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重生之相公别乱来-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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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睿刚想开口唤住江兮浅却被萧阳一抬手打断,摇摇头,“此女并非池中物,只怕我们都看走眼了。”
“父亲为何这般说?”萧睿皱着眉头。
“平心堂成药别断供给之事何其隐秘,你观她今日表现,分明早已看透我们的意图,甚至连拒绝的话只怕都是早就想好的。”萧阳一到底是久经商场,事情看得很是透彻,“只怕这也是那位的意思。”
萧睿抿着唇,“父亲的意思是楼外楼?”
“你难道没听那江兮浅唤的什么?”萧阳一淡笑着,“这丫头不简单呐。”
任大哥!
迄今为止,这江湖上可从未听说任逍遥与哪家女子走得特近。
此人风流却不下流,处处有情却从不留情。
只怕对这江家女子倒是真心相互了。
稍微细想,回过神来的萧睿恍然大悟,“那父亲为何不?”
“这样的女子,可拉拢却不可为敌。难道你就不好奇,她可是相府最不受宠的,却如何偏能得了那位的青眼;这都不谈,三皇子对她可是非同一般呐。”萧阳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你观她明知我们请她前来有事相求,却如此镇定,那股贵气定不是江家能培养出来的。看来当真是个人际遇,罢了罢了……”
萧睿却抿着唇,“可是父亲,若楼外楼再不答应供给,平心堂那边只怕是……”
“无忧谷成药虽好,可近几年咱们也太依赖了。平心堂以往如何,现在便也如何吧。”萧阳一摆摆手,若忽略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精光,只怕任谁都会把他当成看透俗世繁华的老者了。
从房间出来,遍寻江兮浅而不得的楚靖寒正担忧着,却看到江兮浅从顶楼下来,赶紧迎上去,“兮儿,你无事吧?”
“……”江兮浅摇摇头,“宝珠郡主如何了?”
“大夫说是惊风伤寒,只需好好养着罢了。”楚靖寒微微蹙眉。
江兮浅点点头,“只怕这些都是其次,今日之事你打算如何?”
“嗯?”楚靖寒蹙眉。
“宝珠郡主失足落水,却被人剥得精光,湖上这么多人泛舟,流言是止不住的。”江兮浅侧身趴在围栏上,感受着清风吹拂面处,那氤氲着水汽的味道,清新而又自然。
心头的沉重渐渐扫开。
楚靖寒面色也沉了下去,此事是封锁不住的;只是宝珠她……
“郡主大人经此一事,已是声名尽毁;不管是为了什么,皇帝都必会尽快为她寻亲出嫁,以避流言。”江兮浅声音清浅一如既往,毕竟这么多人瞧到当朝郡主裸裎模样,就算是异姓郡主,打的也是皇家的脸面。
楚靖寒抿了抿唇,“此事我会派人彻查。”
“彻查?呵呵。”江兮浅笑,笑得清浅却带着浓浓的讽刺,“水下若当真有刺客,只怕留下的蛛丝马迹都早已被湖水冲散,怎么查?再者,这刺客行动如此迅速,竟能在郡主落水片刻便将她剥得一丝不挂,这怎么看都像是事先安排的好的,三皇子若是你,你会傻乎乎的留下证据等着别人来抓吗?”
“兮儿!”楚靖寒咬着牙有些懊恼,不知为何明明他们都已经,已经那般为何她还是一口一个三皇子。
“……哼。”江兮浅轻哼,眸色微微暗了暗。
她可没有忽略那熙宝珠在落水前那微妙的小动作,所以在她张牙舞爪着想拖她下水时顺手打散了她头上的发髻,下水之后,她发丝散落遮住了容颜。
就算水下有什么东西,她落水之后也是自作自受了。
原本以为她顶多是想让她受些痛苦,谁知竟然是这样歹毒的安排。
若当真在这样的场合清白被毁,那样只怕整个江家的名声当真就全毁了。人们会怎么说,前有江巧巧大婚公然红杏出墙;后有江兮浅云湖鸳鸯戏水?
