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倾国之千古女后-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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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般严厉下,李欣居然还有胆子利用自己所谓的聪明才智敛财。
他先是暗地里派人在相州各郡各县建立坞壁,然后放出风声让送礼者把礼都送到相近的坞壁即可。而且规定每位送礼者必须先写礼单,礼单上送礼者一定要亲笔签名。这样送礼者即使后来有事也不敢上告,毕竟送礼者以从坐论。
而那些不想送礼的,已被他用各种手段逼着写了礼单。如此一来,相州人人知道李欣贪污,却人人敢怒不敢言!
而且李欣还留了后招,他自己从不亲自收礼,所以万一事发,也可把责任推到家人头上,他最多只要担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在相州,百姓过得可是苦不堪言。一年中,单单是寿礼就要送上二十几回,他的父母儿女,妻子小妾都要收寿礼,至于其他送礼的说辞就更多了。
“张佑,这些都是真的?”冯宁挥了挥手中的东西。
“是!”
冯宁听完,火气更加旺盛,一把就把手中的调查报告给扔了出去:“都是真的,朝中那些个人都是瞎子不成!我就不相信这么多地恶迹,没有一点风声!”
“是睁眼瞎!”张佑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官官相护!这四个字马上浮在冯宁地脑海里。怒火高涨到极至,可想到那张各级官员织起的大网,心猛然一震。犹如一盆冷水泼了下来。这是中国几千年来从来就没改变过的官场恶俗,即使在前世那个民主社会也是存在地。自己即使撕开网中的一面,但是这一张张大网马上就会做反应。抛弃累赘,重新修补好网线。前所未有地低落,倒在椅子上。
好一会,才开口问道:“那个朝中人是谁?”
张佑摇摇头。
“你不知?”冯宁诧异地问道。毕竟这些年来张佑很少有查不出的东西。
“只有李欣一人查到,太隐秘了。”张佑开口解释道。
无懈可击的说法。
冯宁却定睛看了他半晌。才淡淡地说道:“师兄,你只有在撒谎的时候才会解释。”
张佑一愣,脸上难得带上了些许着急,正要继续解释。却被冯宁接下来的话语打断:“师兄,叫我亲爱的哥哥有空进宫一趟,我想他了!”
“娘娘!”这次张佑真的急了。
冯宁淡然一笑,便转回内室不再理会。这世上能让师兄隐瞒的只有冯家人,不是吗?
只是,哥哥,你难道变得如此不智?
“宁儿。”冯熙坐在冯宁的面前,有些心虚地唤道。
冯宁扫他一眼,并不答话。
冯熙见状叹道:“这件事很复杂,我不想你无故涉入。”
“那你自己就可以随便包庇别人。”冯宁冷笑道,“我不是随便涉入,那些事情只要是有良知的人见了都会动容的,难道哥哥要我铁石心肠不成?”
“我也不是铁石心肠,可是我宁愿委屈别人也不能让思顺遭殃!”冯熙听完,没办法只得说道。他知道瞒不过妹妹,只是想赌一赌那万一。那么这挣扎他一人受便是,没必要再让妹妹担心痛苦。
“思顺?你不会说这是李冲指使的吧?”冯宁惊呼出声,犹如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先是嗤笑,但是看着冯熙越来越沉重的脸色,慢慢敛去笑容,猛然摇头,自语道,“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冯宁一把抓住冯熙的衣袖,瞪向他:“哥哥,这不是真的!”
冯熙扶住冯宁摇摇欲坠的身子,把她安放在椅子上。
冯宁彻底呆了,在她的心底,也许拓跋浚早已取代了那抹涩涩的初恋。但是李冲始终埋在最最的底层,每当被这世事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便会想起那心底最初也最真的人。淡雅如菊,超凡脱俗,是她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如今这个信念却遭受了毁坏,慢慢地开始龟裂。难道只是她自己编织了一个关于翩翩公子的童话,正好在那个时候李冲出现,于是把所有的梦都放在他的身上?其实他也只是一个凡人,会做这等恶事的凡人!
不!!冯宁死命地摇头。他不是这样的人,她怎么也不能相信当初那个翩翩少年是这样的伪君子,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清澈,天空也不及啊!但是哥哥也不会随意乱说,攀咬好友,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行,她一定要弄清楚!
