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丑妻-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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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舱里了。”像是被她吓得落荒而逃,文睿渊急匆匆地跑回船舱内。容儿错愕的嘴巴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她很少见到文睿渊,在她的认知里,少爷不应该是风度翩翩的么?不然全京畿的姑娘怎么会为他疯狂,可是现在的少爷……怎么看都像是个长不大的顽童。
“小三子……”她拉了拉小三子的衣袖,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少爷是不是中邪了?”
小三子无奈地望了她一眼,将自己的衣袖拉了回来,跟在睿渊身后进舱内去了。
留下挽妆站在船头,方才想起的那些肯定都是错觉,文睿渊就是一个十足的无赖,大狐狸,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容儿见情势不大好,也随之缩进舱内,相比而言,跟着“中邪”的文睿渊总比跟着活火山一样的常挽妆要安全些。
她进到舱内,没多时又跑了出来,凑到已向舱内走去的挽妆耳边轻言了几句,瞬间这座活火山就被彻底点燃了。
“文睿渊!”
一声狮子吼吓得正在斟茶的人差点丢掉手里的茶壶,少女瑟瑟发抖地看向门口的常挽妆,一双如清晨露珠的双眸畏惧地看着她。
“别怕。”睿渊轻笑着握住少女提着茶壶的手,柔声安抚着。
“你在做什么!”她知他素来轻浮,却不曾亲眼见他调戏良家少女,尤其是她也在场的情况下,心中的那股气恼一簇一簇地堵了上来。
“喝茶啊。”睿渊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怒火,轻松自在地喝着手边的茶。
“少夫人……”容儿悄然地拉了拉她,及时将她的火苗熄灭了一点。
屋内的人,除了文睿渊,其他人的视线都停在自己的身上,挽妆尴尬地扯了扯嗓子,慢慢地走到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我也喝茶。”
少女惊慌地看了眼睿渊,睿渊却朝她投以安心的眼神。两个人之间的暗地秋波被挽妆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少女端着茶壶小心地为挽妆斟了茶,挽妆端起来刚喝下一口就差点喷了出来:“这么烫?”
容儿慌忙将她手里的茶杯接了过来,仔细量了量温度,却是没有言语。今日是场好戏,府内的那几名嚣张的妾室夫人都被少夫人整治得十分听话,眼下这个外来的渔家少女,怕不是少夫人的对手。
少女委屈地看向睿渊,泪珠无声地滴落下来,一颗一颗,都在撩拨着他人的心。
“别哭了。”
果然,睿渊温柔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她顿时害羞红了脸颊,低垂下头不敢看过去。
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自从嫁进文府,遇见文睿渊之后,这种酸楚的感觉就离开了她,没想到此时此刻又重现。再一次被背叛的感觉,悄无声息地涌上心头,挽妆嘴角忽然浮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你不是说要为我亲手做鱼羹吗?领我去看看。”瞧情势不对,睿渊率先起身,将少女手里的茶壶取出,带着少女离开了船舱。
他的背影……
她似乎没怎么看见过,所以这一次才会记得特别清楚。他小心地扶住少女,柔声提示她小心阶梯。那样的温柔,那些的深情,难怪……难怪他会有那些花名。
“少夫人。”容儿瞧挽妆像是入定的僧人般,呆呆地望着睿渊离去的身影,小声地唤着她。
“回房。”
淡淡地两个字,里面却满满的都是苦涩。0
☆、第九十八章 醋事(2)
0 是不是与文睿渊一同出巡,她就忘记了那个人原本的面目。0她不是如凌锦翾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也不是白缘君向元柳之辈的娇俏花朵,她只是一个被人嫌弃的常挽妆,她有什么才情什么容貌能让名动京畿的风流浪子文睿渊一心一意。
到底是她多求了。
文睿渊不过是被迫娶她的而已,此番出巡说不定也是被迫的,也许是齐华哥哥又给了他什么样的旨意,因此他才会带着她出巡。
真的是这样吗?
