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史家公子-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记住了?”
宝钗一张脸跟雪一样白,低着头,露出一段修长细腻的颈子……
此时,史墨和贾环正坐在马车里,把一封信翻来覆去的看,两个眼睛亮亮的,都想着,兴许,等来的不仅是位亲人,还是他们的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句话小剧场】
贾环:嘿,小舅舅,嗯,也是我的小舅舅。只是……这舅母大人也太魁梧了罢?
史墨白一眼:哼!一丘之貉!
☆、晋江发表
25、
这一年春上;荣国府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东府蓉大奶奶青春早丧,二是大姑娘元春喜封贵妃。
前者小蓉大奶奶秦氏素日慈老爱幼,怜贫惜贱,阖府里从长到下没有不喜欢的,骤然去了;俱都悲嚎痛哭。
后者却是大大的喜事了,将秦氏丧期之悲冲刷的一干二净;就连东府亦是慌忙撤下白绸换成了红缎带子,宁荣二府上下里外;莫不是欣然踊跃,各个儿面上都有得意之状,言笑鼎沸。
其余勋贵之家;听到这喜信,送礼道贺之余,都有些惊疑:听说这贾家长女在宫里原也只是个皇后娘娘跟前的女官,就算被当今看中了颜色,也不至于一飞冲天就封了个贵妃出去,还赐住了凤藻宫。
凤藻宫是什么地方,那原是历代皇后的寝宫!只不过先皇,也就是当今的皇祖父为纪念早逝的元后孝淳贞皇后,才令继后迁宫长春宫,之后凤藻宫就被空置了,如今的太上皇一辈也是把凤藻宫独空下来,如今竟叫贾妃住进去了,这怎么不教人诧异。
不过也有明眼人看出些端倪,就如史墨和贾环眼前这一位:青年站在小窗前,长身玉立,丰神俊朗,脸上带着一抹和熙的笑,容貌上与史墨有七八分的相像,不是史墨的小舅舅元澈是哪个。
史墨只觉得小舅舅眼睫毛浓密,一双凤眼星星碎碎,宛如墨空中的星子,着实吸引人极了。
贾环在一旁,看看这个,瞟瞟那个,心说这甥舅俩也太像了,尤其是那双眼睛,而且小舅舅竟这样年轻,和史墨站一起不像甥舅,倒似同胞的兄弟。
元澈扫一眼眼神放空的小外甥,心里好笑,他秘来京城这半个月,对自家外甥那是满意至极,墨哥儿什么都好,就是有这么个爱出神的小毛病儿。不过这看在小舅舅眼里,自家外甥的这点子小毛病不仅无伤大雅,还可爱极了。
“愣什么?不是刚还有话要问舅舅?”元澈摸摸外甥的小脸儿,暗自嘀咕,小孩儿皮肤就是好,不想某些人,硬邦邦不说还有胡渣子剌手。
“嗯。嗯?”史墨回过神来,小脸儿一下子红了,暗自唾弃自己不就是个美男子么,自己前世电视上什么好看的人物没见过,竟然看着亲舅舅就出了神,真没出息。
贾环在一旁嘴角弯的高高的,险些没笑出声来。史墨暗暗瞪他一眼,这小孩儿不地道,看他出糗也不提醒下,还看上热闹了!
