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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六宫无妃:宠妾逆袭-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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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罗暮眼又红了,只不过这回是气的:“我讨厌女人,你们女人都是忘恩负义心如蛇蝎的妖魔!”他似乎真的是气极了,垂在身侧的拳头捏得紧紧的,额角上青筋迸绽。

江晚鱼呆了,他这么恨女人?还恨得挠心挠肺?可自己也是女人啊,他刚才那番话,岂不是把她也骂进去了?

罗暮看她一眼,不知怎的,她感觉这一眼似乎包含太多感情,有憎恨,有可怜,有悲伤,有气恼。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她也什么都没问,到了午休时间,她自发自动前往临时搭建的小凉棚里休息。

罗暮下午要去怡轩楼看望那位日日“卧病”在床的武宣王,所以没人再给她大开方便之门,她只好老老实实照工头的指示搬砖。

不过对她来说,她宁可忙一点,也不想无所事事虚度光阴。

有了昨日的教训,江晚鱼自知与暴君对着干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所以她一下工,就直奔金龙殿。

因为早有旨意,所以守门的太监直接就放她进殿了。

不得不说,奚成壁这个人虽狂妄霸道了些,但作为一国之君,他确实是个好皇帝。

江晚鱼已经在他面前站了大半个时辰,可他一心扑在案上成堆的政务中,时而皱眉,时而叹气,时而沉思,烛火跳跃,将整个大殿摇曳出别样的风情,一明一暗中,使那向来冷厉无温的面容,也生出了一丝暖意。

奚成壁醉心政务,她觉得不该打扰他,于是就那么站着,等待他自己发现她。

可他真的太投入了,许久都没发现她,而她就那么站着,竟然也不觉得累。望着烛光下自己的纤长的身影,她的思绪,渐渐开始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正在回忆小时候的趣事,猛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厉喝:“澹台婉玉,朕在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她呆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想起了自己如今的遭遇,望着近在眼前被烛光渲染得越发俊美的脸容,她清凌凌开口:“奴才没有听清,您能再重复一遍吗?”

她的态度不像在敷衍,奚成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当无法在她眸中窥探出更多讯息后,他淡淡转开眼,将手里的一叠画纸丢给她:“给朕随便选几个。”

她本能接住,原以为是削藩的方案,毕竟她前不久才提示过他,可一低头,她却傻眼了。

美女,全是美女!

清丽型的,妖媚型的,端庄型的,可爱型的,应有尽有!

第19章 选妃

震惊过后,她开始疑惑了。

如果她没听错,奚成壁刚才说让她给他选几个。

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这画像上画的都是美男子,说不定她还有些兴趣,可女人嘛……女人看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她随手翻着手边的画册,一张张绝色的容颜在眼前闪过,她想起白日里罗暮说过的话,便问道:“这些都是入选的秀女吗?”

其实能猜到也恨正常,奚成壁已经坐回到御案后,一边执笔蘸墨,一边略带厌烦地说:“没错,你看着选吧。”

她犹豫了一阵,还是忍不住道:“既然是皇上选秀,让我来挑似乎不太合适。”她第一没兴趣,第二不想搀和到这种事当中。

奚成壁看也不看她,直接下了命令:“让你选你就选,还想违抗圣意不成?”

两句话不到就开始给她下马威,江晚鱼撇撇嘴,今天一再告诫自己,凡事都要按照暴君的意思来,千万不能再惹他发怒,不就是选几个女人吗,他让她选,那她就给他选好了,就算闭着眼睛瞎挑几张,那也个个倾国倾城,绝不会委屈了他。

打定主意,她便席地而坐,准备开始挑选。

这时上首再次传来奚成壁的声音:“坐过来。”

她弯着一条腿,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坐过来?坐哪去?

奚成壁似乎有些不耐烦,抬起头,压低声音冲她低喝一句:“还不过来,要朕请你吗?”

