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账房先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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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远看着已经没了西门吹雪踪影是院子，炸了眨眼，却听到西门吹雪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你还要在这里趴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登录上来了……QAQ
拜谢金主：
秀舞扔了一个地雷
夜雨凝玦扔了一个地雷
第二十九章
什么叫作趴啊？他这明明是贴着窗口窥视的姿势！
沈修远直起身子；撇了撇嘴；在心里诽谤了一句西门吹雪一定是语文没学好。
随手拍了拍袖子在墙壁上沾染的白灰，沈修远抬眼看向西门吹雪；“现在可以回客栈吧？”妓｜院也逛了，女人也见了；还砍了一棵树，都快忙了大半夜了，差不多该回去睡觉了吧？
西门吹雪没有理会沈修远的问题，只留给沈修远一个远去的背影。那个方向是跟回客栈的方向是相反的；显然西门吹雪是在用行动告诉沈修远，他还不打算回去。
沈修远：“……”他帐房先生，职责里没有陪老板夜游这项任务的……吧？
沈修远看了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通往客栈的路，有看了向已经走远的西门吹雪，考虑着自己一个人跑回客栈的可行性。但这个考虑也就持续了一小会，前面的西门吹雪停下了脚步，很显然地是在等他跟上。假如他真的转身逃跑的话，估计跑不出三步就会被西门吹雪抓住的吧？沈修远理智地选择了跟上去。
若是沈修远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他想他绝对不会选择做一个理智的人。就算是明知徒劳，他还是会不理智地选择逃跑，那样他安慰自己的时候，至少能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曾经拼尽全力挣扎过。
西门吹雪去的地方是他们之前去过的地方，珠光宝气阁的阎府。大门口挂了白绫，灯笼也换了白色的，这意味着这府上有人去世了。沈修远看着依旧挂着阎府字样的匾额，估计再过一段时间这个匾额就要被换下来了，因为这阎府死了的人是阎铁珊，这个府上的主人。
前天他来这里的时候，门口有守卫看门，今天门前却没了人，在白色的灯笼光晕下，原本看起来奢华大门，也显得萧瑟异常。
西门吹雪率先推门进去，沈修远最后看了一眼写着阎府的匾额，也跟了进去。西门吹雪一路朝着主屋而去，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下人。主屋被布置成灵堂，但是这个灵堂却是清冷一片。阎铁珊是金鹏王朝的叛徒，这样的身份让他死了也没办法像一个普通的有钱人那样大肆操办后事。站在灵堂的庭前，只能看到孤零零地摆在灵堂中央属于阎铁珊的棺木，和一个提着剑正朝着外面走来的人。那人迈步踏出门口的阴影处，走到月光照映到的地方，在距离西门吹雪不远处停下脚步。
这人胡子和头发都是黝黑的，只有脸上那很多很深的皱纹，才能看出这是一个老人。他穿着一身深灰色道袍，手上拿着剑，那剑比普通的剑要长，剑身也比普通的剑要阔，剑锷的黄铜的，剑鞘是陈旧的，上面有一块小小的八卦，若是江湖中人，就会认出，那是属于峨眉派掌门的标志，而能佩戴这个标志的人也只能是峨眉掌门独孤一鹤。独孤一鹤的表情很严肃，但脸色并不好，他深沉的眼中含着凄凉和悲伤，却在见到西门吹雪的瞬间，将那些脆弱的情绪全部收敛了起来，握紧手中的长剑，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西门吹雪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你便是严独鹤？”
独孤一鹤的面皮抽动了一下，陡然绷紧了起来。他现在的名字叫独孤一鹤，而过去的名字也确实叫严独鹤，是阎铁珊一样，是金鹏王朝的旧臣，也是金鹏王朝的叛徒。
独孤一鹤嘴角微微抖动了一下，随即用沉缓的声音道出了西门吹雪的身份：“你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道：“是。”
独孤一鹤道：“是你杀了苏少英？”
西门吹雪：“不错。”
