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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面朝黄土背朝夫-第4章

小说: 面朝黄土背朝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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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慢点,秋兰你慢点。”

“啊呜!”

“师傅还说你饿了两天身子虚,得吃点粥,结果你看看你,无肉不欢的。”

“理他?他自己一把年纪,吃不动大鱼大肉了,还心里阴暗,不给咱发育期的人吃。”

“慢点慢点,秋兰你真可怜,饿成这样……”

“你师父成仙了?辟谷了?都不吃饭啊?”

“师傅去买茶叶了。哎对了,你看中什么种子没?”

“看中了。”我从怀里摸出一个包裹。

“小心点啊,弄坏了你得赔。”

一层布打开了,还是一层布,再打开一层布,里面还是布,就这样开啊开啊,开得只剩两个拳头那么大了,里面变成了纸包的,那纸还是湿的。

我吃得也差不多了,桌上属于风卷残云式。

“这个呢,叫做玫瑰,你们称它为茶玫。”

我用袖子抹抹嘴:“这个呢,就是爱情的象征,把这玩意弄到城里,骗骗善男信女什么的,绝对挣钱。”

三狗举起五根秃秃的绿梗:“就这玩意?”

“去去去,你懂啥?”抢过玫瑰花枝,小心翼翼地包好。

“这个是花枝,插土里就能长。”

啊啊啊啊啊,我嘛,泼是泼了点,但好歹也是小女生嘛,总是向往浪漫的嘛!

(众亲:你是女的?)

我心心眼,开始饭想:远远走来,一股醉人的玫瑰花香袭来,我顿时被秒杀了,情不自禁闭上眼睛,飘啊,飘啊,飘到了我的玫瑰花园!哦,yes!我轻轻躺到了铺满玫瑰花瓣的地上,一阵微风吹来,花瓣四处飞舞,合着音乐,摄像头在空中拉短焦距,眼前就像一幅爱的油画……焦距?拉短焦距啊!给我脸特写干啥?

(秋兰:摄影呢?摄影人呢?)

(灯光:东村喊打麻将,三缺一他就去了。)

(秋兰:扣工资,扣奖金,扣带薪休假,全扣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要回国鸟,又得好几天不更,嘿嘿,轻点打,别打脸!(抱头蹲下)

战略重视,战术藐视

“姐姐,你别蹲在这了,娘叫你去帮忙洗衣服。”

“去去去,你去帮娘去,没看姐姐忙着吗?”

“忙什么呀,姐你就蹲在这偷懒。”

“你懂什么?这花也是有灵性的,你用爱去浇灌它,它长大了就会充满爱,明白不?”

忠贵摇头。

“去去去,小孩子该干啥干啥去。”

我的眼睛继续瞪着玫瑰花……梗……满心都是爱,对金钱的爱!如同看着久别的恋人,如同望着远方的情书,啊啊啊啊啊!

我满心是爱地凝视着玫瑰花梗的影子,看着它移啊移啊,就像是一屋子的金子,堆啊堆啊,不知不觉笑出了声:

“哇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

“秋兰你笑什么哪?”

“三狗你怎么又来了!离我远点,我的玫瑰花不喜欢陌生小孩子。”

“你在干什么啊?难道是你家黑子去了,你给他叉的坟?”三狗居然如此没有牙齿地指着我有爱的玫瑰花!梗!

“滚滚滚,不懂养花之道就滚远点。”

“啊?这是你带回来的花梗啊?那你老瞪着它干什么?真跟拜坟似的。”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远远远远”……远字拖着绵长的回音,在田间散着小步,而三狗总算捂着耳朵逃了。

哎!知己难求啊!

你们都不知道,毛主席说过:战略上重视敌人,战术上藐视敌人。虽然我分不清什么是战略,什么是战术。

“姐,衣服都洗好了,咱今晚吃什么啊?娘不敢乱烧菜。”

“爱烧什么烧什么,跟娘说,咱家不差钱!”我一不小心看到了我的未来玫瑰,“阿弥陀佛,不谈钱,不谈钱,谈钱俗!”

“那个,亲爱的弟弟,跟我们敬爱的娘亲说,那些小菜秧,小菜心尽管吃,让充满生命活力的植物们与我们融为一体,与我们同在!”

我一手叉腰,一手举向太阳,一个如此充满激情的pose一定会给玫瑰做好榜样!

不知有没有莫扎特的音乐可以放给小玫瑰听听。

我打算继续蹲下,一看找不到小花梗的影子了,想想还是拉倒回家。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一天一天地过着。(啊!这个过度好没有牙齿啊!)

