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皇商-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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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实话,因为她本就不打算和白家来个相见欢什么的,认不认识真没那个必要,而她之所以会和姨母坦白,则是冲着她刚刚暗示霜儿的那翻话,虽还不清楚愿意,但足以说明她是真的不希望白家人知道梨园山庄和陆家的关系。
至于把李易简单的说成是山庄管事,也有这方面原因,一是还不了解这个姨妈,二是还不确定彼此在将来有没有那个必要更进一步来往,唔,先这么着吧,反正她不急。
白怜薇微微皱眉,“既没打听过,那你如何能那么清楚旭儿的脾性?”
陆黎诗暗自分析了会这问题才恍然道:“您说这个啊,旭儿可是那个管您叫‘姑姑’的女子?说实话啊姨母,在最开始听到她说话的时候,只觉得她是个被父母骄纵惯了的女子,可这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惯有的毛病,倒是无伤大雅,要不是看她对您不敬,后又偏偏向我挑衅,我也不会同她一般见识不是?”
开玩笑,她又不是软柿子,凭什么任人随意拿捏?在那女人和她叫板之前,她压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好吧,她自己还搞不清楚究竟哪里让那女人看不顺眼了呢,也活该她向谁显摆不好硬要向她显摆。
白怜薇还是一脸的不解,“那你又怎会料到她会接你这茬呢?”
陆黎诗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其实我也没太大把握,不过是仗着‘卓诗福’是我开的罢了,不然我绝不会傻到花银子跟人斗气不是?反正她接不接这茬与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损失,不接,我赢了面子,接,我赢了银子。咳,说到这个,姨母可会怪我故意给她下套?”
她又不是神仙,又不会读心术,怎么可能什么都算的那么准?所以这绝对是大大的实话。
听到这话,白怜薇终于释怀,而后笑着摇了摇头,“同你一样,旭儿上不上这当与我都没有多大关系,总归不是我当这冤大头,可你又是从哪点看出她对我不敬的?”
陆黎诗理所当然的答道:“您的话还没说完,她就一再打断您不说,看到掌柜的拿来首饰,她还径直跑去看首饰,试问这是一个晚辈对待长辈该有的态度吗?”
如果是她,只要是长辈,就算说的不对她也会安安静静的把话给听完的,这是最起码的教养问题,当然,这也有个前提,如果那个长辈根本就没把她当晚辈看,或者不问青红皂白的就一通谩骂,又或者干脆是充满恶意的对待她,那她就没必要忍着了。
白怜薇没想到她会观察得那么细致,深看了她一眼,继而苦笑道:“也不怪她,想我如今都三十多了,还待字闺中,让人瞧不起怕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嗯,我听说你和你阿爹……是被赶出来陆府的?可是柳氏所为?若真是如此,这世间怎会有这等……大胆妄为的女人?”
陆黎诗本还想安慰几句,可以听到“柳氏”这两个字就忍不住冷笑一声,“大胆妄为?呵,因着她是我继母,她待我不亲厚,我不怨恨她,其实她作为续弦嫁进我们家也挺可怜的,得不到陆府上下的认可就算了,连阿爹的心都得不到,如此,她把重心改放在陆家的家产上也可以理解,然正所谓可怜人必有其可恨之处,我恨她就恨在她居然敢对阿爹下毒手,那么在我以为,这种行为就不是大胆妄为可以诠释得了的,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何止是丧心病狂?根本就是无药可救,就算最后那女人念在曾经夫妻一场的情面上让阿爹和她走又如何?敢做就要敢承担后果!哼,要不是被她算到陆府的气数已尽,而那女人又什么都不知道的份上,她绝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那姐弟俩,说白了,她就是要让他们体会到那种亲手将自以为已经得到手的金山银山再大把大把的败光的滋味,因为对付视财如命的人,这种方式足矣打散其至少八成的元气。
柳氏闻此言下意识的拿手捂住了嘴,且暗自消化了好久才再度开口道:“你……你的意思是因柳氏对你阿爹下毒才使得他如今的心智只若三岁孩童一般?天,为什么会这样?那……那你阿爹他……可能治愈?”
听到这个问题,又细细观察了下她的表情,陆黎诗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这个……怕是只能看天意了,倒是姨母啊,我记得昨个听您说您有去京城找过我和阿爹是吗?这么说来,您正是因着去过之后才得知我和阿爹被赶出了陆府是吗?那我能问问您来找我们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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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第二卷第七章
陆黎诗这次是不得不追问道:“哪四个字?”
