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丑妻-第4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碍于现实将它悄悄地掩埋,偶尔也会在某个寂静的深夜里想起。
临近国宴,宫里是忙忙碌碌,今年是金一第一次主持,身子不便于是特地请了珞王妃常季兰进宫帮忙,这样一来,常季兰仗着成为宠妃的心腹而使得气焰更加嚣张起来。
种种挑衅的话语传来,在文府里忙碌的挽妆听到时,只是微微一笑。人在高处就一定好么?可是伴君如伴虎,谁能难保某一日就不受帝王的喜欢,从最高处跌落到谷底时,更加的难受,就像当初的凌锦翾!
挽妆翻看着手里的账本,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在从云的念念叨叨中抽搐了一下。
“好了。”
“咦?”从云抬起头,仍然带着满腔的愤恨:“小姐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小姐以前不是说,不能让常季兰得寸进尺的么,一旦发现她有什么动静就要将她收拾干净。如今凌皇后不在了,她就仗着有宸贵妃撑腰,故意说这些话来贬低小姐,小姐也要忍下去吗?”
“嘴长在她脸上,她爱说就让她去说个够。”
“啊?”她家小姐转变地这么快,导致从云完全没能理解眼下的状况:“可是小姐……”
“好了,我说好了。”挽妆合上账本,转过头直视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常季兰爱这么着折腾都是她的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很忙,没那个闲功夫搭理她。”
“小姐……”从云瘪瘪嘴,蠕动几下没有再说下去,没想到她家小姐没李齐珞在场竟然也可以忍得下去。不过很快地,她又觉得她家小姐就是英明,因为常季兰见刻意放出去的话竟然没能引起常挽妆的怒意与反抗,顿时更加火冒三丈,自个儿气得半死。如此看来,她家小姐与常季兰根本就是一个级别上的。
挽妆扫过她一眼,缓缓地起身,朝清荷苑外走去。
正厅里,裕成和谷雨香早已等候多时,见到挽妆款款而来,忙起身行礼。
“都坐着说话吧。”挽妆在从云的搀扶下,在主位上落座,谷雨香在她的右侧下方落座,左侧下方的正是裕成。
“后天就是宴会了,酒席方面可都安排好了?”挽妆朝裕成看去,酒席及住宿安排这一块是交给他在跟进的。
听挽妆问起,裕成点点头,答道:“每年都定在百味楼,上上个月就交了订金,昨日将菜单都已拟好,请少夫人过目。”
从云将他手上的菜单拿了过来,搁到挽妆的手中。挽妆翻开着菜单,脸色逐渐有了变化。
“这些菜色可是与去年的相同?”
知挽妆是看出了其中的门道,裕成也并不做任何的补充:“较去年少了两道菜,菜色上也做略微的调整。今年文府的收入不比去年,各地开支亦大,所以只能节约进行。”
今年的收入不如往年,这点挽妆也多少听到,据说还关了好几州的分店,照此情势下去,来年的生意怕是更不好做,今年能节约点便是一点了。
“给各位掌柜的回礼可都准备好了?”挽妆将头偏向谷雨香那方。
“都准备妥当了,给各位掌柜夫人选的是南海珊瑚打磨的珠子一条,各位掌柜的金丝湖缎褂子,还有每户白银百两。”
“去年给的银子是多少?”
