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萧后-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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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的时候,谁又能清楚的看到以后,这件事会来了好的结果还是坏的结果?人生最让人感觉到沉重的,就是生命不可以复制,一切不可以重来。苏威看到前面田间有农夫在忙碌,还有几个坐在田埂上休息,说着闲话,对着庄稼指指点点,一副坦然自乐的表情。突然心里泛起一种想法,其实做一个平民百姓也挺好,生活的简单平实,不用操心和同僚们的明争暗斗,也不用为朝廷之事劳心,或许这次罢官也是对这件有好处的吧!正想着,听到外边闹哄哄的,把帘子掀的更开些,一看,前面小桥边围了一群人,似乎还有人在哭。苏威好奇,请马夫停下车,让仆从苏义下去看出了什么事。
苏义下去了一会儿,回来上车,马夫又策马前行,苏义对苏威说:“回大人,是一个平民家的女儿,因为生的有几分姿色,被乔令则(齐王杨暕属下)抢去齐王府了几日,昨天被赶了出来,姑娘受不了这个羞辱跳河自尽了,今天才打捞上来,家人在那里哭。”
苏威听了叹息道:“这大隋无望了!”
苏义说:“现在大隋国力蒸蒸日上,大人为什么这么说?虽说这强抢民女是不好,可在贵族子弟中并不少见。何况是皇上的儿子。这对国家应该影响不是很大吧?”
苏威说:“当今皇上刚愎自用,太子昭又英年早逝,齐王暕就是将来皇位的继承人。可他年少放纵,现在都亲近小人,不能约束属下,将来继承了皇位更知会到哪个地步。”
苏义说:“大人这些话还是不说为妙,看高大人、贺大人他们不就是因为言语之间得罪了皇上才招此大祸吗?有道是‘隔墙有耳’,大人还是谨慎些好。”
一句话说中了苏威的心思,悲从中来,仰天叹道:“哎!可惜老夫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还不如你们后辈明白,非要摔了这么大个跟头,才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以前只道是‘防人之口胜于防川’,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权利根本是个泡沫,根本是自己掌握不了的,‘防’也只是别人要防自己。”转眼又想,做平民百姓也不是自己刚在想的那样简单,无事还好,一旦有什么事,连一个说公道话的地方都找不到,只能任人鱼肉、受人摆布。不!这辈子绝不能这么过,总有一天,我要从我摔倒的地方爬起。那时,我就不再是今天的我了。
这时的齐王,并不知道这事,正在他王妃的姐夫家玩儿,妃姐元氏上前来给他行礼,缓缓起身,对他凝眸一笑。这一笑,差点儿把他的魂儿给摄了去。齐王见过的美女无数,但像元氏这样的媚而不妖、艳而不俗的还真没遇见过。姐姐、姐夫把他让进后花厅,宴席开始,可是饮食虽美,食却无味;歌舞虽艳,赏之无趣。齐王的一双眼睛,一直往元氏身上睃,看的元氏有所察觉,不好意思了,借口身体不适回避了。姐夫也发觉齐王神情不对,本有些生气,见元氏离了席十分高兴,招待齐王更加殷勤了。可是元氏一走,齐王的魂儿也跟着走了,怎么散的席的,又怎么回的齐王府都不知道。一进门,家中的爱姬们围了上来,齐王平时还和她们柔情蜜意的,今儿一看怎么觉得是一帮庸脂俗粉,便不耐烦的说:“去去去!今儿我心烦,都给我走远点儿。”众姬见齐王不高兴,连忙散开了。乔则令一直呆在齐王身边,知他心烦是为何事,上来笑道:“属下知道殿下想的是谁,这事好办。”说着对着齐王耳朵“嘁嘁喳喳”说了半天。
齐王说:“这样不好吧!毕竟是王妃的姐姐,又是有夫之妇。”
乔则令不以为然的说:“那有什么,殿下是未来的皇上,连天下都是殿下的,何况一个女人。”
齐王笑道:“那这件事就由你来办吧!”
乔则令拍拍胸脯说:“殿下请放心,这事包在属下的身上。”
第四章 母仪天下 第二十九节 萧祸
却说国舅萧琮,因为萧后的缘故,一直被皇上重用,向来和贺若弼交好,听说贺若弼遭此大祸,连忙跑到皇上面前为其求情,皇上大怒,又想起有人说这一段时间京城里总在传唱:“萧萧亦复起。”的童谣,立刻罢免了他的官,其他萧姓一族也受到牵连。
皇上回到后宫,萧嫔也在萧后这里。皇上把罢萧琮官的事对萧后说了一下,萧后听完,说:“他虽是臣妾的哥哥,更是皇上的臣子,皇上认为他有才能中用他,那是他的福气;皇上认为他不具备做官的能力而罢免他,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皇上听了,尴尬的笑了一下,说:“朕这次罢免他,只是暂时的。以后有机会朕还是会提拔他起来的。”
萧后说:“那也得看他自身的情况才好,还请皇上不要太看臣妾的面子。”
皇上说:“好长时间没有到苑里玩了,我们去那里走走吧!”
