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笑清风-第3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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幌盟凳裁础X范G听到这笑声心里就泛堵,弘历之事已让他恨极了这二人,不知多少次在想到如何清算,察觉到胤禛的怒意,如月拉着他的手道:“四爷,走吧。”
听出她的话带着颤音,胤禛忙低头,只见如月的气色实在是难看,“怎么了?你!”
“有些头晕……”话还没说完,人就倒了下去。胤禛大惊,拥着她跪在地上,腾出手去摸她的额头,烫得很!苏培盛也吓的不轻,“主子,奴才去请太医。”
“我送她回府,你去请刘声芳到府上,快!”
胤禛抱着如月疾步而去,身后的笑声渐渐落远了,大雪之中他的心在慌张的跳,就像少年的自己在长春宫目睹死亡时的心情,胤禛猜的出这一切的缘由,但这么多日了他一直拒绝承认,西顶,这个发生了太多离奇事件的地方这次又一次带来了死亡的讯息。那夜,他的弟弟什么也没有说,眼睛没有离开过昏迷中的人,他想掩藏恐惧但是没有掩藏的住,回到府中后再听到四阿哥好转的喜讯之后胤禛的心沉了下去。现在如月的身体愈发不好更加证明了猜测!他的心情是那么复杂,有爱有恨,有恐慌有无措,这么多年胤禛已经习惯了身边有琅如月,这个原本跳脱的女子收了自由的羽翼,安静的站在自己的身边,在雨桐院里等着自己回来,他从没有考虑过会失去的可能,她总是很健康也很快乐,有什么能夺去她呢?他可以全心的为夺嫡做准备,可以常驻寺院表示心迹,可以泡在户部的公文堆里向帝王展现能力,琅如月懂,所以她从来没有抱怨过,和她在一起没有利益的考量,不用伪装,可以放松到卸下所有的疲惫,他在面对那张笑脸时总在想,将来我一定加倍给她补偿,可忽然就等不到那一日了。
当日胤禛送如月回府后便没有再出现,很快发现异常的弘历从苏培盛那里知道情况后,也再也没有心情留在宫里争恩宠,康熙见他急的脸色异常便放了他去,弘历一走弘昼和弘时也无心再待,于是三个阿哥跟着苏培盛和刘声芳一道就往府邸而去。可能是弘历的表情过于严肃,弘昼不敢说话,他不时的偷看这个再去偷看那个,弘时也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低着头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弘昼终于耐不住这让他痛苦的安静,开口问道:“刘大人,您前些日子为我月姨诊断过的,那会儿您不肯说,现在……”
刘声芳温和道:“五阿哥,现在下官也得诊过脉才能知道情况。您稍安勿躁。”
“为什么会这样呢,月姨的身体一直很好的她,她很在意养生,给厨房下的单子您也见过的,而且她还习武不辍,怎么就能病了,以前受了凉很快就会好的,这次怎么那么怪啊,四哥突然病了突然就好了,月姨突然又病了……难道真的是……”他的话还没出口,弘历便厉声道:“住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九十七章 情劫
童音的呵斥之声很有威仪,不仅弘昼木了,连一直低头的弘时也吓了一跳似地抬头,刘声芳睁大了眼,他同样惊异于这个孩子的气场,才九岁而已,这份冷冽较之亲王竟然不弱!但听弘历冷声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不想听你说的那些话!待会儿,在阿玛额涅面前你少开口,免得又说错话,知道了吗?”
弘昼讷讷应了:“四哥,我不会乱说话的。您放心。”
弘历哼了声,当和弘时对上视线后,他眼里的幽光让十来岁少年不敢直视,惶惶然低下头,心里乱作一团。弘历没有死,琅如月病重,阿玛看过来的眼神总是揣他测审视的,弘春总用玩世不恭谈笑这件事,这诸多的一切都让弘时不知所措!现在他除了不敢面对阿玛,还有弘历,自他莫名好了后就像变了个人似地,具体说弘时也说不出来,就像现在弘历给他的感觉就是可怕,弘时总在想他是不是知道了?