“宁儿,你还好吧?”冯熙看着冯宁呆呆的样子,万分后悔,“其实也怪我刚才没说清楚,思顺也是被人利用了,不,应该说朝中人都被人给利用了。”
冯宁眼睛一亮,不是本心就好,急急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师兄都没说清楚。”
“是我让他瞒着你的,不过你如果执意要查,也瞒不过。还是我都告诉你吧,免得到时陛下回来那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这么说那朝中人是我们这一边的。”冯宁去了心事,脑子又恢复了灵活。
冯熙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叹了口气,开始说道。
苏环口中的朝中人其实就是南殿尚书李敖。他为官一向清正,做人更是守德,可以说是个君子。可是却还是逃不过所谓的人工智能情。李冲当然也是世上人情网地受害者。
步六孤远虽然生的儿子一无是处。但老天却补偿了他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当自己地心肝宝贝被抓走以后,步六孤远可说是心急如焚。上窜下跳地到处送礼也救世主救出儿子。可都竹篮水。这时一个书生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言而有信明只要步六孤远能把两个女儿嫁给他,他便可以救出步六孤元。
步六孤远本不相信。可那书生声明自己与几个朝中大臣,世家公子都是好友。救出步六孤元根本就是小事一桩。步六孤远半信半疑。但是随着宣判的日子越来越近,为了儿子,他算是豁了出去。当晚就把两个女儿送到了书生的床上,反正女儿是赔钱货。迟早要嫁出去的。能帮着救儿子一命更好。
书生一夜风浪以后,便当着步六孤远地面给李冲写了封信。言道这只是两情愿的意外。可是耿家却不讲理地硬要追究,请李冲看在同窗份上代为周旋。
李冲接到信后,见是当初地同窗尚博写来地。李冲本身极重情谊,又见信中所写并无大碍,便有心帮忙。正好南殿尚书李敖与李欣为挚交,而李敖正好也跟李冲有过师徒情份。李冲便请求李敖写信给李欣,从轻发落步六孤元。李敖见最疼爱的徒儿求情,兼之看李冲所述也是小事,便欣然应允。
李敖不仅是李欣的好友,也是朝中的保护伞。李欣接到李敖地信后,不敢不从,何况他还收了步六孤家很多的财货。
这样几番下来,便出现了苏环所说极荒唐的判决。步六孤元则只受了几下板子就被放了回去,而步六孤远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受到一丝惩罚。
李欣还为避免事情泄漏,随便给耿标安了个罪名关进了大牢。不过饶是李欣再聪明绝顶,也想不到苏环一个弱女子会有勇气进京为夫申冤。
事情到了这步算是了结了,尚博被步六孤远当作菩萨一样,不仅给他和两个女儿举办了盛大的婚礼,还送了大量的嫁妆。一时间尚博立刻由一名不值的书生变成了步六孤家的爱婿,还得了如花美娟,万贯家财。
“哼!真是可笑,李敖,李冲,李欣,哪个不是有识之士,居然被一个小小的书生玩弄于掌中。”冯宁听后冷哼一声方才说道。这么说来耿家的遭遇是在尚博的有心策划下,由一连串的无心加巧合而成的。真是天大的笑话!
“唉,李欣本就是小人也就算了,但是李大人和思顺却为情谊所累,可叹啊!”冯熙却是感慨道。
“他们难道没脑子吗?”明显被利用的君子,让她怎么办?冯宁的语气不由冲了。
“谁又会马上怀疑自己的同窗会利用自己呢?”冯熙反问道。
冯宁没词了,迟疑了半晌,才说道:“那你的意思,怎么办?”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行,那耿家所受都白受了,耿月的死就算是白死了。他们怎么着也要负上一部分责任的。”冯宁马上拒绝。
“你难道想让思顺受此垢。他知道事实真相以后,心底已经够内疚的,宁儿,你不能再给他一刀!”
冯宁停住了,她可以拒绝任何人,却不能拒绝他,也不能伤害他。这算不算心障啊,算了,他本就已经内疚,还好没酿成大祸。
“宁儿!”
“我知道了。他不能动,那么敖也不能动,就这样吧。”冯宁叹气道。铁面无私,她做不到。包拯这样的人可以敬佩,可以仰慕,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这般。她只是一个凡人!李冲、李敖何尝不是这样呢,大家都在一张人情大网上跌落。
“不过,李欣不能饶!步六孤父子不能饶!那个尚博更是不能饶!”冯宁话锋一转,分为严厉。
“尚博和步六孤父子,你不说我也晓得怎么做。我也同情耿家,当然要还一个公道给人家。但是李欣!”冯熙迟疑道,李欣也算是封疆大吏,而且与李敖极好,极受陛下的看重,这样会不会太过了。
“你把调查的结果告诉李敖,李敖是君子,君子是容不得沙子的。”冯宁淡淡一笑。
“哥哥,陛下回来,我会说的。陛下也是容不得沙子的人!”
