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谁与共-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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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儿?”
华月喜一惊,她想过香包或许是萧老爷换掉的,却没有足够的证据。没料到,真是他做的,只为了让自己生下萧家的孩子,彻彻底底成为萧家人。
她不由惨笑道:“我年纪不小了,又只是一个妾。萧府的少爷们已经足够多了,又何必再生下一个孩子来让大太太堵心?我得了老爷百般的宠爱,已经很满足了,没必要再锦上添花。”
萧老爷摆摆手,打断了华月喜的话:“你总是有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拒绝我,我只问你,能不能让心里仅仅有我一个人?”
华月喜张了张口,陡然沉默下来,萧老爷背过身叹道:“我以前最喜欢你的实诚,如今却有些讨厌了。你总是知道,怎样才会让我难过……”
说罢,他再没看华月喜,直接大步离开了。仿佛多留一刻,都是极其难忍受的事。
华月喜看着萧老爷颓然的背影渐渐远去,蓦地红了眼圈。她何曾不知道,忘掉那个人,对萧老爷才公平,自己也能过得更好?
可是不管如何刻意去忘记,总会在夜里梦回中,忆起那个人的音容笑貌来……
作者有话要说:在徐灵芸的意料之外,在二太太的意料之中…………=3=
☆、不甘
第七十二章不甘
徐灵芸满脸担忧;走出偏院的时候险些摔倒;被来人扶住了。
她抬头一看;见是萧晗;便知道被惊动的人不止萧老爷一个。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镇定下来,不想双腿绵软;几乎要站立不住。徐灵芸仰头看着萧晗,彷徨地小声道:“大少爷;我用茶壶狠狠打了聂公子;有很多血……”
她的衣袖上也沾了几滴,徐灵芸怔怔地看着;这会儿才开始后怕起来。
萧晗满目怜惜地看着依靠在自己臂弯里的纤弱身影,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抚道:“别怕,你做得很好,要不是你,二太太可能会被伤了,还有腹中的胎儿也是你保住的。”
他柔声安抚着,徐灵芸这才渐渐平静下来,却忍不住红了眼圈:“是了,娘亲没事,她没事就好……”
她当时很害怕,茫然无措,但是看见华月喜,自己就忍不住鼓起勇气推开了聂睿羽,甚至用茶壶狠狠揍了那人。
要不是如此,受伤的便是华月喜和那还没出生的孩子了!
“对,我做得是对的……”
她喃喃自语着,似是告诉萧晗,又仿佛在说服自己。
春英在旁边看得落下泪来,怪她吓得几次没爬进窗台,才让姑娘一个人扛着,对付一个年轻男子。
要不是聂睿羽是个文弱书生,稍微有些功夫,只怕受伤的便是徐灵芸了。
端砚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叹气。大太太这回为了金琳的事真是糊涂了,居然把聂睿羽弄进府里来。
想到刚才云岩告诉自己,把聂睿羽送去大太太那里时,大太太的面色实在不怎么好看,只怕心里也明白,这回是彻底激怒了萧老爷。
“对,没事的,我们先回去。”萧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徐灵芸喃喃自语,泪珠子却一直沿着脸颊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
他伸手拂过徐灵芸的脸颊,沾上了湿润的泪珠,滚烫得令人心疼。
只能用力的,紧紧的把徐灵芸拥入怀里,好给她一个踏实的依靠。
哭到最后,徐灵芸只觉得昏昏沉沉的,倒在萧晗的臂弯里晕了过去。
春英吓了一跳,急忙要上前查看,被端砚拦住了:“还呆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进府来!”
“哦,对!”春英提着裙子急急忙忙地跑了,端砚不放心,也跟着去,免得半路这丫头给摔得鼻青脸肿的。
萧晗皱着眉头,握住徐灵芸的手腕把脉,虽只会些皮毛,也能知道她并无大碍,估计是惊吓过度,又力竭了才晕了过去。
双臂打横抱起徐灵芸,他大步走向子衡院,打算大夫来之前先安置好她。
金琳听闻大太太和金夫人商议,把聂睿羽叫到府里来,让华月喜好好说服一番,心里就十分不高兴。
她的婚事,居然要请一个贵妾来帮忙,简直是让人没脸。
即便是嫁到华府去,只怕也要没脸见人的。
可是大太太都点头了,金琳也明白,这也是无奈之举,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自己并不知道。
心烦意乱地出来走走,不想遇到了萧晗。
她赶紧整理好丝毫未乱的发髻和衣裙,上前正要跟萧晗打招呼,就看见他怀里的人,正是徐灵芸,不由心里一突。
萧晗神色凝重,似是十分担忧,目光始终停在怀里人的身上,连金琳也没看见,直接越了过去。
金琳怔怔地站在原地,只觉得这一幕极为刺眼。
她心心念念的大表哥,原来心里面早就有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却是自己最看不起的徐灵芸!