世道如此。
本来没有的事,说的人多了,也就成了事实。
重回一世,她比谁都要更懂得这个道理。
有些事情她不想说得这么直白,只是这次便罢了,若有下次,那熙宝珠就没这般好运了。
“兮儿!”楚靖寒不知自己到底又做错了什么,这女人的脸色当真是说变就变,实在难以捉摸。
江兮浅斜睨了他一眼,画舫靠岸,她轻喝一声,“凝儿、素心,我们走。”
“哦,来了。”陆希凝还在那头看着热闹,听到江兮浅的轻唤赶紧大声应和着。
——
回到相府汐院,尚未坐定。
江城已经闻讯赶来,“老奴见过小姐。”
“行了,有事就说。”江兮浅摆摆手,大清早被弄去游湖结果什么都没吃,美景也没看到就回了;连陆希凝也郁闷得紧。
“是,今日是府上发月钱的日子;和园那几位今日来问,为何没有他们的月钱,是不是漏了他们的份,要求按照夫人和小姐的份例给他们补上,小姐您看这个……”江城端着托盘,将账本呈给江兮浅。
“行了,账册你自个儿好好管这就是。”虽然家大业大如她,但很少有人知晓她最讨厌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到就头疼得厉害,“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纵观整个晁凤,有哪家是净身出户的兄弟要出钱替兄弟养妻女的。”
江城抿了抿唇,虽然他也知晓是这么个道理,但这样的事情总归不是他们奴才能决定的,“老奴明白;还有另外一事,关于和园下人的月例,是按惯例府上中公与他们各出一半还是……”
“月钱中公出了,不过按月的赏钱就让他们自己出吧,毕竟是为他们做事。”江兮浅略微沉吟片刻,“对了,稍晚些你这让账房整理个单子给和园的送去,免得下人们以为是本小姐克扣他们的赏钱。”
江城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心道如今的江府还真没有人敢这么想的,当然这话却是不能说,只能连连点头道,“是。”
“若无事就退下吧。”江兮浅摆摆手,揉了揉太阳穴。
“呃……”
江城犹豫了下,“还有一事。”
“……”江兮浅眉梢微挑,这人难道不能一次将事情都说完了么,“说!”
“据下人来报,近日四爷曾多次出入千金坊。”江城小声道,“千金坊乃凤都有名的赌场,曾听闻幕后老板乃田贵妃娘娘的母族,是个淘金窝。”
赌场赌场,十赌九输,赢的都是庄家。
江兮浅自然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不想那江嘉金竟然还有这个癖好,“可曾打听他的所为所为?”
“……这个……”江城面带难色。
“行了,先找人跟着,只要不出大事随他吧。”江兮浅抿了抿唇,她可不是他们江家的管家婆,那江嘉金女儿可比她还大,难道还需要让她给他收拾残局不成。
更何况她觉得让他吃点儿苦头也是好的。
免得总以为自己是个人才,不把别人当人看,仗着江嘉鼎的官位为所欲为。
只是到底她高估了某些人的人品,也低估了某些人脸皮的厚度。
五日后。
若薇、若芸身子稳步好转,这两日已经能自个儿下床走动了。
鉴于素心三人的厨艺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尤其是若芸,她对食物的要求可是出了名的苛刻,在醒转第一天吃到东西时就险些吐了出来。
自此江兮浅就让清扬每顿都直接从有间客栈打包,素心三人也乐得轻松自在。
毕竟有更好的条件,她们也不愿意委屈了自己的胃。
这般几日之后,若芸就缠着江兮浅让她出去走走,江兮浅略微思索,索性大家一起去有间客栈吃食,顺道可以买些新鲜的食材回来便答应了。
谁知刚走到江府大门口时就看见四五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押着江嘉金,不断地推搡着。
“怎么回事?”江兮浅蹙眉。
“四老爷这几日手气不太顺,在千金坊输了不少,那些都是来要债的。”魏安心中也有些后悔,江嘉金可是在他这里借了三十两银子,那可是他攒下来娶媳妇用的。
与他想通想法的侍卫不在少数,当然也有庆幸的,多长了个心眼,损失不多。
江兮浅蹙眉,“要债?”
“是,听说四老爷在千金坊借了高利贷。”魏安说着,飞快地抬起头看了江兮浅的脸色一眼,而后又低下头,噤了声。
“……”江兮浅抿着唇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俯身在若芸耳畔,压低了嗓音说着什么。
若芸撅着嘴,虽然不愿却还是点点头,一行人正准备回转时,那江嘉金却眼尖地看到了她,立刻大声高呼,“大侄女,大侄女,救命啊大侄女。”
“……”江兮浅转身,本不予理会。
可那江嘉金却好似咬上她了般,“几位大哥,那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如今我们江府可都是大侄女在掌家你们让我给她好好说说,五千两银子而已,难道我大哥当了这么多年的丞相连五千两银子都没有吗?真的,我可不骗你们。”
为首的男子挑了挑眉,“你当真是江丞相的弟弟?”