车厢里的气氛很压抑,弘昼实在憋不住率先开了口道:“四哥,你别担心,月姨会好的。”
他用讨好的语气柔柔的说着,弘历看着那张勉强镇定的小脸嗯了声,又伸手去揉了揉他的头,“我知道,一定会好的!”他说的很肯定。弘昼受到了鼓励,便靠近弘历坐了过去,挽着兄长的手臂道:“四哥,刚才你那样好可怕啊,我是你弟弟,可不是仇人,就算错了您别那么厉害成不。我害怕的很呢。”
见惯了弘昼惫赖的样子,弘历也不抽手,但脸色已然好了很多,他又只是嗯了声。
如月的病情比刘声芳想的还要严重。太医又一次遇到了难题,他记得很清楚,一个月前给琅如月诊病就是风寒加上心力憔悴。并不是大问题,可现在再诊脉象竟是强弩之末,体内器官皆在衰竭,她正值盛年心力却宛若花甲之人,从医理上来说这么短的时间恶化成这样是不可能的!这样的现像刘声芳真的没法子解释,回宫会诊是他有生以来少有的几次推脱之词,结果在雍亲王府连着就两回。亲王没有多说。但他大概知道情况不好了,竟片刻不再留自己。回到宫中的刘声芳第一时间回禀了帝王诊断结果,筵宴已经结束了,稍感不适的康熙帝斜躺在榻上,在听过太医总管的话后他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只嘱咐让太医会诊不要放弃,刘声芳应了,他低着头退了出来,刚出东暖阁从背后似乎传来一声叹息,是哀怜还是释怀呢?谁也不知道。
雍亲王府,雨桐院。
那扇门已经很久没有打开了,弘历立在廊下看着,弘昼来了又走了,邱娘劝过又离开了。弘时鬼鬼祟祟的在门口偷窥了一会儿又悄悄的走了。然后是耿乌林,李瑶,非印,甚至连身怀六甲的年明月也来了,他们谁都没有进的那扇门去。在看到自己时都是一副惊愕同情的样子,问的也是同一个问题。四阿哥你这是站了多久了?然后就劝慰,弘历恭敬的谢过后就不再说话,他的固执让这些人最后都无可奈何。
弘历的眼看着门上的雕花,那里隐隐透出来一些微光,他看了会儿闭上眼,想象着那里的情景。她躺在炕上,虚弱无力,稍有转醒也没力气说话,在昏睡的时候他坐在一旁凝视,在她醒来后不是喂药就是说话,说的是风花雪月的浓情讲的是情到深处的留恋,所以才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弘历比谁都知道他们的爱情,处于这个世界近十年,陪在他们身边近十年,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可是弘历却在恨,恨命运无常,恨与她此间无缘。
在入世之前碧霄就同他说过,命运已变,你再入世便是情劫,此劫的孽障用三世难消,莫要后悔。当时的元不后悔,现在的弘历却是悔了,早知她会因己而亡,何苦入世与她情为母子呢?眼泪滑过他的脸颊,冰凉。弘历的心却搅得如岩溶一般炙热。心中的莲子发出清凉的气息平复着麒麟之魂的狂躁,莲子……那是从她眼里炼出的法器,花迟啊……弘历贴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他抱着膝把头埋住,无声的哭泣起来。心里一直在念着那个名字,花迟,花迟。
混沌中少年听到神女的叹息,他若溺水之人见到浮木一般四下寻找着,“尊主!你来了吗?”
熟稔的声音幽幽道:“你又是祭天又是寻梦的找我作甚,不要说你后悔入世了。”
“尊主。”少年跪在虚无的灰色里,叩首道:“我不知会有这样的结果,若知道一定不会……求您救救她。”
“不知结果的才叫命运,知道结果又什么也改不了的也叫命运,就算是手持仙劫宝鉴的天神来到三千界也不过是个历劫的无奈之人,何况你呢?琅如月为了弘历舍命,元,你又想为了花迟舍命,命岂是你们这样可以轻忽的?”
“我不要她救我,求您取出莲子还她!求您!”
叹息又起,叩首的少年不断说着哀求的话语,那声音道:“莲子已融入到你的血脉中,想取也取不出来了,除非琅如月回归为花迟才有可能。这件事是否转变不在你而是另有其人。且静观其变吧。不论她是否身故大劫总会到来,你也要尽过自己的使命方可回归。”
“另有其人,可是胤禛?!”
虚无中再无人回应,少年喊了又喊也没有人理会,忽听远处传来歌声,唱的正是胤禛当年所作的布袋和尚哈哈笑,声音清脆幼嫩,当黑衣少年还没看清来者他便惊醒了过来。
有人在唤自己,是谁?弘历睁开眼才惊觉自己在胤禛的怀里,他的阿玛正看着自己,那眼神大约是哀伤吧。作为他的孩子已有了本性的弘历并没有见过,他以为这个人除了对少有的几人外都是苛刻冷酷的,他从没有把自己列入这个范围,可突然发现了父爱弘历竟有些接受不了!“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担心你额涅吗?”胤禛的怀抱并不温暖。弘历垂下了眼睫,像孩子似地嗯了声,“额涅的病是不是很重?”
