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倾国之千古女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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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书本也是出生于读书人家,奈何父亲得罪了鲜卑贵族落得个家破人亡,要不是冯宁当时路过相救,少不得要被卖入娼家任人玩弄.所以侍书是所有侍女中最知书达理的,也是心思最细密成熟,最老于世故的。如果说侍琴是水晶,那么侍书则是饱经磨砺终究圆润的珍珠。冯宁一向信任侍书的忠心和能力,有事多与她商量。
冯宁想了想,低声说道:“不行,我们对宫里的情况一点都不知,不可贸然行动,以免惹祸上身。”
侍书点点头,不说话了。只是有些无奈地看着已经酣然入睡的侍棋和侍画。
“别埋怨她们了,侍棋本就单纯,而侍画身体又弱,这些本就不该落在她们身上。”冯宁劝道。
这些不该落在她们身上,难道就该是你一人承担的吗?不久前小姐还是大家捧在手里的珍宝,现在却······
侍书心痛地看着冯宁日益消瘦的脸颊,暗暗想道。侍棋和侍画虽然忠心,一个太单纯,一个又太文静,只能依靠自己了。无论怎样她都要小姐脱离这无边苦海!
“是她吗?”
“是!”
“那就好,这边你就多担待。”
“可奴才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娘娘的心思岂是我等可以猜测的。”
“奴才明白了。”
冯婉
又是一年春来到,冯婉看着窗外想到。
铜镜里映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庞,身后的侍女正细细梳理她的满头秀发。
“终究是老了。”冯婉瞥见头上的一丝白发。
“娘娘一向是最美的,哪有什么老啊。”一旁的贴身侍女秋雨安慰道。
“算了,你们都下去吧。”冯婉挥退宫殿里的所有人。
“娘娘,昨天晚上奴婢得到确切消息,在染布坊里的确实是十皇子家的小姐。”秋雨悄声说道。
“记住,这世上没有什么十皇子。”
“是,奴婢一时口快了。”
“我们从北燕到这里已经十几年了,秋风,秋霜,秋雪死的死,嫁的嫁,只剩下你还在我身边。你须记得宫里步步惊心啊!”
“是,奴婢一定记着。”秋雨有些咽哽地说。从北燕到北魏,主仆两人一起经历无数惊险,一同受尽煎熬,感情早已不是言语可以表达的。
冯婉看见秋雨认错也就放心了,她实在不愿身边的人再出事了。她拿起针,开始在一件侍女式样的衣服上认真地缝制起来。
“娘娘,你既然那么关心小姐,怎么不想法把小姐弄进宫来呢?”
“还不到时候。”冯婉一边细心地绣着一边答道。
自从得到冯宁籍没入宫的消息以来,冯婉已经缝制了好几件衣服了,虽说颜色和样式与宫中的侍女服一样,但衣料却是上等的,也是冯婉特别设计缝制的。
秋雨听了,识趣地退下了。
冯婉放下手里的衣服,眼神穿过那重重的宫宇楼台。
十岁啊,自己十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那时候自己还是北燕的公主,父皇和皇兄手心的宝贝。尤其是十皇兄,当时真是一个白衣锦袍,长带当风的翩翩少年郎啊!当时两人的年纪相当,最是要好,常常一起读书玩耍。本以为日子就一直这样过去。
可是转眼间一切美好化为乌有,那群鲜卑族的蛮子攻破了都城,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皇族沦为异国的俘孺,好多好多人都被屠杀殆尽了,四周一片血红。
当时留给自己最深记忆却是因为有着一张倾城倾国的脸被攻城的首领抓上马时,十哥在后悲苍的喊声。
后来被带到北魏的后宫,才知道那个首领是北魏的皇帝拓拔焘。那一夜自己变成敌国皇帝的女人。
哭过,喊过,也想过死。拓拔焘是个粗俗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喜欢的,她一直来就梦想将来嫁一个如同十哥般的翩翩少年郎。
可是终究还是屈服了,失去家族的庇护就像是飘在无边汪洋里的一条小船,没有任性的权力,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说不清吃了多少苦,咽了多少眼泪,终于走到了今日仅仅位于皇后之下的左昭仪。
如今的令人眼红羡慕的一切却不是自己想要的,真想回去那个可以与哥哥任意嬉戏的时光啊!