挽妆将门紧紧地关上,连容儿都没有让她跟进来,自己蜷缩在窗角下方,呆望着茫茫江水。
陶姐姐……你终究还是看错了吧,那样的人哪会有真心?她这样的人又哪里值得别人的真心。
她捂住胸口,那里还是痛了,她曾以为除了李齐珞再也不会有人让它痛,结果它还是痛了。
文睿渊……已经在不知不觉就进驻了她的心,悄无声息,以至于她连一丝防备都来不及准备,直至现在被伤得痛了,她才惊觉他已经在那里。
你……怎么可以如此极端的方式来提醒我,你的存在。0
文睿渊……你怎么可以如此伤我。
屋子里静悄悄地,哪怕已是明月高悬。
睿渊在门前驻足,容儿正焦急地等候在门外,见到睿渊的身影便连忙迎了上去。
“少爷,少夫人一直都呆在房内,晚饭也没用。”
“一直都没出来过吗?”之前的席间,他就没再见到挽妆,明知此刻要狠得下心,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到门口,哪怕是见一见那人的身影也是好的。
“少夫人说要一个人静静,就没再出来过的。少夫人自打从翼州离开后,心情就一直不痛快,奴婢害怕她的身子会有损。”
“你等在这里。”终究没能忍住,睿渊推开那道紧闭的房门,月光从敞开的窗户那边洒落进来,铺了一地的莹晖。
屋子里果真很安静,就像没有任何人存在般。睿渊一步一步,走得极为小心和害怕,他害怕这样的安静,害怕那个人会消失不见。他知道,他的这道药下得很重,也许会让她再次受伤,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要如何能确认她的心,如何能确认他在她的心里。0
终于,他的心安定下来,窗户下蜷缩成一团的人影,她抱着双膝,将头偏向窗外,发丝倾泻下来,映衬着月光,安静又美好。
“妆妆……”他轻声唤了几句,那人并不曾回答,甚至连动都没有动过一下。
“妆妆!”似乎有些不对劲,他大步跨到她的身侧,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人被他一摇,像是散落的架子,倒在他的怀里,脸色苍白,眉头紧蹙。
“妆妆,你怎么了?”睿渊顿时就惊慌起来,昏迷不醒的常挽妆了无生气地躺在他的怀里,他一边将她打横抱起,一边朝门外急唤着人。
容儿最先进来,接着小三子和那渔家少女都赶了进来。
“妆妆,你怎么了?”他的手抚上她的额际,并未有任何发热的预兆,但有些细微的冷汗。“妆妆,你到底怎么了?”
他的声音响在她的耳侧,她没有睁眼,只是颇为安心地朝他的怀里靠进了些,声音若有似无地在唤着:“痛……痛……”
“痛?”听她唤痛,睿渊更是担忧,又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的不安,尽量放缓了声音问着:“哪里痛?妆妆,你是哪里痛?”
“这里……这里……很痛……”昏昏迷迷的挽妆只辨识出那是文睿渊的声音,她胡乱地在空中抓着,最后抓到他的手,然后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痛……”
“这里?”睿渊僵硬了身子,不敢动弹分毫,扭过头朝屋内看去:“赶紧找大夫来!”
“少爷……我们现在船上……”小三子还想辩白几句,睿渊随即丢去凌厉的眼神。小三子瞬间没了话语,只匆匆地跑去前舱,让船家寻个地方靠岸,再去请大夫。
他的手,如记忆般里一样温热,稍微地缓解她的痛意。她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呼痛的声音却明显减少了些。
“妆妆,你忍着。马上,大夫马上就来了。”睿渊靠在床边,将挽妆紧紧地抱在怀里。
容儿见此场景,不甚友善地扫过渔家少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劳烦姑娘帮忙烧些热水吧。”
渔家少女习惯性地看过一眼睿渊,见那人只顾着怀里的女子,没有看过她一眼,只好委委屈屈地出门而去。
“妆妆……还痛吗?如果有那里痛就告诉我,我就在你身边,我会给你揉揉,你就不了。”
风里,是谁的话语如此真实。
“妆妆,痛吗?来,我给你吹吹,你就不痛了。”
她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怎么也看不请他的长相,但那声音那语气,她知道他是齐珞。她经常跟在齐华与他的身后,随他们四处跑,或者比他们还更加调皮,经常爬到宫里的大树上,说那样吹着的风更加舒服,那样看着的天空更加美丽。
她还记得,有一次,她不小心从书上摔了下来,额头上肿了好大的一个疙瘩。她只知道很痛,一直在哭,气得慧淑太后狠狠地惩罚了齐华,因为他没照顾好妹妹。齐华撅着嘴,虽不肯认错,但看向挽妆的目光却是充满了歉意。
是他……他就那般将自己揽在怀里,对自己说着:“妆妆,痛吗?来,我给你吹吹,我吹吹就不痛了。”
“可是破相了!”她充满期待地对视上他的双眼,他却微闭着双眼,专心致志地给她吹着额际。
“破相了!”她害怕他没有听见那句话,又强调了一句。
“破相了,嫁不掉,我就娶你!”
