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丑妻-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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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只顾着少夫人,让妾身的心好痛啊。”白缘君换上了楚楚可怜的表情,继续说道:“少夫人真是好福气,出身好的女子就是有福气,像妾身这样出身的就好生没有福分。”
“这话怎么说的!”文睿渊敷衍道:“出身好与不好皆不重要,人的心才是最重要的。缘君的心若是痛了,我也是会跟着痛的。”
白缘君满意地看文睿渊的态度转变,语气更加轻柔:“可是少夫人不喜欢妾身呢。”
“缘君这么善解人意,谁人会不喜欢呢?”
白缘君趁势挽住文睿渊的脖子,极为亲昵地埋怨道:“少夫人不仅对妾身厚此薄彼,还时常给妾身颜色瞧,这不就是不喜欢吗?”
“挽妆不会是那样的人。”文睿渊也不知道为何,他就能一口否认常挽妆不是白缘君口中所描述的那样。作为一个贤妻,她一定会公平地对待府中的各房妾室。
“真的,妾身哪里敢诓骗少爷!”白缘君只顾着自己所说,并没有察觉到文睿渊的脸色已起了变化。她还准备说上几句,哪只文睿渊忽然起身,竟将她摔在地上。
☆、第二十六章 避暑(1)
“少爷……”白缘君不可置信地望向站在自己身边的文睿渊,他素来都是温柔的,哪里有半点这样的举动。
“你先回去吧。”文睿渊有些不耐烦,他这一整日都在外面奔波,回到家中不过想清清静静地休息,本想着白缘君虽不守规矩,径自来到庸人居,但她向来都是善解人意的主儿,现在出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哪知自己半点心事没被宽解道,她竟然也学会他人的手段,在他的面前说起是非来。若说是其他人也便罢了,偏偏是常挽妆,是他的正室夫人。
心中猛然一惊,虽然他知道自己要在人前维护住常挽妆的面子,因为她是他的嫡妻,但他并没有真正地将她当做妻子来看待,可当听到白缘君的污蔑之词时,他竟然会气恼,不问缘由的袒护。
“少爷……”白缘君瞧出文睿渊是真的动了气,不由得姿态放软,扯住他的袍角,楚楚可怜地哀求道。“都是妾身的错,少爷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文睿渊并未因她的此番举动软了心思,反而不耐烦地拂开她的双手,脸色不佳地训斥道:“你要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若再有这样的痴心妄想,文府怕是容不了你!”
这话霎时让白缘君脸色变为苍白,她是做梦也没想到,文睿渊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初是他娶自己过门的,她还沉浸在他的专宠之中,不过数日他便翻脸不认往日恩情。
白缘君在庸人居被训斥之事,很快地就传遍了整个文府,这大多要归功于整日里伺候的婢女。大宅院里的明争暗斗向来是受人关注的,不仅与仆人们自身的利益相关,更是因为没有其他的谈资而更广为传播。
从云在挽妆的身后为她轻打着扇子,屋子里已放好了冰块,但这日头仍旧热毒得很。
挽妆一边听着从云打听回来的消息,一边绣着架上的百鸟朝凰。再过不久就是凌姐姐的生辰,挽妆思来想去,凌姐姐贵为皇后,要什么样的珍宝没有,她能做到的也只能是拼心意而已。这百鸟朝凰,一则表明凌锦翾母仪天下的身份,二则凌锦翾也知这图极耗心力,她正借此表明自己看重两人姐妹情谊的心意。
主仆俩正说其他的笑话,屋外候着的婢女匆匆忙忙地跑进屋子。
“少夫人,宫里来人了。”
“哦?”这个时候,宫里来人做什么。挽妆搁下绣针,带着从云转下楼去。刚到厅里,便瞧见素日里跟着徐多福的银泰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妆……文少夫人。”银泰适时地改口,他还不大习惯称呼常挽妆为文府少夫人。他一向跟着自己师傅徐多福,叫惯了妆妆小姐。
“瞧你气色不错,这段日子过得很是舒服啊。”旁人忌讳着银泰的身份,纵使他现在不过是没有官职的内侍,但他的身后是徐多福,内定的总管人选,一般的官员都得赔着小心与笑脸。可银泰年纪与挽妆差不多,从前在宫里徐多福怕挽妆出什么事,总让银泰跟着,哪知跟着跟着,银泰那被压抑的性子完全被挖掘出来,什么爬树下水的事儿他可没少搀和。
“陛下的口谕,明日去城郊行宫避暑,文少夫人随行。”
“避暑?”挽妆瞅了瞅外面的天儿,也差不多是日子了,每年盛夏时皇室都会去城郊的行宫避暑。她从前就跟去过不少回,不过自打被齐珞拒婚之后,她就没有再去过。
怕再看见那个人,怕自己会忍不住追问他,那个自己早就猜到的缘由。怕自己……会苦苦地哀求他,怕自己会变得更加悲惨,所以能避开就避开。
“嗯,是的。”银泰扫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朝里可没几个人有这福气。”
挽妆随意地应了声,便让从云从袖里掏出一大包的银子递给他。银泰瞧着那分量确实很足,但他还是推搡开来。“你跟我还用得着么?”
