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倾国之千古女后-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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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不知羡慕死多少人,对于这四个位置可是人人都盯着,往张佑那边送礼的更是不计其数。好在张佑心中一门心思只有冯宁,用最严苛的标准选了四个给冯宁送来。冯宁本人见了倒是很喜欢,一个个都很漂亮懂事,虽说总是以前的侍书几人用得趁手,但也不差。而且这四个人俱是世家出身,都有好名字,听着也典雅,冯宁也就准了她们用本名。她们四人分别是写意、丝屏、若雨和如蝶。
“娘娘。”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迅速地来到冯宁面前。
每每此时冯宁都要感慨一番,毕竟她四人都只要十四岁,自己这样总有种压榨国家花朵的感觉。
“你去看看陛下在干什么?”冯宁淡淡地说道,其实她何尝不知道此时拓跋晗一定是缠着李冲讲学,只是总有一种胆怯,还是先让写意去探探再说。
“是!”写意马上领命而去。
冯宁又叹了一声,人说麻将是原配搭子的好,侍女总是还是原来的贴心。有些想她们了,不若过个几天都叫来好好聚一聚。
“回禀娘娘,陛下与太傅正在御花园的听雨亭。”没多久写意便回来禀报道。
“哦,讲书吗?”冯宁抬头不经意地问道。
“奴婢不敢走近,不是很清楚。”写意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怯怯的。
“哦。”冯宁淡淡地一应,若是侍书肯定是连自己心里想的都一并打探来吧,果然是差很多,那种感觉,皱了皱眉又问上一句,“是哪位太傅?”
“是李太傅,奴婢看到王太傅气哼哼地走了。”写意忙答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对了,叫丝屏送一壶新泡的茶过去,就用埋在梨树下的梅雪吧。”
“是!”
半个时辰之后,丝屏小心翼翼地把茶水端到了听雨亭。
“这是。。。。。。”拓跋晗好奇地问道。
“回陛下,这是娘娘命奴婢送于陛下和太傅大人的。”丝屏终是见过些世面,答得很得体,边说着边在拓跋晗和李冲面前一人砌了一盏。
李冲微微皱了皱眉,轻轻地拿起,慢慢地品,一股冷冽从舌尖传到心底。
“这是梅雪?”肯定地问道。
丝屏忙点头应是,语中带着敬佩。
“这没你的事了。”李冲又喝了一小口,淡淡地说道。
“奴婢告退。”丝屏恋恋不舍地离开。
“太傅,什么是梅雪?”待到丝屏一走,拓跋晗忙不迭地问道,他也喝了一口,就是普通的茶,没有什么两样。
“梅雪是你娘亲小时候发明的,那时我和你舅舅不知被她当了多少次的实验品。”李冲笑道,眉间却带着轻愁,那些往事终是烟消云散了。
“真的?太傅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拓跋晗眼睛一亮,他最喜欢太傅便是这点,从来就把他当作普通人看待,尽心地教导,不是皇帝,不是孩童,只是与他自己一般的人。而且他还能从太傅那听到不少当年娘亲的童年趣事,感觉真的很好。
“那时候啊。。。。。。”李冲轻笑,缓缓道来。心却已经飞到了清扬宫。他知道如今她对他是能避就避,恐怕是有了很为难的事,否则也不会想要见他。不过真的很喜悦,她困难的时候还会想起他!
玉碎
“你来了。”李冲一踏进清扬宫的后院,便感到习习的凉风迎面而来,这青绿的竹林,倚靠其中的白衣佳人,却是另一个男人宠爱的证据。心微微地疼,亦有微微的恨,对那个远去的男人,对那个九五之尊。他活着时,害他失青梅;他死去,也如一个无法穿透的高墙隔了他的过去与现在。
“是,微臣参见娘娘!”一抹讽刺的笑扬起,一丝不苟地行礼。对她其实也有恨,这般容易地把他当作猴子般耍玩,尤其是那一道赐婚的旨意,更是让人撕心裂肺。一直捧在手里的小心翼翼呵护的东西,让另一个当事人冷冷地丢弃,狠心地踩下,不留一丝余地。
冷冽的声音,从来不像是这个温和的男人发出的,却真真切切地存在耳边。苦涩地一笑,也难怪如此,其实如果换作自己被这样对待,恐怕连见都不想见了。虽说一直推说这是命运的作弄,可心底还明白,是自己的摇摆不定才会变成如此地局面。也就活该被他如此对待。只是自己真的很希望,这个一直有着温暖笑容的他,不要因为自己而失去。这温暖直到现在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之一,只是再也不是爱情。
愣愣地看着,不知该如何回应。如果以一般的臣下对待,根本就做不到,虽然爱情远去,但仍有那一份悸运和一直没变的亲情和友情,何况如此,那真的便是在人已经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一把盐。可是如果仍向曾经一般,却把流光停在曾经,这更伤人吧。
被忧伤地目光注视,李冲终还是发现自己并不如像自己所想一般铁石心肠,还是会因为她的忧伤而心痛。心情的起落还是会受她地影响。爱到深时,便是如此罢。刻入骨髓,融入骨血,这份情。终究是要纠缠自己一生一世,无论做过多少决定。下过多大的决心。一见到她,却都烟消云散,天地之间只要她。仰头长叹,一生为情所困。似乎就是自己一生地命运。命运这东西,真的让人又爱又痛!
