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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剑神难逮(陆小凤)》-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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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从前面上去了,陆小凤则跟着殷羡进了太和门里面。

覃逆已猜到是西门吹雪在等他,决战在夕,他又怎会不跟唯一的好朋友交代两句呢?她本能地不喜欢用“道别”这个词,但她却深知,即使有了她之前的话,西门吹雪的自信也并没有完全恢复。

他需要陆小凤。

覃逆当然没有跟上去,但她也没有立刻跟着众人去往太和殿,她只是静静地目送陆小凤和殷羡的身影消失在太和门内。

收回目光,她不经意间看到卜巨默默地走到阴影处,沿着墙根走,身形有些孤单寥落,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打量这宏伟高大的城墙……

圆月攀升。

陆小凤从那扇“妄入者死”的黑漆门中走出来,沿着北墙下的阴影,走向太和殿,正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掠上去,却发现覃逆就站在不远处,平静地看着他,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是点头道:“他很好。”

覃逆的目光闪了一下,点点头,身形一纵,轻盈地像一只灵燕,沿着城墙,几起几顿,不一会儿,掠上太和殿的飞檐。

☆、第三十章 “你们都很有钱”

六条缎带;除了还在下面跟卜巨讲“麻雀和老虎”故事的陆小凤,飞檐上包括覃逆自己;本该只有五个人。但如今却竟有十三四个;其中还不包括老实和尚他们几人。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单独一个人站在那里;他们站在屋脊一边,静候决战开始,绝不跟别的人交谈。

身上都没有带兵刃,帽子都压得很低;有的脸上仿佛戴着极精巧的人皮面具;显然都不愿被人认出他们的本来面目。

覃逆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又扭头;朝屋脊另一边的老实和尚众人走去,顺道用亮晶晶的眼睛锁定司空小贼,盯得他小心肝直跳。

直到司空摘星忍不住跳到老实和尚身后,做出随时逃窜的准备,覃逆才开口道:“司空摘星,我有两个问题,你只要回答了,我就不会再追你了。”

司空摘星警觉道:“什么问题?”

覃逆道:“你在永和街偷的是什么?”

司空摘星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一个黑色的管子,看不出材质,上面有小孔,圆溜溜的,都是一般大小。我从未见过那样精细的玩意。”他盯着覃逆,似乎倒是期待她能说出那是什么,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覃逆却没有说,又问道:“是谁要你去偷的?”

司空摘星道:“金九龄。”

金九龄已经死了,司空摘星自然不再忌讳,干脆说了出来,顺便,他还补送了一条消息,“金九龄死后,那东西就不见了。”

显然,猴精的好奇心不是一般地重,一定偷偷回去过了。

覃逆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再开口,一直到殷羡从飞檐下出现,道:“白云城主来了。”她才抬起头来。

月光下果然出现条白衣人影,身形飘飘,宛如御风,轻功之高,竟不在司空摘星之下。

司空摘星又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叶孤城也有这么高的轻功。”

陆小凤早已上来了,暂时放下了纠结缎带的问题,他的眼睛里却带着种奇怪的表情,过了很久,才吐出口气,带着笑道:“轻功若不高,又怎能使得出那一着‘天外飞仙’?”

覃逆盯着一身白衣如雪的叶孤城,突然道:“他就是叶孤城?”

陆小凤点点头,“他就是天外飞仙的白云城主叶孤城。”说到这里,他突然转头看了覃逆一眼,眼中神情莫名,似笑非笑。

周围几人也都转头看来,盯着覃逆有些暧昧,显然都听过那个八卦版本的紫禁决战。

覃逆却毫无所觉,径自盯着叶孤城,愕然道:“他为什么要穿西门吹雪的衣服?”

夜色寂静。

覃逆的声音明明不大,却随着夜风吹入众人耳中。

众人齐默。

良久,陆小凤干巴巴地道:“那是他自己的衣服。”

覃逆道:“可是我明明在万梅山庄看到这件衣服了,小绿还把它洗干净拿出去晾的,那天正好刚下完雪出太阳……”

你的意思就是叶孤城偷了西门吹雪的衣服是吧?