挽妆将银袋子塞到他怀里,说道:“就因为如此,我才会特地给你留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银泰将银袋子收进袖里,朝她行礼离去。
“小姐,你真的要去?”从云担忧地询问道:“珞王爷自打回京,每年都去了的。”
她当然知道齐珞每年都会随行,也许今年他还会带着常季兰一起随行。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齐华下的旨意,能有她更改的份儿,齐华再疼她也是一国君主,君无戏言哪。
只是……真的要再次面对齐珞与季兰吗?挽妆脸色甚为灰暗地靠在桌边,全身都仿佛失去了力气。
因此事来得极突然,挽妆让从云前往知会了一声文睿渊,自己又叫来谷雨香和裕成,交代起自己离府后,由他们二人共同管理府中开支。府内的各项开支,都必须有两人的同意才能够支付,又言事无巨细,每一笔开支都必须记入账中,她又分出了几本的账本,划分了类别,各项开支归各个类别,但总的款项又要记入总的账本中。谷雨香有些乍舌,她不曾管个账本都有这么多的由头,倒是裕成听的时候频频点头。
安排好这些事情后,已是满天的星光灿烂。她饮下一大口的茶水,让从云收拾着衣裳,自己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翌日天还没亮,挽妆便梳妆完毕,由从云搀扶着上了等在府门外的马车。他们不是皇室中人,必须提前赶到宫门口,换上皇家统一的马车,跟随着大队伍一起行进。
很久没这般早的起来,挽妆揉揉自己的额际,明摆的一副昏昏欲睡样。从云将她扶上马车,给她垫了几个枕头,让她靠的舒服。
“小姐再休息会儿吧,到了我会叫你。”
“好。”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挽妆便又睡了过去,以至于没瞧见紧跟着上车的文睿渊。
☆、第二十七章 避暑(2)
从云就要惊呼出声,却见着文睿渊冲她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待她又要跟着说什么话时,他有些不耐地摆摆手,将她遣到车帘外去。
文睿渊忽然出现已经让从云震惊非常,与她家小姐成婚这些日子,能见着面的也不过屈指可数的那两次,若不是周遭的环境发生了变故,她还以为自己和小姐还一直都在常府,哪里像夫妻的半分模样。虽说她心中是满腹的不满,但碍于小姐却不能全部都透出来,毕竟这里不是常府,如小姐所言也不会有夫人和小姐能够为她遮风挡雨。只要她家小姐一切安好,其实姑爷准备如何对待也就罢了,她想了许久到底也算想通了。可没想着,今日居然见到文睿渊跟她们上了同一辆马车,怎能叫她不惊慌!