“娘娘找微臣来所为何事?”罢罢罢。难为她,却是让自己心疼。抬起头,主动地提起话题。听晋昌所说,事情的确已十分严重。
“关于官员实行俸禄制,你的看法如何?”冯宁松了口气,不想再纠缠于那些乱七八糟之间,急忙抛出问题。
李冲也定了定神,开始思虑起来,自己纠缠的那些事,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还是先谈正事为好。那些事,待以后罢。。。。。
“俸禄制,臣十分赞同,可是现在实行不了。全国地赋税和特权都掌握在地方宗主手中时,就算实行俸禄制也于事无补。”李冲开口道。
“你说地具体一点。”冯宁探身问道,她如今也只能控制住中央朝廷,对于地方,只来源于一封封奏折,和一些臣下偶尔的议论,还是十分的陌生。她知道,古时很多朝代中央集权并不十分强大,许多的事其实都由地方宗族管理,这虽然有些许好处,但更多却是数不清地缺陷,这些在当初的历史课上就已经听了无数次。不说小地,就是那纷乱的三国,其实本质便地方宗族的欲望到了饱和程度,然后不满足,然后在所谓的天时地利之下一个个都踏上了造反的道路,于是一个血腥的三国出现。英雄的确在那儿风光无限,但百姓却受尽折磨。她大约也知道北魏实行也宗主制,坞壁便是一个个宗主的庄园,宗族中有汉人也有鲜卑人,只是还不知道具体到了哪里。
“在我大魏建国之初,在中原地区还没有能力建立起完善的基层政权机构,为了更好地控制中原地区,于是朝廷就把基层行政权力交给了宗主豪强,任命他们为宗主督护,让他们以宗主的名义督护地方,替朝廷征收租赋,同时朝廷也让其分享其中一部分的权利。一开始的确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可近百年过去,宗主豪强并不以此为满足,开始公然无视朝廷法令,与朝廷争夺民户,并且为所欲为地增加田租和赋税。在此宗主督护制下,许多农民被迫依附于宗主豪强的名下,成为所谓的荫附户。荫附户不在朝廷的户籍上登记,不向朝廷交纳租赋,而是向那些宗主豪强交纳数倍于朝廷定额的地租和赋税,还要为他们服沉重的徭役。这便既有害于朝廷,又有害于百姓,唯独肥了大小的宗主豪强。”李冲不咸不淡地诉说着,冯宁的眉头越皱越紧,李冲所说的情况真的触目惊心,没想到从一项俸禄中牵出这许多事来。
“人困于上,官损于下啊!”冯宁叹道。
“的确,如今情形刻不容缓,臣亲眼所见,各地三、五十户注册为一户者比比皆是,甚至到了百家千室合为一户的地步。”李冲也叹道,那些宗主豪强已太过嚣张,失了本份。
“你有何办法?”冯宁见其说得头头是道,眉间却没有一丝为难,便知道一切皆在他的心间。面前这个男人虽然一开始郁郁的,但一说起胸中抱负却如阳光般灿烂,很像曾经那个午后,当时她还不是娘娘,他也不是大人,哥哥冯熙也不是候爷,他们只是一群在做梦的孩子。
“娘娘认为呢?”李冲反问道,刚才一番言语,畅了心扉,仿佛回到了曾经的午后,当时的他们多么年轻,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除了解放那些荫附户,我认为没什么其他的折中之法。”冯宁淡淡一笑,朝后扬扬手,丝屏见状忙端了一壶茶水过来。
“你放下吧。”冯宁对着正要倒茶的丝屏说道。
“是。”丝屏忙应声退下。
冯宁抬起手,拿起紫玉的茶壶,微微倾斜,一道茶水充盈杯中。在两杯中,洒了八分满,一杯轻轻递给李冲。
李冲眼前一片朦胧,他分不清是时光倒流,还是眼前人已回到了从前。在记忆中的画面多久没有出现了,愣愣地,只凭着本能去接,压抑在心底的东西又渐渐流出。