元澈碎星子似的眼睛一扫,把两个孩子的动静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些欣慰:
说起来他知道外甥的情况比外甥知道他要早多了,先前史墨在金陵时,他鞭长莫及史鼐又看的紧,得到的消息还很少;随着今上继位,还有他在北边的势力地位也稳定下来,在史墨进京后,就早安插了人进了保龄侯府去,可以说这两年来史墨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这孩子心思缜密,能忍也有手段,可以说继承了长姐十成的智慧,叫他这做舅舅的看了也自豪的很。可就是因为这,他才心疼,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要自己筹谋打算,孩童的烂漫好玩的天性都被苦苦压抑,身边只得奶娘杨氏一个真心人,连个年纪仿佛的玩伴都没有。到外甥进去荣国府后,说实话,他本来看好的是贾兰,可没想到这贾环倒真是一块璞玉,元澈的人日夜不空足足监视了贾环一整年,他才认可了这个小娃儿作为自己外甥的挚友,也因此,他才对外甥带着这小孩来见他的举动淡笑默许。
“怎么,忘了要说的话?”元澈轻笑。
其实这元澈,看着面目俊秀,气质令人如沐春风,可实际上真不是什么温润君子,他未及弱冠之年就家逢巨变,这十几年来背负着满腹仇恨,于夹缝之中求生,改换名字做出这一番事业来,早已心如铁石,非昔日那个名满京城,策马观花的贵公子了。就像他明知道外甥在史侯府举步维艰,备受压迫,仍然只是叫人看着,顶多就是把戚夫人命令的下在食物茶水里的致人虚弱的慢性毒药给偷换了,若是史墨不堪造就,或者更明白的说,达不到他的要求,他是一辈子也不会出现在这个没见过一面的外甥面前的,事实上,元澈本来的打算就是确保外甥做个衣食无忧的富家翁罢了。
只不过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两年外甥的一举一动都通过飞鸽传书送到他的桌案上,他从新奇到惊讶再到期盼,从淡漠到欣赏再到心疼,终于还是把这个血脉相连的小孩放到心里去了。尤其是从史墨掌握了长姐留下的巧庄之后,便立刻派人去往塞北打听自己的下落,甚至拿出长姐留给他的一半家产用作这个,他那个白马布行做起来之后,也是单抽出两层的纯利存去钱庄,当元澈看到探子传回来的信上说外甥存去钱庄的两层利是用的是他昔年的旧名,元澈就再也忍不住,让人把自己的消息捅给了外甥的人,还破坏了原有的计划,背着人悄悄的提前回了京城两个月……
“舅舅!”史小墨恼羞成怒,嘴里道,“哪会忘,我是来跟舅舅辞行的!”
元澈眼睛微眯,仍笑道:“辞行?你要出远门儿,舅舅怎么不知道?”
史墨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儿,他知道自家舅舅不简单,想不到竟然把触角伸得这样长,不由的怀疑他早就知道自己在寻他。不过,史墨毕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小少年,他心里很理解这世上可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事儿,血缘代表不了什么,他只相信付出换回报,真心对真心,至少这半个月来,他对自家舅舅是满意到骨子里去,两个人也渐渐生出了温热浓郁的亲情,相处起来自然随意。
“您不是知道了么?现在元妃娘娘正得宠,荣府二太太地位水涨船高,大权在握。我和环儿两个都过了府试,环儿还是案首,正是扎眼珠子的时候,我们每日外出已经引起了荣禧堂那位怀疑,今天出来时后头就坠着小厮。所以,我们才想着在府里安生呆一段日子,等这风头过了再说。”史墨说着,也有些不舍起来,一双漆黑的眸子巴巴的看着元澈,“舅舅,你能在京城待多少时候?若是若是,呆的短,那我还是每日都来,顶多不带环儿了,反正那位盯着的还是环儿。”
史墨看看舅舅,再看看小孩,眨巴眨巴眼就把小孩抛弃了。
贾环嘴扁起来,幽幽的瞥了眼史墨,心里头忽然有种想法——总有一天让你把我排在所有人前头!
元澈听见小外甥为了自己抛下了好友,端的是身心舒畅,但终是看不过外甥的可怜摸样,笑道:“放心罢,舅舅这回回来了就不走了,只不过舅舅本应该是下月光明正大的回来,所以这些日子还不能让人知道。”
史墨一听,和贾环对视一眼,心里头小猫爪子挠啊挠,又好奇起舅舅的身份了,只因小舅舅有言在先,非要到了时候才告诉外甥,还美其名曰是惊喜。
贾环半低着头,思量了一会,忽然郑重道:“舅舅,你若是有余力,请把史墨接出来罢!这次童子试,史墨学识远在我之上,可为了……才故意考差!就是这,保龄侯府里也容不下,自童试出案后这些天,不仅有人偷跟着他,就是往他身边送人也送了好几拨了!还引他去结交孙家、杜家的子弟,那都是些声名狼藉的人物,这分明是……”
贾环想的明白,比起他来,史墨的处境更艰难,他至少还有个迂腐重视功名的父亲,只要不闹去贾妃那里,他总能去参加科举,可史墨却不同了,史家那些人明摆着是要把他踩到泥土里去,不仅让些坏坯子勾|引史墨学坏,还无所不用其极的败坏他的名声,史墨将来是要出仕的,没有个好名声哪个德高望重的先生愿意收他?
元澈看着躬身行礼的贾环,唇边淡淡的牵起笑容,温声道:“哦?把墨儿接出来不难,可日后他就不能与你在一起了,我会送他去最好的书院。”
贾环看史墨一眼,压下心中不舍,咬牙道:“他在荣府,整日帮我与些深宅夫人斗心机能有什么出息!就依舅舅所言,把他送到最好的书院去。”这却是顺杆子往上爬,直接忽略了元澈的意思,坐定了元澈要把史墨送去最好书院的事情。
史墨在一旁,兀自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会儿看元澈要说话,不由急道:“用你多什么事!我愿意在荣府,咱们不是说好了么,要中了明年院试,当了秀才坦坦荡荡的去书院读书!再说,我……我不是担心我姐姐么,她那样的脑子,我怕她再被贾家当枪使!”