说这话的人是不远处挨罚的齐华,而不是就在她眼前的齐珞。
那些被刻意深埋的回忆,那些被刻意遗忘的人事,都随着那股熟悉的酸楚出现而重新回到了眼前。0
☆、第九十八章 醋事(3)
0 船家是在这条江上跑惯之人,受了小三子的嘱咐,也觉得事态严重,便急忙寻了一处村落靠岸。0
刚一靠岸,小三子便率先跳下船,高一脚矮一脚地朝有火光亮起的地方而去。
挽妆一直在呼痛,睿渊眼瞅心疼却没有任何的法子,只得依着容儿的法子,暂时先让她喝点热水,润着嗓子。
一声声,揪心般。
他只不过一瞬间不见,再回首就见到这样的常挽妆,她的呼痛声悉数都落在他的身上,在黑暗里划出凌厉的口子,渗着血丝翻着雪白的肉。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后果,也许他不会冒险一试,他宁愿永远不知道真相,哪怕常挽妆的心始终都在李齐珞的身上,他只要她安好就心满意足。
“如果真心爱一个人,哪怕她的心里没有你,只要她快乐,你也就快乐了,其他不用再计较。”
望着怀里的常挽妆,睿渊想起当初父亲的那番话,他从前何曾理解过父亲,总是埋怨着父亲,既然知道母亲爱的人不是你,却为何宁愿守着她活下去都可以,那一次终于忍不住地出口询问,他得到是这个答案。心里没有他的女人,他不会要,他不想做第二个父亲,他要么永远不对任何人付出真心,要么就要选一个也真心爱他的人一同白头。最新章节0 0可是,事到如今,他终于体会了父亲话语里的那份悲凉与无奈,还有连绵不断的深情。
只要她好,无论他会变成何模样都没有关系。
“妆妆,”他低下头,将脸贴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只要你安好,其他的,什么我都不会再计较。你若喜欢李齐珞,我去帮你争来便是,只要你快乐。”
是谁的话语声,在耳边不断地低喃着。挽妆望着眼前的人,他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睿渊……”
怎么会是他?
她无意识地抓紧了胸前的那股温暖,在那股温暖里昏昏欲睡。
“少爷,来了,来了。”小三子将房门打开,送来者进来。
容儿急忙放下手里盛着热水的碗,匆匆上前相迎,却在看见来人后瞬间傻了眼,与她一样傻眼的还有床榻上的文睿渊。
“你……”他又好气又着急地瞪向小三子,明明叫他请个大夫来,他倒好,不知在哪里抓来一个老婆子。0
“少爷,这是卢婆婆。”睿渊的目光简直是想把他千刀万剐一样,但眼下到了这样的地步,小三子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是村里唯一的大夫。”
“这是大夫?”自己走路都有些不稳的老婆子,怎么可能是好大夫!
屋子里吵吵嚷嚷,卢婆婆却丝毫没被影响,她自顾自地走到床榻边上,抬眼瞄了下睿渊,镇定地吩咐道:“赶紧下来,你这么挡着我,怎么看病?”
“少爷,这附近几十里都没有其他的村子了,这位卢婆婆,里长说医术不错,附近好几个村子的村民是在她那里看病的。”
他还能说什么,现在就只能祈望这位卢婆婆真的有手医术。睿渊小心地将挽妆放在床榻上,感觉到他的离开,挽妆拼命地抓住他的衣角不肯松开,他只得半趴在床边,小声地安抚着挽妆。
卢婆婆将挽妆的手强硬地拉到自己面前,然后有模有样地诊起脉来。
半响,她又伸出手探到被子里面,一边轻轻地按着一边问着:“这里很痛?”
“痛……痛……”被她这么一按,挽妆额际上的冷汗渗得更多,说话也透着颤抖,似乎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是了。”卢婆婆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起身朝屋内候着的容儿走去。
“婆婆,我家夫人到底是什么病?”容儿见她朝自己走来,赶紧迎了上去。
卢婆婆摆摆手,回头看了一眼睿渊,然后径自摇摇头,“到底是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