众人再默。

“我想,以白云城主的身家,还是不至于做下此等事情的。况且江湖人都知叶城主与西门庄主都喜穿白衣,相似也只是巧合。”

鉴于陆小凤的沉默,开口的是大内侍卫魏子云。大约也是实在接受不了堂堂白云城主成了“偷衣贼”这等事吧。

老实和尚笑道:“好像还是有点不同的,腰带就不一样。”他的目光正盯着另一边已踏上屋脊的西门吹雪。

木道人点头道:“嗯,衣领也不同。”

“哦。”覃逆又把目光转向叶孤城,眨着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打量半天,面无表情道:“真的不是西门吹雪的衣服吗?我很怀疑,以西门吹雪的烂好心……”她扭头看向陆小凤,“你们那天去庙里‘仁义’救敌,真的没有把衣服也送去?”

烂好心……西门吹雪?!

众人寒了寒。

陆小凤咬咬牙道:“没有!我们那天连见都没见过叶孤城!”所以,那是他自己的衣服,是他自己的,也所以,你不要在纠结衣服的问题了,可以吗?

“哦。”覃逆点点头。

良久,她突然道:“叶孤城也很有钱啊。李燕北说,那衣服至少值一百两银子呢。”等于一栋房子的价钱!甚至还可能有富余。

对于一百九十五万两银子,不好意思,月薪二两的覃捕快实在是没什么概念。但是对于一百两……她一栋房子的价钱……一栋房子……

陆小凤心里一抖,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覃逆第一次去万梅山庄说的那句话——

“如果抄了这里,知府大人一定会开心死,他最近在为东郊修建堤坝的经费苦恼。”

李燕北!你小子吃饱了撑的,没事说这个干嘛?(李燕北:废话!老子要是不说,她就要认定京里人欺生,拉着老子去六两银子的成衣铺还价啦!六两银子!)

果然——

“白云城在哪儿?”

覃逆一问出这话,包括一直默默板着脸黑线的大内侍卫魏子云等人,几乎所有人都默默地转头看着她,眼中不约而同地表达着同一个意思——先说人家有钱,然后就问地点,你想干嘛?

孰料,覃逆的眼睛亮晶晶的,竟也一一扫过众人,缓缓道:“你们好像也很有钱。”

刷!

众人齐齐把头扭了回去。

只有老实和尚笑呵呵道:“和尚是出家人,和尚穿着几文钱的破僧衣,和尚没钱。”

司空摘星也笑嘻嘻道:“我身上的衣服也只值几文钱,也没钱。”

木道人也笑道:“道士孑然一身,自然也是穷人。”

覃逆面无表情地看着司空摘星,“我已经知道有人请你偷一次东西,就几十万两几十万两地给钱了。你别想骗过我,下回抓到你——”

司空摘星“嗖嗖”窜远……

不过,覃逆说到这里,竟也突然顿住了,意味不明地看了远远站在“安全距离”外的司空摘星一眼,又看向叶孤城还有那边刚刚现身飘落于屋脊之上的西门吹雪一眼,最后扭头看向陆小凤,问道:“陆小凤,为什么杀手和贼都有钱,就连你这个不事生产、游手好闲、吃喝嫖赌的混蛋都有钱,就我这个捕快连一晚的房费都付不起?”

“混蛋”陆小凤童鞋闻言一僵,半响,干巴巴道:“这个问题,恐怕你就只能去问那位了。”

覃逆道:“那位?”

陆小凤瞟了眼脚下的紫禁城,道:“给你发俸的那位。”

覃逆恍然。

月已中天。

西门吹雪也已到了。

殿脊前后几乎都站满了人,除了那十三个不愿露出真面目的神秘人物,还有七位都穿着御前带刀侍卫的服饰,显然都是大内中的高手,也想来看看当代两大剑客的风采。

从殿脊上,居高临下,看得反而比较清楚一些。

在月光下看来,叶孤城脸上果然全无血色,西门吹雪的脸虽然很苍白,却还有些生气。

两个人全都是白衣如雪,一尘不染,脸上全都完全没有表情。

在这一刻间,他们的人已变得像他们的剑一样,冷酷锋利,已完全没有人的情感。

月圆之夜,紫金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两大剑道高手的交锋终于要开始了。

众人都不自觉屏息凝神。

却没有一个发现,现场竟已少了个人。

除了陆小凤。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征询城主的结局。

三个选项:1、杀死。2、逃走。3、被逮。

☆、第三十一章 找皇帝涨工资

月圆如镜。

紫禁城深宫似海。

竟是无人知晓一场足以颠覆大明的可怕阴谋正在上演。

谁人能知道世上竟会有另一个人与皇帝一模一样?谁人能猜到皇帝身边伺候信任了多年的太监总管竟会有一张既赌又嫖的丑陋嘴脸?谁人能想到孤遨于天际白云间的白云城主竟会谪落凡尘甘心为贼?