原以为萧晗不过是怜悯徐灵芸的身世,像对待妹妹一般护着怜着,没料到居然藏着这样的心思!
金琳的眼圈霎时间便红了,脸色惨白,一时之间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她即将嫁给一个最不喜欢的聂睿羽,之前不管怎么努力,都没能让萧晗多看自己一眼。
徐灵芸却似是什么都不用做,就轻而易举得到了萧晗的心。
是因为住在同一屋檐下,所以日久生情吗?
还是说,徐灵芸表面清高乖巧,实际上在暗地里是个城府深的姑娘,为了得到萧晗的心,什么卑鄙不入流的事都做过了?
金琳恨恨地捏着帕子,拭去眼角的泪珠,直奔大太太的院落。
她打算找这个最疼爱自己的姑姑好好撒娇一番,给徐灵芸一些难堪,好平息自己心底的不甘心。
没想到在院子里,居然会看见头破血流的聂睿羽!
金琳诧异,这位即将成为她夫君的人,怎会在大太太的院子里,还是如此狼狈的样子?
金嬷嬷冷着脸,指挥着两个小厮把聂睿羽送去客房,叫来大夫包扎伤口。一个婆子打扫着地上的血迹,见四下无人,她还小声问:“金嬷嬷,这聂公子是怎么回事?”
好好一个举人老爷,突然被云岩拖到大太太的院子来,把大太太气得面色铁青,嚷嚷着头疼几乎要晕了过去,忍不住好奇。
金嬷嬷沉着脸,瞪了那婆子一眼:“闭紧你的嘴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很该心里有数。”
她担心着大太太的身子,匆匆交代好便进去了。那婆子撇撇嘴,麻利地打扫完便走了。
金琳想了想,还是悄悄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避得远远的,她轻而易举便走近了大太太的寝居,隔着窗口能听见大太太唉声叹气的声音:“嬷嬷,老爷知道了,这该如何是好?我就不该听大嫂的话,为了琳儿,把姓聂的叫进府里跟华月喜见一面。如今老爷撞见了,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金嬷嬷安抚道:“太太很不必忧心,老爷特意叫云岩把聂公子送过来,就是让太太来处置,心里也明白太太的难处。”
大太太叹着气,无奈道:“真没想到那姓聂的居然如此胆大,听着云岩的意思,似是有意伤了华月喜,这才被徐灵芸打晕了。什么举人老爷,跟外头市井的好色之徒有什么区别?”
两人不再提起聂睿羽,转而商讨如何了结这场闹剧。
金琳听得心里凉了半截,她真没想到聂睿羽喜欢的人不是徐灵芸,而是华月喜!
当初会上门提亲,莫不是也因为徐灵芸是华月喜的女儿,所以聂睿羽才想娶徐灵芸过门,好做一个代替品?
还以为是个有体面的举人老爷,没料到暗地里竟然如此不堪!
金琳的心凉透了,难怪那日聂睿羽成亲,聂夫人面色淡淡的,丝毫不见新妇的喜悦和欢愉,还以为是远嫁到京城有些不安罢了。如今看来,余雅晴或许也是清楚的,迫不得已要嫁给聂睿羽,早就对他没了期待。
那日她被误闯的聂睿羽看了个精光,说不准是这个好色之徒刻意为之的!得不到心里最喜欢的女人,便打算作践她们吗?
金琳越想越是气愤难过,抹着眼泪悄悄走远了。
正要走到角门,那迎面而来的人不是华夫人又是谁?
华夫人匆匆进来,在一个婆子的带领下直奔大太太的院落,刚进门就嚷嚷道:“萧太太,赶紧把我的侄儿叫出来!你们萧府算什么事,不给金小姐做平妻,就打算扣住人来威胁我吗?萧府再财大气粗,也不能如此无法无天!”
金嬷嬷冷着脸把叫嚷的华夫人请进去,华夫人丝毫不领情,站在院子门口还在叫嚣着报官,豁出去不要脸面,也要让萧府在京城里抬不起头来!
金嬷嬷等她叫嚷够了,才慢吞吞地道:“既然华夫人不想要聂公子的脸面,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又何必怜惜他?这就叫两个小厮,把聂公子扔到街上去!”