碰到的却不是意料中的茶盏,鬼使神差的,入手的却是一段柔决。一惊,缩回。
冯宁亦是一惊,也缩回,中间的茶盏掉在了地方,一声清脆的响声,四分五裂。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
“好可惜啊,我很喜欢这紫玉茶盏的。”冯宁最先回神,讪讪道。
“是好物,可惜了,也许可以让班匠想想办法。”李冲接到,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算了,碎了的东西,即使修好了,也会有瑕疵的,不若换套新的。”冯宁却摇头道,玉碎便难瓦全了,向旁使了使眼色,几个宫女很快地过来开始收拾。
没有片刻,又重新摆上了一套茶具,这次换作了白玉。
冯宁又重新洒了茶水,这次却小心地推到李冲面前。李冲却毫无反应,仍旧愣愣地出神。
“你怎么了?”冯宁唤道。
“没事。”李冲连忙回神,挤出一丝笑容,但只要是人都能看出其中的勉强。
“你还是那么喜欢玉。”李冲端起茶盏说道。
“是啊,我喜玉的风骨。”冯宁不知何意,淡淡一笑。
李冲含着满嘴的苦涩咽下同样苦涩的茶水,那句话一直回荡。碎了的东西,即使修好了,也会有瑕疵的!
不由地抚上胸口,里面的什么东西也碎了。不,应该说是更加地碎了!
三长制
好一会,两人只是相对无言。
冯宁只觉尴尬万分,忙打破沉默道:“对此我看看也只有释奴令有效,当初光武帝刘秀便实行过,大汉也得以中兴。但如今却不是光武帝当年,各个豪强贵族深根地固,朝廷即使下令,亦不会有很大的成效。”
“娘娘说得正是微臣担心的,不打击那些豪强宗族,朝廷即使有再好的政令,也无济于事。”李冲亦稳了稳心神,勉强说道。
冯宁却有些怅然若失,一句娘娘,一句微臣,刚刚回复的气氛便忆烟消云散,不着痕迹的在他和她之间划下了长长的一条线。也许这是对的,只是做不成情人,便连知己都不行了吗?冯宁知道自己不该强求只是心底的无奈和悲伤一点一点地升起,一切皆不似少年时,今生恐无缘再与那些人共唱一曲少年游。
喝下越来越苦涩的茶水,冯宁发现自己的身边只剩下一个个离去的背影,皇冠下的自己多么苍白无力,冯宁在渐渐消失,只余下那个带着高贵皇冠的皇太后罢了。
惨然一笑道:“那不知道卿家有何良策?”本就该这样,本就不该奢求富贵荣华之外的纯真,本就不该在如此残忍的拒绝以后还奢侈那一份温暖。
李溃一怔,这样的表情似乎从来没有在冯宁的脸上见过,仿佛天地万物都抛弃她似的。摇头失笑,自己会有如此重要吗,莫再要自欺,也欺人了。
“臣这些看研究典章及朝廷的实际情形是略有心得。必须实行三长制、均田令及释奴令,如此朝廷的赋税可收,豪强宗族特权可收。朝廷政将畅通闻达。而这些地首要条件便是实行三长制,削弱豪强宗族特权。”李冲正色道。从少时四方游历,在各地都亲眼目睹了宗主豪强势力恶性膨胀,伤国伤民。便立下宏愿希望有一天可以舒展生平之志,扫荡这世上的鬼魅。还这天下一个清明的天空。如今好容易有了机会。再也不能因为其他地任何东西破坏自己的宏愿,但愿!
“三长制?”冯宁侧目,其他地好懂,这三长制又是什么意思。似乎都没有听到过。
“即在全国荡围内,每五家为一邻。设一邻长;每五邻为一里,设一里长;每五里为一党,设一党长;邻、里、党三长归地方行政长官管辖。然又规定,三长的职责是检查户口,征收赋税和征发徭役。同时相配应较以前轻的赋税制度。”李冲解释道。“我已经对此详细写了个奏折,那里更加详尽。”
“这三长制似乎闻所未闻。”冯宁沉吟道,这倒是挺像现代地居委会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