“是,是,如假包换啊。”江嘉金拍着胸口。
“既然如此,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场丞相了,不过看在以往他与咱们老板的交情份儿上,就给他这个面子;再给你两日,若是再不还钱,哼小心你的手。”为首男子看着转过身背对着大门的江兮浅,虽然对江嘉金的话有些怀疑。
不过一个江嘉鼎、一个江嘉金,量他也没有这个胆子。
那几个彪形大汉离开之后,原本伏低做小呈孙子状的江嘉金顿时变成了大爷,对着围观的守门侍卫恶狠狠地吼着,“看什么看,你们都给我仔细着。”
“是,是。那个,四老爷,您看咱们的银子……”魏安皱着眉头,被兄弟们推了出去,那可都是他们的血汗钱。
“银子?什么银子。”江嘉金此刻正是缺钱的时候,反正自己也没有写欠条,索性打算赖账到底。
魏安还有其他守门的侍卫一听,却是急了,“四老爷你不能不认账啊,前日你明明从俺这里借了二十五两现银的。”
“还有我,你也借了我三十两现银。”
“四老爷这可是俺们的血汗钱,您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还有俺……”
“俺也借了……”
“……”
“乱说什么。”江嘉金面色变黑,“我堂堂相……江府的四老爷,怎么会跟你们这些下人借钱,哼。”
想让他还钱,门儿都没有。
“四老爷,您怎么能这样呢?”魏安面色通红。
“您当时可是说好的,给我们月利三钱我们才借的,现在我们也不指望您的利息,您把本钱还给我们就是了。”魏安咬着牙,一字一句。
江嘉金却是僵着脖子,“谁说我借你们钱了,谁看到了?有字据吗你们,没有小心我该你们诽谤。”
“……你,你。”
魏安磕磕巴巴,他们当时都想着这江嘉金怎么也算是府上的四老爷,碍着情面不好让他立字据不想现在竟然成了他赖账的借口。
“小姐。”若芸轻轻扯了扯江兮浅的衣袖。
那微弱的声音提醒了魏安等人,他们立刻转向江兮浅,“小姐,您可要为小的们做主啊。”
“那可是咱们的血汗钱,可不能就这么被四老爷昧了去。”
“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孩啊。”
“……”
“噗——”若芸突然笑出了声。
江嘉金却是面色黑沉着,“笑,笑什么笑,大侄女你这府上的下人也忒没规矩了,竟然在江府大门前闹闹嚷嚷的。”
“没规矩?”江兮浅冷哼,“在您来之前他们可是规矩得很呐。”
“……”江嘉金面色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江兮浅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以为小叔我会向这些下贱的人借钱不成?”
江兮浅嘴角微扬,“那是事实不是吗?”
“你,你,果然是女生外向,这还没出嫁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江嘉金面色不太好看,说话也很是难听,“难不成你与他们中的谁有奸情不成,这般帮着他们说话。”
江嘉金话音刚落,只见眼前陡然出现一道黑影,带起劲风,衣袂翩飞,而后是一声脆响。
“啪——”
“这是教训你,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江兮浅面色异常难看,眸色冷厉,泛着冷光。
“小姐,这种事情以后您只需吩咐一声便可,何必亲自动手。”若芸有些心疼地看着她的手,“您看手心都红了。”
“某些人脸皮太厚,没办法。”江兮浅语气淡淡,却带着十足的调侃之意。
江嘉金嘴角带着猩红,突然喷出一口血来,其中竟然夹杂着两颗沾着血色的牙齿,“呸,江兮浅你竟然胆敢对长辈动手,你不想活了你,我跟你拼了!”
“你敢!”若芸立刻上前挡在江兮浅身前,却被江兮浅躲过去。
魏安等人也面色紧绷着,“保护小姐!”
随着一声轻喝,回过神来的侍卫们将江兮浅一行牢牢里环在中间。
“江兮浅,你有种!”江嘉金握着拳头。
“种那种东西,我可没有。”江兮浅轻笑着,“倒是小叔您啊……怎么走个路也跌跌撞撞的,啧啧,这跤摔得可当真有艺术感;你们说是不是?”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