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王爷傲娇妃-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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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说出来,她清楚地看到这俩兄弟的脸色是怎么瞬间变到了同一种白里透黑色系的。
“你用了我的官印……”
“你盖到了圣谕上?”
“怎么不告诉我……”
“怎么不看清楚!”
“等会儿等会儿……”彦卿被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搅合得略乱,她本来觉得自己就是顺理成章地干了件举手之劳的事儿,怎么这俩人都是一副马上要背过去的模样,“你俩一个一个说,我又犯什么事儿了?”
南宫仕看着南宫信,南宫信半晌才轻轻叹气,把彦卿拉到身边,“没什么,只是托你的福差点儿又要去跪御阶了……”
彦卿一惊,“因为我动了你的印?”
南宫仕替南宫信补道,“还盖到了圣谕上,你再勤快点儿就能送到父皇面前直接定罪了。”
彦卿瞬间心虚,她知道那些家国天下鸡毛蒜皮还咬文嚼字的东西不该她看,她也懒得去看,所以盖印的时候干脆就一本一个盖了完事儿。到这会儿她就只记得自己一个印也没盖歪没盖倒,其他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文什么圣谕,一摞折子都长得跟亲兄弟似的谁搞得清楚哪是哪啊!
“你怎么不早说啊!”
南宫仕扫她一眼,“因为正常人都知道。”
“……!”
南宫信在他俩再搞出什么辣椒面之类的惨案之前及时咳了几声,“除了父皇圣谕,还有什么……”
他说是来见他们两个人的,但皇帝分配工作这事儿明显只是南宫信一个人的。
“我没想说父皇圣谕的事儿,”南宫仕又看了眼还瞪着他的彦卿,“她非要说的。”
彦卿非常不想跟小毛孩子一般见识,但这小毛孩子实在是忒毛了,彦卿忍不住回顶他,“那你进门第一句话说的什么?”
南宫仕毫不犹豫实事求是地道,“父皇把和谈的事儿交给了三哥和先生。”
“你这不是说圣谕的事儿吗?”
“我是想说,父皇把和谈的事儿交给了三哥和先生,先生说三哥身体抱恙不多打扰,所以直接来找二太子谈和谈的事儿,我就跟来了。”说完南宫仕还补充说明了一句,“所以这句话只是为了说明我是怎么来的。”
“……”
彦卿瞬间明白南宫信为什么要把他搁外面晾了俩钟头才见他。
就这还这么多废话,他一来就见他还不得先听他废话俩钟头啊!
南宫信轻咳了两声,淡淡地问道,“你明天交的文章都写好了吧……”
彦卿明显看着南宫仕脸色黑了一黑,果然当学生的都不愿被问学习情况啊……
不过这孩子倒是实诚得很,张口就道,“还没。”说完还怨念地加了一句,“从那晚帮了二太子之后先生每天都让我多交两篇文章。”
刚才还恨不得抽他,这会儿彦卿差点儿想走过去拍拍他的脑袋。
这倒霉孩子招惹谁不好,偏偏惹到他自己的老师的头上。
南宫信又咳了几声,“你快把正事说完,或还来得及帮帮你……”
用代写作业诱惑南宫仕,亏他想得出来……
南宫仕立马答应,“行。”
汗,敢情皇家子弟厌学起来也是这个德行啊!
南宫信这听起来略不靠谱的诱惑还真的立见成效,南宫仕干脆利索简洁明了地把正事儿一口气掏了出来。
其实就只有三句话,但每句话的信息量都足以让这俩人消化不良。
“父皇想在和谈完成后就办你和凌斓的事。”
“父皇已经跟凌辰说过了。”
“凌斓决定嫁给你。”
南宫仕说这三句话的时候淡定得就像他跟凌斓八竿子打不着特地好心来给他俩通风报信似的,说完还行文严谨地添了一句,“就这些,说完了。”
他说完了,有人还有话说。
“凌斓怎么会答应啊?”
皇帝明着暗着撮合的情况她有心理准备,但想破脑袋都没想到这姑娘自己然就这么答应了。
南宫仕摇头,“不知道。”
彦卿在光洁的脑门儿上吊起两根黑线,这会儿她都怀疑自己当初的直觉又抽搐了一回。
尼玛这俩人的反应哪像是你侬我侬的热恋中人啊!
