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小兵传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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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小贱货,蛮有力气的嘛!”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赏了女人两巴掌,把她打得一动不动,又淫笑着对身边的同伴道:“不要急,等一会就轮到你们。”
这哪里是为了反抗暴政揭举而起的农民,这分明是一群无恶不作的强盗。
“卟——!”就在叛军军官得意忘形之际,一支利箭已穿透了他的脑门,三棱箭头带着红白的脑浆从另一侧穿出。
连惨叫都没来得及,这个不可一世的叛军军官就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射出这一箭的是傅戈,而此时的司马亮早已是目光赤红,他飞掠过地上全身赤裸的女人,猛然扑向了另两个惊呆了的叛军士兵。
“夫君!”女人羞辱的推开死尸,拢紧双腿试图遮掩,但撕裂的衣衫又怎能挡住雪白的春光。
她是司马亮的妻子。
眼睁睁的看着妻子被凌辱,这是怎样一种痛苦!
傅戈无法想象,傅戈只看到司马亮发疯似的仗剑刺向敌人,他的姿势全无章法,破绽百出,但他却全然不顾。
敌人一戟刺来,他避也不避的迎上,同样的一剑回敬,却比敌人更快、更准!
以伤换伤,以命搏命,这样不要命的招法让他以一敌二仍然占尽上风,就连傅戈想要上去帮忙,也被他阻挡!
他的目光,他的气势告诉傅戈,这两个是他的‘猎物’。
在司马亮咄咄逼人的攻势面前,缺乏准备的叛军士兵很快就败下阵来,一个士兵被剑芒割断了咽喉丧命,另外一个则早早的摊倒于地被剁成了肉泥。很快的结果了三个叛军,司马亮弃了剑撕下一角袍角,覆盖在地上的女人身上,然而就是这时,又一个叛军从里间猛然冲出,他的利戟径刺司马亮的后背。
“小心——!”女人惊呼出声,挣扎而起试图用自己的身躯挡下这一戟。
这锋芒的一戟在女人娇躯前几寸忽然停下了。
那持戟的士兵努力地把头转过来,神情带着怪异,他看了一眼刺进他心脏的长矛,又看了一眼那拿着矛的手,终于一声不响地倒了下去。
傅戈唿哨一声,把矛拔出,然后又自自然然的在死人的身上把矛尖的血拭去,短兵突击,弩箭不能发挥出近距离搏杀的威力,傅戈趁手捡起的一支断矛正好派上了用场。
“这是傅兄弟!”司马亮一边扶起受辱的女子,一边介绍道。
“傅兄弟,谢谢你相救,今后我家夫君还望你多多照应!”女子艰难的撑起身子,郑重的向傅戈一躬,她这一弯腰柳肢轻摆,破碎衣衫处一片片雪白顿现傅戈面前。
傅戈面红耳赤,刚才狂暴的一幕在他心头浮现,尽管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这般去想,更不能够这样去做。
“司马夫人请多保重,只怪我们来得迟了!”这话一出口,傅戈就恨不得打自家的嘴巴,大秦虽然并不十分看重女子的名节,当年始皇帝的母亲还曾是吕不韦的一个宠妾,但那都是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不比今天,叛军的暴行就是——强奸。
“不迟的,只要还能见到夫君,就一点都不迟——。”女子柔声靠在司马亮的胸前,低声喃语着,但她的声音却越来越轻,越来越低。
鲜血顺着雪白的肌肤慢慢流下,傅戈看到一柄剑插在了她的胸口,正是方才司马亮弃下的佩剑。
“小织!你怎么了。”司马亮也察觉到了异常,他失声问道。
小织——,这样一个好听的名字,这样一个柔弱娇媚的女子,就这样去了!
她的脸苍白得一尘不染,就仿佛没有被污辱过一般。
第七章 身陷绝境
“噼啪——!”
屋顶的大梁轰然倒下,熊熊大火在照亮夜空的同时,也吞噬了无辜的生命。司马亮举着火把默默的站在屋前,他的神情平静而寂寥,他的目光一刻不停地追随着火焰中的白衣女子。
司马亮用火葬的方式送走了他的妻子,这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好的祭礼。
火,能够净化人的灵魂,也能洗涤人的身体。
到了天上之后,希望小织能够忘却人间所受的耻辱。
“傅兄弟,我司马这条命听你的了!”司马亮俯身拾起地上的佩剑,他的眼中充满了复仇的火焰。
不止是司马亮一个,几乎每一个郡兵回到家中见到的都是家破人亡的惨状,连续数月持续不休的攻城战改变了一切,一个个叛军士兵渐渐的从普通的百姓成为了冷酷无情的刽子手。不用再多说什么了,眼前的事实就是最好的动员命令,原本矢志死战的只是傅戈他们这些走投无路的秦国军人,现在又加入了一个个失去亲人的荥阳郡卒。
“杀——!”无声的呐喊在胸膛中激荡,热血贲张。
熟悉的街道成了战场,悄无声息的结果一个又一个睡意朦胧的叛兵。
神出鬼没——!