“是,奴才这就过去。”她直起身子,抓着一摞美女画像,大步走到御案边。

她搞不清奚成壁想干什么,在没有琢磨透他的目的前,她最好乖乖做个好奴隶,以免再次天降奇祸。

御案的右侧放置了一张不大的小几,是给执笔太监用的,这会儿殿内除了她和奚成壁以外再无他人,这小几空着,奚成壁的意思,大概就是让她坐这里。

眼角余光瞥了眼身侧的人,见他正在垂首批阅奏折,没再表现出对她的不满,这应该就代表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在小几边坐下,将画像摊开,细看时,才发现每张画像的边上,都有对秀女性格家世以及生平的简单介绍。

原打算随便挑几张交差,但不知不觉,她竟然投入到了这项奇葩的工作中。

先是按照秀女所在的州省,将画像一个个挑选出来,分门别类,然后按照秀女的家庭背景、父兄的官职大小,再次做出分类,最后则是按照秀女自身的情况,譬如性格,辈分,还有嫡庶做出总的区分。

“你为什么把这些画像分开摆放?”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高大的身影,遮蔽了大半的烛光。

她在他投射下来的阴影中抬头:“皇上选秀女,自然要选德才兼备且家世不俗的,这些女子论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只凭长相根本没法挑选,所以,我把他们按照品性家世区分开,这样范围就小了很多,也便于选择。”

他只是抗拒选秀,所以才会把这烫手山芋丢给她,待她随便选几个出来,他颁发旨意,就算是交了差,省得那群大臣整日在自己耳边唠叨,让他不得清净。可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认真地对待这份无聊的差事,而且听她一说,他也觉得很有道理。

先不论他喜欢不喜欢,搁在后宫的女人,肚子里是要装点墨水的,总不能当个花瓶丢在那就算了,民间都讲究娶妻娶贤,他这一国之君,总不能娶个胸无点墨,或者放荡凶悍的泼妇回来,虽说只是宫妃,但也要大方得体,不能为他分忧,也绝不可给他添乱。

“那你认为哪家的小姐合适?”他目光在画像上粗略扫过,这些女人美则美矣,却提不起他的兴趣。

她细白修长的手指,在画像上来回移动,因做了一天苦力的缘故,发髻略有松散,几缕沿着莹白的脖颈垂下,黑白交印,强烈的反差,给人一种目眩神迷之感。

他竟有种冲动,想要替她将垂散在颈间的发丝撩上去绾好,但终究是忍住了这股无来由的冲动,静静站立在小几边,听她清泠的声音,在大殿内婉转回响。

“宰相是皇帝的股肱,典领百官,辅佐君主治理国家,在朝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可谓是帝王的左膀右臂。这样重要的职位,对君主必须绝对衷心。”她顿了顿,手指移到了一张温婉女子的画像上,声音越发的清亮:“每个人都有野心,宰相也不例外,所以必须有个牵制宰相的办法,最简单的途径,就是与宰相联姻。”

他顺着她所指看去,画像上的女子眉目温和,端庄秀丽,倒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不过他的心思并不在那画像中的女子上,而是面前这个活生生的,正在用她独特而精明的头脑,为他分析前朝与后宫之间利弊关系的少女。

他点了点头,淡淡“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

手指从宰相之女的画像上移开,落在了另一张娇艳美人图上,“上将军之女颇有大将之风,想来应该是个泼辣美人,后宫是女人聚集的地方,阴气太重,有这么一个火辣之人也算是阴阳调和。”她没有明说,但以奚成壁的睿智,应该会明白,她为什么选择将军之女。

适当的恩宠,可以作为拉拢朝臣的手段,但施展这种手段的同时,也要考虑到此消彼长的平衡。宰相与上将军一向不和,皇帝将二人之女同时纳为妃子,不但彰显了圣恩,也能让二人互相制约。

前两位是整个后宫的枝干,主体有了,怎么也得添点红花绿叶。

她又从一堆分好的画像中,抽出两张:“徐侍郎家的二女儿品性不错,皇上可以考虑。”

“为何不选大女儿,偏选身为庶女的二女?”他问。

“正因是庶女,才懂得长幼尊卑,才知谦逊礼貌。”弦外音就是,嫡女过于嚣张跋扈,不好驾驭。

“那这个呢?为何选的不是庶女,而是嫡女?”

