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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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得先把面前这个美男蛇打发了。
“你也看到了,这就是本殿现在的状况,和这么一个大醋坛子在一起,实在闹心。”
扮可怜,这是轩辕梦的特长之一。
冷画有些惊讶,但到底也是信了。
“殿下,这是六殿下托小人带的书信,六殿下嘱咐,必要亲自交到您的手上。”男子探手入怀,取出一封熨帖整齐的书信,还封着火漆。
轩辕梦连手也不伸,努努下巴,“搁桌上吧。”
冷画顿感尴尬,轩辕梦的这种态度,摆明了是不给六殿下面子,但他不能明言,只好耐着性子将书信放在桌上。
“本殿这钦差府有些小,冷公子这样的人物,蜗居在这里实在有损身份,本殿已经命人在五菱最好的客栈迎风楼为你包下了一间上房,冷公子现在就可以过去了,若是不识路,本殿可以派人送你。”轩辕梦二话不说,直接下了逐客令。
冷画一张娇媚的脸骤然扭曲变色,黑的像烧糊的锅底,客气温雅的态度,也因轩辕梦的冷淡而不复存在,“殿下在这样做之前,最好想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太狂妄倨傲,可不是件好事。”
呦呦呦,来教训她了,还以为你丫有多能忍呢,这么快就变脸了。
好嘛,既然已经撕破脸,她也就没必要装笑脸扮无辜了。
抬手,指甲轻刮男子鬓发边人皮面具的边缘,“华贵君,如果本殿将你和六皇姐私通的事情告诉母皇,你猜猜,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她的声音轻软甜美,带着少女特有的软糯,听在冷画的耳中,却冷厉如针,刺得他耳膜一阵阵的生疼。
“冷华,你看看门外。”抬起葱嫩的指,遥遥指向对面花坛的方向,两个菜农打扮的人,被五花大绑摁在地上:“那两个挑菜来钦差府的菜农,是你的人吧?”
这回,男子脸上惊愕的表情彻底变为了震骇,如花一样的容颜,也在霎那间失去了血色。
轩辕梦在他身前笑着,云淡风轻的样子,与男子的悲绝形成鲜明对比。
但实际上,轩辕梦虽在笑,心里的忧惧与震骇,却不比男子少。
云锦……
若不是他昨日派人送来的密函,只怕自己定是难逃一劫吧。
云锦,如果我和你不是敌人,而是挚友,那该有多好。
☆、第38章 十天之约
房间里很静,柔和的光线穿透窗格,撑满了整个房间。
盛烈的阳光下,冷华的脸色却白如冰雪,与暖阳的午后格格不入。
轩辕梦闲闲坐在椅子上,面色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为了在和冷华的对峙中不至于太过无聊,她甚至派竹染去街上买了几本民间杂谈和旅游传记,一边看书一边和冷华耗。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虽然她没有沿袭上一世不吃不喝不拉撒的优良传统,但这三天下来,冷华也不好过。
轩辕梦不急,她有的是时间,三天不行,那就三十天。
“本殿忽然想起件事。”轩辕梦放下手里正看着津津有味的野史传记,抬头看向对面一脸木然的冷华:“京里传来消息,华贵君不遵圣意,擅自离宫,触犯宫规,母皇虽宠你护你,但规矩不可废,所以下旨,将冷氏一族所有人打入天牢,包括你的父亲冷国公。”
男子木然的神色终于因为她这句话而分崩瓦解,他激动地站起身,却因起得过急险些跌倒:“轩辕梦,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冷氏一族是无辜的!”
“一人做事一人当?”轩辕梦也站起身,因逆光而立的缘故,所以冷华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你在爬上六皇姐床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今后所要承担的后果,人生不是儿戏,你既然把它当儿戏来对待,难道还要怨怪本殿没有告诉你游戏规则不成?”