见她迟迟不动,文睿渊轻飘飘地一个眼神过去,抵达从云那厢却化作了万千的利箭,从云哪里敢再耽搁,自己掀了车帘就往外出去,与那驾车的小厮坐在一起。
没了从云的唧唧咋咋,挽妆睡得似乎更加舒服,她微微地侧身让自己蜷缩在一角。别人都嫌弃马车里面不够宽敞,不能躺直了身子,但对于她来说,她却是极为喜欢这样狭小的空间。只有在这样小的空间里,才能够容不下其他的人,才能让她可以独自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文睿渊靠在另外一方,斜撑着头,目光正好落在翻身过来的挽妆脸上。其实这趟他本不愿意去的,朝廷的浑水能少沾惹最好少沾惹,但他的心思仿佛被那位知晓,特地在给常挽妆旨意之前就专门地给了他一道旨意,要他必须前往!当然,又是用文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的人命作为要挟。
他不知道是他的这位夫人太有心计了,还是那位太过于聪明!总之,被强迫前往去避暑总归是心不甘情不愿,心里窝着火。
像是察觉到外界的浓浓杀意,在梦中的挽妆有些不安地轻唤出声。她再次缩了缩身子,将自己完全地藏在角落里。
“齐珞……”
她喃喃自语着,眼泪却无声无息地从眼角里滑落出来,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枕头上。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那个人,那个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
朦胧的光晕中,她兴高采烈地穿着新做好的嫁衣,迫不及待地跑到珞郡王府,不顾周遭人异样的目光。她想告诉那个人,她准备好做他的新娘了,而且前日里齐华哥哥也亲口向她说过,会向今上求她的婚事,让她安心地侯在家里,等着做珞郡王妃。
她痴盼了数年的时光,终于盼到了那一日。她还记得,陶姐姐离开京畿前,曾经拉着她的手,羡慕地对她说道:“妆妆,你会比我幸福,你会得到你所喜欢的男子。”
时至今日,她终于可以得到她所喜欢的男子了,她就成为那个人的妻子,一生一世的发妻,他们会幸福平淡地牵着手过完这辈子,直至老死再轮回,她也会找到他,再续情缘。
迈出轿子时,挽妆瞧见了停在郡王府外的另外一顶轿子,她识得那种澄蓝的颜色,是宫里总管专用的颜色。
一定是徐多福到了郡王府,如果是身为总管的徐多福到郡王府,那么能做的事情便就是齐华哥哥所说的那件事情。齐华哥哥虽然平日里总爱欺负她,但心里却是极为疼爱她的,她很早便知道,所以便由着他欺负,由着他疼爱。一个人生活在高高红墙围住的深宫里,其实也是很寂寞的。
这个地方,她两三日便会来过一次,府里的下人们见着她来也不觉得奇怪,如往日般向她行礼便是了。
除开门口的几个守卫与下人外,其余的人等全部都跪在院子里,为首的那个人便是珞郡王李齐珞。
挽妆藏在回廊的柱子后面,偷偷地探了个头出去,瞧着院内的情形。果真与她猜测的没有什么差别,徐多福正拿着圣旨高声地朗读着,而齐珞就跪在那里,头埋得很低,瞧不出表情。
大抵是因为宣读圣旨,府里比平时都更为安静,徐多福的字字句句都被挽妆听在耳里。今上的旨意不外乎是先将两个人夸奖一番,以示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然后就是重头戏赐婚。
徐多福的“钦此”声拉得很长,他用他那双不太大的眼睛瞄着跪在自己前方的李齐珞。寻常人此刻都会准备叩谢圣恩,然而他却还是埋着头,瞧不出一丝高兴的模样。
他是宫里的老人,跟着今上就有一十二年,总管的位置也做了近六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依他的经验来瞧,今日这事怕是有些麻烦。可他真真切切地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平日里瞧见太子殿下与珞郡王不是很喜欢带着常家小姐玩的么?照理说,这两人之间的感情不会太差才是,怎么看也是一对璧人!为何珞郡王却迟迟不肯谢旨呢!
“珞郡王叩谢皇恩。”他一个眼神过去,身后的银泰立马会意,随即贴到齐珞的耳边催促道。
那人还是埋着头,然而深藏在衣袖里的双手却紧紧地握成拳。
气氛诡异起来,郡王府的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他们的主子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这常家小姐不仅是闻名京畿的“贤女”,还深受皇后与太子的宠爱,且为人温和有礼,没有骄纵大小姐的脾气,怎么看也是最适合王妃的人选,可王爷此刻竟然迟迟不肯谢恩。
“我……不娶!”思虑许久,齐珞才抬起头,望向徐多福说出这一番惊天动地的话来。
“你……你……”徐多福向后踉跄了几步,幸好银泰及时将他扶住,他满脸的怒色,也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皇室王爷,指着齐珞的鼻子便开始呵斥起来:“你在说什么?不娶谁?不娶谁?”
“我不愿娶常挽妆!”他满眼的倔强与无奈,语气坚定,一字一字地向徐多福吐露出来。
“你……你这是抗旨,你知道吗?”徐多福颤抖着手指,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是看着常挽妆长大的,那孩子的心思他也算瞧得极为清楚,如今李齐珞抗旨拒婚,那孩子该有多伤心难过!素来心思敏捷的他,此刻也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说服齐珞,只得厉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