她垂目看向手边的另一张画像:“因为这位钱小姐幼时丧母,却在妾室独大的境遇下,护着两位嫡亲弟弟平安长大,这样的小姐,定是个心性沉稳,不骄不躁的聪慧女子。”

她的分析透彻明了,句句在理,又条理清晰,连他都从未想得这么周到过。

再看向她的眼神,渐渐带了丝别样的情愫。

第20章 又一次胜利

江晚鱼将选出的四张画像叠起来,整整齐齐交到奚成壁手中,然后起身,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礼,便打算离开:“如果皇上没有别的事,那奴才就先退下了。”

他手握她递来的画像,却看也不看,随手丢到御案上,“你等等。”

等等?还等什么,她都要困死了!

心里虽然百般不愿,面上却还是一副恭敬模样:“不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他看着她,那张清丽纯澈的脸,在这柔和的烛光下,越发得娇美惑人。

她的眼神很亮,不论何时,哪怕他雷霆震怒,她惶惶惊恐的时候,那双眼也是熠熠生辉的,并不会因任何事而沉寂黯淡下去。

这样的眼在看着他时,总给他一种她比他还要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他感觉不舒服的同时,又令他感到无比惊叹。

忽然发现,在面对她无礼的注视时,他竟没有生气,反倒称赞起她的傲然不屈,自己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因为她洞悉世事的明睿,还是她窈窕清美的绝佳风韵。

他暗自在心底摇头,父皇就因沉迷美色,而惨遭灭国之祸,他绝不能走父皇的老路,此生,他不会亲近任何一个女人,更不会为任何人弥足深陷。

情之一字,堪比最烈性的毒药,不沾染,方可保全自身。

“你看待问题如此透彻,又深谙世事,是你那个见利忘义的母亲教你的吗?”他对上她的眼,四目相视,皆是清冷如冰。

她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何他会将话题引到这方面上,说来说去,他们恨的,不就是那个心如蛇蝎、以德报怨的女人?

有些事情,一旦深深扎根在心底,这辈子怕是都很难释怀,她脸上表情很平静,出口的话也很平静:“没有人教我,是我自己学会的,人活在这个世上,需要面对的未知之事太多,只有自己,才能保护自己。”

只有自己才能保护自己?他不解地看向她,原以为她说这番话,只是想要博得自己同情,但他从她眼中,看不到丝毫软弱的痕迹,亦没有半点自怨自艾之情,她站得笔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自上而下俯视着芸芸众生。

江晚鱼不知自己此刻是个什么模样,她只知道,她这十八年来,一直活得很充实,她有过悲伤的回忆与经历,但那些都不足以成为阻碍她享受生活、感受生活的绊脚石,虽然在十八岁生日当天,被一群认错人的杀手误杀,但她可以说,前十八年,她活得扪心无愧,就算是为了生活而耍点小手段,做点旁人不屑的龌龊事,她也不觉得丢人,相反,她会以自己的坚持不懈而引以为豪。

所以,她觉得自己是个胜利者,是一个没有被生活打倒的胜利者。

她的神色是那样沾沾自喜,落在他眼中,就成了十足的挑衅。

“你说的很不错,朕也赞同。”他向前垮了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但朕不明白,你身为一国公主,金枝玉叶,看待人心,为何如此凉薄?”

他的意思她懂,战场上,他杀了澹台国皇帝,她没掉一滴眼泪不说,连个难过的表情也没表露,作为澹台国的公主,她这种表现,确实冷漠了些。

但她不是澹台婉玉,为何要悲伤?又为何要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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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享受过亲情的她,都快忘了被父母呵护在掌心的感觉是什么样了,就算她想假装掉几滴银豆豆,泪腺也不肯配合啊!

“皇上不也一样?”她反唇相讥,偏偏做出一脸天真。

他的脸孔“噌”的一下阴转暴雨,黑沉得似能滴出墨来:“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你难道就没想过,你的倔强与固执,会为你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

“灾难?”她呵地笑了起来,依旧恭敬的口吻中,隐约夹杂了一丝嘲弄:“皇上可知,我这辈子最大的灾难,就是遇见了您,还有什么事,能比无故被您囚禁了自由还要可悲呢?”

她用平和无奈的口气指责他,甚至比昨夜张狂无礼地怒骂还要咄咄逼人,他深吸口气,努力抑制心底说不上来的激愤:“怎会是无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朕的使命就是复国报仇,虽然这并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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