谷雨香闻言,为难地看向裕成,后者会意,径自向挽妆回道:“去年是每户白银三百两。”
“那今年还是照旧。”
“可是……”
谷雨香的为难被挽妆看在眼里,文府早已是今非昔比,若不是翻阅了账本,挽妆也不曾想到文府已经开始初现颓势,今年的收入大不如去年。“就这么办吧,日后府内各房节约点,银子也就省出来了。”
“是。”谷雨香扫过一眼裕成,见他并没反对之色,方才点点头。每户多出两百两银子,各房不知道要省多久。常挽妆是故意压着本宅的各房,收买起人心来。
她的心思,挽妆也看在心里,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若不将这些富有经验的掌柜们留住,将来的颓势只怕是越来越大,届时就算是文风吟再生也难以挽回局势。
这些东西,倒也能将就着过去。挽妆合上礼单,重新让从云送回给裕成。
“你们也都辛苦了,等忙完宴会就好生休息休息。”
挽妆摆摆手,终于可以稍微放下心来。
年节那日,挽妆特地起了大早,也由从云为她仔细地梳妆打扮了一番。
势头逼人的飞天髻高高拢起发丝,中间选了支金丝缠成的五色宝石凤凰,两侧戴了同色系的金丝缠小花,身上着的彰显正室地位的正红色衣裙,搭了件绛紫色的披帛,在从云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清荷苑。
掌柜们早早地聚集在书房那厢,向文容初禀告一年的收支情况,睿渊和裕成都随侍在两侧。
而掌柜们的家眷们也是随着自家夫君入府,在正厅里议论纷纷地等着文府女主人的到来。
关于文府新任女主人的传言甚多,即便是远走青州分店的掌柜夫人也曾耳闻,趁着常挽妆还没到来,大家就开始交流起自己听到的关于她的许多传闻。
“听说是因为长得太丑,被珞王拒婚,才拖成老姑娘,被今上抢塞给文少爷的。”
“是吗?”翼州分店的掌柜人小声地说道,豫州分店的掌柜夫人就跟着问了过去。
其余人等中有人知晓的,也纷纷点头赞同。
“想不到文少爷最后娶了位这样的。”这些掌柜夫人们大多都是见过文睿渊的,听闻他娶了位丑妻,心中难免为他抱不平。
“少夫人到。”厅内的纷纷攘攘,让搀扶着挽妆到厅外的从云心中气恼不已,于是高声喝了出来。
厅内顿时就鸦雀无声,挽妆扫过一眼从云,才保持着大家仪态缓步进到厅内。在她身后亦跟着少三夫人谷雨香,少四夫人向元柳,以及少五夫人白缘君。
众位掌柜夫人瞧见那衣裳的眼神便已分出个所以然来,未有谁敢抬眼看她,先行礼问好。
“大家一路上都辛苦了,在客栈住着可还习惯,要是有些不舒服的地方,尽管跟谷妹妹提,她会转告给我的。”
挽妆在主位上坐下,谷雨香等人才随后落座。
众位听得挽妆的话语轻柔,声音也颇为悦耳,有胆大的抬头偷瞄一眼,立刻就呆如木鸡。虽说在向元柳和白缘君的对比下,这位少夫人确实不是天姿国色,但也不至于丑到无人敢娶,至多也是位清秀小佳人。→文·冇·人·冇·书·冇·屋←看来,传言果真是传言,不能尽信。
☆、第八十章 年节(5)
快入夜时,随着一声声响动,天空亮起璀璨的焰火,一朵朵迅速绽放又迅速凋零的艳丽花儿。
街道上因这阵焰火而聚集了不少的百姓,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抬着头看那一朵朵美丽的花儿。
百味楼这厢也热闹起来,众人纷纷搁下酒杯,揽妻携子地靠在栏杆上,一边看着焰火一边对身边的人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
一派繁华的景象,一派热闹的场景,一派欢乐的气氛。
挽妆却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她撑着头,无言地望着酒席上被吃得所剩无几的菜品。焰火她看过太多次,且次次都是在最好的位置上观赏的,每当这时候,她就偷偷地从宴席上溜走,然后爬到镜湖边上的大树上,晃着脚丫,望着天空闪耀的焰火花儿。隔不了片刻,她的身边还会坐下一个人,那人提着酒壶,冲她灿烂的笑着。再后来,这样的场景逐渐变成了三个人,她坐在他们的中间,一边的人提着酒壶,一边的人端着点心,三个人一起看着那副美丽的焰火图儿。
那个时候她是被齐华和齐珞宠在手心的无冕公主,那个时候齐华只是她的齐华哥哥,齐珞也只是她的齐珞哥哥。可惜那样的时光如今只能停留在记忆里,再次想来也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脸上敛去方才的笑容,在众人起身之后就像是拿下了先前的那个假面具般,眼前的她脸上露出淡淡的哀愁。又是国宴,看到焰火升起,她必定还在伤心那位故去的废后凌氏吧。
她没起身,睿渊也没起身,像是醉了般,匍在桌上半眯着双眼,脸色红润。他今夜着实饮了不少,第一次单独主持家宴,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听闻文老爷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也许再等不久,文府的当家人就会换成文睿渊,所以大家都起哄似地来灌他的酒。
裕成皱了皱眉,走到他的身边,俯下身轻声询问:“少爷,要不要先回府休息?”
他的话没惊醒睿渊,反而是惊动了挽妆,此刻她才注意到,睿渊的脸红得有些过了,又忆起方才他不仅喝了自己的那份,还频频帮自己挡酒,怕是喝多了些。
睿渊抬眼看了看前方聚集观赏焰火的人们,吃力地摇了摇头。客人都未散,主人家又怎么能先行离开呢?
