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丑妻-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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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云听了她的话语,转身朝一旁早就被送过来的衣箱里翻找起来。
一件一件,全是素色的,样式也颇为素雅别致,料子是上等的,做工也是上等,还都是新的。看来姑爷对小姐颇为用心,从云脸上露出了然地笑容,从里面挑了件淡紫色的衣裳出来。
紫色十分淡,已经接近于白色,衣服上也没有其他的装饰,看着就像是普通人家穿的最为普通的款式,但拿到手上一摸时,上等料子的质感瞬间就感受到了。
“这是……”
“应该是姑爷早前就备好的。”
他备的?挽妆抬眼朝院里看去,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空荡荡的梅林,和纷飞的雪花。应该是他备的吧,不是他,谁又会想着给她备好衣裳,谁又能用得起这样好的料子?只是,这些素净的衣服十分适合她此刻的心境,他到底还是费了心。
为她费心了……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挽妆将目光匆忙地收了回来,避开从云向里屋走去。
“小姐?”她家小姐最近这心思跟海底针似的,极为猜测得到啊!从云默默地念叨着,完全就是夏日的心情,忽而天晴忽而打雷下雨的。
挽妆并未理会从云,或者说她此刻有些顾不上从云,她只是在想着,为何她会有那样的想法,明明文睿渊就是一个十足恶劣的人,为何她还会在那一刹那竟觉得他是个体贴的好郎君呢?竟然还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然心动。
她今日,似乎已经有两次,对他恍然心动了。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她与他,根本就是被强凑成夫妻的而已,他又是那样的一个人,若是自己动心,也许将来会落得更加凄凉的下场。
她不能让自己再受第二次的伤,那样她会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了。
☆、第七十三章 别院(3)
连绵不绝的雪在夜里停了下来,翌日早上便能看见初升的太阳,透着羞红的脸颊从天的一边慢慢爬上来。
院子里有仆人正在清扫着地上的积雪,挽妆用完早食后就抱着暖手,缓缓地出了自己的屋子。
这里果真是个好地方,连空气都要比本宅更为清新,或许是因为没有文睿渊的那一大堆莺莺燕燕吵闹,四处都是一派平静的景象。
经过昨日的一番风雪,梅林中的花朵貌似更多了些出来。挽妆一边在林中穿行,一边不时抬头看着,这样的感觉真好。周围是芬香扑鼻的梅花,脚下是软软的,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积雪,没有旁的人,就她一个人在林子里穿梭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闲情逸致。
将昨日的烦恼都统统抛在脑后,她只想能够好好地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有多久了呢?有多久她没有过这样的安宁呢?
似乎自打一出生她就与常季兰结下梁子,少时的岁月就在与常季兰的暗地较劲中度过,还好那时她遇上了凌姐姐和陶姐姐,她们是一道阳光注入了她被常季兰折磨地快要阴暗的心,否则现在的常挽妆恐怕会是一介深闺怨妇,哪里得来这样平缓的心态。
梅林里,被她裙摆带起的雪飞溅出来,伴随着谁如故的笑声?远远地,又是谁挽起裙角踢着飞上天一般的毽子?
那个时候,她曾经为了戏弄齐华而编造出了东北雪山顶上白凤凰那样的谎言来。而素来睿智的齐华竟然会相信她的无稽之谈,还真的打算去寻那灵物,拔下它的羽毛来给自己做毽子。
那些场景,如同新完成的画卷般,在自己的眼前缓缓地被展开。一切如旧,只是往昔的人却是不同了。
她埋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在林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停下时却已不知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京畿别院的这片梅林很大,已经超过她的想象,她原本以为就算整座别院只有这片梅林,那也大不过本宅,却不曾想仅仅是梅林就大过了整座本宅。
就像,就像京畿别院本就是因为这林子才修建的一般。
她出来时特地没让从云跟在身旁,虽然因为从云的存在,让她没有感觉到过孤单,但有的时候从云的吵得让人没有片刻的宁静,那丫头的性子合着要嫁了人才会收敛些吧。
想象着从云嫁人的模样,挽妆不由得自个儿轻声笑了出来。
“你还真是奇怪!”