“这……”
噩耗
李敷看了冯熙给的东西,当时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后来几次朝会李敷都是缺席,据说病倒了。冯宁不知他是真的伤心了,还是无颜见人。但还是吩咐张佑去探了探病,好言劝慰了一番,毕竟他是朝中不可缺少的一股势力。
在朝会终,冯宁抛出了耿氏之案,朝中大臣不管是不是心里是怎样的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因为律令早有规定,而步六孤父子和尚博都不是什么大人物,对这三人的定罪是一致公认,由钦差到相州将这三人捉拿问斩,并且放出耿标。但是对李欣的处罚倒是波折了许多,虽然李敷已不为李欣求情,但是朝中大臣对李欣的定罪还是议论纷纷,冯宁一时也难以硬性下令,只得命钦差到相州先将李欣押解进京再定。
在冯宁的干涉下,钦差很快地到相州办好差事。步六孤父子这两个相州的毒瘤终于被捉拿问罪,他父子在相州作威作福,恶贯满盈,当地的百姓对其恨之入骨。如今来了钦差大人,真的把他二人问罪,并且是铁板钉钉,再也不会改了。而且那个贪婪的刺史也要被押解进京。相州百姓都是奔走相告,欢呼不已。他们半夜就赶到相州城里,等候天亮后囚车从他们面前经过,每个人都提了一个竹篮,装的都是写牛屎狗屎。
两辆囚车经过的时候,百姓们都抓起竹篮里的东西,向着步六孤父子的头和脸掷来。片刻功夫,牛屎狗屎便在囚车上堆成一堆,他父子的头都被埋在屎堆里。眼看就要窒息致死。
钦差忙命士兵用刀拨开步六孤父子脸上地屎堆,但是士兵也都是血性男儿,很不耻他们的为人。故意用刀刃去拨。虽然屎堆被拨开,但是脸上却被划得乱七八糟,汩汩流血。这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因为李欣还是朝廷命官,没有正式定罪,而尚博罪行比较轻,都没有被游街示众,算是美不足终让这二人逃过这一劫。
耿标也走出了关了他快两个月的阴暗牢门。他不明白为何他又被放了出来。他知道李欣是不会放过他的。直到家人把他接回家,他才知道是他的小妾苏环上京告状,不仅救他出来,还告到了李欣,步六孤父子也要被问斩。
他当初纳苏环为妾,百般宠爱也只是爱她的娇姿美态,想不到她是这般情深意重,胆识过人。不由心底爱怜之意越加浓了,见了苏环,便紧紧拥住她,这真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耿家上下也很感激苏环,几日后便由耿家大妇做主,重新给苏环办了个热闹的婚礼,由耿标娶其为平妻。
在新房里,苏环将上京的事项都一一告知耿标,耿标在感激皇后娘娘的同时,越发觉得自己娶了个好妻子,从此以后对苏环都待以正妻之礼。
他们没想到,在他二人夫妻团聚的时候,恐怖的阴云压向了皇城中另外一对恩爱夫妻。
“相州那边怎么样了?”冯宁随口问道。
“都已经按律执行了。步六孤父子问斩,尚博下狱,李欣押解进京。这几人的家产也全部抄没。相州百姓直称娘娘是菩萨在世,好些都给娘娘供了长生排位!”张佑笑道。
“行了吧!别一直给我戴高帽子,飘飘然可不好。”冯宁说完,自己也撑不住笑了。
“这本来就是实情,有什么好推辞的,没的让人看了虚伪。”叶青青也笑道。
冯宁想了想说:“那些抄来的家财,分出一部分还给相州的百姓。”
“娘娘圣明!”众人齐声说道。
“其实也是习俗和制度不好。”冯宁叹道,经过此事冯宁终于彻底明白拓跋浚为何一直惦记着汉化改革,的确,这鲜卑的有些东西实在是太过野蛮和落后,并且伤民。这次等他回来,她一定会全力助他实现抱负,还这世上一个清朗的天空。
“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啊?”一旁拓跋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