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王爷傲娇妃-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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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一边收拾针,一边瞥了眼床下的一大片血污,继续没好气儿地道,“别侮辱我的武功啊,那是你自己吐的血,吐起来没完差点儿把你女人吓死。”
南宫信轻蹙眉头,“你别骗我……”
明知道他看不见,北堂墨还是忍不住白他一眼,“我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大,随时有人会拎着刀来抹我脖子,我哪有闲心骗你玩!”
“跪御阶不是一两回了,没这么严重……”
刚才的凶险连北堂墨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肉跳,这会儿听着他自己还在这儿嘴硬,瞬间气不打一出来,“不严重你给我滚下来跑两圈!”
这人居然还真想试着坐起来。
“你再敢动一下我就让你在床上躺一辈子!”
看这人总算是老实了,北堂墨才顺过气儿来,瞪着他发狠地道,“我可跟你说明白,你现在跟以前完全是两码事,你以前是好不到哪儿去,但你现在这一张皮下面压根就没有一块儿好地方,你要是再整出这种事儿来,给你解毒的时候自己撑不下去可别让你女人赖到我头上。”
“什么时候可以解毒……”
“等你有点儿人样的时候。”
南宫信像是歇了一阵,也像是想了一会儿,才道,“使团遇袭的消息,是你散出来的……”
北堂墨答得毫不迟疑,“不是。”
“我大哥是你杀的……”
还是毫不迟疑,“不是。”
“那我就没白跪……”
北堂墨一怔,“你什么意思?”
南宫信咳了几声,“我呈折子前,宫里就已收到使团遇袭的消息,我进宫时才知道……我还没把你来的消息散出去,就索性把折子也扣下了……”
北堂墨“噌”地从凳子上跳起来,“所以你就顶着渎职罪领着一众官员在大雨天里跪御阶,然后打发我回营猫着去?!”
“现在若让人知道你在这儿,我就不只是要跪御阶了……”
北堂墨有种挠墙皮的冲动,跟这人搭伙办起事儿来就没有一次不是被他牵着鼻子走的。好不容易把火压下来,“那你大哥的事儿呢?”
南宫信又是几声咳嗽,“我一整天都在御阶上跪着……只要你赶紧回营,就赖不到我头上……”
北堂墨咬着牙根道,“就怕没人赖你你还非往自己身上揽。”
“这事是冲你的,我揽了也没用……”
“你知道就好。”
南宫信稍稍动了动,在枕头上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把眼睛闭了起来,“困了,不送……记得留着命回来帮我解毒……”
☆、65爱久见人心
再醒来;身边就是那个女人了。
彦卿抚上他仍然发烫的额头,“屋里够暖了吗?”
南宫信轻轻点头。
“多摆了几个暖炉;北堂墨说不能再让你受一点儿寒气了。”
原本还不信北堂墨说把她吓到的话,这会儿听着这女人温柔得特别反常的动静才相信应该是真的了。
“吓着你了……”
“下不为例。”
南宫信浅笑点头。
彦卿扶他起来,端了碗汤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南宫信一点儿胃口也没有;本来只是不想让她担心打算勉强喝几口;谁知汤汁入口格外鲜香,顿时就有了胃口;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彦卿一愣,“鲫鱼豆腐汤,没吃过吗?”
南宫信摇头。
从小病到大;居然没吃过这道菜,“可怜的……这汤最合适你了,益气养血,健胃清热,很滋补的。”
才不会告诉他这东西还有催奶的神效。
南宫信又喝下两口,轻轻蹙眉,“鲫鱼是什么?”
彦卿差点儿一碗汤全泼他身上,“你怎么不问豆腐是什么?”
刚想数落他一个政府高层居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突然想起来这人眼睛看不见,就算他摸过活鱼,鱼这玩意儿的手感应该都差不多吧……
其情可悯,有情可原,“鲫鱼就是种普通淡水鱼啊,这里没人吃吗?”
南宫信摇头。
彦卿看小怪兽似地看着他,“厨房旁边鱼塘里得有二三十条鲫鱼,你别告诉我是你们养着玩儿的啊。”
“鱼塘?”南宫信一脸茫然,“府里何时建了鱼塘?”
“厨房(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边,那个池子,干什么的?”