太武帝拓拔焘是个很热衷于权力和战争的人,他尤其厌恶后宫的女人干政,在他眼里女人只是泻欲和生育的工具罢了。为了免除后患,他甚至在立太子的同时残忍地杀掉了太子的生母。开始在北魏历史上立下了“立子杀母”的规矩。
后宫里没有人敢议论政事,也没有人敢打听自己娘家的事。那些女人只能永远望着后宫的四方天空。
冯婉却还是铤而走险地一点一滴地建立自己的情报网,不为别的,只想知道自己最爱的哥哥怎样而已。
但是面对拓拔焘这样的帝王,她所知和所能做的毕竟有限。她只知道哥哥做了秦雍两州的刺史,有了美丽的妻子和一双聪明伶俐的儿女。
只要哥哥幸福就够了。希望哥哥能连自己的一份也一起幸福。当时自己是这样的天真啊。
十年过去了,等来的却是哥哥身首异处的消息。
那一刻,天旋地转!自己在世上最后的亲人也没有了,最后的依托也如同泡沫一般消散了。
这样的行尸走肉了好几月,直到秋雨带来了冯宁的消息。
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亲人,姑姑一定保护你!
“娘娘,是否传膳了?”秋雨的声音响起,也唤回了冯婉的神思。
“秋雨,你帮我再去看看宁儿。”
秋雨欲言又止,她很不明白冯婉的作为。
“秋雨,我们进宫来吃了多少苦,我绝对不想宁儿再尝到。所以在皇上不在的时候不能轻举妄动,被皇后抓到把柄。我已经无所谓了,但是绝对不能连累宁儿!”
秋雨恍然大悟,自己只想让娘娘多些希望,却考虑不周,幸而娘娘仍有比自己周全。
“再说,我当初吃的一大半苦都是因为自己的天真单纯。宁儿在染布坊做些日子也好,能够知道一些东西。”冯婉慢慢地说道,秋雨却分明看到冯婉眼里的不忍和怜惜。
宁儿,别怪姑姑!你跟姑姑落得一样的地步,姑姑绝不能让你再像姑姑一样摔得满身伤痕。
承受
冯宁在染布坊已经做了将近一个月的奴隶了,曾经纤白晶莹的双手也慢慢地磨出了老茧。侍书等人很心疼,小姐以前可是连比碗重的东西都没拿过,现在却要天天举着双手晒布。
冯宁自己倒不是很在意,她一再地提醒自己,她已不是昔日高高在上的贵族,已没有了家族和父母兄长的呵护,自己只是个奴隶。那就循规蹈矩地守着奴隶的规矩,免得在找到姑姑前惹出意外祸,闯出非常灾。
染布坊里的女奴们本来以为冯宁会像曾经沦落到这里的千金小姐一样,没过几天就熬不下去了。谁知冯宁却没叫一声苦,每天认真地完成自己的劳作。对于她们也没有摆出一副鄙夷的姿态,而是以一种平等地态度友好地对待每个人。虽说冯宁现在跟她们一样都是奴隶了,毕竟曾经的世家小姐对人能够那么谦和有理,让人平添了许多好感。再加上莲花这个平日里的大姐说和下,那些女奴也放下成见,与冯宁等人相处的极好。
这些女奴虽然是人下人,但是每一层次的人总有自己的圈子,在这个圈子里也会流传着很多宫里的东西。
在冯宁等人有意无意地打探下,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在北魏的宫中,后妃们的品级分别是皇后,左右昭仪,贵人,淑房,中式等。左昭仪的确姓冯,在宫里的地位仅次于皇后,但却比皇后更得皇帝的宠幸。而且冯昭仪平时为人很好,常常与人为善,在宫里的口评十分好。
恐怕娘亲的推测没有错,姑姑的确没有死,反而凭着自己走到了高位。
但是冯宁却又不能十分肯定冯昭仪就一定是姑姑,那些女奴们也说不准冯昭仪究竟是不是北燕的公主,毕竟这种宫廷机密不是她们这些地位低下的可以知道的。
“小姐,我们是不是该想个法子进宫去?”在一次四人单独聚在一起的时候侍书悄悄地问冯宁。
冯宁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沉思。
倒是本在望风的侍棋忍不住跑过来,“有什么可犹疑的,要我说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就替小姐闯宫去。”侍棋的性子无论在哪里都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有时候不得不羡慕她的乐观,可惜凡事都不经过大脑。
冯宁和侍书对看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闯宫,你以为小姐给我们说的戏剧啊。你倒是去啊,你一死不足惜,连累小姐就罪该万死了!”出乎大家的意料,一向不怎么说话的侍画,这次却斥责了侍棋。
