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良人-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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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另一个声音笑得张狂:“自是可人意儿,莫看卸了那身行头,滋味可不比女儿差呢。”
三人一阵诧异——这声音,怎么有些个耳熟?
不由对视了一眼,见几人眼中都带着诧异之色,韩笙忙低声道:“这声音怎么听着……”
话还没说完,就听里头又笑了起来:“不如让我一晚,只不知韩爷可舍不舍得?”
那声音再道:“去,给你李爷敬上一杯,省得他再埋怨我不给他点儿甜头。”
“那可都得喝干净了!”
送菜的小二儿从那间屋子里走了出来,转身闭门,那些声音便一下子被掩在了里头,韩笙脸色一变,一把拉住了出来的一个小二:“那屋里的韩爷是哪一位韩爷?”
白安珩跟姜哲都是一愣,京中姓韩的也不止一家,韩朴家中人口简单,也没有年岁相当的兄弟啊,里面的人难道跟韩家有何干系不成?
小二吓了一跳,忙道:“就是长乐街韩副丞相家的四公子……”
韩笙一愣,脸上又狰狞了几分:“什么韩副丞相家的四公子?韩大人家一共才三个儿子!”最小的那个跑累了还得要人抱着呢!
姜哲眉毛一挑,抬手拍拍他正拉着那小二儿手臂:“行了,那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财主罢了,跑到京城里面胡攀亲戚呢。你跟个小二儿说个什么呢?”
那小二见韩笙松了手,忙低头跑了下去。
在这永福楼里用饭的,都是达官贵人,那韩笵是个脸生的,要是他自己不吹嘘,谁知道他是哪个名牌上的?可就算他说自己是韩家少爷,却也没几个真信——都是成日一处混的,谁不知道这些官宦人家的底细?只看他手里有银子,又乐意当大头,才捧着他玩儿罢了。
“他上回对你那样,你还能忍得了他?!”韩笙一脸的怒其不争,把气都冲姜哲撒了过来。
第五十二章 投诚
姜哲挑挑眉;“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爷就当他是个屁;上回若不是在你家;爷当场就能打断他的胳膊!”姜哲从不是个好性的;要不是上回是在姑母家中;他哪里会给那个不知打哪儿来的东西留脸面?要不是赵翰按着他,又帮他打了那小子一顿出气,那天动手的人就是姜哲自己了。
“罢罢;先上去吧,五爷还等着咱们呢。”白安珩忙劝了开来;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对表兄弟,哪一个的脾气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进了雅间,果见五皇子已经在了,见他三人进来便笑道:“今日就咱们几个,再没外人,叙叙亲戚间的情谊。”
三人忙告罪坐下,韩笙好容易把肚子里的火给压了下去,这会儿又转起了其它——五皇子巴巴叫自己三个过来,不会是为了打听他未来王妃的脾气秉□□?不能够吧……他又不是身边没女人的愣头青小子,要是白安珩这般行事倒还可能,可五皇子……哪能够啊?
几个人吃了会儿酒,又聊了会儿天,没多久,五皇子便把话头转到其它上去了。
笑着向白安珩跟韩笙道:“你们二人都是青年俊杰,翰林院虽清贵,到底不能一展其长,不知各自家中可有何打算?”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均有了计较。
自从知道韩家三姑娘要进五皇子府上,两家便情知,不管乐意不乐意,怕是都要绑到五皇子这条船上来了。好在,五皇子同这两家的交情素来不错,两家人也并不太觉为难,便在韩朴、白錾两个当家人的默许下,同五皇子走得更近了些。
这会儿听他问起,知道他怕是有什么打算,想启用自己两个年轻些的,安插到要紧处去。
白安珩沉吟了一会儿,方道:“父亲的意思是,好歹先在翰林院中呆上三年。一来是我的年岁尚轻,去别处恐难服众。二来也是多学学、见见的意思,等过了三年……父亲有叫臣出京外放的意思。”
五皇子点点头,又看向韩笙。
韩笙略不自在的一笑:“臣的性子跳脱——”那边姜哲拿着那半开的扇子掩口,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韩笙瞪了他一眼,又继道,“只怕在翰林院里也呆不得许久……父亲说了,让我先稳上一年,看看哪里合适,倒不一定是外放……”反正能让他呆得不那么难受就好,去六部也罢,当县官也成。