熟悉的声音传来,挽妆没有闻言就皱了起来,她那么早出来就是不想看见他,哪知就是甩也甩不掉他。
“自己一个人都能笑得如此开心吗?”睿渊靠在不远处的梅花树下,一袭素白的衣服,若不是他有心开口,也许挽妆真当他是一堆白雪从他面前经过而不自知。
那双笑起来眼角微微上扬的眼眸,闪烁着别样的光泽,他头发不似在本宅里挽得那么规矩,只随意地用了支通透着绿色的玉簪子挽住,发丝垂在身后,还有几缕搭在身前。
不时有梅花花瓣被风吹落,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肩上,恰似一幅神仙偷懒图般。
“过来坐。”他挪了挪自己所坐的位置,轻轻地边拍着边唤着挽妆。
心里虽是不乐意,但挽妆还是提着裙角朝他走了过来。
“坐这里。”
她站在他的面前,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没有听他的话坐下。
“坐吧。”
睿渊嘴角挂着笑容,伸手拉着她的衣袖,看着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自己的身边。
“请你喝酒!”他从身后像变戏法一样地掏出一壶酒来,刚打开就有一股清冽的香味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酒?”从前没有闻到过这个味道,挽妆好奇地凑到酒壶前闻了闻。
“产自波斯的葡萄酒。”
“波斯的葡萄酒?”挽妆半信半疑地接过酒杯,搁在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小口。果然跟其他的酒不一样,但波斯的葡萄酒宫里每年都有人进贡的,喝着却是不同的味道。
“为何跟宫里的味道不一样?”
睿渊将自己手中的酒饮上一口,吊足了挽妆的胃口才缓缓地解释道:“当然不一样,这酒酿制的方法不与常法相同。”
“原来如此。”难怪和她之前在宫里喝过的不一样,不过这个味道要好喝多了,挽妆又抿了一口,让那股味道蔓延入心。
她倒真是个特别的,往昔若他提及有别的酿制方法时,那些人不管男女老少都会千方百计地追问他酿制的配方,偏偏这个人应了声便不作他问。
“你不想知道它的酿制配方吗?”
“嗯?”挽妆扭过头,望向他,这酒虽好喝但劲道却不小,酒量浅之人少饮几口,脸就会开始上色。此刻的挽妆也是如此,脸颊上飞起两朵红晕,眼神有些迷糊,听闻他的问话又亮着眼光,笑着说:“为什么要知道?有的喝不就好了吗?”
她对于这些东西实在没有兴致,既然是不一样的酿制配方,那肯定都是人家的秘密,何必去追问呢。而且这样伸手就有的喝岂不更好!
“是啊,有的喝就好了。”最朴实的答案,睿渊脸上的笑意更浓。他将那个已经开始晕乎乎的小脑袋拉到自己肩上,她本想着拒绝的,但之前贪图这酒的味道好,不觉得就多饮了几杯,她酒量不是太好,此刻脑袋已经迷糊起来,就是想拒绝想挣扎也没了力气,况且……况且那个肩膀很温暖,在这样天寒地冻的时候,能够靠在那样的温暖里,不是也很好吗?
挽妆靠在他的肩上,目光看向天空,湛蓝的天空,不时还有带着清香的梅花在她的头上飞舞着,飘落下来。
“你……”
“嗯?”
她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就像要睡着的前夕般。
“你还没见过我母亲吧。”
挽妆闭着眼,仔细地想了想,好像是没见过,可文睿渊的母亲不是死了很久吗?她要是见过,她不也成了鬼?!
“我母亲……”文睿渊小心地斜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朝身后望去:“我母亲就在那里。”
“啊?”霎那间,挽妆什么迷糊都消失不见,她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无言地望着文睿渊。
☆、第七十四章 别院(4)
“就在那里。”睿渊见她从自己肩上离开,便彻底地扭头朝后面望去。
那里?挽妆怀疑地看向他目光所示的方向,明明是梅林的一部分,除了枝头上绽放的花朵,剩下的不过是昨日的积雪而已,哪里有人?