贾环眼一瞪,也不理史墨,仍旧躬身道:“舅舅!你别听他说!舅舅想的对极了,就得把他送去书院煞煞性子才好!”
“你!我不!”
“……”
元澈看着这两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笑出声来,点点头,拍拍两个孩子的脑瓜儿,笑道:“行了,别争了,就像墨儿说的,在荣府待到明年中了秀才,”见贾环涨红了脸要急,元澈摆摆手止住他的话,“就算我送他去书院,他也必定舍不得你。而且也不为别的,叫他帮着你与那些后宅妇人斗心机,就当是为日后进入仕途做准备罢了,也是一种历练。”
说到这里,元澈骤然沉下脸,意味深长道:“说起来,他这么做也是为他自己的父母、外祖大舅报仇呢……”
☆、慢刀子杀人才疼!
26、
小舅舅的话让两人悚然一惊。
元澈敲敲史墨的脑袋;没好气的道:“行了!你也甭装了!你那点小心思当舅舅看不出来?”什么不愿意离开荣国府,明年中了秀才堂堂正正的出去,都是胡扯,这小子是怕他不管贾环罢,故意这么说!
小舅舅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外甥胳膊肘往外拐么;为着个外人给舅舅使小心眼儿。
史墨咧嘴笑,眼睛眨巴眨巴;端的是纯良无比,他早知道瞒不过舅舅去;只不过不好直说么,正好借着小孩的话头说出来么。
元澈又给了史墨一个脑嘣儿,忍不住也笑了;他这个人经历了太多,性子有些古怪,外甥这样明着耍小心眼儿实为撒娇的举动让他很是受用。
“舅舅,您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掺和贾家后院的事情是因为他偏帮着环儿,怎么扯到自家父母和外祖身上去了?
元澈擎起豆青釉粉彩桃花过墙盖碗,慢条斯理的撇开浮沫,呷了一口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的贾环抖了一抖,低下头不敢与他直视。
元澈笑一笑,忽然问道:“你要听?不后悔?”听了他下面说的话,就上了他元家的这条船,想再下去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永远闭嘴!
贾环头皮发麻,可他心里清楚,若是这回他摇头了,那日后他与史墨的缘分也就断了,这辈子也只能做个泛泛的点头之交。
毕竟还是年纪小,贾环被元澈的气势压得喘不上气,小孩儿脸色煞白,却是重重的点了头,声音里有不容置疑的郑重:“是。”
元澈轻笑,下一瞬眼神就犀利起来,不看贾环,只盯着外甥。
“墨哥儿,你瞧着荣国府里贾政和贾赦如何,”不等史墨回答,他又道,“比他家老太太和太太如何?”
史墨一愣,忽然想起后世好多大家评点原着的时候说的那些,比如四大家族在今上登基时站错队伍,比如秦可卿的身世之谜,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难道当年元家的事与贾府后院有关?”
这反应倒叫元澈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外甥这么敏锐,想起家破人亡的大仇,元澈垂下眸子,点着青釉粉彩的茶碗盖子,声音低沉却平静的道:“没错!你外祖父当年位列三公,大哥也在朝中任重职,当时义忠还是太子,但此人生性暴虐豪奢淫逸不堪大任,如今的太上皇有异太子位之心,因而诸皇子间斗争不休,我们元家就是秘密站在皇四子忠睿郡王一派的。”
皇四子忠睿郡王?岂不就是当今?史墨凝神静听。
“朝中派系之争,成王败寇,若是我元家因此而败那元家上下绝无怨言。但!”说起家恨,元澈握紧了拳头,“有一天雪大你外祖从马上摔下来,就这样不明不白去了,连遗言都不及与我和大哥说!你不知你外祖文武双全,早年还上过战场,身体一向硬朗,骑术更是少有人及,莫说雪大就是在冰上也足以自保,何以会一朝丧命!大哥多方查探,发现你外祖的饮食中被人放了秘药,循着这条线一直查到义忠和他麾下的贾史王薛四家身上……”
“元家砥柱倒塌,我们便蛰伏下来,暗中收集证据,事事低调,以求在那漩涡中自保,但是那些人兀的狠毒,竟是要把元家赶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