“少爷请放心,我会在这里招呼着,往年老爷在也是这样的。”
闻言,睿渊略加思索,论起跟这些人打交道,裕成怕是真的比他更为熟稔。
见睿渊同意,裕成转向挽妆,轻声说道:“还望少夫人送少爷回府。”他要在这里招呼掌柜们,只能让挽妆送睿渊回府,挽妆本也倦了这些应酬,便朝他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此番出席家宴,挽妆身边也没带多余的人,只带了从云随行,于是便让从云与驾车的小厮一起将醉醺醺的睿渊扶着下楼。他喝得酒醉,全身无力,小厮与从云皆废了心思,将他送进马车,先还好,见着挽妆一进来,整个人顿时无骨地就靠了过去。
“姑爷……”从云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小姐被睿渊那么大的身形压住,急冲冲地上前去拉,却被挽妆轻轻地摇头制止。
“随他吧。”对于从云的心疼,她报以歉意的微笑,话刚出口时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默认文睿渊对她的接近了?不过也没什么好计较,她是他的夫人,被他依靠也是极为正常之事。
从云瞧过几眼,确认自家小姐的确没有半分的不适之后才靠着车壁坐下,随着马车颠簸起来。
睿渊的头就搭在挽妆的肩上,不时轻轻地呼着气,让她的颈项有些痒痒的,她本想推开他,却在转眼看见他之间,没了那心思。她还不曾这么近的,这么仔细地瞧过文睿渊,他的脸近在咫尺,微微闭着的双眼只有小扇子般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没有每一次相见时他脸上老是挂着的戏谑笑容,平静祥和的陷入睡梦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像是做了一个好梦。
美丽是女子才专属的词语,用到文睿渊身上却也不为过,他的面容竟比女子还要精致,隐隐藏着英气的别样美丽。
她有些错愕地看着睿渊,不曾想后者微闭的双眼早已偷偷地瞄过她一眼,嘴角的那抹笑意更深了。
焰火还没有结束,今年大抵是金一第一次主持国宴,用度比起往年更为铺张些,所以从百味楼到文府的这一路上,天空里都绽放着五颜六色的焰火花朵,一朵赛过一朵的绚烂。
到了文府门前,驾车的小厮率先下车,再小心翼翼地扶下睿渊,待从云与挽妆下车后,却又将睿渊还给她们,自己告退一声便驾车从后门进院子了。
“这……”看了看挂在自己身上的睿渊,挽妆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她是不是该怨恨自己将这些下人管理得太好了,哪些地方可以进哪些地方不可以进都尽责遵守,以至于见到自家主人醉成这幅模样不送进府内。然而现在抱怨也没有用,府里除了病着的文老爷,其余各房和裕成都在百味楼没有归来,此刻只得由她亲自将睿渊送入庸人居。
府内静悄悄的,除了偶尔经过的一两个下人外,并没有其他人等,还是从云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文老爷让有家室的下人们都回家中过年,明早才回府。
直至到庸人居的门口,挽妆也没能找到个帮她送睿渊回府之人。睿渊全身的重量都挂在她的身上,幸而有从云在一旁帮扶着,否则以她怎么可能将文睿渊“扛”回庸人居。一进屋子,她就迫不及待地将身上的人朝床上甩去,不顾三七二十一。
被仍在床上的人显然被摔得疼了,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
“去打盆热水进来。”环顾四周,仍旧没有见到这里侍候的下人,应该也是回家过年去了吧。挽妆只好指示着从云去外间寻点热水进来,好歹也要将这冤家伺候睡下才能离开。
从云得了话便径直出去,屋内只剩下躺在床上酒醉的睿渊和一旁站着的挽妆。
“不是酒量很好么?几杯酒醉成这样!”挽妆瞧着那一张被酒熏得红晕漫天之人,轻声地嘀咕着:“还说经常喝花酒从来没醉过……唔……”
眼前对视上的一双清亮的眸子,哪里有一丁点的醉意,挽妆睁大了双眼,错愕地看着他,瞬间忘记了挣扎。
软软地碰触,像是有一壶世上最好的酒灌入心扉,睿渊着迷地吸允着那股甜美的味道。
“唔……你做……什么!”挽妆顾不得仪态尽毁,在他的钳制下挣扎着,瞧这家伙笑得狡诈,分明是引自己再一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