自从守城战斗打响以来,傅戈还从来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厮杀过呢,在激烈的巷战中,灵巧与快速是取得胜利的保证。
傅戈他们一击得手,迅速撤退!
当叛军开始聚集起大批的兵卒赶到一处又一处战场时,见到的就只剩下了满地的尸体,在畅快之余傅戈甚至会突发奇想,若是能早想到利用巷战消耗敌人,也许蒙平将军和那么多同伴都不会死。
城市的巷战——,处于弱势的守御方的最后杀招,无疑具有相当的杀伤力。
“司马,第几个了!”傅戈俯低身影,凑近领路的司马亮问道,在焚化了小织之后,司马亮就像一个处于高度敏锐状态的猎手,一次次的捕捉到目标,然后瞅准空隙痛下杀手,落单的叛军士兵、得意忘形的叛军军官、甚至是小队的巡逻部队都成为了他的猎杀对象。
“小织!”司马亮没有立即回应傅戈,却低低的叫喊了一声,同时,迅捷的射出一箭,正中一名叛军军官的前额。
这次伏袭的目标是一支上百人的搜捕队,在吃尽了苦头之后,叛军终于开始纠集起来反击了,这使得傅戈他们不得不付出更大的伤亡才能赢取到胜利。
“哼,不多,加上这一个,正好满十个!”待到攻击得手,司马亮才有空回答傅戈的问话,这时,叛军的搜捕队已经接近了,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好,我们俩比一比,看谁先杀到二十个!”傅戈豪气倏生,他大吼一声,挥矛挡下叛军射向司马亮的箭矢,傅戈他们这支突击小队前进的方向正是叛军的中心,再行进百余步便是敌首李归的宿帐了,宿帐前的旗杆上悬着的就是蒙平将军的头颅,借着火光,傅戈甚至能隐约看到夜空中有一个红点在晃动,所以,只要再努力一把就可以了。
不过,四周的叛军好象已看出了傅戈他们的意图,叛军们逐渐在向这边靠拢,包围圈层层叠叠,一起的七十余个兄弟战至现在,还活着的只有十多个了,就是这十多个也大多伤痕累累。
唯一的例外只有傅戈和司马亮两个人。
“傅兄弟,你怕死吗?”司马亮和傅戈背靠着背站立着,他们已筋疲力尽,只有希冀获取对方的力量支撑战斗下去。
傅戈扫了一眼慢慢迫近的叛军,哈哈笑答道:“我当然怕了。我怕自己死的样子很难看,我怕还没有赚够垫背的就完了!”
今晚,是傅戈身为一个士兵的最后一次战斗,能够杀得这般风生水起,能够有司马亮这样的好同伴相陪着,能够在蒙平将军的注视下坦然倒下,傅戈觉得虽死无憾!
司马亮亦笑了,他的剑已经卷刃,他的箭已射空,但他的斗志没有衰,每杀一个人,司马亮都会呼唤一次‘小织’的名字。
“被围的勇士们听着,我们李归将军说了,只要放下武器投降,就饶你们不死!”叛军中旌旗飘扬,大嗓门的兵士扯着脖子卖力地叫喊着,希冀不战而获。
李归,这是现今城外叛军首领的名字。
在围城的大半年时间里,叛军的首领也是几经更迭,起先的叛军首领是吴广,他和叛军大头领陈王胜一同在大泽乡杀掉县尉揭举而起,随后又被封为‘张楚’的代理王引兵攻打荥阳。前二个月,吴广被他的部将田臧杀掉,陈胜即令田臧为楚令尹接管军队,田臧在不久之后又命令部将李归继续攻打荥阳,自己率领精锐往西去了。
由于被围城中消息不通,城中的守卒并不能确切知道田臧的行踪,从他往西去这一点判断,或许西边有秦国的大军增援过来。
如果这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可是,就算大秦的增援部队来了,又有什么用!这里只剩下了一座破败不堪的荥阳城,城中的百姓已惨遭不幸,守城的大秦军精锐也悉数阵亡,留下的只有狗官李由和追随他的一群国家的蛀虫,或许这就是大秦该有的宿命。
沉默,除了沉默,没有任何的回答。
叛军的劝降甚至于连嘲笑都没有获得,对于傅戈他们这些已然瞑生死志的人来说,活命的诱惑没有一点心动的价值。
“李归将军有令,活捉那些秦狗,砍下他们的手脚,砍下他们的头,一齐挂上旗杆示众!”叛军的传令兵高声叫喊着,将作战的命令传遍整个战场,胜券在握,他们要活捉傅戈他们,然后用更恐怖残酷的手段来恢复自信,已经快被漫长的战场拖得丧失最后理智的叛军们想要以此来告诉还在城里的敌人,负隅顽抗的结果会有多惨!
