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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剑神难逮(陆小凤)》-第4章

小说: 《剑神难逮(陆小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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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后的两个月,发生在他们身边的一桩桩一件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让他们再也没法理直气壮地说“谁做捕快关我们什么事”或者“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之类的话了。

一直盘踞在东街口的刘大麻子在一个月内连人带窝逃去了另一条街(打又打不过,钱又买不通,被罚地入不敷出啊),不时流窜在永和街的小偷扒手们被逮的情况越来越多,得手的情况却越来越少,当然,无论得手与否,他们都要面临一张能让他们崩溃的罚单……西街卖菜的王妈突然发病,被少女捕快及时送去了医馆,险险地保住了一条命……灯节走失的五岁的刘家丫头被及时送回她差点哭昏的母亲怀抱……李家大户惯常欺男霸女的恶霸儿子被毫不留情地逮进监狱……扰乱市井秩序的不法之徒被锁走罚款……

事情很小,在覃逆而言,这都只是她的职责,但世上有个词,叫“连锁反应”,一传十十传百,平和的街市吸引了菜农小贩们,永和街的人气不知不觉地旺了起来,变化在一点一点发生……

“无欲则刚。”这四个字是花满楼用来形容覃逆的,他站在窗口,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我可以感受到街上愉悦的气氛,欢声笑语比以前更多了。”

陆小凤在他身旁,倚着窗栏,往嘴巴里倒酒,一口饮尽,他咂了咂嘴,“一个女捕快,更重要的是,一个获得了花满楼花七公子青眼的女捕快,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了。嗯,她应该是个美女吧?”

显然,他们在谈论永和街的最新变化。

花满楼转过身,微笑点头,“不但是美女,而且是个绝色美女。”

陆小凤与其说是在喝酒,不如说是倒酒,他一口接一口地饮,还不忘跟朋友聊天,“花满楼,我很奇怪,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是个美女,甚至绝色美女,而不是无盐?”

“因为每个见到她的人呼吸都会停顿一拍,这说明他们在发愣,而之后,他们的声音会带上连他们自己都可能没有察觉到的热情。”花满楼宽和地笑着,“人们总是会不自觉地对美好的东西抱有宽容之心。”

陆小凤点点头,“你说得对,美女,总是值得怜惜的。只是,为什么是捕快呢?混迹在一堆粗鲁的汉子中,可惜,可惜啊。”

花满楼笑了,摇摇头,他承认新交的朋友是个美女,但却并不能赞同陆小凤口中的“怜惜”,也很难想象那位武功高强甚至心灵强大的少女刀客会接受陆小凤的这种“怜惜”。

“她喜欢做捕快,而且一定能够胜任,甚至是进六扇门,她是个很厉害的捕快。但是,她讨厌麻烦。”两个月的时间,花满楼对新朋友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尤其是这位新朋友从未想要掩藏自己。

陆小凤盯着花满楼,手上却没停倒酒,嘴上也没停灌酒,“为什么这么说?”

花满楼笑道:“她第一次见到我便发觉我是个瞎子了,虽然她没有说出来,但她走路的时候脚上的铃铛响了,它们本来是不响的,这说明她的观察力很敏锐,很细心。她的刀上有杀气,很明显,那把刀杀过人,但她的人却没有杀气,她没有一颗杀人的心。”

陆小凤看着他,“花满楼,我发现,你的话总是很有理,而且,还能引起我的好奇心。啊,这回我真是想见见这位让你如此在意的绝色美女捕快了。她不会是未来的花七夫人吧?”

花满楼叹了口气,摇头,“我们是朋友。”但他又笑道,“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不要招惹她。”

陆小凤摸着胡子,瞟了他一眼,“为什么?”

