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灵护-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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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没有自己缝合伤口的经验,唯一记得的大概就是妇产科实习,跟诊到剖腹的孕妇,偷偷在旁学了几招”绣花针”的招式,也就是”八字缝合“,或者是另一个名词”贯穿缝合“,这样的好处是比较无不会留疤,伤口也不易裂开,就是要花上比平常多一些的时间,再加上??担心里头筋络及止血的考量,她鼓起勇气,大着胆子,虽然没真的做过,也没有钳夹帮忙,她还是按着伤口,放手一试。
对于心脏这个处置杨御医一样不了解,刚才的伤口塞了纱布,现在这个又有什么不一样呢,为什么不用同一个方法?
黄少少一笑,她说:”这里不适合,况且万一没弄好,反而会有负面的效果。”
杨御医有听没有懂,只是不断称是。
一勾一挑,她的额头密密麻麻涌满汗水,就怕一个不小心,扯坏了线段,她没有第二份手术用具,若纳也没有太多的血可以流。
想起还在正殿等着儿子的若纳母亲,心头又是一揪。
(四十七)捡回一命
手术结果却是杨御医独自来禀报的。
竹姿正安抚完了若纳的母亲,坐着对饮碧绿香茶,御医先是恭敬的跟竹姿行了礼,然后说手术已经成功完成了,目前若纳将军已经暂时脱离险境,于房间内休息,旁边有安排人手看护,蓝柔也在,请公主可以放心。
此结果一出,所有的人都吐了大气,板着的脸也松懈下来,若纳的母亲又滴了几滴欢喜的眼泪,她用袖子抹着,嘴里不断道谢,先谢天地神灵保佑,二谢竹姿与西云国,最后又谢黄少少的精湛医术。
她可没想到,这也是有几分误打误撞冒险得来的好结果,一切说来还是若纳命大,还有之前吃了不少黄少少给的营养维生素,身体抵抗力佳的缘故。
不见黄少少一起过来,竹姿问杨御医,他回应道:”少少姑娘因为过度专注,精神耗尽,一处理完将军的伤口,交代完几句话就累晕过去了,臣已经在少少姑娘的房间内设下养神的薰香,待一觉睡醒应该就会好得多。”
“也是难为她了。”竹姿又把黄少少交代给杨御医的话接续问清,御医一一回答,全是关于若纳如何调养的方子,??竹姿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到御医已在来之前到过厨房吩咐熬大骨清汤,又已找过昆豪联络转移至地下安全处时,直夸他效率十足。
“这样您也能放心了。”她又对若纳的母亲说道。“还希望您不要跟少少姑娘计较。”
“她是若纳的救命恩人,我能跟她计较什么呢?况且刚才公主也说了,少少姑娘此行是为了去医治百姓,这番心肠哪里有好责怪的地方,只能说是刺客太过卑鄙…”
她又忽然叹了口气。“刚才到现在,她交办的都是照顾我儿子的方法,那她自己谁来照料呢?无父无母,一个女孩子家…”
在现实或者现在来说,都是没有错的,在现实生活中,黄少少双亲已亡,而对贫空出世西云国来说,她也同样是自己一个人,在善良单纯想法如若纳母亲的解读下,正是无父无母没错。
竹姿道:“您有这份心,少少姑娘一定很感动得了,别想的太多,如果只是调理身子,这宫里还是能伺候的好,不碍事的。”
“就可惜没缘分做一家人…“
“哪里的话,姻缘这种事情难说的很,说不定经过此次,两人多相处些,彼此间的情意就生长了,到时候还要麻烦您好好照顾她。”
“如果若纳有这个福气的话,那就是我们家上辈子烧了好香,一定会珍惜的。”
若纳才刚脱离险境,这两个女人一老一少,话题也不再是生离死别,一下又跳到牵红线上面,如果他知道的话,应该会哭笑不得的。
然而有些话题,无论是在什么场合,什么时间,只要是有合适的对象,永远是大家讨论的最爱。
又说了会话,昆豪来了,说是地下已经准备好,随时都能把若纳转移过去,他向若纳的母亲鞠躬行礼,若纳母亲连忙摇手表示自己承受不起这份大礼。“将军不要这般客气,我的身份应是我对您行礼才是。”
“夫人您客气了,若纳现在也是与我同等级的将军,您又是我的长辈,当然是由晚辈向您请安。”
苍老的脸弥漫笑意,”真是沾了我儿子的光啊。”言谈之中,对于若纳有几分赞赏,这些年来他一心一意的为西云国奉献,终于是渐渐有了收获,她已经很满意了,他常说要光耀门楣,完成父亲的心愿,不过哪里懂得老人家真正的心理,丰功伟业是留在外边的,家里就是差一个孙子抱。
竹姿终归还是以正事为重,她问昆豪:”合宜的人选也都选出来了吗?身家清白,没有任何问题的,若是这几年才到宫里来的生面孔不要。”
“也选好了,大部份人都是上次我在地底就已看守着的忠实部下,另外又有四名年纪稍长,二代都在宫中服侍的宫女…”
“不要有家人的好些,万一对方拿了他们的家人做威胁,这会让他们陷入两难,也不是好事。”
昆豪早有考量到这个层面,他道:”这个请公主放心,这些人都是…现在没有家人的。”他把”孤苦无依”这四个字吞进了肚子里。“公主是否要亲自看过人员名册?”