萧后说:“臣妾要扫皇上的雅兴了,皇上是知道的,这几天臣妾不舒服的很,刚才还叫陈公公去请太医来看看。不如让萧嫔陪皇上去吧!等臣妾身上好些了再陪皇上尽兴吧。”
皇上说:“这样啊!那朕也不去了。”
萧后说:“那让臣妾心里多不安啊!你去吧!臣妾也没多大的事,只是有点儿不舒服,休养一下就好了。”
萧嫔说:“皇上放心去玩儿吧,臣妾在这里伺候娘娘就是了。”
皇上想了想说:“这样也好,那朕去了。”萧后、萧嫔带着众宫女恭送皇上。
皇上走后,萧嫔说:“娘娘为什么不替叔父说句话呢?皇上一向敬重娘娘,娘娘说话皇上一定会听的。”
萧后摇摇头说:“皇上一直对我萧氏一族不薄,这次罢了大哥的官,一是对大哥不满,二是这一阵子外面在传‘萧萧亦复起’的童谣,让皇上起了疑心。而且皇上他不喜欢后宫干涉朝政,这回回来还给我说一声,已是给足我面子了,如果我再多事皇上他更会疏远我们萧家。不如现在退一步,将来皇上想过劲儿了,萧家还有复起的机会。我现在只担心大哥,他一向心高气傲,自从南梁亡国以后,他把所有的责任都压在自己身上,心里从来没有好受过。这些年在朝里虽然身处高位,却不肯同朝里大臣打成一片,得罪了很多人,若不是皇上念旧,早被人挤了下去。我有时候想,说不定那‘萧萧亦复起’的童谣就是有些人故意设计的。这次的打击,不知道大哥他挺得过去不。”
正说着话,太医来了,一番问诊结束以后,太医说:“娘娘也没多大的事,可能是最近过于劳累所致,休养一些就好了,吃汤药效果可能不佳。若想快些,可以用‘灸’。”萧后点头同意。太医准备艾绒,用火燃着。杨杲在旁边见了,说:“母后,让儿臣先试一试吧!”
萧后笑道:“这是生病的人要用的,你好好的试着做什么?这‘灸’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很难受的。”
杨杲哭着说:“母后平时吃药,儿臣都要先尝一尝,试一试冷热。既然这‘灸’那么难受,儿臣更要先试一试,知道母后的幸苦。”说的萧嫔和众宫女在旁边都笑了。
萧后也笑着说:“那今天我就不做这个‘灸’了,杲儿也不用试了。”说完抱起杨杲,怜爱的摸着他的头,心里更喜欢这个不是她亲生的儿子。
皇上带着众人游西苑,乐平公主(杨广的姐姐杨丽华)对皇上说:“我家有个姓柳的舞女,容貌很出众的,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兴趣。”皇上这一阵子事多,虽在游玩,心却在别处,听了没有做任何反应。乐平公主等了几天看皇上仍没有答复,便把柳氏女送给了齐王。
西域诸多胡人到张掖做生意,皇上派吏部侍郎裴矩去掌管有关事宜。裴矩防诸国山川风俗,王及庶人仪形服饰,撰《西域图记》三卷,合四十四国,入朝奏给皇上。还别造地图,标明其要害通道,说:“以国家威德,将士骁雄,泛濛汜而越昆仑,易如反掌。但突厥、吐浑分领羌、胡之国,道路难通,所以不能依归朝廷。如果安抚他们,不用兵力,诸蕃既从,浑、厥可灭,成为我们国家的领土!”皇上大悦,赐帛五百段,经常把他叫到跟前亲问有关西域的事。裴矩盛言“胡中多诸珍宝,吐谷浑易可并吞。”皇上于是任命裴矩为黄门侍郎,再次出使张掖,联络西域各国的关系。
皇上因为西域的事高兴,又去西苑玩儿,看到乐平公主,便问她:“你上回说的那个姓柳的女子现在在哪儿?”公主说:“啊!?上回和陛下说了之后,看陛下没兴趣,我把她送给齐王了。”皇上听了有些不高兴,可又觉得为这点儿表露出来岂不是让人家看笑话,说是为了一个女人父子失和,便不放在心上了。
第四章 母仪天下 第三十节 狩猎汾阳宫
快到夏季了,皇上觉得西苑有些玩腻了,而且避暑效果并不是很理想,便展开图纸寻找适合修建宫苑的地方。大业四年(公元608年)四月,皇上下诏于汾州之北汾水之源(现山西宁武县天池)营建汾阳宫。天池群山环绕,树木掩映,湖光潋滟,景色宜人,是避暑与游猎胜地,早年隋文帝曾在这修建行宫,新修的汾阳宫占地二万多平方米,和当年的行宫相辅相成。