独孤一鹤：“你现在又要来杀我？”
西门吹雪：“苏少英不是我要杀的人，他不该死，该死的是严独鹤。”
独孤一鹤突然大笑了起来，厉声道：“严独鹤不可杀，你该杀的是独孤一鹤！杀了独孤一鹤你便可以名动天下了。”
沈修远：“……”绕来绕去，你俩还不是都要杀了对方？
“很好！”西门吹雪说完，视线扫向青白着脸打算开溜的沈修远，“站在那里别动！”
沈修远身形一僵，顿在原地，面前便已是一片捕捉不到实体的残影，人影在剑光中交错，被杀气鼓动的劲风中传来血的味道，让沈修远感觉有些不舒服。
跟人打架就跟人打架呗！干嘛要他留下来观战？而且他又不懂武功，留下来能看什么？看最后被西门吹雪一见刺死的尸体么？
等等！尸……体？！
沈修远想起之前西门吹雪说过，习惯了就不会恐惧，他那个“习惯”该不会是让他习惯见尸体吧？所以今晚他带着他，纯粹是为了能让他看到尸体？！沈修远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完全没办法理解西门吹雪这种做法，尸体这种东西是能习惯的么？正常人都会对同类的尸体感到恐惧，那是源于人本身对死亡恐惧的本能，而他的恐惧是基于人类本能上的一种化学变化，在亲手剥夺他人生命，挑战道德底线滋生出来的一种阴暗。但是，说到底他也只是比普通人更加地恐惧死人而已，又不是什么无法变态的心理疾病，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难说说万梅山庄的帐房，有一项职业要求是不能怕死人么？
就算是老板也不能总是那么任性地我素我行！沈修远觉得自己有必要表达一下自己对西门吹雪这种残暴治疗法的抗议。现在他就回客栈睡觉去，尸体这种东西就让西门吹雪一个人看个够！
沈修远正打算离开，却不经意地瞥见西门吹雪身上那一抹鲜红，让他打算踏出去的脚步再也没能抬起来。
那一抹红色，是血液渗透衣服的颜色，在西门吹雪那身雪白的衣服上显得格外扎眼。血，是西门吹雪的，沈修远是经过西门吹雪动作的几次停顿之后确认的。他见过两次西门吹雪杀人的现场，第一次是初见时的那个巷子，第二次是前天晚上珠光宝气阁的水阁中，两次他都不曾见过西门吹雪受伤，他几乎要以为西门吹雪那柄剑是无敌的了。但是，今晚的对手显然不是一般的对手，对方也是一个高手。就算沈修远是一个大外行，也能看出对方实力的强悍。
两人间，剑气所带出来的剑压几乎是势均力敌的一种冲撞，也是一种危险的角斗，只要一方稍有不慎，便会成为对方的剑下亡魂。
这场对峙持续的时间不长也不短，最开始显出弱势的是独孤一鹤。然而，也就那么一瞬间的时间，西门吹雪的剑便刺穿了独孤一鹤的要害。
独孤一鹤瞪大了双眼，似乎不敢置信，又似乎豁然间想通了什么事。
“我……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原来……”独孤一鹤急喘着，朝着西门吹雪伸出手，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只能瞪着不甘的双眼倒在了地上。
看到倒在地上的独孤一鹤双目失去神采，沈修远先是松了口气，倒在地上的不是西门吹雪，随后又绷紧了神经，脸色难看地后退了一步。
西门吹雪吹去剑上的血，收剑入鞘后，才看向脸上失了血色的沈修远。
西门吹雪看着他，淡声道：“死人看习惯了，你自然就不会有感觉了。”
沈修远：“……”这人果然是这么想的……
死人看多了就不会害怕了？他怎么记得有人蟑螂看多了得了蟑螂恐惧症？
沈修远是想狠狠地反驳西门吹雪那套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偏方”的，却在看多他还滴着血的手时，到嘴边的话就变了。
“先把血止住吧。”
西门吹雪伤的是手臂的位置，血沿着他的胳膊从指尖滴落下来，看起来有些严重，却不算什么重伤。原本只需点了穴道，伤口的血就能轻易止住的，但在看到沈修远撕了自己衣服里侧比较干净的布料，走过来卷起他的衣袖笨拙地给他包扎，西门吹雪鬼使神差地放弃了点穴这个方法。
沈修远纠结地看着西门吹雪手臂上的两道被剑划开的伤口，那两道口子还在流血，他记得似乎用布条扎住什么静脉就能止血来着，但是他想不起以前萧铭处理这类伤口的时候，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了。
沈修远纠结了一会，决定先用布条把伤口裹起来。
陆小凤和花满楼赶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西门吹雪挽着胳膊面无表情地站在庭院里，沈修远低着头拿着布条往他胳膊上缠，缠完了又笨拙地给打上一个丑不拉几的蝴蝶结，陆小凤顿时风中凌乱了。
