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账房先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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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霞没有跟来,她留在了花满楼身边。没有岳霞,沈修远也失去了可以闲聊的对象,也只能一路安静地跟在西门吹雪身后。
“比起杀人的凶手,你更害怕被杀死的死人?”
“啊?”西门吹雪突然开口说了那么一句,沈修远思维有些短路地反应不过来。
西门吹雪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沈修远,“在水阁中,让你恐惧无措的是那些被杀死的死人,我说得可对?”
沈修远脸色的表情一僵,随即摆了摆手,敷衍道:“死人那种东西,阴森森的,一般人都会害怕吧?”
西门吹雪:“但你的反应,并不是一般人恐惧死人的表现。”
不是一般人恐惧死人的表现……么?
沈修远低下头看着自己脚边的影子,那黑漆漆的一团,就像永远留在他记忆中的那一天一样,在一片光亮中啃噬出一片无法掩盖的阴暗。
沈修远抿了抿嘴,抬头看向西门吹雪,这人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整个人有清清冷冷的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感觉。而且他还杀人,还在他面前杀了不知道一个,就像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一般。但是此刻沈修远看着他,莫名地觉得安心,似乎多说点什么也没有关系。
“是,我怕死人,非常地害怕……”沈修远笑了笑,说道。
“为什么?”西门吹雪问道。
“因为曾经……我差点杀了人。”
年少轻狂,经不起背叛,因为那人利用虚假的友谊,从他身上骗取利益,他发现之后,在情绪失控之下,差点要了那人的命。他本就是学过空手道的人,失控的时候对力度完全无法控制,等回过神来,那人已经被他揍得失去了意识,而他的双手沾满了那人的血,黏腻、温热又带着铁锈般的腥味……
当然,最后那人并没有真的被他打死,但是却进了拘留所,然后是被闹大的媒体舆论,导致父亲的公司受创……那一切都是他的噩梦。所以他才会从家里搬出来,放弃公司的继承权,学会了收敛自己的锋芒,安安分分地生活,虽然不止一次地被萧铭说他的生活简直就是老鼠过,但终归不再那么难受了。
西门吹雪:“那人没死?”
沈修远摇头:“没有。”
西门吹雪:“没死你在意什么?就算死了,那便有他该死的理由。”
沈修远瞪他:“……我们那个世界是不能随便乱杀人的!”
西门吹雪蹙眉:“你们那个世界?”
沈修远闭上了嘴。
跟西门吹雪倾诉什么的,这个选择简直糟透了!看吧,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见沈修远不愿意说,西门吹雪也不再追问下去,反正那也不是他在意的问题。西门吹雪很快把话转到了他在意的问题上去了:“既然那人没死,你又何必怕死人?”
沈修远松了口气,随后又迟疑了一会,才道:“我没有办法忘记那时差点亲手杀死一个人的恐惧感……”那种道德底线崩坏的一瞬间,受到的冲击,用死人这个具体的存在记录了下来,看到死人就不可避免地想起那种恐惧。他看过心理医生,能说得通的道理他都能够明白,但是他依旧没有办法摆脱那片依旧过去很久的阴影。
西门吹雪:“习惯了便不会感到恐惧。”
“什么意思?”沈修远不解问道。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抽死了……QAQ
拜谢土豪:
雨潋滟扔了一颗地雷
月倾尘扔了一颗地雷
第二十八章
山西太原;是自古就有“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之称的古城;但是沈修远并不懂得欣赏它;若是没什么事他宁愿待在客栈的房间里发呆。而事实上;这一整天的时间他也确实都待在了客房里发呆;直到西门吹雪敲开他的房门。
“有事?”沈修远看着门外提着剑的西门吹雪问道。
“跟我来。”
“做什么去?”沈修远追问道;但是西门吹雪并不打算回答他;说完就转身自顾自朝楼下去了。
