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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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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还是故作冷静,矢口否认:“妾身那日有些怀恨在心,可妾身胆子再大,也不敢做出这等胆大包天之事啊!”

“臣妾看来,那拉福晋也没这样大的胆子!如此说来,那便是有人主使那拉福晋了,是不是?”乌兰的声音中隐隐冷笑,似有所指。

那拉氏脸色煞白,偷朝着董鄂云婉望去,却只见得其一个阴冷的目光,心中一颤,急忙摆手摇头道:“不是!没有人主使妾身!”

“呃,那拉福晋所言之意,是你自己有意报复静妃,因而陷害,是不是?”方才一直不曾开口的琼羽忽道,言语间,略带冷笑。

一直沉默不语的宋衍亦朝皇帝道:“皇上,微臣想起来了,昨儿个冬儿姑娘前来取药之时,御药房的小盛子也在,可为臣作证,的确是冬儿姑娘请求臣帮其写的家书。至于那香囊一说,微臣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福临沉声道:“传小盛子。”闻言,吴良辅即刻踏出绛雪轩,大雪纷飞的,怎生又跑了一趟。

原是生辰之喜,现下却是让人惶惶不已,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在这紫禁城中是时常发生的事。

一会儿子,只见一袭宝蓝衫子,急急而来,诚惶诚恐的朝着皇帝行礼道:“奴才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现下脸色极其难看,宛若利剑般扫过冬儿,又落在小盛子身上,冷声道:“小盛子,昨日冬儿前去太医院取药之时,是否请宋太医为其写了家书。”

小盛子看了看冬儿,点头道:“是。”

冬儿瞬时煞白了脸,约莫是不曾想到还有小盛子这么一出,慌乱道:“不是,皇上,他撒谎,奴婢前去太医院之时没有瞧见他!”

言罢,杏眼睁大,更是慌乱不已,浑身颤颤不已。原也就是些卑劣手段,孟古青心中已有数,想必又是那承乾宫的主使,那拉氏初入宫闱,无权无势的,还没有那样大的胆子。

冬儿此番言语,加之其慌乱的神情,事情已然清明。琼羽素来是温和恭顺,现下这般的状况依是温和道:“冬儿姑娘所言之意,是说,你的确是去了太医院,的确是请了宋太医写家书?”

冬儿原就吓得苍白的小脸,更是白,眸光朝着那拉氏看了看,尽是慌乱之意。福临虽是半信半疑,却多也是信孟古青的,到底表面过场还是得走走,莫不然旁人必定言他是偏袒,闲言碎语的,扣上个昏君的罪名,岂非给了那居心叵测之人谋逆的机会。

即便对于孟古青心中那人一直是心存疑惑,更是为此妒火难平,但这样低劣的手段,他却是一眼识破。回眸看了看女子,似乎安心了些许,双手也不似方才那般紧捏,她就那样不相信自己么?

俊朗的容颜,冷冽霜色:“冬儿!你是不是去过太医院,请宋太医写了家书!”皇帝的声音并非暴怒,却让人不寒而栗。

董鄂云婉当下心便凉了大半截,斜睨了睨落在其身旁的唐碧水。唐碧水倒是冷静从容,淡淡道:“主子,你说这那拉福晋怎的这样大胆,竟敢陷害静妃娘娘。”

唐碧水的声音微有些大,似乎故意说给旁人听的,董鄂云婉心中虽是怨唐碧水这法子不管用,却还是温柔道:“皇上,事情已然明了,想必是那拉福晋因着前些时日坤宁宫一事司机报复,静妃姐姐和宋太医这厢可真真是冤屈。”

那拉氏微微一愣,全然不曾想到到这般节骨眼上,董鄂云婉便将过错一道的推给她。原她也心觉这法子太过拙劣,易识破。可那皇贵妃言是万无一失,因而她才敢主使了贴身宫女闹了这么一出。

可现下看来,皇帝似乎还是有些偏袒静妃的,况且,这计谋原本就易识破。如今这真相再明显不过,人人皆以为是她那拉氏肆意报复。平日里没有机会见到皇帝,便借着今日兴风作浪。   “朕问你话!你是不是去过太医院!”福临这一声怒吼吓得冬儿身子一震,慌乱道:“没有,没有,奴婢没有啊!”