五皇子含笑看看二人,略一沉吟:“如今,兵部倒是有一个缺……”说着,就见韩笙两眼亮了起来,“不过只是个从六品的位子,若是韩大人使力,必能找着更好的。”
韩笙不傻,他知道五殿下这么说的意思,定是因为他需要在兵部有个人,什么时候能得他的用不知道,可必是有用的。父亲虽能给自己找着更好的,但若是接着五皇子的这个担子下来,便是同他投诚的意思了。
三妹妹虽要嫁给他,可韩家还没被绑死在五皇子的这条船上。或真想反水,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这会儿,五皇子的意思很显然——他想要韩家一个态度。
脑中转了几转,看了白安珩一眼——正自沉吟,显然他也想到了。又抬眼看看姜哲,就见他仍拿扇子挡在口鼻处,在外只留了一对桃花眼具弯成了月牙型。看不出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咬咬牙,韩笙忽一抱拳,冲五皇子笑道:“殿下,兵部里头事儿多,看兵书也比看那些个之乎者也的更合臣的性子,不如便让给臣了吧?”五皇子、大皇子,这两个皇子……自己还是看这位五皇子更顺眼些。且那个妖人……既然他选了五皇子,说不准,这位还真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五皇子一笑,抬眼朝姜哲看去,就见他已经收了那把扇子,正悠哉游哉的拿起一只酒杯,细细品着杯中物——今日这事,果如他先前所说。
韩笙那里定了下来,几人再用了几杯,吃了些许小菜,五殿下朝白安珩道:“说起来,去年如瑾没能回家,倒是耽搁你们一家团圆了。”
白安珩哂:“倒是有六七年没见大哥了,父亲母亲甚是想念。”
五皇子朝他笑笑:“不必急,怕是今年年底前便会回来了。”
白安珩一愣,抬头向五殿下看去,见他却低头夹了一只虾球送入口中,没再提这话。心中沉吟——五殿下甚少提及朝中之事,如这等事情更是头一回说起……话说回来,兄长当年为何一意孤行的要去边关?去年又为何没能赶回京中?现在,五殿下忽又说他今年能回来……莫非,长兄去边关之事,同五殿下有何干系不成?
心中存了事,再好吃的酒菜也尝不出滋味。几人各怀心思的用罢了,方告辞离去。
下得楼来,就听外面几人在楼下那里摇摇晃晃的大说大笑,皱着眉头看过去——不是韩笵他们又是何人?
韩笙眉头锁起,停下了脚步,朝那几人看去,就见韩笵搂着一个模样清秀、身态袅娜不过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正一口朝他脸上亲去。旁边还有几个拍着巴掌大笑的。
运了运气,到底没过去触这份眉头,转头见白安珩也微皱着眉头向那边看去,知他也认出韩笵来了,不由得叹了一声:“让你见笑了。”
白安珩摇头道:“这也没什么,虽连着亲,你家到底也管不了他。”
“原先还好,他在家中住着,父亲一生起气来,把他关在自己院子里就好。现在可倒好,老家的老太太给他撑腰,让他搬了出去……”韩笙无奈摇头,“就只怕事后惹了麻烦,还得找到父亲头上去。”
白安珩苦笑了起来:“可不是么。”心中却道,要是二房家的那个弟弟跟这位遇上,到正好是一对儿——狼狈为奸,都是一个德行的!
看着下面走远的马车,五皇子方含笑走回桌边。
姜哲仍是那副浪荡模样,歪坐在椅子上,行动间都带着万种风情:“今儿个可合了你的意?”
五皇子抬头笑道:“多亏先生的主意。”
“你就不怕那小子性子没个深浅、再坏了你的事?”
五皇子摇头道:“先生的表弟是个聪明人,不然先生也不会同我提起他来,我自信他能坐得好那个位子。”
姜哲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只盼着皇上的身子骨更好些。”
五皇子眼中一沉,长兄比自己年岁大,因自己是嫡出,文臣中呼声向来很高。可大皇子的母族却在军中颇有威望……不然,如瑾也不会因此六年前执意去往边关,现在,也不必非让才刚十八岁的韩笙去兵部。
自己手中虽有不少文官,可偏偏武将这里……实是太少了!
抬手在五皇子肩上拍了一拍,姜哲笑道:“莫想那许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只想着下下个月娶我那表妹的事就好了,赶紧再生出几个嫡子嫡女来,才是现下最大的事儿。”
五皇子不由得哑然失笑:“先生只说我,如何不想着自己也尽早娶上一房妻氏?”
姜哲脸色一变:“停!我到京中,就是烦有人念我,要是这会儿连你也念叨起来,我这就出京!”
