了。”
萧文又拿出那包氰化钾问:“这个又怎么解释?”
肖丽萍一愣。
萧文又说:“这个也随便在哪儿都能买到?”
“当然不是。不过我运气好,碰巧就买到了。”肖丽萍还是一味狡辩着。
“也是用来灭鼠?”
“随你怎么说吧。”
萧文见肖丽萍拒绝的态度,萧文不再逼她,转而说道:“肖丽萍,我猜,这包氰化钾是给周诗万准备的,可你后来于心不忍,才给他换成鼠药。”
“你猜得不错。”肖丽萍终于承认了,而后她说:“在你的眼里,周诗万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可他在我眼里……不说了,就了你也不懂。现在好了,我可以到九泉之下跟他见面了。我要谢谢你,萧队长,你成全了我们。”
“你并没完全走上绝路。氰化钾不是随便就能弄到的,我猜这里面另有隐情。只要你能讲出来,将功补过,还是有从宽的可能的。”萧文语气温和地观道。
肖丽萍却冷冷地说:“我没兴趣跟你猜谜语。我不是三岁的孩子,你也不要用陈词滥调骗我,你别忘了,我同法律较量是个老手了,我不会讲任何东西,我要让这一切都烂在肚子里。”
“你是决心同法律对抗到底了?肖丽萍,你会后悔的!”萧文有些急了。
“我不会后悔,永远都不后悔!萧队长,别浪费时间了,我很疲劳,送我回号房吧。”说着,肖丽萍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萧文定定地看着肖丽萍。只见她仰面朝天,一脸漠然的神态。萧文挥挥手,武警走进来,把肖丽萍押出。萧文一脸沉重地坐在那儿没动。
萧文没想到肖丽萍还是个挺重感情的刚烈女子,更没想到自己以前对她的拒绝竟令她如此地耿耿于怀。顺着肖丽萍的思路,萧文设想起当年如果在北海拉肖丽萍一把的话,她也许就不会走到今天的这步境地。奇书网这么一想,萧文对肖丽萍还真有些歉疚起来。
见萧文神情郁郁的,张平故意开玩笑说:“以前只听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现在又看到了美人难过英雄关。萧文,你真让我大开眼界呀!”
萧文却生气地说:“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肖丽萍很顽固,死不供出内情。咱得琢磨琢磨怎么才能撬开肖丽萍的嘴。我看她人性并没有完全泯灭,毒死周诗万肯定是受人欺骗或胁迫。只要能让她认识到受骗上当,让她供出实情还是有希望的。”
这时,张平才正色提出不妨试试打草惊蛇的办法,也就是不停地提审肖丽萍,就是她什么都不说也要天天审她,给幕后那个人造成强大的心理压力,逼他出洞。这样,与正面感化肖丽萍双管齐下,不怕她幕后的人不跳出来。
萧文当即赞同,立即依计行事。
果然,连日来潘荣陷入了无以自拔的焦躁不安当中。先是肖丽萍被捕,而后萧文连连提审肖丽萍,搅得潘荣心绪不宁,深怕肖丽萍抗不住供出自己。到了如今的境地,潘荣是一点儿退路也没有了。别的事情且不说,单是谋杀周诗万主谋的这个罪名,就已经让潘荣每夜都在噩梦中惊醒。潘荣想来想去,知道如今已没有什么万全的计策可想,迫于自保,潘荣决定铤而走险,这次,如果成功,今后一切都将会化险为夷;可一旦失败,潘荣就将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地。反正已没有别的办法可想,潘荣决心最后玩一把疯狂。
这天晚上,潘荣拿着两件没拆封的女衬衣打开潘誉房间的门,只见潘誉躺在床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潘荣坐在他床边问:“怎么了,还为公司的事发愁呐?”
潘誉急切地说:“大哥,你告诉我真话,我有事没事?”
“问我?有事没事你自己不知道吗?”潘荣没好气地反问着。
潘誉叹口气说:“大哥,我想出去呆一段时间,在江洲,我现在见到谁都烦。”
“你以为我就不烦?”说着,潘荣拿出一件女衬衣道:“这不,我从不给你大嫂买东西,今天一高兴,买了两件衬衣,可拿回来你大嫂说尺码不合适,她二十年前穿还差不多!你说这叫什么事!这样吧,你们公司的肖丽萍不是被抓起来了嘛,她以前不是很照顾你嘛,你能不能拿去送给她?”
潘誉却说:“我不去!让人家怀疑我可不是好玩的!”
“她没什么大事,拘留她是为了协助我们调查周诗万。”潘荣哄骗着弟弟,见潘誉仍有些犹豫,潘荣又说:“做人要讲良心,要有义气。拘留所里那么热,她的换洗衣服肯定不够,你这时候雪中送炭,她会记你一辈子的。别看现在你还能混口饭吃,那是人家看我的面子!现在周诗万死了,我也快到站了,你自己不多交些朋友,我退下来谁还照应你呀?”
潘誉终于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