冷华双目含恨,却对于轩辕梦的话,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得。
他没有理由反驳,更没有资格反驳。
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没有人逼他。怪只怪他时运不济,怪轩辕梦运气太好,竟有那样的高人在背后助她,连老天,也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冷华,本殿做事一向不喜欢赶尽杀绝,但如果你一意孤行,本殿就不得不这么做了。”目光掠向桌上的书籍,这可是本好书啊,稗官野史虽然有悖历史,但其中的处世之道和人生感悟,却比死板生硬的正史要深刻多了。她刚看到一个朝代的颠覆,过程有点像楚汉争霸,项王英雄盖世,最终还不是败给了刘邦,输了天下不说,连最心爱的女人也保不住。
妇人之仁不但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与自己最亲近的人。冷家是无辜,可若留着冷家,就等于是在自己身边埋了一颗定时炸弹,只要这颗炸弹爆炸,她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她不能为自己埋下任何隐患,彻底废去六皇女的左右手,这才是明智之举。
原还打算将冷华收归己用,如今看来,他竟是铁了心要与自己做对。
心中最后的一份良知让她选择暂且饶冷华一命,但她不知自己可以忍多久,多留他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她这是在赌,拿自己的性命为赌注,一旦败阵,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快就出来了?温香软玉在怀,你也能舍得下?”刚出门,一个讨厌的声音就钻入耳朵,轩辕梦倏地转过头,雪亮的目光直射背靠在老槐树上的萧倚楼。
她很少发怒,一旦她发怒,必将见血。
被她眼里的寒光血色惊了一下,萧倚楼忽然之间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的畏惧竟然已经深入了骨髓。
“萧倚楼。”走到萧倚楼面前,轩辕梦蓦地伸出右臂,“啪”的撑在他脑侧的树干上,两人眼对眼,鼻对鼻,却毫无半点旖旎暧昧的感觉,只有冷冷的气流在两人之间流转:“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帮我,二是去死,你已经背叛了我一次,别指望我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轩辕梦,你以为我会怕死?”萧倚楼扯了扯唇,轻飘飘的话语表明了他无所畏惧的态度。
“我知道你不怕死。”轩辕梦紧盯他漂亮狭长的凤眸,平淡的语气中,带出了一丝风雨欲来的前兆。
萧倚楼将上半身往后仰去,与她拉开些距离:“既然知道,那就少用这套来威胁我。”
“我想你搞错了,我根本不是在威胁你,我是在提醒你。”收回手,轩辕梦又恢复了之前的散漫,“我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一旦察觉自己性命受到威胁,拿天下来为我陪葬也是有可能的。你不怕死?是啊,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但怕就怕,你到时候连死的自由都没有。”
这个女人说话向来说一不二,萧倚楼并不怀疑她对自己的警告,在她沉静无波却隐含杀意的眼神下,萧倚楼竟生出想要临阵脱逃的感觉。
他无法堂堂正正地面对她,不论什么时候,他都做不到。
一边痛恨着自己,一边做着妥协,这样的他,连自己都看不起。
“你要我怎么做?”
轩辕梦忽然笑了,压迫力顿时消失,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我要去做件事,如果十天内我还没有回来,你就杀了冷华。”
萧倚楼心头重重一跳:“你要杀了华贵……”她疯了,竟连皇帝身边的红人也敢动。
“萧倚楼,别让我失望。”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地看他最后一眼,轩辕梦转身而去。
靠着树干,萧倚楼半边身子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另半边身子却像浸在了冰雪中,冰火两重天,忧惧、烦躁、惶然、厌恶,种种情绪交错在一起,连自己都不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在经过白苏卧房时,轩辕梦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十天……十天后,便是月圆之日,如果自己没有来得及回来,那么……
那件事到底会有多棘手,她无从猜测,正因为没有把握,所以才把一切都押在了萧倚楼身上。
这是一场豪赌,她的赌资,不但有她自己的性命,也有白苏的。
轩辕梦,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够难倒你,这一次,老天爷必定站在你这一边!相信自己,一定要相信自己!
深吸口气,直至压下心头的惶惶不安。
别过眼,轩辕梦再次迈开步伐,毫不犹豫地自白苏门前走过。
夜深人静,轩辕梦从随身的行礼中取出一把幽蓝中泛着血光的长剑,轻抚剑身。
剑很锋利,就算不是人间至宝,也是把绝世好剑。
这是她从太女府自己床底找到的,当时没多想,觉得这剑挺拉风的,就随手带上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嘛,武器拉风些自己也多点底气,还剑入鞘,她朝站在一旁的竹染问:“人在哪?”