“不用了,你做的事情我一向放心,既然你觉得好那就好了,那等下就把若纳将军移动过去。”
“是。”昆豪应完后,想了想,又开口。”在这之前要不要让他母亲先过去见若纳将军一面,再来地下为了要安全起见,会严加看守,恐怕就不能随意进出了。”
他这个建议很细心,竹姿惊讶的瞧了他一眼,一场病下来,昆豪似乎比以前还成熟了,只要病情控制得宜…眼珠子溜溜地转到了他的手上,那必定会有更好的成就,西云国的未来更是无可限量,她也能够少操点心了。
凭一个弱女子能把持朝政这么久,还做得有声有色,竹姿也是花了一番功夫,学习了如何与大臣们的应对进退,如何了解战情兵况,她这公主当的比任何国家的都还累。
不过她累的心甘情愿,她的命,她愿意承受。
“干脆您也搬来暂时搬来宫里吧。”竹姿对若纳的母亲说。
没想到竹姿会有这个提议,她喜不自胜。”这样…不会太麻烦公主吗?”
“怎么会,这宫殿盖得这般大,您搬进来也让我们放心,更何况…”竹姿顿了顿,轻咳一下。”少少姑娘现在也需要人在旁边照顾,如果有个年长的亲人,那就更好了。”她特意在亲人上扇了两下睫毛,若纳的母亲自然明白了意思。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她赶紧要跪下磕头,被竹姿拦住。
“不用对我行这样大礼,若纳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一阵风从门口吹入殿中,带进午后淡淡的阳光暖意,竹姿的的几根发丝在空中转着,抚过耳边,她望着外头的一片明媚,心中却有些虚,没有把握这样的温暖和平还能够持续多久。
可是无论多大的代价,她都会尽全力保护,成为西云国的阳光。
(四十八)儿媳妇
由于没有全身麻醉,所以也不需要禁食,在若纳见到母亲时,他已经躺在床上,由旁边的宫女喂食着大骨清汤,他看到母亲来了,一下激动想起身,差点被宫女举到一半的勺子推在地上,滴出来的汤水沾到被子,宫女急忙撤掉了脏的被褥,换上完全干净的。
完全按照黄少少的交代。
看见儿子脸色欠佳,做母亲的心疼的眼泪又夺出,她碎步来到床旁,劝道:”才刚过了一关生死门,别说话,多休息些,娘就在这里。”
“我没事…”
“脸都白成这样了还说自己没事,快休息,要不然伤口又裂了,枉费少少姑娘花了这么多时间。”
提起了黄少少,若纳忽是恍然发现刚才到现在,一直觉得哪里缺了什么,原来是少了那个一直会在旁边不停碎嘴的聒噪声音。
这个声音的主人去哪里了?若纳视线在房间四周绕了一圈,仍没有黄少少的影子,突然紧张起来。
“人呢?”
本来不想说实话让儿子担心,可是一旁杨御医已经心直口快的把事实说出。”神医过度疲劳,刚才缝完伤口没多久就昏过去了,难道若纳将军您不记得了?还是在你眼前倒下的。”
“有…有这回事?”