跟南宫信相处久了,彦卿总结下来一个真理。
要想收拾淡定的人,首先就要比他还淡定。
所以彦卿深呼吸了两次淡淡定定地道,“你来要是就为了告诉我俩凌斓要嫁过来了,那现在我俩知道了,你回家写作业吧。”
南宫信轻轻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彦卿这么说他也没吭声。
看南宫仕还没有说重点的意思,彦卿又添了一句,“就是嫁来个大小姐嘛,反正她嫁来也是孤独终老的命,没啥好担心的。”
南宫仕果然有点不淡定了,但不淡定的重点完全偏到姥姥家去了,“这个你说了算吗?”
南宫信在大脑飞速运转的百忙之中抽出了点儿空,淡淡然地替他女人回了一句,“算。”
彦卿全当南宫仕不存在似的低头就打赏南宫信一个吻,南宫信还颇受用地清浅微笑。
南宫仕总算是hold不住了,“你们不能让她嫁过来。”
彦卿把装糊涂这件事发展到了一个很贱的高度,“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啦,放心放心,她影响不了我们的,我俩要是还治不了一个小弱女子那就不用混了。再说了,皇后娘娘那套治家法则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简直视她为偶像,但是目前只懂理论,一直没机会实践一下啊……”
南宫仕比这俩人都清楚自己那个亲妈的治家法则,彦卿就眼睁睁看着南宫仕的脸色从白里透黑色系过渡到了白里透绿色系,她话还没说完效果就收到了。
“我要娶凌斓。”
彦卿轻轻吐出口气,满意地点点头,“乖,终于说对词儿了。”
“……!”
在彦卿正式把南宫仕惹毛之前,南宫信轻咳了几声,清清淡淡地道,“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就不留你用午膳了……”
有南宫信这句“知道了”,南宫仕就知道自己完全可以淡定回去了,于是他关心起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儿,“我的文章呢?”
“回去写吧……”
“你说帮我的。”
“所以就不留你用午膳了……”
“……”
彦卿在南宫仕的脸色里突然悟到,那句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的名言原来是男女通用的啊……
南宫仕出了门,彦卿就淡定不下去了,“求解,你父皇干嘛就那么想让凌斓嫁给你啊?”
南宫信蹙起眉心,轻轻摇头,“父皇是不想兵权旁落……”
彦卿一愣,一惊,脱口而出,“你父皇想让你当皇帝?”
南宫信瞬间变了脸色,急道,“不许胡说!”这一急激起他一阵咳嗽,连咳带吐血半天才缓下来,吓得彦卿连连道歉。
“听话……”南宫信缓下来后就轻抓着彦卿的手臂,微哑着声音道,“不能再说这样的话……”
彦卿忙点头,“好,好,再也不说了。”
彦卿扶他喝了点儿水,南宫信闭目歇了一会儿,才道,“母后是齐家的人,父皇对齐家把权之事深恶痛绝……他不想让齐家的人有任何碰到兵权的机会,你能懂吗……”
皇后是齐家的人,让她和凌辰成了亲家,那跟把凌辰的病交到她手里没多大区别了。
《文、》这点儿弯儿彦卿还能转得过来,于是点点头道,“懂。”
《人、》南宫信轻攥着彦卿的手,“我不会娶她……”
《书、》彦卿轻笑,低头把他微蹙的眉心吻平,“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娶她。”
《屋、》“我知道……”
彦卿一愣,“你知道什么?”
南宫信牵起一丝笑意,“我知道你肯定有比让我抗旨更好的法子……”
“当然,不过我得见凌斓。”
南宫信点头,“我安排……”
这一大早晨闹得总算彻底消停下来了,其实没多少她的事儿,她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折腾饿了,正要去叫绮儿弄点吃的来,却听南宫信道,“还有一事……”
“你说。”
“以后不许再动我的官印……”
要是早知道这么干可能有严重后果,她就是让他辛苦点儿也不敢乱动啊。
彦卿连连点头,“我保证不动了。”
“那印太重,会累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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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南宫仕知道自己家老师在北堂墨那儿受到的款待;他出门的时候一定不会带着那么郁闷的神情了。
林阡是跟皇帝打了包票之后带着一个周密的和谈计划来准备今儿跟北堂墨一谈到底的,结果北堂墨一上来就热情好地拉着林阡欣赏如沐的琵琶。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北堂墨下午来给南宫信诊脉的时候,南宫信已经听说了如沐一曲退林阡的光辉战绩,北堂墨脑子里琢磨的什么他一清二楚。
北堂墨松开他手腕之后;南宫信带着慵懒的浅笑道;“你没好人做到底;附送他两个美人吗?”