“不念、不念,只这一回,再不敢了。”五皇子连连摆手,姜哲这人,不细交时根本不知他胸中竟有如此丘壑。要不是那日自己忽然兴起的停轿同他走了一路,哪能得此帮手?
如此看来,还要多谢韩、白二家的联姻之事呢。要知道,自己身边谋士虽多,可能如姜哲这般一针见血,又无所顾及恣意直言的人,实在太太难得了!得其所助实为大幸,这才以“先生”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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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递过巾子,韩筃关切道:“喝了多少?胃里可难不难受?”
白安珩回来时身上就带着些酒味儿,韩筃只一想起新婚那日晚上,这时再闻了那味儿,就觉得背上有些发凉。之后这些日子,哪一日可都没有头一日那般的……肆意,自己的衣裳也没再被扯坏过。
白安珩接过巾子擦了把脸,呼了口气,倒没想跟韩筃想到一处去,把巾子递给丫鬟,笑着对韩筃道:“今儿和你二哥出来时遇上你的表哥了,我们几个同五殿下一处略用了些吃食,没吃多少酒。”
韩筃心中稍安,自己当初在家时,也从没听说韩笙哪回跟人交际后大醉过,至于姜哲跟五殿下……想必五殿下定是个稳妥的人,哪里会烂饮?
略过自己那个没谱、且时不时抽个风的表哥,韩筃接过丫鬟们递来的醒酒汤,送到白安珩面前:“好歹用点子,省得明早头疼。”
白安珩五观略扭了扭:“今儿个真没吃多少酒……”
眨眨眼睛,韩筃忽然心中冒出个想法来——他……莫非怕吃酸的?
韩家白家用的睡酒汤都是酸口的,这一碗下去,胃口且要翻腾一阵。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韩筃忍不住低头一笑。
第五十三章 怒
面前女子笑靥如花;在昏黄的灯下更显娇媚,让白安珩心中不由一荡。这几日;二人几乎夜夜恩爱;只自己不敢太过劳动她了;生怕让她次日不好起身;到底没敢太难为她。这会儿又喝过了酒,心中那股燥意哪里还忍得住?
刚想抬手去拉她的手;就见她侧转过身去,把手中的睡酒汤交给丫头;又吩咐道:“让厨房备些蜂蜜水来。”这才回过头来道,“家中父亲若是吃酒吃的不多;又怕次日起来头疼;便让人预备些蜂蜜水来;相公试试可好?”
“好。”忙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压下心低的燥意。这会儿外面天还没彻底暗下来呢……到底,不大合适。
转身坐到窗边炕上,见雪团儿又团成了一团儿,正仰着身子,怀里还抱着个不知什么做的圆滚滚的东西,白白的大毛尾巴正一甩一甩的,见自己过来,方歪着脑袋,就这么仰倒着看着自己。
白安珩不禁失笑,抬手就去摸它。雪团儿还当有人要跟自己玩儿呢,四爪松开,一把抱住白安珩的拳头,依旧仰着身子在炕上扭来扭去,就是死活不肯起身。这时方看出,它刚才抱着的原来竟是个洗干净了的桃子。
“这小家伙别是不会走吧?就懒成这样都不肯起身的?”一边拿手在它怀里抓弄着,一边看着扭得跟条活鱼、外加撒娇耍赖的小白猫,白安珩不由得笑出声来。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倒是三妹妹那儿的雪球好动,可每天都少不了要打些东西,桌子上都不敢摆精细的玩意儿了。我出门子前,那只猫已经上房了,轻易不乐意在屋子里面窝着。”正说着,见外头的蜂蜜水兑来了,韩筃接了过来,送到桌榻上面。
知道是蜂蜜水,白安珩方一口喝了个干净,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见手还被雪团儿抱在怀里不肯松开,又笑道:“那还是雪团这样的好,乖巧。”要是跑到房顶子上,一日一日的见不着影儿,只等着吃饭时才下来,那哪里还能给人解闷?倒成祖宗了。
“今儿母亲叫我同大嫂过去,说是不日二叔一家就要进京……”韩筃话未说完,就见白安珩抬起头来,眼中露出诧异神色,忙关切道:“怎么了?”
白安珩抿抿嘴唇,轻叹一声:“等他们来了,那几个姐妹倒还好,没事时就是一处说说话什么的也不妨。我那二婶……”抬起另一只免糟雪团毒害的手,在头上轻敲了两下,