侍棋挨了骂,心里知道自己孟浪了,可口里还是不服气的嚷道:“那你们说该怎么好,难道就这样一直下去。我们受得了,小姐可受不起。”
侍画却没有理会,只是走去了一旁,仿佛应该似的接替了侍棋的望风行为。侍画平时不多话,但每件事都先你一步做得服服帖帖的,而且总在关键时刻说出令人信服的话来。可是对于她的来历,连冯宁都不清楚。只知道她是跟刘风一起来到冯府的孤女。冯宁第一次看见她时只觉得心痛,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才会使一个孩子心如死灰。后来经过几年的相处,侍画也渐渐地对冯宁产生了信任和忠心,可就是绝口不提自己的事,冯宁也识趣地没问,主仆两人倒是建立了常人难及的亲密关系。
“侍棋,别闹了,你想招来其他人啊。”冯宁没好气地白她一眼,真是无论何时都放心不下。
侍棋安静下来,脸带愧意地低下头。当她是乞儿时抓住冯宁伸过来的手时,就下定决心跟着冯宁一辈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可恨自己总是惹祸,要是能像侍书和侍画一样聪明就好了,侍琴也比自己能干,不提了,免得小姐伤心。
“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冯昭仪究竟是不是姑姑,然后才可从长计议。”冯宁说道,“可恨我们在这里不认识什么人,那些人所知的总有限。”
一时间,大家都陷入沮丧当中,要在这铜墙铁壁般的皇宫中找到消息渠道实在是太难了。
“小姐,嬷嬷来了。”正当大家一筹莫展时,侍画带了刘妈出现在冯宁的眼前。
“奶娘,你没事就太好了,我好想你啊!”冯宁一见刘妈,就扑入她的怀里,终于见到了。
刘妈也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一遍遍地查看冯宁的全身上下,待到没发现什么伤痕才松了口气。
两人相抱了好一会,刘妈才松开冯宁,说道:“小姐,听到你掉进染池里,几乎吓死我,万幸是没事,要有事老奴也不活了。”
“这没事吗,只不过浸了下,你听谁说的,大惊小怪。”冯宁不愿仿若慈母般的奶娘为自己担心。
刘妈也知道冯宁的心思,就没再提了。
“小姐,老奴出来的时间有限,你们认真听着。”
冯宁等人见刘妈说得严重,也就点点头,聚精会神地听了。
“老奴已经确定了,宫里的冯昭仪的确是小姐的姑母。而且染布坊的主管王质是承冯昭仪求情才保得一命,是冯昭仪的心腹。小姐可以试试通过他去见冯昭仪,应该有九成的把握。”刘妈一口气说完,才重重地喘了口气。
冯宁等人听了,喜上眉梢,连日里困扰的问题一扫而空。冯宁不但心刘妈带来的是假消息。因为凭着刘妈的忠心和谨慎是不会有这种失误发生的。
突然冯宁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连声质问道:“奶娘,你是哪里得来的消息?”侍书和侍画似有所悟,脸上都浮上了悲哀之色,自由侍棋还再懵懵之中,不懂大家为何突然间变了脸。
“这你就别问了,反正消息是千真万确的。”刘妈急急地说完,就立刻跑开了,远远地看见她用双手捂住了脸。
“小姐,到底怎么了?”侍棋忍不住问了,却被侍书和侍画捂住了嘴。
冯宁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如果可以你宁愿不要这个消息,也不要奶娘为自己受辱啊。女奴中谁人不知铸铜坊的主管秦环是个十足的变态,已经是个宦官却还是迷恋于女色,因不能人道就百般折磨女人。女奴们对他是能避就避,实在逃不过的都自尽了或是被折磨死了。
奶娘能知道这个消息,肯定是从秦环口中知道。为了自己别人唯恐不避的事奶娘却曲意奉承,她忍了多少肉体的痛苦和心灵的煎熬啊!
奶娘你这样逃开事想为自己留有最后的尊严吗,这份情,这份爱,叫我怎么还得起啊!
求助
“小姐,你准备怎么办?”过了好久侍书才小心地问道。
“明日我去找王质,我不会让奶娘的心血白费的。”冯宁坚定地说道。生育大如天,养育又何尝不大如天呢。终有一天自己要报答奶娘的那片慈母心。
“可是,这太冒险了,不如我替小姐去吧。”侍画担心地说道,毕竟这可关乎生死,不能让小姐深陷险地。
“不会有事的,如果王质真是姑姑的心腹,那姑姑早就知道我在这儿。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