☆、第39章 一条裤子引发的血案
她忘了自己根本不会骑马,不过靠着这具身体的本能,她还是勉勉强强能够稳坐马背。
连夜朝竹染所说的小村落赶,大腿根部在马鞍上磨出了血泡,轩辕梦疼得直骂娘,却又不敢停下。
如果她猜得不错,冷华之所以态度强硬,连听了自己父亲入狱的消息后都不为所动,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六皇女已经开始行动了。
前前后后,一切都在她在背后捣鬼,连自己这次接下钦差之职,也是六皇女在女皇面前鼓动的结果。
自己若一直留在京城,她便没有动手的机会,所以,她想尽一切办法,给自己挖了这么一个深坑,倒是蛮有毅力的。
吴太守也是没种的窝囊废,一个绵儿就让她把一切都供了出来,包括六皇女打算挑拨自己和云彩原关系的阴谋,也一一和盘托出。
男人啊男人……原来你的名字叫祸水。
不过祸的好啊,只要别祸自己,爱祸害谁就祸害谁,她乐得做壁上观。
连续奔跑了两天一夜,轩辕梦终于有些体力不支。
第一次骑马能骑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大腿那里都磨出血了,一碰就疼。
将马拴在一棵树桩上,轩辕梦小心翼翼褪下裤子。哎呦喂,真疼,裤子上都是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大姨妈了呢。
掬起一捧清澈的溪水,淋在磨破的伤口上。
“嘶——”疼死了!
将伤口洗净,涂了些止血祛瘀的药膏,轩辕梦拧眉看着自己染血的长裤。
这裤子还能穿?裤腿内侧开满了褐红色的小血花,扎眼得很,拎着自己的裤子,轩辕梦左右为难。
穿?还是不穿?
正纠结中,忽听身后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她的耳力实在太好,连对方手指拨开草叶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小贼!敢偷袭老娘,看剑!”拔出身旁佩剑,一道幽蓝光芒划过,锋利的剑尖直指灌木丛中的男子。
“别别别!是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轩辕梦及时撤剑,这才没把那张好看的皮相穿个血窟窿。
“萧倚楼,你干嘛跟踪我?”她其实更想在他的屁股上戳个血窟窿。
萧倚楼被她发现行踪,一时没回过神来,只心虚道:“我……我哪有跟踪,我是追着来的。”
轩辕梦愕然,“追着来的?”他追自己做什么?
“废话,你看我像是那种喜欢跟踪的卑鄙小人吗?”这话说的,理直又气壮,连萧倚楼自己都有些相信自己了。
轩辕梦仍持怀疑态度:“我横看竖看,上看下看,怎么看你都像是喜欢跟踪的卑鄙小人。”
萧倚楼怒了:“呸!老子跟踪你做什么!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是不?”
“那你追我做什么?”
“我……”
没等萧倚楼把话说完,轩辕梦就欣喜道,“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舍不得我,不愿和我分开,所以才连夜追了来,对不对?”
“我呸!我哪有……”
再次打断他的话,轩辕梦摇头晃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对我的情,当真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萧倚楼满头黑线,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实在妙极,若不是用在自己身上,他定会拍手叫好。
“萧倚楼,你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轩辕梦眨着她那双水润清透的眼,月光下,那黑玉般的眸像是突然活了起来,灵动脱俗,萧倚楼一时怔然,他不想自欺欺人,这双眼,确实是他这辈子看到过的最美丽的眼睛。
见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暴跳如雷,轩辕梦大感纳闷,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喂,脑子没坏掉吧?”
骤然回神,一把打开她的手,霜白的月光下,他脸上的红晕无所遁形:“谁……谁爱上你了,轩辕梦,我再说一遍,我不会爱你,一辈子都不会!”
总觉得这家伙最近有些反常,但到底反常在那里,轩辕梦却说不清楚。
收了脸上不正经的嬉笑,轩辕梦正色道:“不跟你闹了,你实话告诉我,你跟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了,我是追来的,不是跟来的!”
“好好好,追来的追来的!这样好了吧?”屁大的事,至于这么激动嘛,跟小孩子一样幼稚,轩辕梦翻了翻眼,道:“说吧,你这么做,到底目的何在?”
“我能有什么目的。”
“你没有目的?那你追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