沈修远忍不住扶额,他这几天一直跟西门吹雪在一起;他原本就猜到西门吹雪是一个很自我的人;但是却没想西门吹雪的自我为中心主义已经病入膏肓了,决定的事情完全不给人回旋的余地;就跟他那出鞘就必取人性命的剑一样。
西门吹雪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道中,沈修远只能手忙脚乱地把自家小三塞进自己怀里,关好客房的门,然后急匆匆追着西门吹雪而去。
这个时候已经是黄昏,再过不久天色就会完全暗下来,那个时候也差不多可以洗洗睡了。沈修远不明白西门吹雪这个世界出门是要做什么去,逛夜市么?看着西门吹雪挺拔的背脊,想象了一下西门吹雪抱着剑,在小吃工艺品各种琳琅满目的夜市上闲逛,欣赏那满街的霓虹灯……等等!现代风的背景不对!换这个世界的……好像也不对,他没办法想象西门吹雪逛夜市的样子。
沈修远跟在西门吹雪后面,思路天马行空地乱跑了一圈,回过神来,发现西门吹雪已经停下了脚步。
这是到地方了?沈修远微微侧头,看向西门吹雪面对着的那座小楼。这是一座雅致的小楼,至少从外面看起来是这样的,门口挂着两盏红色的灯笼,散发着暧昧的暖光。在两盏灯笼的正上方,挂着一块匾额,用娟秀的字体写着“风月楼”。沈修远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表情就裂了。
风月楼是什么?谁告诉他风月楼的什么?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很快,两个样貌俏丽的女孩子迎了出来,让沈修远失去挣扎。好吧,这里果然是妓|院。原来西门吹雪那么晚出来,不是想逛夜市,而是想逛妓|院。沈修远只是有些难以接受,像西门吹雪这种清清冷冷的,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出入这种烟花场所的人,居然也是逛销金窟的人。沈修远心情复杂地看着西门吹雪面不改色地迈步走进小楼,西门吹雪之前留在他印象里高贵冷艳的形象轰然倒塌。
西门吹雪走进风月楼的大门,却没听到沈修远跟上来的脚步,顿住脚步回头看去,只见沈修远用一副失望心酸的表情看着他。西门吹雪微微蹙眉,说话的语气顿时带上了不悦:“你打算一直在那里站到天亮么?”
沈修远:“我一会回客栈。”
西门吹雪:“进来。”
沈修远:“我说了一会回客栈……”
西门吹雪:“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沈修远:“……”这什么毛病?嫖|女人非要拉着人作陪……一定被陆小凤传染的!
风月楼虽然名字听着很有风尘的味道,里面却比之前陆小凤带他去过的醉红楼要朴素多了,如同茶楼那般干净雅致的布局,说是妓|院,却更像是文人墨客聚会的雅阁。
沈修远跟在西门吹雪身后,在两个姑娘的引导下上了楼,朝着北面的那排屋子走去。在一处楼道的转角处,沈修远被其中一个姑娘拦了下来。
“公子,请这边走。”
沈修远眨了眨眼睛,看着那姑娘示意的方向,又看向还有一个姑娘引着西门吹雪去的方向,指着西门吹雪远去的背影道:“我跟他是一起的。”
站在沈修远身边那姑娘笑道:“我知道,西门庄主去的地方,公子不方便跟着。”
“不方便?”沈修远怔愣了一会,随即恍然,西门吹雪这是和人家姑娘滚床单去,他当然不方便跟着。沈修远感觉有些别扭,随即又有点不满,陆小凤带他去妓|院好歹先开桌吃饭,到了西门吹雪这边,他怎么就这样扔下他自顾自开房办事去了呢?
“公子这边请。”
这一次沈修远乖乖跟着那姑娘走了。那姑娘带着沈修远进了一间房间,在门口垂首问道:“公子是要沐浴还是用饭?”
听到沐浴,沈修远感觉耳朵有些微微发烫。在这种地方听到沐浴,肯定是会想到一些旖旎的事情。沈修远有些僵硬地别开头,闷闷道:“我要吃饭。”
门口那姑娘轻笑了一声,看着沈修远变得更红的耳朵,福了福,便应声退了出去。
上来的菜都是山西名菜,厨师的手艺也想到得到位,沈修远吃得很满足。西门吹雪进来时,沈修远已经完全吃撑地听着肚子坐在椅子上不能动了。
西门吹雪一进门,沈修远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他依旧是穿着一身白衣,但明显的换过的,头发还没有干,一看便知是刚刚洗过的。不过西门吹雪跟人家姑娘滚完床单,又洗头洗澡的,这速度还真够快的。
沈修远这么想着,也顺口说了出来,“你速度真快。”
说完,沈修远就感觉自己说错话了,说男人在床上速度快可不是好话,连忙坐正身体,补救道:“我没有说你持久力不好的意思,你别多想!”