见她皱着眉,仔细地瞧了一番还是没能瞧出一个所以然来,睿渊站起身,将衣服上沾染的雪花拍去,再向依旧坐在地上的挽妆伸出手。
他就那般地伸出手,阳光从他的身后洒落下来,为他度上一层淡淡的光晕。这样看着,她似乎知道为何京畿里的女子都为他疯狂,的确是一张漂亮的容颜。
她刚刚将手搭过去,他就顺势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任由她不停挣扎,自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揽着她朝之前所望着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雪地里,脚步虽然初期有些凌乱,但不久之后竟也规矩地落下。
拨开眼前横着的树枝,睿渊在冰冷的石碑面前停下脚步,同时亦松开了揽紧挽妆的手。
“这就是我母亲。”
还在揉着自己胳膊的挽妆越过睿渊的肩,看见那一块冰冷的石碑,听着他的话顿时停下了动作。原来他的母亲竟然没有进家族墓地,而是安静地躺在这里,不过这里的风景独好,倒也不比家族墓地差多少。
石碑前焚烧的香生气袅袅白雾,糕点瓜果不多却极为别致地搁在前方,还有一杯满满的葡萄酒。
难怪他会这么早就出现在梅林深处,难怪他会随手就掏出葡萄酒,皆是因为他刚刚为母亲扫完墓的原因。
“本来想着带你过来,从云说你用完早食就不见了。”睿渊瞧着墓碑,语气里有些愧疚。他是真心想带挽妆来给母亲扫墓的,他是真心想让母亲也见一见常挽妆。
“我……我……”他的愧疚,挽妆当然感觉到了,她本是想避开他而已,却没想到他是想带她来为母亲扫墓,她这样的儿媳是不孝的吧。
“去斟杯酒吧。”睿渊将手中的酒壶递给挽妆,既然来到这里,自然也该补上。其实母亲别看她现在这般慌张的目光,她将文府打理地可是仅仅有条,想必母亲如果活着,也会很喜欢她的。
拎着剩下的一点酒,挽妆脸上更加窘迫,早知如此,她就不应该贪图那几杯,再怎么着也应该给婆婆敬完酒才自己喝的,都怪文睿渊,怎么都不说清楚!
将酒满满地斟上,挽妆跪在墓碑前,毕恭毕敬地将酒杯放在糕点旁边,与之前的那杯酒放在一起。
“婆婆,很抱歉,本来应该是斟茶的,可是现在手边上也只有酒了,不过这酒味道不错,婆婆就尝尝吧,下一次再来看您的时候,一定会准备地更充分,希望这次您不要生我的气。”
挽妆挽起衣袖,将飘落在墓碑上的花瓣轻轻地拭去,虽然只是冰冷的石碑,但能有文睿渊这样的儿子,想必墓碑的主人一定也是个美丽的人。
再行了礼,挽妆才缓缓地站起身来,却惊见在这一处的墓碑后面还有几座墓碑,似乎是在相互依靠着,让彼此都不会感觉到孤独。
睿渊见她已经行完礼,再牵着她走向后面的那几座墓碑而去。
“这是我外婆。”
原来他的外婆也在这片梅林之中,挽妆照旧做足了礼仪,又跟在他的身后走着。
“这是祖父。”
文睿渊的祖父,不就是那位比现任老爷更加传奇的文二少爷文风吟么?想不到他也在这里。
她脸上神情变幻,睿渊自然没有错过,世人将他的这位祖父都传诵得太神奇,事实上真的是位什么样的人,他也不曾知道,因为他也没见过。
“当年这里还只是个很小的梅林,祖父喜欢这里的清幽,所以就买了下来,又加种了许多,才会有今日的别院规模。”
“原来如此。”若真是这样,他会选择一直长眠此地倒也说得过去。挽妆忽然想起昨日管事说的,文二少爷也极为喜欢这片梅林,还真不是句假话。
“这位?”挽妆看向他的旁边,有一座仅仅只有名字的墓碑,安静地候在一边。
睿渊顺着她的目光扫视过去,对她的疑惑了然于心。“这位是从前静贤太后身边的迎平姑姑。”
“静贤太后身边的姑姑?”她早听闻静贤太后与文家的关系非比寻常,但不曾想就连身边的姑姑都会埋在文家别院的梅林里。
“你或许不知,静贤太后可是文府出去的人。”
“文府出去的人?”听闻此话,挽妆更加不解,抬起头看向睿渊,眼中充满着疑问。“静贤太后不是兖州首富刘家的长女吗?”
“是的,但当年太后不受母亲喜爱,逼迫嫁进文府填房亦为祖父冲喜,论辈分,她还是曾祖母。不过后来文府破败,太后得肃宗皇帝喜爱迎娶入宫,后来因为抚育了先帝才得到太后的尊封。”
“可是……”虽然睿渊解释地很清楚,但挽妆心中的疑惑并未因此减退,她分明记得,在宫里的那些典籍上并没有静贤太后嫁入文府的这段往事。“可是,宫里的书上并无此段的记载。”
她这样发问,撞进睿渊的眼里,满满都是可爱,他顺手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