华夫人一噎,没想到这里面有内情,看着金嬷嬷比她还要蛮横有理的摸样,心里摸不准,面色便讪讪的,不敢再闹,皱着眉头问道:“我家侄儿是个好的,你们别含血喷人,坏了他的名声!他的名声不好了,金小姐就算嫁过去,也讨不得了好!”
金嬷嬷没再搭理她,转身就走。华夫人只好跟在身后,看见在床榻上被包扎好,白布上还沾着血迹,不由高叫起来:“天啊,这是怎么回事,萧家的人就这样无故打人吗?还有没王法了!”
“无故打人?”大太太冷哼着,看向华夫人:“等聂公子醒了,你不妨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光天化日之下,不过是叫他进府来商量琳儿过门的事,他居然惊扰了二太太,还想动手动脚的,要不是被人发现适时阻止了,我萧家的脸面还不知道往哪里放!”
华夫人一听,脸色都变了。她早就知道聂睿羽对华月喜有些奇怪的念想,便一再阻止他回来,送得远远的去求学。却没想到这么多年,他的心思根本就没变过。
得不到华月喜,便想要娶她的女儿徐灵芸,把自己气得要命!
如今进府,居然不管不顾又去勾搭华月喜,难道上回萧老爷在他心窝上的一脚还不够吗?
华夫人自知理亏,还是硬着头皮道:“萧家的二太太好好的在内宅,听说还有了身子,怎么还到处乱跑?我家侄儿素来识礼,怎会对一个半老徐娘动手动脚,莫不是你们把人打伤了,还胡乱冤枉人好推卸责任?”
大太太气得要命,这华夫人一张嘴倒是懂得颠倒是非,她也懒得再跟这种妇人计较,淡淡道:“二太太好好的跟徐姑娘在偏院赏花喝茶,要不是聂公子乱闯,又怎会惊扰到她们两人?华夫人若是不信,我们萧家也不想被说是冤枉人,直接找上衙门对峙如何?”
萧家有的是钱,打点衙门的人简直是绰绰有余,哪里是华府能比的?
再加上大闹一场,萧家不过丢了点脸面,聂睿羽直接仕途都要毁了,华夫人哪里会肯?
华夫人气得心肝疼了,其实心里已经信了大半。这个侄儿什么都好,就是对那狐媚子一样的华月喜太过痴迷!
她的气势不由弱了些,板着脸问:“那大太太想要如何?”
“不是我想要如何,而是华夫人想要如何?我们是坐下来好好商讨如何处理这件事,还是直接不用谈了,带着聂公子去衙门了结?”大太太瞥了华夫人一眼,对她这样的人,就要比她更狠才行!
华夫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看大太太的摸样是气狠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倒是聂睿羽耽误不得,她只好不情不愿地坐下:“我们都快要做亲家了,何必把关系闹得这么僵?大太太总不能让你家外甥女刚进门,夫君就惹上不好的名声,对大太太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华夫人明白就好,那我们就别耽误事了,尽早把亲事定下来,我也好写信跟大哥说说,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让两家面子都不好看。”大太太说完,金嬷嬷便说起最近的几个好日子。
华夫人听得心烦意乱,这些好日子不外乎都是最近三个月里的,看来大太太也明白,事情拖得越久,对金琳的名声越不利。
“萧太太也明白,新妇才进门,这么快就娶平妻,让余家脸面也不好看……”
大太太眯起眼,淡淡道:“事出有因,只怕聂夫人也能谅解的。加上有华夫人这个长辈在,聂公子也是有担当的,不会想着耽误一个姑娘家的名声吧?”
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华夫人还真反驳不得,总不能说她这个长辈没有底气,不敢跟余雅晴提起此事吧?
华夫人面色讪讪的,两人商定好日子,大太太便准备写信给金老爷,又开始张罗嫁妆了:“嫁妆的话,华夫人给的数目太大。再说新妇刚进门,平妻的嫁妆比她丰厚数倍,也是不妥,夫人以为呢?”
华夫人原本狮子张大口,就是想讹萧家的钱。萧家不是财大气粗吗,区区三万两银子随便就能拿得出手。可是大太太这番话,倒是十分在理。若是真拿出三万两的嫁妆,余雅晴不足一万两的嫁妆就显得寒酸了。金琳还没过门,只怕余雅晴就得恨上华夫人,也不会给聂睿羽什么好脸色。
华夫人就指望着余大师能提拔聂睿羽,哪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