当白白的秋兰熬成了黑黑的秋兰时,花梗梗长出了小叶叶,冒出了小苞苞。

这时候,半屋子的一青二白只剩下一穷二白,咱们的小黑秋兰坐不住了。

“娘,你说我现在就把花卖了,你说怎么样?”

“就那么几个小花骨朵,路边随手一摘都有,谁要买啊。”

外行!

“忠贵,你说我把那几个小花骨朵买了行不行啊?”

“好啊好啊,这样就不要我干活了。”

去死!

“三狗啊,三狗?你怎么又来了?”

“师傅要带我出去采药。”

“天助我也!走,带上我,卖花去。”

“就那么十来朵花骨朵?”

“小钱就不是钱了?告诉你,就应该战略上重视敌人,战术上藐视敌人,懂不?”

“不懂。”

“没事,我也不懂。”

坐在驴车上,我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就这十朵小花花,如果不是我狠心,把五节花枝剪成了十五节,估计我那些花只能成活一两株,现在我又离开了它们,它们会不会因为想我而憔悴?

“衣带渐宽会后悔,为我消得花憔悴!啊呸呸,不吉利。”

“秋兰你又自言自语了,师傅说,这是病,要治!”

“你才要治!”我一骂完赶紧闭嘴,妈妈呀,那些粗得要死的针可不是闹着玩的。

驴车摇啊摇啊。

“你说最近有没有什么节日?”

“有啊,紫陵节。”

“什么节?”

“玉皇大帝的生日。”

“那尼?这么复杂?那天能不能许愿什么的?”

“不能,母难日,要祈福,怎么还能许愿?”

“靠,还有没有吉利点的节日?”

“我想想……官广日。”

“什么日?”

“这个么是有典故的。”

“从前啊,在天上龙有九子,大龙子名叫官广,理应继承大统,统帅大局。”

“成年前一日下凡间放松一下,结果在庆河边巧遇民间女子人称罗晓敷,看她巧笑倩兮,纯洁不染凡尘,心向往之,便前去与她攀谈。罗晓敷是船夫的女儿,官广便借口渡船想与罗晓敷多呆一会儿,于是每天都乘船来去数十次。经过几天相处,官广越发爱慕这位纯洁无暇,玲珑剔透的女子,而罗晓敷也渐渐对官广倾心,于是官广就以民间习俗娶罗晓敷为妻。”

“不想新婚之日被仙人发现,触怒了天帝,天上的神龙怎能与凡人相守,何况官广有着自己的责任。于是天帝派一万天兵天将捉拿官广回天庭,不想官广宁死不从,与天兵天将大战一百回合,打塌的南边的椒山,掀起了北海的巨浪,使人间灾难连连,而官广也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最后罗晓敷深明大义,站出来与天帝讲和,愿劝官广离开,自己独守庆河,解天地之灾,也救官广姓性命。这就是个成全和牺牲的故事。”

我打了个哈欠:“所以说,他们不懂得战略上重视敌人,战术上藐视敌人。”

“你不也不懂吗?”

“好吧我不懂,所以这故事关键是什么?”

“所以现在,人们每年会在官广被带走的这天到清河边许愿,向罗晓敷祈求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就是关键了。

“哪天哪天?那个什么什么日。”

“十一天以后。”

“NND,这么久?日子都别过了。”

我灵机一动:“哎不对,三狗你对这些个成年人限制级的事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哪天都算好了,想都不要想,你是不是看上了谁家的小姑娘,也要去求求啊?”

“胡说!是师傅要去!”

“哦!你这么容易就把你师傅出卖了,这样挺好,我可以跟着你们蹭吃蹭喝。”

“秋兰你是故意的!”

“怎么?有意见?”我恶狠狠地瞪他。

“没,没。”

“没有就好。”

三狗又嘀咕了一声。

“我说三狗你也别不乐意,我占你便宜了,也会到庆河边替你说说好话,让罗晓敷保佑你娶到你看上的妞的昂。”

“我没有!”

“哎哟,太假了。”

“真的没有!”

“哎呀我知道了。”

“本来就没有!”

“好好,没有,没有。”说完还向他抛了个媚眼。

作者有话要说:船夫的女儿 多纠结的字眼啊 啊啊啊啊我又不CJ了

桃花债啊,要人命啊

话说我们一行三人统统坐在驴车外,在外人看来,一名车夫,两名小书童,一定是大户人家坐在车厢里。

有谁知道,车厢里只有一个装满水的夜壶和十朵小花苞……

你没看错,的确是夜壶。

我要来这个夜壶还真不容易那!