花满楼善意地道:“因为我们是朋友,我不想你出了门被砸菜叶子扔鸡蛋。”这个“我们”的另一方显然是指陆小凤了。

陆小凤摸着胡子看向窗外,永和街大街两边一溜儿的小贩菜农突然给了他空前的压力感,嗯,如果他记得不错,卖鸡蛋的是在那边。

浑然不觉自己成了百花楼上陆花两位谈论的主角,更不知道阴差阳错下引起了前世《陆小凤系列》中那只最能惹麻烦的陆地凤凰的好奇心,覃逆正在执勤,走在街边,她的每一步几乎都是一般大小,这已成为她多年的习惯,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平静平稳。路上的行人多会为她让出一段距离,虽然白色的帷帽遮住了她的脸,许多人还是会对她友好地笑笑,当然,她也会对他们点点头,这似乎会让他们格外高兴。

白色的日式罗衣,白色的帷帽,木屐、铃铛,这已经是永和街上尽人皆知的装束了。

从卖苹果的大娘那里接过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覃逆点头道了声“谢谢”,在大娘热情的声音中继续往前走。

咬着苹果,覃逆一边走一边巡视着四周。

突然,后方传来一阵骚乱,覃逆转身,却见不远处很快围起了一堆人,隐隐听到有人在叫喊,也有人回头目光梭巡,一看到她,立刻大叫“覃捕快”“覃捕快”。

人群不自觉让开,覃逆走过去。

一个中年汉子扑过来,看到覃逆就好像看到了救星,哭道:“覃捕快,我的东西被偷了。”

“什么时候?”覃逆平静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出门的时候还在,这一转眼就不见了,覃捕快,你一定要帮帮我啊。”中年男人着急地大叫着。

覃逆没有许诺,只是问道:“是什么东西?”

那中年汉子一听,居然愣了愣,皱起了眉头,呐呐不成言。

覃逆看着他,“不方便说?”

周围的人也七嘴八舌起来,言语中有责怪中年汉子的意思,被偷了什么东西都不说,让人怎么帮忙找回来呢。

那中年汉子急了,“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啊,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是一个黑色管子,上面有几个孔,不知道是什么用途,也看不出什么材质,只是看着……看着……好像还值点钱,是我弟弟捎回来的,我本来想拿到当铺去问问,谁想到……谁想到……出了门就被偷了。覃捕快,求求你,你帮帮我啊。”

覃逆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接着抬头,环视四周,目光敏锐,突然,她的目光盯在不远处悠然前行的一个人身上。

那人是背对着她的,但几乎是在覃逆的目光刚一落到他身上的一刻,他便感觉到了,猛地回头看向覃逆,他似乎吃惊极了。

扔下一句“我尽量”,覃逆身形一飘,便向那人滑去。

那人一个闪身,瘦小的身形似乎毫无阻滞,飞快穿梭在人群中,速度竟不比覃逆慢,迅快地往前方遁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刀剑初会

覃逆不得不猜测,她可能碰上了贼祖宗。

这出警匪游戏折腾了一天一夜了,那小贼轻功极好不说,藏匿、逃窜手段更是层出不穷,绝对是专业手笔。

这并不是说覃逆的轻功不如小贼,事实上,她要比小贼还快上几分,毕竟,她脚上的铃铛可不光是好看的,从□岁她开始学轻功起,那玩意儿就没摘下来过,可以说,她日常行走的每一步都是在练习轻功,这甚至已成为一种刻印在骨子里的习惯。

但“追上”和“逮住”显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总之,追捕奔行了一天一夜,在进入一个闹市后,覃逆不得不承认,她追丢了。

当然,追贼失败的片警现在还不知道,易容后躲在人群里逃出她视线的贼祖宗也在骂娘,花满楼家门口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一尊门神?本来这世上轻功比他好的,除了西门吹雪,就只有陆小凤了,可是现在又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还是……捕快?!

死对头啊!

而且,这个死对头明显对追踪很有一套,好几次他都以为摆脱对方了,没想到很快又追上来了。

姓司空的小贼突然觉得前路荆棘蔓蔓。

确认小贼真的是溜了,覃逆决定打道回府,一天一夜的疾行路程,她现在要赶回去却要费上一番功夫了。在小摊上随便吃了点东西,找了家客栈简单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覃逆就启程了。

世上有一种人,只要站在那里,就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世上有一种人,不需要看到他的脸,便能感觉到他几乎超脱世俗的不凡;世上有一种人,当他出现的时候,天地都为之一静。

西门吹雪就是这种人。

西风,晚霞,木叶萧萧。

赶了一天路,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长街,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幕实打实的凶杀现场。

覃逆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人,占据了她整个瞳孔。

白衣如雪,冷峻清寒。一人一剑,这便是整个天地。

“杀你!”

两个字,犹如宣判!