南宫信显然是只上厅堂不下厨房的人,拧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子才道,“可能是那个荒弃的荷塘,记得家丁来问过,一直忘了答复……”
敢情是野生的啊,难怪她拿网抄捞鱼的时候厨房里的下人们跟看奥特曼似地看她,还让她以为是自己捞鱼姿势太奔放把人吓着了呢。
“那你现在可以回复了,就把那当成鱼塘好了,别浪费了那么多野生鱼苗。”
“但是……我确实不知道这种鱼。”
吃个饭还死较真……
彦卿拿一口汤堵了他的嘴,应付道,“知道你学问大,但世上动物多着呢,你不可能全知道的。”
南宫信咽下那口差点儿噎死他的汤,咳了两声,还不死心地道,“常出没的动物都还是知道的……”
彦卿白他一眼,小小年纪怎么一点儿谦虚的学术精神都没有!
彦卿一边继续喂他喝汤,一边淡淡定定地道,“有种动物总在你附近出没,估计你不认识。但一般来说,你一张嘴说话就能把它们成群结队地招来。”
“什么动物?”
彦卿还是一脸淡定,“你肯承认自己学问不济,我就告诉你。”
南宫信半晌没理她,到底还是年轻人求知欲旺盛,老老实实说了句,“好,算我才疏学浅……你说吧。”
“那种动物学名叫羊驼。”
没反应。
“俗名草泥马。”
“咳咳咳……”
“你现在应该已经听见这动物狂奔的声音了。”
“咳咳……”
感谢天感谢地,终于熬到这一天了啊!
南宫信咳够了,呼吸匀称了,微沉着脸色道,“气死我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彦卿忍着笑,“我现在可是明码标价的商品,把你气死了没准儿我还能落个好伺候的下家呢。”
“你确定你卖得出去?”
“我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正是年轻能干的时候,凭什么卖不出去啊!”
擦,一较劲怎么还真把自己当货吆喝起来了……
南宫信轻咳了两声,恢复到波澜不惊的淡然神色,“你可知道奴市是怎么运作的?”
这还真不知道,“说来听听。”
“奴市也是讲竞价的,不是看中哪个奴才都能立刻带走……新入奴市的奴才会有估价预先挂出来,五日后开卖,开卖当日有意者叫价,叫价最高者得。”
说白了就是拍卖呗,难得这不开化的地方还有这经济头脑。
彦卿听得兴趣盎然,“要是没人叫价呢?”
“以估价为基本,日落半两。”
卖不出去就削价,合理。
还没来得及表达关于人口买卖这件事的社会危害性认识,就听那人淡淡然说了一句,“我前段日子才知道,你的价签也在奴市上。”
“什么?!”
“放心,”南宫信不急不慢地道,“我已是买家。”
“叫价了?”
“落得快倒贴了。”
尼玛,还真卖不出去啊!
南宫信慢慢躺了回去,带着点儿若隐若现的笑意,“我听到那种动物的声音了。”
“……今儿不许跟我说话!”
这风水,还是转得不彻底啊……
一天都懒得理他,他还就真不跟她说话。
彦卿让绮儿留心听吩咐之后就在静安殿外跟几个单纯得还不清楚她是谁的女婢瞎掰扯皮,扯到日头偏西回去时那人还是没有跟她说话的意思。
他没话说,她这会儿可有话说。
彦卿坐到床边,侧着头看他,“还不说话吗?”
南宫信倚靠床头坐着,轻轻把眼睛闭了起来。
“你不说话,那就听我说好了。”彦卿没一点儿跟他一般见识的意思,兴致盎然,“我刚可是听了不少新鲜事。”
南宫信神情安然得像是已经睡着了。
“首先得告诉你,你还真是才疏学浅,这儿不少人认识鲫鱼,只是你们这儿的人没拿它当过吃的。”
那人没一点儿反应。
“我还听说,南宫仪死了。”
南宫信眉心轻蹙了一下,眼睛还是没睁开,也没出声。
“他的活儿一部分给了南宫仕,一部分给了你。”
“因为南宫仪死得莫名其妙,凌辰也被你父皇从西南调回来了。”
“你父皇虽然罚了凌辰,但对他还是挺看重的。”
“居然还有心让你娶他的嫡出小女儿凌斓做正妃。”
南宫信终于睁了眼。
“所以,你是不是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女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带一点儿要跟他翻脸闹事儿的意思,淡定得好像真是在八卦别人似的。
遇到这种事,女人不翻脸闹事儿是女人的修养。但让南宫信紧张的是,这女人好像一直就没有这种遇到什么事都保持从容淡定的内家修为。
一个动不动就炸毛的女人遇到这种事突然莫名其妙无比淡定,这在哪个时空哪个男人看来都不会是个好兆头。
南宫信好好掂量了一下,说出口的时候还是略带迟疑,“这事……本不想让你知道。”
彦卿微冷着声音道,“然后等圣旨一下,你就一声不吭把她娶了,我就当牛做马伺候你俩?”