白怜蕊答:“他说,‘你不是她’,且说完这四个字就头也不回的走了。ф賮J晓”
陆黎诗明显被勾起了兴趣,“可是那天您露出了破绽?还有,难道您就因为这句话就对我阿爹倾心了?”
白怜薇略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她,而后试探性的问道:“你……为何不骂我?明明是我阿姐先看上的男人,我却……你想骂我也没关系。”
陆黎诗笑着耸了耸肩,“我没有理由要骂您啊,中意一个人有什么错?只要我中意的男人不会因为有别的女人中意他而见异思迁就好了呀,我相信我娘亲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这话一出,白怜蕊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她的手,“你们果然是母女,你娘亲确实有和你说过同样的话呢。那天我确定没有露出破绽,除了妆容不一样,我连你娘亲受伤的那只脚都没有碰到过地面一次,等分开后回家,我有把这事如实和你娘亲说道,我记得你娘亲还沾沾自喜的说道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可是我就是不信那个邪啊,又过一天,我让你娘亲化了和我一样的妆去见你阿爹,我就悄悄的跟在后面瞧,而事实是他二人很是愉悦的相处了一个下午,只可怜我闷闷不乐的在后头跟了一个下午。”
陆黎诗微微皱眉,“这不应该呀,您和我娘亲既是双生,若不是您们刻意找记号区分,一般人是不会认出谁是谁的啊?”
白怜蕊似找到知己一般捏了捏她的手,“谁说不是呢?到第四天,我和你阿娘就穿了一模一样的衣裳,又戴了一模一样的首饰,总之从头到脚都是一模一样的,在出门见你阿爹前呢,我还特意细细观察了下你娘亲说话的语气和眉眼动作,结果见了面之后,你阿爹真的是一眼就认出了谁是他最开始遇见的那个女子,也不管我们如何混淆视听,如何变幻位置,他就是能准确无误的认出你娘亲来,可神气了。正是因为这样,随着之后越来越多的相处,他对我始终相敬如宾,对你娘亲却日益情浓,于此……也不怕你笑话,那时的我毕竟是怀春的少女,面对这样的男人,我没有不动心的道理,也不管我如何向他明示,暗示,甚至说过愿意和你娘亲一起嫁给他,然而他……”
听到这里陆黎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唯有安慰道:“只可惜他先遇见的是我娘亲。”
白怜薇感激的冲他笑了笑,接着却失落的摇了摇头,“非也,这话我不是没有同他说过,我说如果他先遇到的那人是我,一切会不会就都不一样了,你猜他说什么?”
陆黎诗配合着问道:“说什么?”
白怜薇默默的叹了口气,“他说这世上本没有如果,一切都是注定,他注定要先遇见你娘亲,又注定要倾慕与她,那么注定他要娶的只有她,也只能是她。”
陆黎诗唏嘘不已,“姨母啊,我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说,您确实没有中意错人,我阿爹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白怜蕊笑,“你不用安慰我,能倾心于这样的男人,哪怕是空等他一辈子我也无怨无悔。”
陆黎诗觉着这个话题太那啥了,便换话题道:“那后来呢?我想听听关于白家人为何那般狠心同我娘亲断绝关系呢?”