“你就是故意陷害!宋太医若当真和静妃有私情,又将好让你瞧了去!何会留你性命,随意给你下些毒药,言是病故,一个宫女的死活,谁会多管!显然是你故意陷害!是不是那拉福晋主使你的。岂非自寻麻烦。”皇帝还未开口,娜仁便怒色看着冬儿道。

太后依是慈眉善目,只静观其变,望眼扫了扫孟古青,只见其平静如水,亦是不言语,只淡淡看着冬儿继续胡编乱造。

冬儿此刻手足无措,那拉氏亦是慌乱不已,摇摇头道:“不是!妾身没有!妾身全然不知情!是冬儿,她,她许是想为妾身出口气,所以,所以……”

“那拉福晋这话岂非是自相矛盾了!方才,冬儿开口之时,你有意阻拦,显然是知晓!现下怎的又不知情了?”一直默不言语的宝音忽道,并无怒气,依是素日一派的皇后架势。

那拉氏脸一白,觑了觑董鄂云婉,深知遭起算计。皇贵妃表面温和恭顺,私下里却是狠毒,想必是因着前些时日她得皇上宠幸,便生此事来让自己走向绝路。若是此刻道是皇贵妃主使,必定无人会信。皇贵妃并非愚钝之人,即便是害人,也不会使这样卑劣的手段。现下这般,死的是自己,若是将皇贵妃供出,许死的便不止是自己。

见着那拉氏不说话,沉默良久的孟古青这才略显悲切道:“那拉福晋,本宫不过是训斥了你几句,念你初犯,并未惩戒!怎生你要这样陷害本宫!”

言语间,孟古青是满脸的委屈,瞬时便红了眼眶,楚楚可怜的望着皇帝道:“皇上,你相信臣妾,臣妾从来不曾做过对不起您的事啊。”

孟古青这厢梨花带雨的,倒是将弼尔塔哈尔惊得不轻,他这妹妹素来是不喜欢哭的,这厢却哭的像个泪人似的。说来,方才还不见伤心之意,现下却委屈的瞬时便掉了泪,可见这紫禁城却是个戏子颇多的地方。

皇帝的眸光一冷,瞥着那拉氏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拉氏脚一软,面如死灰。“一切皆是奴婢唆使的,主子只是受了奴婢唆使罢了!”冬儿到底是护主,知晓是遭得算计,便将所有罪过皆往自己身上揽。

那拉氏眼眶一红,泪珠连连,方才她还将一切皆往冬儿身上推。后宫妃嫔勾心斗角,相互陷害并非第一回了,福临心中多少也是知晓些的。

见着那拉氏那般神情,冷声道:“那拉氏诬陷静妃,用心实在歹毒,其贴身宫女更是唆使,一并杖毙。”

那拉氏身子一颤,瞬时便倒地,冬儿亦是面如死灰,眸中怨毒的望了望董鄂云婉。

孟古青泪雨朦胧间,稍是斜睨了睨董鄂氏,心中一惊,深觉此事有些不对劲。赶忙拉着福临道:“皇上,那拉福晋和冬儿虽是犯了大错,却也至死!况且今日乃是臣妾生辰,臣妾不愿见血。还请皇上免去她们死罪。”

皇帝闻言,微微一惊,片刻后才道:“你倒是宅心仁厚。”福临的声音有些微沉,言语间似有深意。

不止皇帝惊讶,旁的一起子人亦是惊讶不已,唯有落在董鄂云婉身边那一袭绿衣,似乎早有预料,眸光微瞥着董鄂云婉,嘴角浮上冷笑。

第三章 佛珠

福临所言,孟古青自是明白其中所指,温和道:“皇上,想必那拉福晋也是一时糊涂,看在臣妾的份上,便饶她一命罢。”

福临脸色稍有好转,淡淡道:“罢了,罢了,今日是你的生辰,便依了你。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那拉氏,降为格格,从此万不许踏出延禧宫偏殿一步。恶奴冬儿随其禁足伺候。”

在旁人看来,福晋这般可谓是仁至义尽了,也觉静妃宅心仁厚。宝音静静看着,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太后则是眉头紧蹙,不时朝着孟古青望去,眸中忧心忡忡。董鄂云婉袖下双手紧捏,目光甚是飘忽不定。

“皇上仁慈,静妃娘娘仁慈。”如此,一些个位分低的妃嫔,以及那一起子宫人自是跪地高呼。现下又是一片喜气洋洋。

散去之时,已是午后,不过是个妃嫔生辰宴席,自是不会耽搁太久。大雪依旧,明明早时那拉氏陷害一事还闹得满城风雨的,现下却没了一点风声,约莫,皆是怕丢了性命,皆不敢多提。

翊坤宫中一片喜气,女子坐在内殿中,素净的玉手覆在手炉上,如此倒是暖和。雁歌里外忙着,也就是捣鼓着各宫妃嫔,还有那些个王宫大臣赠的生辰贺礼。

“雁歌,本宫记得太后是送了一串檀木佛珠,拿过来瞧瞧。”悠悠落座于榻旁,孟古青淡淡道。

雁歌神色微变,檀木佛珠往袖里头藏了藏,朝着孟古青走去,低眸诺声道:“方才收拾的时候,不知混到哪儿去了。”言语间,好似生怕孟古青责罚一般。

孟古青娥眉微蹙:“你素来不是这般大意之人,怎的把太后赠的生辰礼同旁人的混到一起了。”