这人平静了一天的脸上浮出一丝慌乱,“不是……”
彦卿不等他说完,“不是吗?她是朝廷重臣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小姐,我是打折削价都没人要的贱奴,这要是一道圣旨下来你也没有选择的必要吧。”
南宫信满脸错愕,“你这样想……”
“那我该怎么想?妄想让你为我抗旨吗?”
他已经有些急了,“我可以……”
“算了吧,这种话谁都会说,”彦卿冷然道,“我看我还是趁早哪来的回哪儿去吧,总好过看着你坐拥新欢,我还得在一边可劲儿地赔笑讨好两位主子!”
南宫信的脸色随着她这话越来越难看,彦卿却仍在继续,“你看,我把你气成这样你都不敢给我一巴掌,我还指望你能跟你父皇叫板抗旨啊?”
话音刚落南宫信就扬起了手来。
彦卿浅浅微笑闭上了眼睛。
她故意说出这堆不知好歹的话来气他,求的就是这一巴掌。
别说有北堂墨拍着胸脯保证帮她恢复正妃地位,就是没有这一出,她也绝不会拿这种事儿这样难为他。他说过要做第一个一夫一妻的皇子,她就相信他做得到。
明明是自己脑子缺弦把自己搞到如今这步田地,还害得他一次次受罪,他却还是把大事小事都揽过去,竭尽全力不让她有一点儿不自在。
这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歉疚感已经不是抱他一会儿给他个吻就能解决的了,她希望他狠狠给她一巴掌,让她心里能稍稍舒坦点儿。
“啪”的一声响,脸上却没有预想的痛感,彦卿在惊愕中睁眼。
那一记耳光是落在他自己脸上的。
他怎么就是不肯按套路出牌!
彦卿慌忙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南宫信没有任何对应这记耳光的激动表现,只微垂着头,紧抿嘴唇一言不发,脸色惨白,一双瞳仁漆黑如夜不见一点光泽,失神一样地对着前方,那种不知怎么被他表达出来的落寞无助让彦卿心里刀割一样的疼,后悔不已,紧紧抱住了他单薄消瘦的身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激你,是我发神经……我是想罚自己的,错的不是你,你该打我的,怎么打你自己……”
听着这女人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道歉,南宫信怔了好一阵子才像是明白了点儿什么,好半天才提起力气用刚才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的那只手轻轻抚着彦卿的头发,声音微哑中带着轻颤,“下次……别说要走的话,我看不见你的神情,会当真……”
仅有的一闪瞬的失控也不是因为她的不知好歹,而是她说她要走。
彦卿连连摇头,“再也不说了!你原谅我这一回,就这一回,我保证!”
南宫信轻轻拍着她的肩头,“不怨你……”
彦卿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他左脸明显一片红印,神情中的无助已消,落寞仍在,不禁伸手抚上他的左脸,“怎么打自己还用这么大力气,疼不疼?”
南宫信轻轻摇头,神情里又添了分愧色,“边关事发翌日父皇就在私信中提起,我却把此事拖延至今让你为难,该打……”
边关事发翌日。
彦卿突然想通件事,“凌辰就是因为这个开始找你麻烦?”
南宫信清浅苦笑,“算是……凌斓是嫡出幼女,最得他宠,不管是谁的意思,他宁可杀了我,也不会甘心把爱女嫁给我这样的人……”
彦卿急道,“什么叫你这样的人!”
南宫信拉住她抚在他左脸的手,笑得无可奈何,“在外人眼里我是有权有位皇子,但对自己女人而言我只是个病得快死的瞎子,对不对……”
从没听过他说这样的话,还以为他对这些是一点儿都不在意的,彦卿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突然听他这么说觉得格外刺耳,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