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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男祸--太女请上榻-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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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地,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她,大叫道:“是她,是御龙的轩辕王!”

“轩辕王?那个起义军的首领?”

“听说岳阳一战,她身先士卒,以少胜多,龙华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难道……难道我们宛东也沦落至此?”

……

对这些议论,轩辕梦充耳不闻,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男子蒙着面纱的脸庞。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虽然从身形上看,他的确是赝月,可那种自内而外散发出的气质,却又与赝月大相径庭。难道离开自己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这厮转性了?

女帝见她死死盯着自己的男人,心里也很不爽,在她看来,自己的皇位甚至国土,都可以被人觊觎,但她喜欢的男人,绝对不能被任何人染指。

她用力一扯身后的男人,死死搂在怀中,同时伸手拍向一旁的柱子。

轩辕梦虽然不知她想做什么,但自从上次被轩辕慈逃脱后,她就多了个心眼,在敌人穷途末路时,一定要时刻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尤其是身边的各种器具摆设,说不定一个不起眼的小茶壶,一颗小石子,都会是开启密道的机关。

果不其然,在女帝用力拍下的瞬间,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升起四道密合的铜墙铁壁,一旦铁壁完全升起,就可以将女帝安全笼罩其中,里面是否还有密道,她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这个机关设计的很巧妙,女帝的反应也很迅速,但轩辕梦早有准备,那铁壁升到一半时,她就连带赝月和女帝,一同从那铁壁中给拽了出来。

女帝吃痛倒地,赝月也摔了个狗吃屎。

望着眼前一幕,她越发感到不对劲。

妖媚脱俗,倾国绝艳的赝月,就算摔跤,那也要摔得天地失色,万物生辉,哪会像现在这样,既没风度,也没气度,要多丑就有多丑。

女帝很快从地上爬起来,但她铁青的脸色,已经说明了她此刻悲愤欲绝的心情。

她实在难以想象,这个女人是用什么方式把自己从机关墙中给拽出来的,明明离她那么远,在墙壁升起时,她甚至还没有挪动脚步。

对轩辕梦超乎想象的速度以及身手的震惊,远远超过此刻的绝望与愤怒,当初设计机关墙的匠人明明说,就算当世一等高手,也无法突破这机关墙,这墙的坚固程度,连炸药都炸不毁。

此刻,女帝最想做的事,就是将那个设计机关墙的匠人给一刀斩了!

当然,她也得有这个机会才行。

不知是不是跌得太狠的缘故,赝月竟然趴在地上起不来身。

轩辕梦虽然觉得奇怪,却还是上前,将他从地上扶起。

她伸手搀扶,对方却坚决不肯起身,一个往上提,一个往下坠,轩辕梦恼了,猛一用力,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呃?”望着面前身着大红嫁衣,满脸白粉,浓妆艳抹,一脸胆怯看着自己的男人,轩辕梦像丢垃圾一样把男人丢了出去,“扑哧”一声,男人再次跌了个狗吃屎。

不是赝月!

新郎不是赝月!

原来女帝娶的不是赝月!

哈哈哈哈哈哈!轩辕梦在心里笑出了一朵大菊花。

女人也惊呆了,想到自己刚才一直牵的竟然是这个丑男人的手,就一阵恶心作呕。

一个高兴,一个痛苦,一个得意,一个失意,轩辕梦和女帝,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场面已经够乱了,可偏偏就在这时,头顶上忽地传来一阵轻快的笑声,似愉悦,似讥讽,似畅快,似满足。

循声望去,只见一红衣的男子,正斜坐在大殿穹顶的横梁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执着白玉酒壶,自在逍遥,好不快活。

轩辕梦嘴角抽了抽,早知赝月并非安分之人,这世上只有他愚弄别人的份,谁也别想占他半点便宜。

唉,真是情到深处人变傻,她竟然以为赝月真的要嫁给女帝!

她摇头轻叹,笑自己头脑冲动,很傻很天真。

女帝先是一怔,随即怒火冲头。能不怒吗?不但找个替身跟她成亲,还找个那么丑的,轩辕梦从她恼羞成怒的表情上可一猜出,她现在一定很想把赝月暴打一顿。

赝月折腾人的本事,他若认第二,这世上没人敢认第一,女帝喜欢上这个男人,也真够惨的。

赝月啊赝月,你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月,你这是什么意思?亲口答应做朕的男人,却找个替身来愚弄朕?以你之能,若不想嫁于朕,谁也逼迫不了,又何必演这一出好戏?”