汾阳宫修建完毕后,齐王杨暕奉命陪着皇上去玩儿,皇上一时来了兴趣安排狩猎,下诏杨暕派千骑入围。天池山上树木葱茏,一条蜿蜒的小溪水流潺潺,更衬出了山林的寂静。突然,一阵马蹄声乱打破了这种宁静,正是皇上的狩猎队伍冲过来了。皇上带着随从左冲右伐,忙碌了一早晨,连一只兔子都没见着,更别说什么鹿之类的大型动物,心情极为沮丧,自打他从小参与打猎活动到现在,还没有这样失败过。此时,他到一处略开阔的平坦处站定,想看看有没有小动物藏匿在附近。突然,那边草丛动摇了一下,中间似乎有白影在闪,皇上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箭已射出。旁边的随从大喜,知道皇上因为狩猎没有成绩心情不佳,没准就会迁怒于他们。这次射的应该是一只野兔吧!虽说不算什么,起码可以弥补皇上一早上的不快。随从跑过去一看,大失所望,哪里有什么野兔,只有一块儿白石躺在那儿,上面还有箭尖击过的痕迹,皇上的那只箭就在它的旁边。随从木蔫蔫的把箭拿给皇上看,说只射中了一块儿石头。皇上脸阴了下来,扭过马头又向别处驰去。
太阳已晒到头顶,虽说这里比别处凉快些,毕竟是夏季,都能感觉到后背的汗在滴。可皇上仍没有要撤回的意思,只是铁青着一张脸在丛林中漫无目的的走着,下面的随从不知所措的跟在他后面,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时树林那边“得得得”响起一阵马蹄声,皇上举目一看,是齐王暕的几个属下,带头的是乔令则,见到皇上下马便拜,说:“启禀陛下,齐王殿下打了几只麋鹿,特地挑了最大的让小的们抬来孝敬陛下!”说完让后面的的人把鹿抬到皇上面前。皇上看了,觉得齐王想得到自己心里有一点儿高兴,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打到心底又有点儿酸酸的,便随口问乔令则:“齐王都打了一些什么?”
乔令则说:“回陛下,齐王今天收获颇丰,除了四五只麋鹿以外,还得了好多野兔什么的小动物。”皇上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待乔令则等人走了以后,迁怒于跟随的官员,说:“齐王那边怎么战绩那么好?一定是你们没有尽力,连一只小兔子都没围住。”
大家见皇上动了怒,更觉惴惴不安,一位从官胆子大些,赶紧解释:“陛下请息怒,臣下们虽说能力有限,也知道猎场如战场的道理。既然跟随陛下前来打猎,怎敢不尽全力?只是齐王暕今天带的人多,把野兽们都给围住了,进不了我们的包围圈,才使今天的战绩如此惨淡。”其他的官员也纷纷附和。皇上本来在气头上,听了这话,也不加以考证便深信不疑,不满之情一下子转到齐王身上,差点儿都溢出来了,可是在臣下面前怎好表露?只好忍着踏上回宫的路。
皇上怒气冲冲的赶回中宫,对萧后说:“暕儿真是越来越像房陵王(前太子勇)了!”
萧后见他如此,知事出必有因,便款款笑道:“暕儿是陛下和臣妾的儿子,怎么会像房陵王呢?”
皇上听了,稍微冷静了些,把打猎的事说给萧后听。又说:“连陪朕打猎这种小事,他都能让下属如此霸道放纵,那对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就不用说了,怎么可能有礼贤下士的作风?你说这不象房陵王象谁?”
萧后听完说:“暕儿年少,从小见他聪明可人,又太娇惯他了。自从封了王离开了我们独住更是缺少管教,手下的人自然是光想讨他的欢心劝谏的少,养成了放纵的脾气,还需要我们经常教导他才是。明儿我让他进宫说说他。”一席话一说,皇上的气消了大半。正在这时,乳母带着杲儿从后花园进来了,杲儿一见皇上,便拜倒在地说:“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