听到这个问题,白怜蕊脸上的表情渐渐的跨了下来,“我不知你知不知道你阿爹曾是个穷书生,在你阿爹和娘亲已经私定了终身后,因着他为人仗义,结交了很多朋友,那些朋友都愿意借银子给他筹备聘礼上门提亲,白家那时当家的还是你曾外祖父,见聘礼不错,也就口头上答应了这门亲事,谁料他事后有让人去查你阿爹的身份,也是等她查清原来你阿爹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书生后就当场悔了婚,哎,这些让人心寒的旧事我真的不愿再提,总之白家就是觉得你阿爹配不上你娘亲,不同意这门婚事,而你娘亲死活要嫁,还不惜绝食自残,你曾外祖父就被气得一病不起了,你外祖父就把所有的怨和恨都归咎到你阿爹身上,甚至告到衙门了。”
说到这里,白怜蕊停顿了片刻才接着道:“白家那时地位不轻,衙门老爷为了讨好白家,就胡乱给你阿爹指了一通罪名,你阿爹也就是因为这样失去了赴考的资格不说,还被发配到边远地区服役两年,至于你娘亲……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就跟疯了似的把家里好一通砸摔,还嚷着要上京告御状,就告白家是非不分,以权谋私,欺人太甚,你外祖父怕事情闹大了会让白家的颜面扫地,就将你娘亲除族除名了。再后来呢,你娘亲就在你阿爹朋友的帮忙下,拖着羸弱之极的身子去到了你阿爹服役的地方,两人在那一起生活了两年,期间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人,那人说只要他夫妻两肯跟着去京城,他就可以帮他们发家致富,于此,他俩终于是渐渐的过上了好日子,当然,这些都是后来你娘亲在同我来往的书信中提到的。”
陆黎诗似在暗自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也是在良久的沉默后才又道:“姨母,不管您信不信,我之所以会问,只是单纯的想弄明白当时的经过,如今终于得到了答案,也就了了一桩心事,若您要问我恨不恨白家人,我只能说这是上一代的恩怨,与我无关,只要白家人不继续欺辱我孤儿老父,我便不会同他们计较。说到这个,您呢,我感觉您和白家人的关系好像并不太好,我能问问原因吗?”
说实在的,关于阿爹和娘亲的情事,她一直是很敬佩的,就是没想到他们彼此间的用情竟到了如此地步,这不就是真正的不离不弃,贫富与共么?哎,所谓爱有多深,很就有多深,当他知道自己和心爱之人所生下的结晶已经被他人取代后,又会是何种心情呢?
至于他们最辛苦那两年遇到的那人,除了是周飏他爹外还能是谁?叹只叹这一切都是命呐!
白怜蕊再次叹气,“你真的像足了你娘亲,我当年也有问过她恨不恨白家人,她说谈不上恨不恨,虽然白家是对她不义,但白家若没做到那个地步,她和你阿爹也不会结为夫妻。至于我,我承认我确实没有你娘亲那般坚定和勇敢,如果我当时有勇气和你娘亲一起走……算了,你阿爹说的对,这世间本就没有如果。我也坦白和你说,又因着我和你娘亲是双生子,白家人一看到我就会想起你娘亲,对我也就一天不如一天,最后甚至愿意将我嫁给一个五十岁的老爷填房,你要问我恨不恨,我又岂会不恨?但我恨的不是你娘亲,你娘亲骂得对,我恨白家人的是非不分,我恨他们凭什么要这么待我,我也恨我自己明知白家是这幅嘴脸,偏偏还舍不得白家人庇护,于此,我一怒之下就进了尼姑庵带发去修行了。”
陆黎诗闻言不是不惊,暗暗吞了吞口水后才道:“这……不怪您,想当年您不过同我现在这般年纪,害怕,想祈求庇护都是本能反应,可是您……又怎会和白家人一起来西北地呢?”
白怜蕊冷笑一声,“我在尼姑庵呆了六年,白家人对我不闻不问了足足六年,我承认我不是圣人,后四年里,因着尼姑庵离京城不算远,每隔半个月就能接到你娘亲的书信,再加上你娘亲信中附带给尼姑庵的香油钱,我才能好好的活到现在,直到某天我又接到你外祖父寄来的信函,信中说他得了不治之症,希望在他临死前再看看我,于是我就回去了,呵,你猜事实是如何?等我回去以后,你外祖父非但活得好好的,也不知他从哪里知道我同你娘亲一直有书信来往,居然厚颜无耻的让我去京城找已经飞黄腾达了的你爹娘说愿意重新把你娘亲的名字写回族谱上,只要你阿爹肯在京城替白家打开生意场,你说,他怎么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作出这样的事啊?”
陆黎诗分明的感觉到她握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便安慰道:“如果仅从白家当家的身份出发,他所作的一切倒不算天理不容,不过姨母,您既然我阿爹和娘亲在京城过上了好日子,那您为何不去京城呢?难道我阿爹和娘亲没有请你去?”
听到这个问题,白怜蕊的表情又柔和了许多,“一个是我亲阿姐,一个是我亲姐夫,在得知我住进了尼姑庵后又岂会不请我去?且不说你娘亲的信中每每有提到这事,就在他们刚刚住进京城,所有的生意才刚刚起步的时候,他夫妻俩就有亲自来尼姑庵接过我,可我想着他们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