北堂墨转身到桌边儿一边写方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他当了大半辈子官儿;府上还不至于清淡得跟你这儿似的吧?”说着还嘟囔了一句;“一辈子就要那一个女人,你也不怕累着人家。”
“那么多女人要你一个,你小心累着自己……”
“你以为我是你啊?”
“……”
北堂墨在他开口说话之前及时把话题拐到了一边儿;“我虽然把冰肌玉骨给你解了,但你这身子被糟蹋成什么样儿了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要是再不舀你这把骨头当回事儿,我可保不准你还能再活几年。”
这话自打认识北堂墨起都不知道听他说了多少回了,南宫信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北堂墨见这人根本没舀这话当回事儿,把写好的方子往他手里一塞,道,“你爱信不信啊,我可提醒你,咱俩的赌约里我只答应保护照应你的女人,没你孩子什么事儿,你要是把自己折腾出个什么好歹,别怪我只管大的不管小的啊。”
这个赌约不用他提醒南宫信也记得很清楚。
早年还在灼华国太子府的时候,北堂墨知道他还没有女人之后就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牵媒拉线运动,前后派了上百个各种类型的女人都没让这人动一点儿凡心,以至于到现在灼华国的女人一听南宫信的名字第一反应还是那个天字第一号难度的调戏任务。
北堂墨对这事儿彻底丧失信心之后就跟他打了个赌,赌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一个女人。
能让北堂墨不再舀这事儿烦他,南宫信就对这个赌局有了起码的兴趣,问他输赢怎么算。
北堂墨是这么说的,若到天常国子承父业的时候南宫信还没有喜欢的女人,他就要接受北堂墨送给他的一百个女人,并要做到雨露均沾,若是南宫信有了喜欢的女人,北堂墨就保证那个女人是他这辈子唯一绝对不会去勾引调戏的女人,并且无条件竭尽全力保护照应这个女人一辈子。
南宫信觉得自己在这个赌局里横竖都不是吃亏的那个,所以就一拍即合了。
就因为知道自己死后一切有所托,所以先前他为自己女人做那些很可能要了他命的事儿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含糊。
但这会儿就是让他死他也不敢死了。
他可以让她改嫁,但没法抹除孩子体内他的那部分痕迹。
生在皇族里,父亲之于一个孩子重要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南宫信浅浅一叹,重新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难得这人在这事儿上听他一回话,北堂墨又趁热打铁加了一句,“这俩月你俩可悠着点儿,可别脑子一热就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了啊。”
南宫信浅咳两声,淡淡然回道,“你以为我是你吗……”
“……”
南宫信在报了这一句话之仇之后又恢复到慵慵懒懒的状态,漫不经心地扯出句无关紧要的话来,“听说林阡曲子听到一半就告辞了。”
北堂墨给自己倒了杯茶,也漫不经心地答道,“是啊。”
“他向来不失礼于人,就是那曲子让他有点儿什么,凭他的作风起码也会挨到一曲终了……”
北堂墨颇有成就感地笑道,“他倒是想挨,那他也得挨得住啊。”
南宫信浅蹙眉头,“除了琵琶,还有什么?”
“合欢散,”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笑看着南宫信,“这名儿耳熟吧?”
他化成灰都忘不了。
南宫信微阴着脸色把这个话题拧出去,“你折腾这些,就为了拖延和谈?”
北堂墨很实在地点头,“是啊,早早谈完了我的事儿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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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现在,你可查出些什么?”
北堂墨慢慢抿了口茶,放低了些声音道,“我的事儿线索断了,倒是拨拉出点儿你的事儿。”
南宫信把身子坐直了些,“什么事?”
“你猜猜,你大哥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谁?”
南宫信锁上眉头,“林阡。”
不然他不会想这种损招也要拖着林阡。
“还有件事,”北堂墨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你知不知道你父皇为什么把和谈的事儿交给你和林阡?”
“圣谕上说是龙体欠安。”
请病假是个古老传统并且屡试不爽的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