皇帝也没有想到。

所以;当皇帝一声令下,鱼家兄弟出手之时;便只听南王世子挥手低叱一声“破。”忽然间;一道剑光斜斜飞来;如惊芒掣电,如长虹经天,瞬息间破开剑网,反袭向鱼家兄弟……

而太监总管王安竟也是神色丝毫不变。

他们早已有所预料;也早已胸有成竹。

西门吹雪和陆小凤都已身在紫禁之巅;大内侍卫已悉数被两大高手的剑比引走,天下还有何人能挡住这个人、这把剑?

王安和南王世子已笑了。笑得恶毒;笑得奸猾,更笑得灿烂得意。

然而,世上真的再也没有人能挡住这个人、这把剑了吗?

一道如白练般银亮的刀光竟突然从鱼家兄弟身后闪出,霎那间闪耀了他们的眼睛,刺得他们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满天剑光刀光交错,“叮叮叮”几声响,鱼家兄弟的剑已断了,但他们的人竟奇迹般从剑光中脱出,后退一步,惊骇满面。

满天剑光刀光已全都不见了。

唯一还闪着光的,只有一柄剑,一把刀。

剑是一柄形式奇古的长剑。刀是一把细长微弯的东洋逆刃刀。

剑在一个白衣人的手里,雪白的衣服,苍白的脸,冰冷的眼睛,傲气逼人,甚至比剑气还逼人。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皇帝龙帐旁的帷幔。

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那里。

直到帷幔揭开,走出的,竟是一个少女。

白色的帷帽,白色的日式罗衣,纤足踩着一双木屐,手腕和脚踝各悬着一串寂静无声的金色铃铛。

她有一张绝色美丽的脸。

但,那张脸上却几乎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对深宫□的惊讶,也没有对叶孤城出现两地的诧异,甚至没有对挡下白云城主一剑的骄傲。

有的,只是平静。

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刀,一把一看便知非是中原武器的东洋刀,而那把刀竟是逆刃的。

“你挡下了我的剑。”能让白云城主真正在意的,也许只有这一点了。

“我挡不下西门吹雪的剑。”

覃逆平静的话语却在叶孤城心中掀起波澜。

他微微眯起眼睛,道:“我的剑不如西门吹雪?”

覃逆点头道:“不如。”

叶孤城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剑。

覃逆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直视着他,“因为,你的剑,有愧。”

叶孤城的脸色一变。

覃逆直盯着他,道:“西门吹雪一年只杀四个人,他杀的人个个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作者:他还杀了‘无辜’的独孤一鹤,亲,你忘了?覃逆:……(无视你))。而你的剑却是指向无辜之人的。九月十三,你在京城郊外杀害龟孙老爷,为的是灭口。同日,你向欧阳情出手,为的也是灭口。在太监窝杀死张英风,同样为的是灭口。九月十四,你勒死了公孙大娘,为的是栽赃嫁祸。后又勒死胜通,同样是为了灭口。九月十五,你杀死了泥人张一家老小,他们一家都根本不会武功,他的儿子甚至不满十六岁。”

覃逆缓缓道:“叶孤城,一把会指向无辜妇孺的剑怎么比得上西门吹雪的剑?一个会背地里使用毒蛇、缎带暗算、勒死别人的剑客,又怎比得上西门吹雪?”

她盯着叶孤城,一字一句道:“你,不如西门吹雪。”

叶孤城静静地听着,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但他的表情依旧是冰冷孤绝的,似乎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

王总管怒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太监特有的尖细的声音刺入耳中,覃逆目光一转,面无表情地看向王安,清澈的瞳孔里竟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地让王安不由心中惊骇,后退了一步。

覃逆道:“我只是一个小捕快。至于为何来此……”她眨眨眼睛,仿佛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打量着她的皇帝陛下,“说起我来这里的原因。皇上,我必须跟你探讨个事情。”

皇帝闻言挑眉,淡淡一笑,道:“何事?”

覃逆拿起她腰间的捕快腰牌,递给皇帝。

皇上看了她一眼,顿了顿,竟也接了过去,看着手中的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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