其实,李归多此一举了,经过今夜这一仗后,内城的最后一点精锐也不复存在了,只要他发动进攻,李由就会束手就擒!
李由这懦夫,除了享乐和残杀良将外,他还能做什么?
第八章 大秦柱石
天色渐明,东方,有一颗很亮很亮的星星升起。
“傅兄弟,你看,小织化成了星星,她在天上看着我呢!”司马亮仰头望向天际,他的神情迷醉,他的目光轻柔。
傅戈转过头,寻着他的目光找寻,果然有一颗星星亮亮的眨着眼睛,他记得小时候父亲曾告诉过他,这颗星的名字叫“太白”。
不过这一刻,傅戈却更愿意叫它‘小织’。
“咚咚—咚——!”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于傅戈都能看清楚叛军士兵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兴奋、激动、渴望和怜悯混杂的悸动。
是的,怜悯——,在他们的眼里,傅戈和司马亮这几个人是被捆绑待杀的猪羊,而他们则是磨刀霍霍的屠夫。
“来吧,傅爷爷十八年后又会是一条好汉!”傅戈深深的长吸一口气,将最后的一点力气聚集到手上,等待送上门的那个倒霉鬼。
司马亮坚实的后背紧紧的靠着傅戈,他的双眸因充血而赤红,他泯了泯干涩的嘴唇,喃喃地说道:“第十九个!”
还有一个,毙命在他剑下的叛军士兵就满二十个了。
而傅戈,仅比他少了一个。
这样的结果并不令傅戈失望,虽然在这一场较量中傅戈输了,但却是他情愿输的,因为能和司马亮这样的热血男儿一道并肩杀敌,对于傅戈来说已经足够了。
“吼,吼——杀!”战鼓隆隆,凄厉的号角骤然在叛军的后阵响起,连绵不绝的马蹄声伴着呐喊传入耳际,铁骑洪流,重铠护身,及目过处,有数不清的黑色骑兵冲入叛军阵中,厚重的马蹄肆意踩踏、雪亮的战刀高高举起,让敌人未及交锋就丧失了斗志。
这是大秦的骑兵。
援兵,苦盼许久的援兵终于赶到了!
傅戈没有猜错,迟迟不到的增援部队终于来了,在骑兵先锋队的后面,还有大批的步兵正向荥阳扑来,猖狂的叛军屡屡丧失战机,现在他们等到了末日的到来。
迅急的箭矢夹带着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锋利的三棱刃口更是闪烁着夺命的寒芒,大秦的精锐弩骑兵一律经过严酷的训练,他们配合纯熟、动作划一,远不是一、二个叛军士兵就能阻挡的。
一支支利箭射出,烟尘过后留下的是一串串飞溅的血迹,叛军士兵一个个血雨溅射,尸体栽倒,伤兵拖着血流如注的身躯在地上滚爬着,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对于毫无防备连最单薄的甲衣都没有的叛军士兵来说,骑兵就是他们的噩梦。
“顶住!给我冲上去!”
“快向左右两翼散开,不要给骑兵踩着!”
叛军阵中发出了截然不同的命令,从上到下都缺乏实战的经验是他们最大的问题,混合在一起的士兵们都不知道应该听谁的。一些人向旁边退开了,另一些则傻乎乎地冲上去,结果给骑兵一阵射杀,没有一个活命。
看到这样的情形,有脑子的都知道该如何选择。众多叛军士兵急忙避开骑兵冲锋的锋芒,但同时,也使得自家的营垒变得四分五裂。
“司马,快卧倒!”傅戈呐喊一声,用左手使劲拉了司马亮一把,两个人随即翻滚着跌落到一处低坑里。
在临洮时傅戈就见识过最精锐最正统的大秦骑兵冲锋时的慑人威力,高速下劲弩密集的发射几乎找不到一处空隙,就算是最骁勇的狄人勇士,也避不开连番射来的箭矢。唯一能保全性命的招法就是卧倒,最好是滚落到浅坑里,马匹在高速奔跑中会优先选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