你说咱穷人家家的,花瓶是肯定没有了,可是谁想到连个杯子都没有。我还翻箱倒柜找罐子,翻出来的都是腌菜罐,不吉利,别把我宝贝贝心肝肝的玫瑰也腌了。这夜壶还是跟娘抢了半天才抢来的。笑什么笑什么,严肃点!

“秋兰,这花全是刺,怎么拿啊?”

“我回头把刺给剪了。”

“剪不干净吧,那刺这么硬。”

“包着纸卖。”

“纸?你能卖出纸钱?你知道纸有多贵吗?”

囧,原来纸很贵。

“有便宜的纸吗?”

然后,我们站在了卖冥币的店门口。

“爹啊,你死得好惨啊!”一阵哭声由远到近。

三狗的师傅一手拎一个,把我两拎走了。

然后,我们又站在了卖结婚红纸的店门口。

“哟,这位小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一看就是姑娘家都心仪的主,怎么?办喜事啊?”店主跟我印象中的老鸨十分神似,拉着三狗他师傅拍马屁。

我两偷偷抬眼看内庸医,貌似他面露微笑,不像是要赶我们走。

“老板,我给他买十张红纸。”我伸手指向三狗他师傅。

“怎么就买这么点啊?喜事该办得热热闹闹,就请十个人多冷清啊!”

“老板你不知道啊!”我把老鸨拉倒一边咬耳朵。

“这是我弟弟的师傅,他啊,风流成性,四处惹桃花债,不论长相年纪,只要是个女的就行,见到母猫母猪都不放过。”我偷瞄了一眼三狗他师傅,他东张西望貌似没注意我这。“前一阵喝多了,跟个体型是他五倍大的寡妇苟且了,还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家里人觉得耻辱啊!每五天就要办个喜事,哪能再让人知道?只好人少点,就家里人一起吃个饭。”

“老板娘你给我便宜点的吧,反正我们三天两头会要纸,以后都找你来买。”

老鸨用很暧昧的眼神看了看三狗他师傅:“不用,这纸我送你!”

世上竟有如此好事!抓紧了红纸,准备走人,结果三狗他师傅被老鸨拉住了……

“这位公子,奴家至今都是一个人,良人难寻啊!今日一见公子而倾心,奴家发誓,非公子不嫁!公子,公子你觉得奴家如何?”搔首弄姿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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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三狗看着老鸨的血盆大口,惊得合不拢嘴。

这时老鸨屁股一扭,哦不,是腰一扭(虽然看不到她的腰,不过客观上可能也许大概还是有腰的),就拉上了三狗他师傅的手臂。那纤细的手臂在老鸨的大肉手下,是那么的弱不禁风,如同暴雨下的百合,如同悬崖边的柳枝,哦!

话说三狗他师傅跟我们完全是一个表情,老鸨看他愣了没反应,决定主动攻击,于是血盆大口撅成了鸡屁股,顿时要亲上去!

结果是什么样我不知道,总之我赶紧拉着三狗溜了。

要让三狗他师傅知道我为了十张红纸就无意间(注意!是无意间)把他给卖了,估计我得被扎成刺猬。

三狗他师傅回到客栈的时候,衣袖上一片血红,看样子,老鸨是得逞了。

三狗他师傅一拍桌子,抓起茶壶一饮而尽:“这年头的人一个个都没有自知之明,我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怎么会看上那种人!

他又忍不住拿衣袖擦了一下脸:“我看啊,那人把脸洗干净了,是男是女都看不出。”

还好没把我交代出来。

可是你们是知道的,我再怎么也算是个有一点点良心的人,这样一来,我会心里有愧啊有愧。

官广日之前五天,我就开始外出巡查。要知道,摆摊也是门大学问,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外加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天时是有了,地利人和还有待考究。

我还向天三鞠躬,跟他借个东风(众亲:你丫的糊弄谁?这天本来就是东风!)。

另外把三狗的师傅骗了来,看看到哪最容易招蜂引蝶。

说实话,“人和”我一直没把握,琢磨来琢磨去,不知道该卖了谁,就这么一直琢磨到了官广日。

“ladies and 乡亲们,看一看瞧一瞧啊,女人都爱的花,求爱必杀,如此美丽,如此娇艳,如此雍容,如此优雅!女人都爱的花啊,瞧一瞧看一看啊。仅此十朵,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啦!”

我跟你们说,多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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