赝月悠闲自在地靠在横梁上,两条修长的腿在空中荡啊荡,举起白玉酒壶,清透的酒液只壶嘴中缓缓流出,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一滴不剩地落入那微张的诱人红唇中。

“我是答应嫁给你,但又没说是我跟你成亲。”

“你……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看来拿女帝也拿赝月没辙,碰上这么个极品货,任谁都要抓狂。

赝月转着手里的酒壶,却不回话,直到女帝和轩辕梦都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半空中,传来他幽幽的声音:“十多年前,我尚年幼,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以为眼睛看到的是怎样的,事实就是怎样的。”

轩辕梦听了他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有些云里雾里不知何意,但女帝脸上却出现了一抹深沉的凝重,眼中闪动着她看不明白的紧张与难堪,还有慌乱。

怎么回事?这是他们两人的秘密吗?她又被剔除出去了?

幽然飘忽的声音,继续在大殿中回响着:“曾经的端木一族,在宛东的地位与势力,几乎可与皇室匹敌,作为一个百年老族,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打垮的,可惜……这个庞大的家族,却出了一个傻瓜,这个傻瓜,就是我。”

轩辕梦心跳蓦地一窒,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赝月所说的,是他从来不肯过多提及的身世,多年前的一场灭族大难,是他心口一道永不磨灭的创伤。

女帝半垂眼帘,似乎想要以此来遮掩自己的心虚,可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举动,都表明出了她此刻的慌乱与胆怯。

一声轻轻的叹息,夹杂着无奈,悲伤,自嘲,与深深的无力,连那抹艳丽的红,都因此显得黯淡起来。

“你是个很有魄力的帝王,但对于我来说,你却是毁了我一生的恶魔,端木一族,整整三百七十六口人,就这样死在了你的手里,呵……可笑我还以为凶手另有其人,相信你一定会为端木家找出真正的凶手。”

轩辕梦又开始犯迷惑了,当年害死他一家的不是轩辕慈吗?怎么又变成宛东女帝了?

衣袂翻飞,有淡淡的酒香气在鼻端飘过,穹顶之上的人翩然落地,与她并肩而立,同样的艳红,同样的妖娆,所有人都有一种感觉——这两个人,才是今日婚宴的主角。

他没有看轩辕梦,只将手里的酒壶丢给她,然后便转向了对面的女帝,“轩辕慈利用我的无知,捏造莫须有罪证,企图除去端木家在宛东的庞大势力,而刚登基称帝不久的你,假仁假义,虚与委蛇,对祖母说,这只是一个忠诚的考验而已,待你查明真相,必将还端木家一个清白。祖母一生忠君,对你的谎言深信不疑,可你却在祖母与母亲入狱后的第二天,就派人将他们秘密处死,又以叛国谋逆之罪,通缉几位婶母,全天下的人都认为是端木家背叛了皇室,你为了掩盖真相,在一个令端木家倍感绝望的晚上,派出杀手,将端木家剩下的人全都杀死,又一把火烧掉整幢宅子,毁灭证据,让所有人都以为,屠杀端木家的人是龙华皇室!”

说到这里,他一改往日的风流恣意,面上显出狂怒的狠色,低吼道:“你怎么狠得下心,那些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面对杀戮,他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我亲眼看到那些杀手,残酷地屠杀我的家人,一刀一刀,他们哭喊着,绝望着,可不论他们怎么喊,怎么叫,怎么求饶,那些杀手根本就不会心软!我最年幼的弟弟,被杀手一刀砍下头颅,他的头就在我的脚边,我在大火中死死捂着嘴巴,眼睛疼得要命,可我却不敢出声,我怕自己也会被杀,被砍下脑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恨着轩辕慈,恨着龙华皇室,可直到最近我才查明真相,才知道,杀了我一家人的凶手,原来是你,是祖母忠诚了一辈子的宛东皇室!”他双拳紧握,额角青筋直跳,牙关咬得死死的,俨然一副失去狼崽的母狼模样,势要找猎人拼命的狠劲。

女帝似是被他这种刻骨仇恨的目光所慑,不由得捂着心口向后疾退了数步。

连轩辕梦也被赝月身上释放出的强烈杀意惊得脊背发寒,她不知道当时的情景具体是怎样的,但只要想到小小的男孩,瑟瑟发抖地躲在一片杀戮的火海中,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接一个惨死在杀手的屠刀下,那样的场面,令人心疼难抑,锥心如刺。