西门吹雪开始没听懂沈修远在说什么,但一边撤完碗筷,重新上菜的姑娘一听,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西门吹雪也就回过味来了,顿时脸色难看地眯起双眼。带着杀气的目光落在身上,沈修远表情僵了僵,随后目光飘忽到了其他地方。
“西门庄主可不会跟我们这里的女人上床,哪怕是我们这里的头牌。”之前给沈修远带路的姑娘开口为沈修远解围道,“庄主只是去了沐浴而已。”
“他不跟女人上床?”这是不举?沈修远目光从西门吹雪的脸上迅速往下移,但感觉房内气温骤降的瞬间,目光又飞快地飘忽开了。
屋内的姑娘都纷纷噤声,上完菜便全部退了出去。
从西门吹雪吃饭,到离开风月楼,带着沈修远走到一家小客栈的后门,西门吹雪就再也没开口,一直保持着散发冷气降温的状态。沈修远觉得很无辜,他只是反问了一句西门吹雪不跟女人上床而已,又没有直接说他不举,而且后来他也不是很认真地好好道歉了么?干嘛摆脸色给他看?
西门吹雪是从小客栈的后面走进院子的,他没让沈修远跟,沈修远也就待在了客栈外边。
这家小客栈距离后门不远处有一个奇怪的窗,用砖块砌成不规则的网状封口,里面靠近窗口处有棵白杨树,树干挡住了一般的窗,但依旧可以从那里看到里面院子的景象。这是一个不大的后院,可以看到一个关着门的小屋子,那小屋子的窗户上晒着好几圈辣椒,似乎是一个厨房。西门吹雪就站在离沈修远扒着的窗口不远处,背对着沈修远,抱剑看着那小厨房,似乎在等里面的什么人出来一般。
过了一会,厨房的门开了,从里面出来四人,是四个长相不错的女孩,手中都提着剑,很显然她们也算是江湖中人。她们是红着脸冲出来的,却在看到正在那棵白杨树树影下的西门吹雪的瞬间,陡然僵在了原地。沈修远很明白她们僵住的原因,现在的西门吹雪还依旧散发着冷气,估计是被他的气场给冻住了。
这四个女孩便是峨嵋派三英四秀中的四秀了。稳重的马秀真,老实的叶秀珠,干练的孙秀青,直白的石秀雪,四人见到西门吹雪,被他的气场怔得一僵之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一向沉稳的马秀真,几乎是失态地喊了出来:“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们一眼,目光又转到了那小厨房上。
马秀真见西门吹雪完全没把她们放在眼中的模样,顿时气得咬牙道:“是你杀了苏少英?”
这一次,西门吹雪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峨眉四秀身上。他点了点头,道:“不错,你们想复仇?”
马秀真冷笑了一声,道:“你杀了我们的师兄,我们正找你,想不到你竟然在这里。”
西门吹雪目光从四人身上掠过,随后开口道:“我不杀女人,但女人不该练剑,练剑的便不是女人。”
“噗!”沈修远忍不住被西门吹雪那强大的逻辑逗笑了,扶着墙笑得肩头一颤一颤的。
“你放屁!”被激怒的峨眉四秀中,石秀雪率先忍不住朝着西门吹雪出手了。
石秀雪用的是一对短剑,剑光划过,便如同闪电般朝着西门吹雪刺去。
“等等!”一个劝阻的声音突然响起,而在这话音还未落下的瞬间,石秀雪刺向西门吹雪的那对短剑便被来人用两根手指捏住,生生断了去势,还无法移动分毫。
来人正是花满楼。
石秀雪恼怒地瞪着止住她的剑势的花满楼,恨声道:“你是西门吹雪的帮手?”
花满楼摇了摇头道:“我并非在帮他,而是在帮你。”
石秀雪满脸不信,西门吹雪冷哼了一声,突然拔剑,带着杀意的剑光交错,在石秀雪还未回过神来,西门吹雪的剑已然入鞘,而那棵白杨树随后轰然倒下,原本被白杨树挡住,在那个围墙窗边的沈修远,带着僵在脸上的笑,视线对上了冷冷地朝他看来的西门吹雪。
沈修远:“……”这是在警告他还是警告里面的那女孩啊?
“我本是来找陆小凤问一件事,看来现在已经有答案了。”西门吹雪说完,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沈修远看着已经没了西门吹雪踪影是院子,炸了眨眼,却听到西门吹雪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你还要在这里趴到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