若纳那时神智不清晰,怎么会记得,他朦胧中确实是有听到一些动静,可是那到底是什么,他就不清楚了,现在想起来难道是黄少少昏倒时的骚乱吗?一想下来,他更急,高声要问,一牵动胸背上的伤口脸色又痛的奔白去。
“好了,你别担心,少少姑娘已经被御医带回自己的房间照顾了。”她安抚着儿子,而一旁察觉自己说错话的杨御医则赶快用眼神??赔不是,也顺着若纳母亲的话讲,说黄少少现在在休息,不碍事。
可是若纳怎么是这样就能够平定下来的人,他捂着胸口的伤,挣扎着想下床,叨叨说道:”没来由这样就昏倒,我一定要去看看。“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万一等一下伤口又崩了,还要劳烦人家一次吗?不是更添她的麻烦。”若纳的母亲语气中带有几分责怪,他见母亲动怒,终于是乖乖安分躺好。
“我知道你急…”若纳的母亲拍拍他的手,慈爱的说:“公主已经邀请我进宫来住几日,我会好好照顾少少姑娘的,你别担心。”
“恩。”不敢再闹,若纳低低应了一声。
“你这孩子,我都听公主说了,平日里整天跟少少姑娘吵嘴,如果真是有心就不该如此,等你好些了,别忘了好好去跟人家赔不是,娘还等着抱孙子。”
这话是母子之间的对白,不过旁边还有不少人在场,昆豪眼光往天花板投去假装没听到,倒是若纳自己先是红了脸,此地无银三百两,好似心事被说中了一样,比手画脚的,快快要母亲别再说下去。
众人眼睛皆是雪亮的,除了昆豪一人给了面子忍住了笑,其他人嘴角全是失守,拉出了新月般的弧线,西云国的人很单纯,遇到开心的事情就笑,无论是前方发生了多么悲催的事,只要是拨云见日,气氛又是一片祥和。
这是黄少少很想活着的世界,一切都这么般的直接,因为开心而欢笑,因为难过而落泪,可惜现在的她躺在床上静静的睡着,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否则她应该也是会跟着笑的那个,就算是有点囧,也依旧是满足。
一名侍卫进来房间,在昆豪耳边小声的交代已经都安排好,他看着眼前的气氛,见到发窘的若纳,大概明白了什么,也跟着笑。
将军夫人应该确定了,这实在是大喜事一件。
尽管气氛良好,不忍打扰,该办的事还是不可耽搁,昆豪上前向若纳母子说明了现在的状况,当然以昆豪的话为重,若纳与母亲也不再继续在牵线的事上打绕,她与其他的宫女一起收拾了一些细软,以及贴身用物,交给被选上一同到地下密室的侍卫,临行前还一一拜托,希望能多加照顾。
“您放心,若纳不会有事的。“
西云国当然没有担架这类医疗用品,一辆四轮的木板车扛进了房里,四个人分边撑着若纳的重量,小心地把他移到木板上,向母亲道别,他便在护送之下往地下安全所前进,若纳的母亲掐着自己的袖子,心里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目送儿子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唇,她为自己的儿子心疼,也为她的勇敢而骄傲。
探视完儿子,若纳母亲到了黄少少的房间,推开房门,蓝柔正握着黄少少的手,搬了张凳子坐在一旁,神情仍是不安,眼眶泛红,显然是哭过的痕迹。
“夫人您来了。”放开黄少少的手,她起身行礼。
“我没打扰吧?”她关切地问,又说:“我也不是什么有官职的人,蓝柔姑娘不要对我如此多礼。”
毕竟是长辈,蓝柔还是客气的柔声说:”长者为重,更何况是若纳将军的母亲,这比起我们只能在这里服侍些杂务的人来说,身份哪能跟你比呢?在这般说就是取笑我们了。”
“哪里的话。”若纳母亲又是苍老的一笑,她走向睡沉了的黄少少,虚弱疲惫的脸色骗不了人,她忧心的问蓝柔黄少少身体状况,蓝柔说黄少少就是太过劳累,现在在补眠,身体上倒是没有特别的问题,要她别操烦,年纪有了容易犯病,还是宽心点好些。
若纳母亲粗糙的双手握上了蓝柔的纤纤柔夷,真切地说得:”千万还要拜托蓝柔姑娘好好照顾,我儿子的命还是她捡回来的,不管少少姑娘如何想,我就是当她做??我们家的恩人,未来的准媳妇儿,绝对不能有半分差池。”
“就算您不交待,我也一样会尽我所能的,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况且只是累过头了,休息一会不会有事,您大可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
慈母般的目光投往黄少少,想着家中一直就是没有个女儿,如果她真能够成为自己的媳妇,那该有多好?
(四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