赝月。

总以为他是潇洒不羁的,放浪形骸的,可直到此时,她才看到他深埋与心底的那一片千疮百孔,血肉狰狞。

不由得上前,从身后,紧紧地拥抱住他,“月,对不起,直到现在我才看到你心里的痛。”他曾不止一遍问过她,为何从不主动询问他的身世。她以为自己不问,便是对他的尊重,可这种尊重,却恰恰显得不近人情。赝月决意要离开自己一段时日,并非任性,也非吃醋,更非他说的沉淀思考,而是他认为,自己在她心里,并不如其他人那么重要。

洒脱如他,其实也会害怕。

抱她紧紧抱住的身躯渐渐归于平静,不再颤抖,她与他贴得这么近,可以清楚地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他遭受了比常人痛苦百倍千倍的劫难,但他活得却比任何人都要坚强从容。

她爱他,爱他这个人,爱他的样貌,爱他的灵魂,爱他的一切。

女帝在他一声声泣血的质问中,神色渐渐由慌张变为内疚,再由内疚变为愧悔,可最终,却归于了平静。

她看着赝月,嘴角竟然带着笑:“你说的确实是真的,朕不否认,端木一族功高盖主,留着迟早是个祸患,朕身为一国之君,担负社稷兴亡,必须要将一切对江山稳固有威胁的存在全部清除,因为这是朕的使命?”

闻言,赝月嘶声大笑:“使命?你的使命,就是夺走我三百多亲族的性命?好,好的很,既然如此,那我的使命,便是送害他们惨死的罪魁祸首下地狱!”

女帝似是不敢面对赝月仇恨发狠的目光,别开眼道:“朕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唯一的错……”她深吸口气,似有不甘,又有愤怒:“唯一的错,就是留下了你这个祸根。”年少时的惊鸿掠影,情动入骨,在冷血下达了秘密屠杀的命令后,却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不得伤害端木月。

她仰起头,看着高高的大殿穹顶。

身为宛东的皇室继承人,从懂事起,她就不再知道仁慈为何物。

那个大雪纷飞的午后,在寒冷的天气中罚跪了整整一天,饥饿无比的她,睁开眼时,却看到了一只还冒着热气的大肉包子,男孩明媚耀眼的笑容后,毫不掩饰的心疼和同情,让她冰冷寂寞的心,瞬间温暖起来。

他给了她温暖,她却给了他噩梦。

轩辕梦不知女帝在想什么,若是知道,一定会总结一句——一个肉包子引发的血案。

女帝脸上的温情只维持了片刻,再低头时,便只有帝王的冷绝:“既然你知道了真相,那么,你打算如何对付我?”

赝月挣开轩辕梦,将她推到身后:“这是我与她的恩怨,你不要插手。”说完,手掌一翻,那些高燃着代表喜庆的龙凤喜烛蓦地熄灭,同时,他的手中,多了一把锋利的火剑:“一报还一报,当初你是怎么对待端木家的人,我今日就如何对待你。”

女帝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目中一片精光闪烁:“月,你杀不了我。”

轩辕梦正打算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观摩这场根本没有悬念的战斗时,突然发现女帝的指尖泛起一抹冰蓝,随后那冰蓝逐渐扩大,大殿两侧荷塘内的水,竟然像是有了生命般,渐渐朝着同一个方向凝聚,最后,女帝手里多了一把水蓝色的……长刀?

轩辕梦差点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洗洗再安回去,她眼没花吧?女帝她她她……她竟然和赝月一样,也是超异能者?

一个可以操控火,一个可以操控水。

尼玛!这回世界是真的玄幻了。

看来这场决战,要比她想象中的精彩绝伦多了,可问题是,她跟女帝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她纯粹只想把她从皇位上拉下来,灭了宛东而已。

插手还是不插手,这是个问题。

在她纠结之时,赝月与女帝已经交起手来。人们常说,水火不容,这两人之间的人争斗,恰好说明了这一点。

根据五行相生相克原理,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赝月明显处于劣势,除非谁能操控沙尘暴,来个土克水,否则,赝月想赢,基本没什么希望。

插手还是不插手呢?她依旧在纠结。

赝月说这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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