闻言,雁歌只低眸,一脸紧张,并不言语。孟古青看了看她,无奈道:“罢了罢了,你且好好找找,可不能疏忽了。”

听着孟古青此番,雁歌心中是愈发的酸楚,瞧来自己主子很是尊重太后的,可太后对其存量这样恶毒的心肠,不觉红了眼眶。

孟古青见状,以为是自己说得有些过了,温和道:“你这丫头,怎生这般便哭了,罢了,罢了,慢慢找。到底是太后送的,可不能这样大意。”

“奴婢没有哭,只是想着少时连肚子都吃不饱,如今却能在宫中如此锦衣玉食,有些感怀。”许是怕孟古青看出来端倪,雁歌当下便扯起谎来。

“主子,王爷来了。”雁歌这厢话将落,便闻得灵犀清冷的声音。

孟古青微微扫了雁歌一眼,含笑道:“好,你是感怀。”言罢,便掀开那暗红的珠帘,踏出寝殿。

走入正殿,见一身蒙古服饰的英武男子跪地行礼道:“臣拜见静妃娘娘。”

每每见弼尔塔哈尔如此之时,孟古青心中便莫名的酸楚,赶紧将其扶起,柔声道:“三哥不必如此拘礼。”

见着弼尔塔哈尔起身,孟古青又朝着殿中一干宫人道:“你们先下去,这里有芳尘和灵犀伺候着便是。”

闻言,宫人们自然皆是退了去。芳尘和色端上茶盏放于桌案上,孟古青手中依旧抱着手炉。隐隐含笑的眉目间逐转为正色,蹙眉看着弼尔塔哈尔道:“三哥,您和公主还是回科尔沁去罢,莫要留在京城里。”

弼尔塔哈尔原也不是愚笨之人,自是明白孟古青用意所在,剑眉紧锁,甚是忧虑道:“可你一人在这京中,为兄不放心。”

孟古青正色柔声道:“这么些年,我都走了过来,这些个小风小浪算不得什么,三哥你便放心罢。倒是三哥在这京中让妹妹担心,科尔沁爵位争夺本就是勾心斗角,这紫禁城里头可不必科尔沁差,三哥,答应我,远离紫禁城!伴君如伴虎,我想三哥你是明白的。”

“静儿,紫禁城的危机四伏,为兄不是不知晓,可你能保证,今日之事不会再发生。为兄瞧来,皇上似乎并不那样信任你,若是他日旁人再予陷害,你身陷囹圄之时,谁能救你。”许是今日见着福临对孟古青生疑,弼尔塔哈尔不由得担心起来。

孟古青容颜微颤,丹唇含笑,贝齿微露:“三哥你就放心好了,皇上今日那般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罢了,他是皇上,自然不能有所偏袒,若是不由分说的便信了我,岂非昏庸。到底我与皇上六七年的夫妻,多少还是知晓些他的心思,你就莫要担心我了,皇上待我很好。”

嘴上是这样说,可孟古青心中却是没有底的,对于福临她太过了解,却又因太过了解,反而是看不透他,终是,摸不明白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弼尔塔哈尔微微叹了口气,眸中些许愧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言语间略带苦涩:“静儿,咱们自打出生,就注定了一辈子都摆不脱这样的枷锁,你啊,也要看开些。莫要整日愁眉苦脸的,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孟古青心中略微有些惊讶,她自觉她已经装的很好了,整日皆是眉目含笑的,就怕她三哥看出些端倪来。怎生却还是让他看破了。

轻抚着手中青铜手炉,女子娥眉含笑,望向男子之时却是忧忧之色:“到底是三哥,可叫你瞧出来了。你说的,我明白的。你瞧瞧,我如今不是过得很好么?诚然不是皇后,可皇上心中是有我的,即便是愁,却也是愁中乐。”

瞧着女子勉强扯出的笑容,弼尔塔哈尔不禁抬手轻抚了抚孟古青容颜,眸中竟有些泪光:“咱们的小野马长大了,如今可真真是愈发的懂事了。为兄也瞧的出,皇上是真心待你的,只是,他到底是皇上,一切皆要小心。”

见着自己的兄长这般,孟古青亦有些忍不住,红了眼眶,却还是笑着道:“如今我已不是从前那小丫头,自是懂事了。三哥所言,我皆是明白的,三哥不必担忧我。今日,你便去与皇上自请回科尔沁罢!在科尔沁还是一样的大展宏图不是。”

弼尔塔哈尔虽是很想大展宏图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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