听到陆小凤的呼吸明显地顿了顿，看不到状况的花满楼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陆小凤：“没什么，我只是看到沈修远在往西门吹雪身上打蝴蝶结而已。”
花满楼：“……？”
作者有话要说：快被*折磨死了……【跪地
我难得那么勤奋地更新，*真不给力QAQ
第三十章
陆小凤和花满楼并没有刻意地放轻脚步；沈修远刚在西门吹雪手臂上绑完蝴蝶结；就发现了朝着他们走来的陆小凤和花满楼。
“这个结打得真不错。”陆小凤看了一眼西门吹雪手臂上沈修远的战果；咂着嘴调侃道。
西门吹雪冷哼了一声；放下手；让挽起的衣袖落下，遮去包扎得惨不忍睹的手臂，问道：“你来做什么？”
陆小凤道：“来阻止你和独孤一鹤的决斗。”
西门吹雪反问道：“你以为死的人会是我？”
陆小凤看着离他们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属于独孤一鹤的尸体；道：“可你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死人。”
西门吹雪：“你很意外死的不是我？”
陆小凤颔首；他是意外的。虽然西门吹雪的武功极高，在江湖上几乎少有敌手，但是对手是独孤一鹤就不一样了。独孤一鹤和死是西门吹雪剑下的苏少英一样；用的也是刀剑双杀，但是同样的武功，在不同人使来是不一样的。刀剑双杀由独孤一鹤使出，其威力绝对不是和苏少英一个等级的。加之独孤一鹤深厚的内力修为，陆小凤预计了西门吹雪出不了三十招便会落败，而高手对决，一旦落败，那便意味着死亡。
“我原本是该输的。”西门吹雪道，“苏少英使的时候刀剑双杀有破绽，独孤一鹤使的时候也一样有，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破绽，每一个破绽他都完美地填补了过去，我找不到打败他的空隙。”
“那你是怎么打败他的？”陆小凤好奇地问道。
“三十招之后，他的招式突然乱了。”西门吹雪道。
学武之人招式乱了，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心乱了，而是内力跟不上招式。但像独孤一鹤这种心性坚忍的人，前者显然不可能，那么就该是后者了。但为什么会突然地内力不济？陆小凤目光闪动了一下，看了一眼阎铁珊棺木所在的灵堂，道：“估计是在你之前有人耗了他的内力。”
西门吹雪没有接话，但是他是赞同陆小凤的猜测的。
“独孤一鹤死前有什么奇怪的行为么？”陆小凤收回目光，看向西门吹雪道。
“他说，他明白了。”西门吹雪道。
“明白了？”明白了什么？陆小凤皱起眉头，摸着还没长出胡子的地方，一脸沉思。
“人都死了，他也不会回答你想知道的事了，你对着尸体能得出什么结论？”
沈修远的声音从稍远的地方传来，陆小凤一抬头，就看到原本跟他们站在一起的沈修远，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三丈开外的地方去了。陆小凤倏然想起，沈修远似乎挺怕死人的，于是笑了笑道：“也对，这答案确实得找活人。”既然这里除了灵堂里的阎铁珊，就只有独孤一鹤的尸体了，那么在和西门吹雪一战之前，耗了独孤一鹤内力的人必然还活着，人活着那么线索也就自然没有断，他们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陪死人了。
一行人走出珠光宝气阁，在门口沈修远再次见到了岳霞。她是跟花满楼一起来的，没有跟着进去是为了提防暗中有人尾随，才守在珠光宝气阁外边的。岳霞轻功极好，身影藏匿在黑暗中，只要她不想被人发现，普通人很难发现她，对付暗中的盯梢是最好不过的防线了。
再过一个多时辰，天估计差不多该亮了。陆小凤是不想睡觉了，于是带着一行人去了一家小店，打算吃点东西，等着天亮。
走出没多远，就看到了一家门前亮着灯笼的小店，陆小凤率先走了过去。只是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熟悉的笑闹声从店里面传来，然后跟着陆小凤身后的众人听到一个清丽的女声直白地说道：“我就是喜欢西门吹雪怎么了？就算他没有万梅山庄这样的产业，就算他是一个穷光蛋，我也照样喜欢他。”
包括花满楼在内，陆小凤、沈修远和岳霞四人，全部齐刷刷地看向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
在四人的注目礼下，西门吹雪依旧没有表情，提着剑越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