被宣判的男人面色已变,他认出了这个人、这把剑。

没有人能阻止西门吹雪的剑,因为在他决心要杀一个人时,就已替自己准备了两条路走,只有两条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一往直前、没有退路的剑。

覃逆也不能,除非,用她的命。

但覃逆是一个警察,做她应该做的事,那是她的职责。

警察,是不能坐视有人被杀的,无论那个人是谁,无论那个人本性如何,做过什么,能对他做出宣判的,唯有律法。

在西门吹雪出剑的一刻,覃逆的刀出鞘了。

这是她归国以来第一次拔刀。

覃逆的刀很快,铃铛的脆响在寂静的长街格外清亮,长刀如白练,一出即回,再回神,刀已归于鞘中,恍似从未动过。

但是,这样快的刀却终究没有达成目的,因为她离得太远。

也因为西门吹雪的剑。

一往直前的剑,没有犹豫,没有退缩,纵使出现了第三把武器干扰,那把剑仍然保持着原有的节奏,原有的速度,刺向它要刺的方向。

覃逆的刀没有干扰到西门吹雪的剑,就像覃逆的出现没有干扰到西门吹雪的心志一样,但它终究起到了部分阻挡作用。

被宣判的男人没有一剑毙命,他喉咙染血,眼睛突出,死死地盯着覃逆腰间,那里有一块腰牌,标示着她“捕快”的身份,男人嘴巴张着,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抵不过一口气用尽。

覃逆的帷帽已被风吹开,她收回看向男人的目光,再次抬头,看向那个白衣如雪的人。

西门吹雪也在看覃逆,但他却没有看向那张绝美的脸蛋,他的视线停在覃逆腰间的刀上,许多人都看出覃逆的刀有古怪,但西门吹雪却已经知道了那把刀古怪在什么地方,尽管刀出刀回只有一瞬间,但他已经看出,那不是一把杀人的刀,尽管它身上的杀气说明它杀过人。

它的刀刃是反方向的。那是一把逆刃刀。

一把不杀人的刀,是挡不住一柄杀人的剑的。

但这把不杀人的刀却拦截了那把杀人的剑,该杀的人没有一剑毙命。

西门吹雪的目光终于上抬,锁定在覃逆脸上,他的脸色冷峻依旧,表情中些微的变化却显然不是因为覃逆那张脸蛋的绝色。

“可惜,你不用剑。”西门吹雪道。

覃逆瞄了眼西门吹雪手中的长剑,剑尖上染着一点鲜红的血色,就是这把剑,刚刚夺走了一个人的生命,在她眼皮子底下。

而她,却没有把握将这把凶器的主人缉拿归案。

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覃逆的脑子里诡异地突然想起了她小学一年级时的初恋情人——处女座的黄金圣斗士沙加在教皇厅碰到狮子座的艾欧里亚的情景。

沙加VS艾欧里亚=千日战争!

白衣杀手VS覃逆捕快=你死我亡!

覃逆立刻想起了不良爸爸的淳淳教导——

“小逆,知道警察为什么叫‘人民警察’吗?因为警察是属于人民的,属于党和国家的,是人民生命财产的一部分。所以,做为一个优秀的人民警察,要时刻记住,全力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你应尽的义务,懂吗?不懂是吧?简单地说,打不过就跑,小命第一!□教导我们,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哎哟,谁他妈打老子!(覃逆爷爷(暴怒):臭小子!你他妈是谁老子?!胡教些什么呢?!)”

虽然不良爸爸被他老子、也就是覃逆的爷爷,拖去揍了。但揍完回来的时候,他还是没忘捂着屁股瘸着腿继续教诲八岁的小女儿:“你爷爷是我老子,我得听他的,我是你老子,你就得听我的!明白了吗?”

覃逆是个优秀的“人民”警察,也是一个孝顺的女儿,所以,于公于私,她都牢牢地记住了她老子的话,把自己的小命放在心上(被匪首打中脑门是意外,她明明计算好了的,那混蛋枪法太差)。

当然,需要声明一点,珍惜生命并不等于贪生怕死(她要是真的“贪生怕死”,只怕上辈子早就实现片警理想了)。

“幸好,我不用剑。”面无表情地盯着白衣杀手,覃逆的表情依旧古井无波,看不出愤怒,也看不出悲伤,但她的瞳孔中却清晰地倒映这西门吹雪的身影。

西门吹雪微怔。

覃逆又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问道:“你会跟我去自首吗?”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他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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