“她会好的。你放心。”
放心?!真是哄孩子的话啊,他居然说得出来?!刘声芳一说要回宫会诊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了吧!自欺欺人……
“知你关心额涅,不过自己也才好,可不能着凉了,时辰不早了,回去安歇吧。”
“我想见见额涅。阿玛。”他仍旧垂着眼睫,语气很委屈。带着孩子惯有的娇气。
“她睡下了,有我守着就好了。”
“求您了。”弘历抬眼望着胤禛,父子二人在微弱的光线下都将彼此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呵出的白气在空中形成不规则的形状。
胤禛放缓了僵硬的表情,他携住儿子的手一起进了屋子。屋里较之大雪纷飞的户外不知道暖和了多少!弘历只觉得紧绷冰冷肌肤像滑开了似地。又有微微的刺痛,他管不上这些,眼里只看得到琅如月。
她果然在昏睡,总是在笑的脸上没有表情,弘历小心的走过去,跪在了炕前,他看着那张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容颜,思及过往未来的纠结,不禁悲从中来。什么入世历劫。什么魔障,什么修行,他只愿这个女子世世安好没有苦难,可是在这不定的命数中她且不说还能不能成上仙,是否回归都不知道!尊主说了大劫在即,赌约之下这个余脉的世界很有可能会被毁灭。他们也许都会烟消云散!为了我,都是为了我!他伏在被子上,沉默,没有眼泪唯心剧痛。
康熙五十九年正月三十日,康熙帝命抚远大将军胤祯率军前往穆鲁乌苏驻军,管理进藏军务粮饷,居中调度。这一次送行胤禛实在是没有心情,他神色黯然的看着意气风发的十四弟,即使上前敬酒,心里想的也还是琅如月的病。情况变的很糟,刘声芳用已经是猛药,可还是止不住她的急剧衰弱,太医说应该是随时的事,这句话简直如剑刺心,刘声芳叹息着劝慰让他想开些,胤禛呆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只觉得气血翻腾,喉头一甜就吐了血,这可把一干人等吓的半死,跪了一地的人求他保重……
“多谢四哥。”一身戎装的胤祯递还的是空樽,胤禛没有接而是直直的望着他发怔, “四哥?”胤祯又唤了一次,旁边的诚王咳嗽了一声又去拍拍胤禛的肩,他才反应过来,忙接过酒樽道:“祝十四弟一路顺风。”可能是说的太言不由衷,胤祯挑眉也冷淡道:“多谢。”胤禛完全不介意他的口气,直接就退到了队伍中,胤祯又岂会不知那人的情况,他本想讥讽几句的,可话到嘴边竟说不出口了,他下意识的握了握手臂,那上面还系着月杀,就这样吧。胤祯整理了精神,收敛了怅惘,接过恒亲王胤祺的酒樽。
送行一完胤禛立即回到了府邸,上午还算好的如月这会儿又不舒服起来,她一直没有说自己的视力下降的事,所以在躺在炕上浑身痛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进来了人,她嗅着宁神香满心只想着一个人,误解争执原谅,绮春园的春色,圆明园的蝉鸣,如月想着就去摸桌上的画册,因为看不清不小心挥掉了药碗,她怔忪着看着根本看不清的地面,那些药喝不喝已经无所谓了,只是被他知道了又要责备下人们了。这会儿他在做什么?大军出行了吗?再过两年……她叹了口气,珠帘似乎在响,有人进来,“邱娘吗?药碗不小心打了,收拾一下吧,别给四爷说,免得他担心。”
那人没有去收拾,而是脚下不停的走了过来,一近身如月就知道错了!
“四爷。”几乎是怯懦的小声说道,身上的痛更严重了,瑟缩起来的她暗自懊悔!
“你看不到了为什么不说?”胤禛的语气很平静,可比起动怒如月更怕这份平静。
如月不语,她真想躲起来,让谁也看不到,因为看不清所以无从知晓自己的样子,想来一定是非常难看的,消瘦没有血色皮肤干燥很久没有洗澡了……她有些理解李夫人为何在临终前不见汉武帝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